有时候,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傲然果断一些,试着离开方辉。
梁泊按住胸口,那里抽搐般的疼痛,把方辉从自己的生命里摘离,无疑是挖她的心了。
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从情窦初开的少女到今天为人妻,她爱了他九年,她一直都坚信着能与他携手一生,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有一天有可能会离开方辉。
可是现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浮上这个的念头,然后心脏紧缩,理智自我压制,然后慢慢平静……
梁泊苦笑,双手环抱着自己,多少个这样的夜里,她不得不静静的剖悉着自己,或许刘容月说的对,她的爱也是自私的,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此时面对自己,她无法否认。
她倾尽自己的一切,放弃自己的人生成就方辉,确实是起源于深爱着他,可是又何尝不是给了方辉枷锁?
如果她足够自信,如果她爱的足够纯粹,又岂会因为心里的不安而早早的用自己绑住方辉。
她那时候以为是爱,所以把自己送给方辉,她爱的义无反顾,可是,她似乎没有去想过方辉的心里真正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渴望她?
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失去了自我,无形中给方辉扣上了沉重的责任和负担,所以她才会让爱方辉的女人痛恨,因为是她没有给方辉公平选择的机会。
在这场爱情和婚姻里,方辉又何尝不是承受着压力。
也难怪他对她的爱止步于一个地步就没办法前进也没办法后退了。
他,早已经把他全部能给了都给了她,她要爱情,他给她爱情,她要婚姻,他给婚姻。
可是她却还是不知足,还想贪心,想要拥有他仅能保留的心的空间。
当一切坦承在眼前时,梁泊才发现,罗琳说的很对,她,真的怯懦的令人生厌,令人痛恨!
第28章人间天堂
赵兴城看着朝自己驶来的深棕色卡宴跑车,吹起了口哨。
“上车。”周齐顶着一头染成棕粟色的短发,朝他扬了扬眉。
赵兴城围着车转了个圈,手抚着下巴,啧啧出声:“你小子来北京半年,就换了两次车了,看样子你家财主老太爷真的当你是心肝宝。”
周齐淡淡一喟:“城子,廊坊离北京再近,也终究不是这座泡在了奢华靡艳数百年的北京城。”这辆卡宴是他表哥的爱座,不过现在是他的了。
赵兴城脸色也淡了下来:“你说的也是,这里才是真正的权贵汇集地,我们几个人摞这北京城里,撑死了也只能算是个富裕少爷,和那些浸淫在真正权贵里呼风唤雨,只手可遮天的人还有着很大的距离。”在北京开卡宴真的算不了什么?
这不,他想进庄子里去开开眼界也还得让周齐出面,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北京的原因,这里藏龙卧虎,根基太过错综复杂,规矩太多,派系太大,不像在自己地盘来的舒坦。
周齐和他们不同,周家真正的根基在北京,吴氏家族政界商界都有着人脉,周齐他爸能仕途一步一步高升,背后仰仗的也是周齐他外公的财大气粗。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话了,你比我们哥几个都有上进心,现在他们都混到国外去了,就留我一个人不思进取的守住老家那三亩地了。”
周齐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另说这些话恶心我。”
赵兴城哈哈一笑:“我没说错啊,我家那三亩地,可得供我这辈子躺着吃喝,当然得守着了,不然哪里还有时间吃喝玩乐风流人生啊?”
“真打算接管你家老爷子的手了?”
“不接咋办,他都六十岁了,你还指望他扛刀拿枪和年轻人拼杀啊?”老爷子三年前还可以拼着一口气大发雄威把青松帮和杜如昭给做掉,可是到今天,他的身体确实是不行了,他再不接手,怕不是又要引起一番争斗。
虽然自从杜如昭死后,明面上没人敢再掠赵家的锋芒,道人的人走过他家门口都得拜贴知会一声,可暗地里,谁愿意被压制,还得把辛苦赚来的钱财上贡。
周齐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其实还是可以逍遥几年的。”赵家混迹黑道可以追溯到城子他太祖爷爷了,可谓是黑道世家了,根基摆在那儿,就连城子无比敬崇和忌惮的杜如昭都死了,他还担心什么?
赵兴城轻叹一声,眼中有些怅然。
周齐轻笑:“说起这些,你似乎还念念不忘那个人。”和城子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城子对杜如昭的忌惮。
沉默了片刻,赵兴城才苦笑:“初生牛犊不怕虎,杜如昭手段不是太狠,野心又太大,又岂会……”一山容不得二虎,杜如昭势力如日中天,老爷子岁数大了,而他三年前还真撑不起赵家,不除杜如昭,势必影响赵家的地位,老爷子不会容许有人取代他。
轻舒一口气,赵兴城玩世不恭的说道:“不说这些了,你连庄园都能进了,看来你也成功的融入了北京这里权贵子弟的圈子里了,北京这地有了你进驻,以后我们哥几个想来这里找乐子也有了根据地了。”
周齐脸色有些阴郁:“真正的核心圈,我还没有资格,那些人看都不会看我一眼,吴家有钱有人脉却没有权,而我爸在北京官虽然不算小,但也谈不上大,在那些站在顶峰阶级的政客和军界权势面前,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赵兴城一怔,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就是现实,身为局中人,自然看的比任何人都透,想要站在顶峰脾睨别人,除了有钱,最重要的还得有权。
一时,两人无声。
赵兴城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角,顺手递了一支给正在开车的周齐,在半路又收了回去。
“忘了,你早就不玩这些了。”
周齐膘了一眼在城子手指间把玩的烟,心神一动,脑中浮出一张脸,突然伸出抽过咬在了嘴里。
见他呆愣着,周齐直接从他手里抽过精致似玩物的打火机,点着了唇边的烟,深吸了一口,却因为久未接触这东西而一时差点呛到喉咙,但毕竟不是第一次接触,很快,他就找到了感觉。
心中不禁又是一喟,他终究还是属于这样的生活,做不来三好学生。
等到赵兴城回过神来,他也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团团烟圈从嘴里荡了出来,很快,车内就弥漫着云烟,赵兴城的眉眼也似是有些模糊起来,不着痕迹的转开这个现实的话题。
“看来你终于把那颗不该萌发的心思化开散来了。”
周齐手里的方向盘不自觉的偏了一些。
似是没感觉到刚才车子的抖动,他继续漫不经心的道:“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一个女人情窦初开也不是丢人的事,只不过咱们都还小,不必要傻的去碰那些无病呻/吟的爱情,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你挥挥手,多的是主动投怀送抱任你玩弄的女人?”
“城子……”周齐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赵兴城挑眉笑睨他:“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毕竟你……用心良苦瞒过了所有的人。”
周齐淡笑:“不还是没有瞒住你?”
赵兴城哈哈大笑:“我和黄勋他们打赌,你会带梁泊出现,却没想到,你害我输给了他们。”输了钱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错估了这小子的心思,直到周齐上了科大,他才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动了心思。
周齐飘忽一笑:“我不适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的世界很纯粹,只为爱一个人,而她也全心全意的爱着,守着,她的世界已经容不下其它。
“也是,那女人是个良家妇女,不适合跟我们这些从还未成年开始就吃喝嫖赌混迹人生的人在一起,我们都不是好人。”赵兴城按灭手中的烟自嘲的说道。
周齐沉默,他们这些人自有记忆以来,每一个人都不是父母陪在身边呵护着长大的,陪在身边的只有那些领着薪水的管家保姆,他们的孤寂和失望只能绞尽脑汁为自己找乐子打发。
车子驶进偏僻的郊外,大约半个小时后,远远可以望见坐落在山水之间的庄园,赵兴城眼睛一亮:“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赤祼祼的圈地,果然是一群懂得玩的公子们,靠,这才是牛叉,把人民军弄来站岗放哨。”
周齐的车速慢了下来,看着前面五百米处入口处站的笔挺的两名士兵,抿了抿嘴,这座庄园,他也是第一次来,表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来弄来一张通行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的地方,出现在这里的人,和他们这些人又是一个天地。
查看了周齐手里的通行证后,士兵恭敬的行了礼,示意放行。
溜了一圈,才找到停车位,一眼下来,这里顶级名车荟萃。
就是周齐心里也不禁咋舌了,因为其中不乏气势惊人的军车,那牛叉的车牌彰显着车主人的身份地位,一辆辆数过去,堪称眼花缭乱。
两人强装淡定的走进会所,扑面而来的气息让玩中高手的赵兴城浑身一震,脸上浮现兴奋。
纸醉金迷,奢艳华丽,人间天堂。
或许销魂窟并不少见,但难能可见的是这里的玩家,张目一望,或高贵,或慵懒,或随性,或荒诞,或yin乱……无不是身份显赫的权贵子弟。
他们或年轻或成熟或俊美或丑陋,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拥有翻云覆雨的背景。
这里玩的不仅仅是钱,玩的还是身份,还是权力
第29章两派交战
仿古复式建筑,二楼是包厢,此时半弧形栏杆上或趴,兴致昂然,或倚,慵懒随性,或靠,冷眼旁观……千姿百态却都百态生媚的盯着一楼圆盘台上的站立着的男子,眼中无一例外都有着欲望。
其实说是男子,不如说是少年。
此时,他站在台上,五官轮廓分明,仿如碧蓝天空中染着的绯霞,极艳,极美,而最为引人嘱目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中似是燃着火焰,潋滟妖媚。
周齐和赵兴城在一处较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目光却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的男子。
“两位少爷,请。”身穿一袭紧身紫旗袍的年轻姑娘送上了酒,清纯漂亮,身材凹凸有致,高耸挺拔的胸线,如柳细腰,圆浑的臀,雪白修长的腿在两片紫色布料内时隐时现,堪称媚态如风。
赵兴城举了酒,轻抿了一小口,赞叹:“连端茶送水的姑娘都如此姿色,难怪俊男美女都被收进了庄子里,今天不枉此行啊。”
周齐摇晃着杯中液体,年轻的面容淡凉下来,盯着台上那个男人,眼中似讽似嘲,世人只见这些人光鲜亮丽的一面,又岂知背后的荒唐淫一乱?
“二位少爷第一次来,有没有兴趣玩两把?”专门负责侍候二人的姑娘恭敬的询问着。
赵兴城目光从台上收回,放在了眼前恭敬伏身在他脚边的女子,饶有兴味的出声道:“说来听听。”
“这位小倌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台……”
“你先退一旁吧,需要你解惑的自然会出声。”周齐淡淡的出声,语气却不容置疑。
女子恭敬的伏了伏身:“是”
“站在上面了,就别装出一副贞节烈女的嘴脸出来,老子看了不爽。”二楼栏杆偏角落传出一道不以为然的声音。
一楼的看客都抬起了头,看清楚出声的人后,起了些许的骚动,不少人露出笑容,或举杯,或挥手,或出声都极热情的与那人打招呼。
“雷少。”
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楼沙发上的四五名身着军装的男子身上,其中以懒靠在独立小沙发上的男子为主。
原本和谐的气氛随着雷岩的出声,而有些诡异。
周齐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倚在栏杆上的人,再看了一眼懒靠在小沙发上的军装男子,目光微动,雷岩,杨晓塑。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能见到他们?
赵兴城左右两处都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在这里能用如此口气说话的人又被不少人恭敬称之为少的人必然就是周齐高攀不上的那正宗的权贵太子党了,这些人都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具有成熟男子的魅力和气势,不是他们可以想比拟的,也难怪他们这些人连正眼都不会看周齐一眼。
他们这些人,在这些人眼里,还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娃娃。
不过,也难怪这雷少看不上这台上男子了,雷少本身就长的俊美,就算是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眼前光芒四射,灼眼慑人。
而那位靠在小沙发上的军装男子也令人惊艳,军装外套是敞开着的,随性而从容,肩上两杆三星。
靠在小沙发上半睑着眼的杨晓塑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台上的男子,唇角扬了扬,睨向雷岩,似笑非笑的道:“雷少说的对,进了这门就别装清高,装清高的傻逼见一次抽一次。”
坐在一旁喝酒的军装男子则笑着起身,抄起桌上放置的长鞭,朝雷岩点了点头,手一扬。
啪!
一条黑长皮鞭带着凌厉的声响破空而去,抽在了站立在台上的男子身上。
瞬间,男子闷哼一声,身上的白色衬衫破了一道口子,一道鲜红渗出。
“呵呵,好身手,不愧是黑鞭王,改天高少还得把这一绝技传授传授,哪天我也露两手。”雷岩趴在上面,笑的极其动人。
赵兴城眼睛一亮,京城两大派系水火不容一见面就掐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今天竟然碰上两派掐上。
“雷少说笑了,我今天是班门弄门了,论身手,哪比得上孙少啊,谁不知孙少不仅身手好,心也好,这不,前些日子我就偶然听说一则让我笑喷饭的笑话,听说孙少好心好意解救了一被下药的姑娘,谁知姑娘不仅不从反而不知好歹的跑去法院扬言要告孙少强奸。”高末笑意融融,就好似至交好友在打趣,只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噗……”皮肤黝黑的军装男子听了高末的话后,夸张的喷出嘴里的酒。
“脏死了,强子,不过……高末,你哪里听来的笑话啊,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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