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之一胎两宝(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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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之一胎两宝(全文)-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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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惧怕的戾气和杀气。

    梁泊一愣,来不及惊讶,身体已经快过大脑,松开抓住门把的手,身子紧贴着门板,冲了出去,跟后面有鬼一样抓她一样仓皇而逃,嗖嗖的几下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安少一双眸隐隐变的猩红,优雅垂放在裤袋里的手死死的握着拳,胸膛口翻涌着想要嗜血的杀气,刚刚他真的想出手杀了她。

    安壹等人都神色肃然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紧闭关上的房门,再看着背对着的主子,安肆眼神微变,这是第几次了?少爷起了杀心,却都未下手。

    第一次,是那晚,少爷有了杀机却未杀她,是因为还要留着她有用。

    第二次,是两位小少爷出生的那晚,少爷同样有了杀气却未杀她,他可以找理由说是因为她肚子里还怀着两位小爷。

    可是第三次,她竟然敢跟主子提条件,那时少爷却依旧没有杀她。

    而刚才,他们都以为她必死无疑的时候,却见少爷硬生生的隐忍住了。

    这个女人如果按少爷行事作风和性情,本该在六年前的那晚就该死的,可是她不仅完好的活了下来,还——存在了少爷身边。

    他们都不信邪,却瞑瞑中似乎有些事是注定的,

    安少拳头缓缓松开,冷冷的出声:“备车。”他的怒火必须要发泄,她不是爱沈方辉吗?她不是不怕死吗?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爱有多深、有多不怕死?

    “是。”安叁瞥了一眼梁泊的房门,现在他很确定,梁小姐是不同的,只是……梁小姐究竟做了什么若少爷如此发怒且能不死?

    隔着一道门板,梁泊抵在门板上,身子虚软的滑到了地上,全身汗湿的如同从水里泡了一样。

    刚才,就在刚才,那个男人想杀了她,她甚至怀疑,如果她再迟疑个几秒,或许,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第103章脱胎换骨
    某五星酒店,总统套房,大厅。

    沈方辉看着眼前坐在沙发里慵懒的坐着的男人,心里的惊讶怎么也压制不住,与他年纪应该相仿,三十出头的样子,俊美,尊贵,威仪,这是一个让女人尖叫,男人震撼的男人。

    宛若王者!

    可那双眼睛却散发着阴妖之气,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把他从‘请’到这里?

    不知为什么,沈方辉喉咙有些干涸,脸色却并没有变化,平静的问道:“阁下是谁?特地‘请’我前来,是有何要事?”他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男人。

    安少审视着坐在他对面的沈方辉,微微一笑,倾身上前,慢条斯理的在他前面茶几上的一堆零件中挑选了几样出来,悠闲的组装,不多时,一把手枪在他手里现形。

    沈方辉惊愣片刻,很快就镇定下来,蹙眉看着在他手中把玩的——枪,平静的问道:“要死,也请阁下让我做个明白鬼。”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杀他?

    沈方辉的镇定和平静让安少心头火不降反增,眸中杀气一闪,手一动,一枚子弹擦过沈方辉的颈侧,不偏不倚的在颈侧大动脉内皮下层划出一道血口,却并没有穿过内层内膜,丝丝血流沁出皮肤。

    噗!沿肉皮擦身而过的子弹射进了沈方辉身后的墙壁内,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阵火辣灼热的刺痛感从颈侧传来,沈方辉面色一沉,却并不见惊慌,只是盯着安少。

    “我沈方辉与阁下素未平生,阁下想杀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颈侧渐渐沁出的湿意让他知道他在失血,失血速度并不快,按这速度,离让他死亡还早的很,与其说这个男人在杀他,不如说他是在折磨他。

    没有人能明知道自己在失血,生命在惭惭流失,还能镇定从容,这人想看干什么?

    想看他惊慌求饶还是纯粹的只是想要折磨他?

    沈方辉镇定,但内心深处不是没有波动的,只不过他理智,比起惊慌求饶,他更想知道为什么?

    “杀一个人而以,本少不需要因由,至于用什么方式,本少心情不好,这个理由够吗?”安少懒洋洋的出声。

    沈方辉扯动嘴角,清朗如月的面容似笑似嘲:“先生贵姓?”如果今天真是他的死期,弄不清死因,好歹也要知道究竟是死在谁手里。

    “安。”安少黑眸微闪,这个男人的表现让他有些欣赏,难怪那女人爱他如命。

    沈方辉脑子飞速的思考,可都未想起他有认识姓安的人,心里百转千回,却也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他淡定的出声:“安先生。”

    安少面色一沉,黑眸嗜血光芒一闪而过。

    沈方辉看见他阴戾下来的面色,心里一惊,他刚才只是称唤了一声安先生,怎么?

    ……

    梁泊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环视四周,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幸好是梦!

    一身汗湿,粘腻的很难受,再加上梦里的情景,梁泊几乎是奔进了洗手间,拧开蓬洒,任由水流淋头而下,狠力的搓洗着身上。

    梦里,她回到了那一夜,那令她心魂俱散的一夜,梦里的情景那样的真实,她没有选择的只能被迫承受……

    那一夜,改变了她的人生,她本该,本该在第二天就要去新加坡的,本该重新开始的。

    她要自己不怨不恨,可是到头来,她连不怨不恨都没有办法成全。

    梁泊抱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蹲下,任由水花从头而下,心里的茫然恍惚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身在何处?

    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

    不——不,如果没有这一切,她就没有了小阳和小昭,就没有两个儿子。

    梁泊把手塞入嘴里,阻止自己的哭声。

    她恨,恨那个逼她进死地的男人,他连她心里最后一丝的宁静都要残忍的剥夺,他就这样想逼疯她?

    奢侈华丽的洗浴间里,一个赤着身体的女人崩溃的蹲在地上发出压抑痛苦的呜泣声,久久不散……

    安十二拧开门把的动作在听见洗手间传出来的声音后,顿了顿,但还是走了进去。

    “小姐。”以洗浴间里的人能听见却又不会受惊的音调恭敬的发出。

    洗浴间的声音蓦然停止,安十二在心里默数着,刚好一分钟。

    “什么事?”传来来的声音有些暗哑,却已经平静下来了。

    “小姐有客。”

    不知道蹲了多久,梁泊想起身,却两条腿麻木的不像是她自己的,扶着墙,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听着安十二说有客,她心头掠过一丝疑虑。

    现在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怎么会有客?

    “是谁?”

    隔着一道门,明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见她,但安十二还是恭敬的垂下了眼,恭谨的回答:“是一位沈方辉先生。”

    梁泊扶着墙的手一颤,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方辉她的行迹,方辉不可能找上她的,而且还这么晚。

    不安的感觉掠过心头,梁泊几乎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中心理作用,她只感觉浑身发冷,就连牙齿都无法自控的咯咯作响。

    她伸出手伸到蓬洒下,水,是温的,梁泊感觉到了一丝暖气,她环手抱着胸,躲进了温水里。

    她慢慢的抬头看着氤氲里的镜子自己的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泪还是水。

    站在水流下,任由温水冲刷身上的冷意,梁泊慢慢的伸出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如同拨开氤氲,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脸。

    苍白似鬼!

    “他在哪里?”平静的声音从那双惨白的嘴唇中发出来,梁泊对着镜子扯了扯,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贞子。

    梁泊笑了,安玦痪褪窍胍品杷撬头璋桑环琛⒉怀赡В不崛盟瑁酥翊永床换峋旃怂

    她很早就知道,她改变不了命运,她曾经教导过小阳和小昭,当改变不了命运的时候,如果不想死就接受。

    她不惧死,可是她不能接受被人逼死。

    外面的安十二看不见此时梁泊的神情,但听着她如此平静的问话,心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只是不等她细想,洗手间的门被拉开了。

    安十二忙抬头,却一愣。

    梁泊身无寸缕,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走了出来。

    心里惊讶,但安十二是何许人,很快就回神,拿出浴巾上前替她擦拭。

    站在衣饰间里的试衣镜前,梁泊任由安十二替她穿上衣服,吹干头发。

    “小姐,您今天一天都未用餐,要不备饭?”安十一端着一杯热可可恭敬的请示。

    梁泊侧过身,看着水晶托盘里的那奢侈的令她曾经心颤的晶莹剔透的白玉杯,缓缓的伸出手端起,触摸着手边的白玉杯,然后——

    几乎与白玉杯融为一色的手指轻轻一松,白玉与大理石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价值昂贵的杯子在梁泊脚下摔出一朵白莲花,有如莲绽,美却艳。

    安十一倏地抬头,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色,她惊讶不是为这被摔碎的杯子,这杯子虽价值不菲,但以安家近两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别说摔这样一个杯子,就算梁泊每天摔它个百个千字,这辈子下辈子她也撼动不了家家的财富。

    她惊讶的是梁泊摔杯子的这个意义。

    仿佛——眼前的女子的心随着这个杯子一起碎了,她刚才摔的不是这个杯子,而是她的心。

    一旁替梁泊吹头发的安十二眼皮颤了颤,看着镜子里梁泊的浅笑,不知为何,心,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

    很安静的在安十一、安十二以四名保镖的包围走出电梯。

    守在门外的的四名保镖恭敬的朝她弯腰:“梁小姐。”

    出来引领她进去的安叁看着缓步走来的梁泊,面容淡定,心里却愣住了,如丝绸般的黑发散在纤背上,长及脚祼的真丝白裙,包裹着她略显纤细清瘦的娇躯,素净的面容如同她身上的白裙,轻柔、宁和。

    “梁小姐。”安叁上前一步,略微侧过身子,侧对着她。

    梁泊微微一笑,礼貌的颌首:“安总管,安先生和我的客人是否等了我很久?”

    如果说刚才安叁心里微愣,那现在则是震惊了,眼前的人依旧是他们都认识的梁小姐,可是又莫名的有不同。

    “回梁小姐,少爷和……沈先生都等候您多时了。”他们都以为她听到消息后,会立马冲过来,却没想到,她似乎一点都不急,仿佛少爷真是请沈先生过来作客一样的淡定从容,比他心里估计的晚到了半个小时。

    梁泊点点头,不等安叁前面领路,她径直推开了门,无论是眼里还是动作上,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

    安叁脑子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梁小姐有什么不同了,她不再惊惧了。

    门被推开,扇起一阵轻风,吹拂起秀发,白裙,随着她轻柔的脚步慢慢摇曳出无数的涟漪,楚楚动人。

    仿佛一阵清风袭来,自然,清凉,飘逸,优雅。

    安少不经意的抬头,黑眸一亮,比起昨天他让人打造出来的完美无瑕的贵妇,今天的她才让他惊艳。

    有些东西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绝非外表可以装饰出来的。

    昨日的她,华衣,宝钻,可以装饰贵气奢丽,却终是缺少一分骨子里的大气和优雅。

    而此刻,这个女人,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大气,淡然以及优雅。

    安少的惊艳淡淡隐去,优美的唇角轻轻上扬,这个女人骨子里最后一丝懦弱终于被他剔除了。




第104章死,也会是我的鬼
    梁泊看也不看一旁快成血人的沈方辉,不惊不惧,不慌不忙,从容地在两人之间的独立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方辉从她一进来后,整个身都处在震惊中,直到小泊在一旁坐了下来,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小泊……”竟然是因为小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梁泊看着安少:“我来了。”

    安少嘴角上扬:“我看见了。”

    梁泊定定的看着安少,问的很平静:“你要他死?”

    安少看了沈方辉一眼再看向她,语气很随意:“他的生死取决于你。”

    梁泊没有意外的绽放一抹浅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目光看向沈方辉:“怕吗?”

    沈方辉静静的看着她,良久良久,才微微一笑,笑的坦然,也笑的轻松:“不,小泊。”她未进来时,面对死亡,他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可是此刻,他释怀了。

    梁泊微笑:“我会照顾方老师的。”

    沈方辉沉静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眸中泪光闪烁,由衷的道:“小泊,谢谢。”谢谢你的深情,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一切。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生命终离的这一刻,都依然在你的爱里。

    安少的面容沉了下去,黑眸深晦难明。

    梁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不发一言的起身,往门边走去,淡淡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悠远而飘缈。

    “安先生,他的生死取决于你,从来不是我。”

    安少嘴角一勾,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眸中却阴冷:“那这样呢?”

    枪声响,子弹没入肉体的身体在身后响起,却并没有传出痛呼声。

    梁泊脚步微顿,背对着他们,淡淡的道:“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十年,在梁泊的心里,沈方辉是唯一,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心里的支柱,是她活着的希望,因为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牵着沈方辉的手到白头就此生无憾,只是后来,她才明白,相扶容易,相持也简单,相守却只是一种美好的梦,但梦破梦醒了,并不代表抹杀了掉了这一份相识相知相扶相持,情留在心里,却与爱无关。”

    沈方辉闭上眼,两行热泪从眼角滴下,对不起,小泊,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紧紧的抓紧你的手,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失去你。

    梁泊侧过身,看着安少,飘忽一笑:“他生或是死,并不能改变我和他之间的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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