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听了第二条:“你把女儿还给我!你这个变。态别吓着我女儿!”
第三条:“何彦沉!Fuck/you——”
他笑了,没错,此时此刻,他确实很开心。
三年多以来,他真的从没有这样开心过。
楚醉一整晚没有合眼,在小区门口冻的打了一个喷嚏,才迈着僵硬的脚步回了家。
后来又连续给linda打了几次电话,那个疯女人居然还是关机,她居然真的胳膊向外拐,配合着何彦沉将她和歆歆一起藏起来……
楚醉无言的坐在电脑前,播放器里整夜整夜的循环一首名为《Hertbeats》的歌曲,双眼怔怔的看着电脑里,因她不受控制的手指所搜索出的十二星座资料。
许多年没再像个孩子一样泡在网上查关于星座的这些东西,目光停留在摩羯座的页面,看着一行行跟那个人如出一辙的性格,之后,她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查着她自己的星座,在看到一行字后,愣住。
天秤座,自尊与之生死共存。
陡然想起何彦沉三年前在机场亲眼看着她离去时的眼神,又想到她回国这七个月以来,与他之间的种种。
楚醉一瞬间就迷茫了,她是否为此而走了太多弯路,是否因此错过了什么,是否为了维护与坚持那可怜的自尊不肯低头而总是在做些什么大错特错的事。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许竹誉曾一次一次的警告她,彻底离开,她却一次一次找着理由推脱,嘴上不肯承认自己根本不舍得放手。
Linda也数次劝着她,要是不舍得就快点下手尽早挽回,可她又一天天在心里权衡利弊摇摆不定,早已迷失了方向。
整整一晚,她坐在阳台边抱着电脑,出神的看着窗外零落的雪,耳边持续是那么一首《Hertbeats》,静静的,仿佛在牵引着她从迷失的方向回归正路,一步一步,让她陡然想起最初时所坚持的东西。
I/can‘t/figure/out
Is/it/meant/to/be/this/way
Easy/words/so/hard/to/say
I/can‘t/live/without
Knowing/how/you/fee
l
Know/if/this/is/real
Tell/me/am/I/mistaken
Cause/I/don‘t/have/another/heart/for/breakin‘
Please/don‘t/let/me/go
I/just/wanna/stay
Can‘t/you/feel/my/heartbeats
Giving/me/away
I/just/want/to/know
If/you/too/feel/afraid
I/can/feel/your/heartbeats
Giving/you/away
Giving/us/away。。。
此时此刻楚醉才明白,原来许竹誉和linda都是正确的,唯一看不清楚局势的只有她。
一味的逃避一味的遮掩,直到她竖立起的所有高墙一夜之间崩塌,她才清楚的明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谁说她不想阻止商安然的婚姻,新仇旧恨她都不愿提起,若不是在影楼时商安然一时情绪激动的咒骂出声,也许楚醉这辈子也会装曾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为什么她回来之后对商安然的任何话任何事都有了防备心?
也许,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再相信商安然了。
天亮的时候,楚醉睁着惺忪的眼看向窗外,雪停了,时钟的指针指在6点的方向,她可怜兮兮的裹了裹披了一整晚的薄被,转身进了卧室打算睡个昏天暗地。
总之就是一句话,她不去商氏!既然走了,她干吗还要回去!
何彦沉摆明了不怀好意的要从心灵上虐待她,她才不要像白毛女一样傻了吧唧的真往杨白老的地盘里撞。
她绝对不要受这种威胁,反正何彦沉是歆歆的爸爸,又不是像墨森那样的绑架犯,她暂时不用太担心,linda那个死女人居然敢设计她,把她害得现在一点立场都没有,要是喜欢在外边呆着,那就呆着去吧,她什么都不管了!
想着,楚醉跟被子卷成一团,蜷缩在床里闭着眼睛将头埋在枕头下边。
这一整夜她确实想通了很多事,可她又觉得特委屈。
原来她这三年来所坚持的一切都是这么可笑,可笑到连她自己都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将头严实的盖住,任何声音都不想再听见。
两个小时后,她不由自主的“噔噔噔噔”下了楼,奔去了歆歆的幼儿园,等看到了空旷的幼儿园门外时,才想起幼儿园现在在放寒假。
之后楚醉无比沮丧的一路低着头打着喷嚏回了家,继续埋头苦睡。
将自己包在被子里,保持着鸵鸟的自我保护状态,无数次在心里咕哝着:“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
第114章 6000+
( ) 当陈恒接到一份召回通知书后,不出两个小时,商氏大楼第十层的几间办公间瞬间炸开了锅。
楚醉在家里睡的正香,脑袋蒙在被子里睡的是天昏地暗,今夕不知何夕。
忽然手机铃声大作,她翻来覆去的将被子蒙的更严实,紧闭着双眼告诉自己听不见,结果打电话过来的人简直是执着的可怕,铃声叫嚣了十几分钟仍不罢休。懒
直到楚醉受不了的从被子里边露出一只爪子抓过手机,迷迷糊糊的放在耳边,没好气的喃喃道:“喂?”
“小醉!你真的要回来上班啦?哎呀召回通知书上边写的是今天就让你回来,怎么你没来呢?我就知道何总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么一个人才流落在外的!小醉,什么时候来上班啊,咱们办公室的人都想死你了!”是朱紫悦的声音。
奇怪,她不是因为对何彦沉示爱太明显,被商安然给调遣到其他部门去了吗?怎么听她那边叽叽喳喳几个人的声音都这么耳熟呢?好像都站在一起一样。
“给我给我!”
“呃……”
“醉!啊啊啊真的是你啊!你的手机号怎么换了,我前不久想找你一起出来逛街都找不到你!你也真是的,手机换号了也不告诉我们!你真的要回来上班啦?那快来啊,最近咱们办公室积压了好多文案和需要统计的报表呐!我的醉女神,你总是最有工作效率的,快来和我们一起奋斗吧亲爱的——”虫
不用猜,一听就是张蓝的声音。
“哎呀你们两个,快把电话给我!何总让我通知楚醉回公司上班,你们要叙旧也等到她来了再说。”陈恒的声音几乎要被那两个女人的嗓门给淹没……
楚醉汗颜的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举着手机在耳边听着那边的兴奋和吵闹声,双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久久没有说话。
对于商氏的那群一起共过风雨的兄弟姐妹们,她是怀念的,虽然职场上的尔虞我诈不是很让人省心,但她还算幸运,身边工事的几个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其实想比起来,张蓝和朱紫悦都比她精明,只是她们同样懂得在公司里的氛围,不会让人太紧张,就算她们三人曾经明明是共同角逐一个职位,其中难免也会有排比,否则朱紫悦也不会在被调遣到其他地方时,何彦沉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听着那边不断的催促她回去上班的声音,楚醉想到昨晚何彦沉说的话,目光转向窗外,马上要过春节了,这样冬雪飘飞的日子还有这样透亮温暖的阳光照进来,照的她被子上都是满满阳光的味道。
“小醉,你倒是说话呀!小醉,你在不在!”
“醉!快来上班,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饭——”
“喂?醉!醉?”
“我在听。”楚醉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那边没信号呢!小醉,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刚才陈恒说早上何总交给他一份召回通知书,还有一份续约协议,让他通知你回来上班呢,小醉,你回来吧,好不好?我们都很想你!”张蓝抱着电话,瞪了一妻要抢过电话的陈恒。
陈恒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果然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陈秘书呢?”楚醉问。
“呃……”张蓝看了一眼陈恒,没好气的把电话还给他:“那,小醉要你接电话。”
陈恒立时额上冒下黑线,接过电话睨了张蓝一张,无奈的笑了一下,随即对着电话彼端的楚醉轻声说:“楚醉,何总说……”
“对不起,陈秘书,我不……”她刚想说自己不会回去,脑中一下子蹦出歆歆的小身影,想到那小丫头被何彦沉就这样带走了,心里泛酸的撇了撇嘴。
“楚醉,你要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我考虑考虑吧……”楚醉头疼的又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直到又寒喧了几句挂了电话,她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何彦沉到底为什么要她回去?
那张照片所牵连出的所有过往和她再也隐藏不住的态度,已经让她再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假装毫不在意,她没有什么力气再去面对太多的中伤与难过。
或许这一场明明炙热深爱的恋情从最初的简单温馨走到如今的彷徨无奈,在这个是是非非必须要去选择的岔路口,她清楚的明白,在昨晚第一次鼓起勇气说要让他摘下结婚戒指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选择了面对。
试问自己,再不面对,等到一切真的无法挽回的那一天,难道她就不会后悔吗?
下午,楚醉在小区外附近独自压马路,黄昏时走到一个小型超市外廊,找到一家奶茶店,进去买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窗口一边喝着温热的奶茶,一边看着外边行行色色的人群。
才发现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一家几口在路边溜弯儿才是最简单的幸福。
人群中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个子高高的男人忽然一把抱起自己的女朋友,在楚醉这边的角度,能看见那个女孩子脸上羞涩的红晕,多简单,多甜蜜,又多温馨。
曾经她跟何彦沉也那样幸福过,她仍记得他第一次这样抱她时那困窘的一幕。
十年前学校开秋季运动会,在400米赛跑报名时,她马虎的忘记了运动会当天很可能就是她要来例假的日子,那时候刚进入青春期没几年,她根本没有记得这些的习惯。
她那天早上起床时就感觉肚子疼的难受,以为只是前一天吃多了,没太在意,爸妈也平时忙着公司的事,对她几乎不闻不问,怎么可能会观察到她的不同。她苍白着脸硬撑着站在起跑线上,等到体育老师气枪响起的刹那,刚跑没几步,她就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那天楚醉穿的是白色的运动短裤,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连忙停下脚步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喏大的操场四周所有人都望着她,不知道她怎么跑了几步就忽然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矗立着。
楚醉生怕自己裤子后边渗出血来,在那种年纪,她感觉例假是女孩子最私密而且最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事情,恐慌的她最终坐在地上抱着双腿不知如何是好,等到体育老师发现他的异样朝她走来时,她惊的连忙看向自己班级同学的位置,想要找找看谁能帮助自己,毕竟体育老师是男的。
结果,班级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还对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让她快点站起来跑,楚醉委屈的坐在地上,目光触及到何彦沉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时,她脸色一僵,忙低下头任命的抱着腿不再动弹。
已经表白多久了?可他自从上次她跟他表白后,到现在也没什么反映。
她与何彦沉到高中之后就成了同桌,刚和新同学混熟的那一段日子,她发现何彦沉对谁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不像别的同学那样打打闹闹,虽稳重,但却不老气横秋。做为他的同桌,她总能发现他的书桌里在每节课后都能多出几张情书,有自己班的,也有别的班的,竟然还有一些学姐托人送来的,而他似乎一封都没有看。
好吧,她承认,有时候她偷偷的会趁他不注意翻那些情书来看,然后就背地里笑话他,看着那些暧昧的字眼只觉得搞笑,又觉得他在教学楼走廊里走着走着就能被几个女同学围攻的窘态实在太让她大呼痛快了,她真的别暗爽。
于是某一天放学,楚醉以着让他帮忙解几道数学题的理由把他和自己留到了最后,在空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教室里,她直愣愣的盯着他好看到另人发指的侧脸说:“何彦沉,我喜欢你。”
结果他波澜不兴的将目光从数学练习册上转到她脸上:“是吗?”
“嘎?”楚醉当时就懵了,这是一个刚刚被表白的人应该有的反映咩?
“有多喜欢?”他不再看她,继续帮她解着题,眼神专注的看着练习册上的数字,笔下写着公式,嘴边不轻不淡的问了一句。
“呃……挺喜欢的。”楚醉机械的顺嘴回答,她可以说她很喜欢他霸占的那个学年度第一名的位置吗?
“那交往吧。”他依然没看她,笔下已经解出的数学题答案。
在楚醉被惊的风中凌乱呆坐在当场之后,他合上书本,拎起书包走了,好像刚才两人说过的话只是:‘你吃过了吗,我吃过了。’这样简单的不值一提。
其实,这其中存在一个赌约,那时候的年纪大多幼稚又觉得自己不再是孩子,谁都是从那种狂妄的年纪走过来的,她跟几个姐妹打赌,谁要是能跟何彦沉表白成功当了他的女朋友,其他几个人必须请她吃一顿学校外边最火的那家烧烤,还有某人要献出一张她们最爱的台湾当红小生XXX的签名照片。
本来楚醉只是想参与参与,而且这么久以来被他霸占着第一的位置,她真的对他很不爽,能在一起把他当个箭靶戏弄戏弄也挺好,所以就参与了进来,结果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居然说和她交往?
她真TNND的是悔不当初,那天怎么没准备个录音笔在手里把他们的对话录下来,以至于她在告诉其他姐妹后,大家都不相信她,最终她的烧烤,她的签名照片,就这样付之东流。
因为何彦沉在那天说过一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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