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何彦沉是楚醉所熟悉的,他这种表情和浑身的紧绷,还有不让她乱动的一幕,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他们在校外的那间出租屋里,晚上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
楚醉想不通,曾经的他是对她负责,爱她尊重她,虽然不是封建的时代,但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一点,她真的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的男人,可现在,他又忍成了这样,是为什么?
是要对自己的未婚妻负责?还是什么?
楚醉径自陷入思虑,对于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没有太过敏感,或许这个怀抱太温暖,太熟悉,这个怀抱和这个男人的心,是她依恋了太久太久的地方,不管他们分隔多远,这里,也依然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
“既然你根本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为什么要忍住?”她怕他看见她的眼泪,低下头藏在他怀里轻声问。
何彦沉没有说话,目光透过落地窗前两片窗帘细密的缝隙看向窗外的月光,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低眸看着蜷缩在怀里肩膀隐隐颤抖,却不肯哭出声的女人,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向他,楚醉连忙要擦擦眼角的眼泪,被他按住手。
温暖的指腹在她眼角轻抹,她心里一酸,眼泪更是掉个不停,抬手圈住他的腰,避开他的伤口用力搂住他:“彦沉,不要再这么折磨我,求你,我求求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推开你,再也不随便离开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这三年来我每一天都想回到你这里,每一天都在幻想重逢之后的样子,我以为你会误会我那年在机场说的话,我以为只要我肯好好解释你一定会原谅我,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明白我离开的原因,你那么懂我,那么爱我,求求你不要变的像现在这样陌生好不好?彦沉你回来吧,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在他胸前起伏,何彦沉幽暗的眸光看着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第一次哭的这么彻底。
这个曾经像一只野猫惹的心痒却让人想要照顾一辈子,如今却生了一根根刺的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这么惨,第一次,露出她的脆弱。
“我求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她将脸埋在他颈窝,眷恋着他的所有温暖,任由他轻轻拥着自己哭的轻颤的身体:“我以为我能坚持过去,我以为我独自带着女儿看着你娶商安然的时候,一定不会倒下去,我可以独自带着女儿在英国两年多,我也不怕未来的几十年,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可是……”
“可是当你把那张照片拿走的时候,当我发现自己心底努力压制的感情已经再也隐藏不住,当我发现自己逃无可逃的时候,我真的失败了!我怕,我不怕孤独,不怕贫瘠,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你说的那张大网,可我怕你从此再也不是我的何彦沉!”
“不要娶她,求你,求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你就当我是占有欲太强,可你从前总是原谅我的任性,你再包容我一次,你曾经总是那么大度的,再大度一点好不好,不要和我计较了好不好?”
楚醉哭的惨兮兮的,何彦沉一直默默无言的擦着她的眼泪,甚至哭的连鼻涕都流了出来,他无奈的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转手抽出纸盒里的纸巾给她擦鼻涕,一张又一张。
“彦沉……”
楚醉抽噎着:“何彦沉,你总是对我那么好,可是从我回国之后你就总是对我忽冷忽热,那些暧昧我可以忍下装做不记得,你的冷漠我也可以当做是你恨我,可是你不要这么让我看不透,你这样我都无从下手。”
“我以前总是那么自信,以为你只爱我一个人,只宠我一个人,我知道自己轻易的推开你是我不好,我从来没想到商安然会趁空钻入到我们之间,我不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彦沉,你真的不爱我了?”
“一点也不爱了吗?我不相信,我不信你不爱我,你要是不爱我怎么会这么对我?你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那么好那么好的何彦沉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彦沉,我爱你……”
本来何彦沉只是在帮她擦眼泪擦鼻涕,倏地手下一顿,深暗的目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忽然将纸巾扔开,叹息着用食指擦去她眼里落个不停的泪水:“本来我不想在这种时候……”
“什么?”楚醉正独自陷入回忆中,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熟悉的温暖,让她一下子脱口而出,也许是找到了机会,也许是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却没明白他这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俯下头,在她唇边叹息,再次吻上她粘了眼泪而微咸的唇瓣,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狂热的仿佛将她的一切席卷的吻侵袭着她敏感的神经,手掌捧着她的脸颊一点点下滑,双唇与她辗转吮吻,仿佛能燎原的手顺着她线条极好且柔滑的脖颈一点点下滑,抚过锁骨,直至握住她胸前一片柔软,在她唇边叹谓,暗哑的声音带着魅惑的声调,手掌以着她无法抗拒的力道轻轻揉捏着她敏感的身体,火烫的唇移至她耳边:“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原谅?”
楚醉没有理解他这话中的含义,以为他是指与商安然订婚或者和她上过床的事,其实她是介意的,但在这种开放的时代,她再怎么斤斤计较也不能因为这些往事而将好不容易打算抓回手里的幸福推开,她轻轻点头,抬起头主动回吻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何彦沉唇角一勾,火一般滚烫的手指轻轻滑落到她腰腹间爱怜的轻抚,在她因为他另一手在胸前的挑‘逗而低吟出声时,手掌渐渐探入她紧紧闭合的双腿,轻轻分开,将自己置身于她腿间。
楚醉知道抵在自己腿心的滚烫的东西是什么,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由的收紧,何彦沉看着她眼里露出的一丝紧张,顿时想起当年喝的烂醉骑在他身上一脸兴奋的女人,他不禁轻笑,轻轻吻了吻她额头:“怎么在渝海那晚也不见你紧张成这样?”
楚醉一想起那晚,顿时黑着脸对着他肩膀重重一咬,仿佛也要将他咬出血一样,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无奈说:“那天吓都被你吓死了,哪里还想来得及去紧张,何况男人的身体我又不是没见过……”
见他眼神温度骤然降低,楚醉忙道:“A/片里的……”
何彦沉顿时笑了。
“你居然记的那么清楚,那天晚上的事你一样不差的全记得?那你当时到底喝醉了没有?”楚醉募地瞪着他,却见他只是笑,她泄愤似的抬手在他胸前突起的一点重重一扯,引得他骤然一声闷哼。
顷刻他便俯下身不再给她回忆的时间,在楚醉难耐的嘤咛几声,悄悄动了动腰身的刹那,他忽然将手指探向她两腿之间,手指覆上一片微湿的温暖,她颤了一下,感觉到他手指轻轻的揉动,直到她舒服的侧过头去咬着唇,却敏感的弓起身子,他一笑,陡然收回手指,出其不意的赫然进入她。
“啊——”楚醉募地低喊出声,想到歆歆还在儿童房里睡觉,顿时低喘着转头咬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腕。
她不是第一次,又生过孩子,肯定不会疼,但这可是第二次,而且时隔三年,她又从没清醒的make/love过,哪知他会忽然进来,正想抱怨,他却已经开始进进出出,刚开始还好,后边直接是全部出去,再一下子直捣黄龙进到她最里边,楚醉忍住嘴边的声音,可他却把手拿走了,抚着她的胸,沉重的长身压在她身上,熠熠生辉的深邃黑眸盯着她每一个表情,手臂忽然紧拥着她的背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嗯……”他忽然一个深入,楚醉仰头低喊:“啊……”
“你……轻点……背后还有伤……”
“好,我轻点。”他虽然这么说,可根本就没轻,反而越来越重,进出的力量仿佛撞进她灵魂深处。
“唔……嗯……”楚醉被他折磨的想要撒泼,抬头就要咬他,TMD这哪里是轻一点了!
何彦沉低头吻上她龇起来一口白牙的嘴,舌头卷入她口中与之交缠,重重的撞击进出与楚醉被他吞在口中的呻‘吟足以让他越来越狂热。
“你的伤会裂开,慢一点,轻一点……”
“慢一点啊……”楚醉又趁空小心的抚上他的背:“你……”
“我已经慢了。”
“不行,再慢一点……啊……”
“嗯,慢了。”
“你没有!分明是越来越快嗯……啊……啊……你干什么……”
“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他在她身上挥汗如雨下,目光牢牢锁着她的视线。
“……什么话?”
“你说你爱我……”
“唔……我……嗯……啊……”
“说。”
“彦沉,我爱你……”
“啊——”他干吗忽然这么用力……
风平浪静之后,窗外的天色已然接近黎明,被何彦沉不知到底要了多少回的楚醉累瘫在他怀里,在他臂弯中睡的香沉而安心。
看着怀里安睡的女人,何彦沉轻轻收回手臂,让她躺在枕头上,转而拿出烟和打火机,须臾靠在床头,唇线微张,薄薄的烟雾吹拂在俊逸的犹如古罗马神裔一般的脸上。
许久,温热的手轻轻抚上她恬静的睡脸,一如很多年以前,这个总是躺在他身边才一夜好梦的女人。
手指穿梭在她乌黑的长发间,目光落在她安静闭合的眼睑,密长的睫毛在床头昏暗的灯光下投下大片晕影,几乎覆了她半张脸。
摩挲在她额头的手轻轻滑到她唇边,深暗的目光看着她。
真的什么都能原谅?
不管发生任何事,即便,是他亲手颠覆了楚氏,那个并没给过她多少温暖的家,那个让他彻底明白想要控制一切就必须拥有控制一切的能力的岳红珊拼命维护的楚氏。
细长的烟卷在指尖渐渐缩短,他转开目光,看向在黑暗中雪白的墙壁。
他以为这颗心早已经麻木,三年来未曾想过这个女人在他心里还会起多少的波澜,至少当他迈进那道深渊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要拥有一切权利,他要掌控一切,必然要抛开所有的顾忌。
他不过是凑巧在完全力所能及的时候同时为她编制了一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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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准备了一口随时等她走进来的大瓮。
他在等她自己走进来。
不曾奢望过她的爱,也不曾奢望过所谓的尽释前嫌。
当三年前他开始双手粘满血腥的时候,眼中有的只是要得到他所有要得到的,即便那时她不肯,她逃避,他也让她逃无可逃,乖乖呆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再也无法逃脱。
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一直在朝着他无法预知的方向走。
这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为了他们的女儿而跟楚家断绝关系。
这个女人甚至还那么深爱他,一如曾经,只不过中间浪费了三年的时间。
这个女人从没变过,那么他的改变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以为心已经彻底麻木,除了拥有,除了控制一切,除了钱财权利与一切欲‘望,他只将他想要留下的,留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他早已走进深渊无法再回头,为什么她还是那般模样?
又为什么,麻木的心钻出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压不下去,有些暗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东西,再也无法被他收回去。
第一次。
这是何彦沉人生中第一次感觉穷途末路的滋味。
*
阳光透过遮挡效果极好的窗帘缝隙,照的屋子里有了一丝透亮,楚醉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眯了眯眼,昨夜的记忆刹时回到脑子里,她一愣,转头看向身旁似乎还在沉睡的男人。
真的做了?
她小心的坐起身,看着何彦沉安静的睡脸。
目光怔怔的看着他的浓如墨又隐隐飞扬的眉毛,见他睡的香,不禁小心的抬起手在他眉上轻抚。
他没醒。
楚醉微微一笑,趴在他身边,见他呼吸均匀,又看了看他的鼻子,看了看他紧闭的眼睛,摸在他眉毛上的手渐渐下滑,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轻点,一点点顺着他鼻梁滑到他嘴边。
脑中赫然想起他昨晚帮自己擦眼泪擦鼻涕时的样子,不禁又是一笑,却像是得逞的小猫一样笑出了声来,然后连忙抬手捂上嘴,看了他一眼,见还没醒,才继续以目光勾勒着他俊逸的脸。
他昨晚一边拿着纸巾一边搂着她,微皱着眉头一声不响的帮她擦眼泪鼻涕,那感觉就像前边的那七年,她动不动发些女孩子的小脾气和任性的时候,只要一哭,他就总是这样,会哄她,会疼她,将她当成宝一样。
她承认昨晚忽然在他怀里哭,实在有够凄惨,也很没面子,但或许是他依然在意她的感受而隐忍,抱着她时那温暖的感觉勾起她心里最深处的伤,才会忽然间控制不住……
楚醉悄悄探起身,小心的看着他的睡脸,探过头去,情不自禁的俯首在他紧闭的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瞬间,何彦沉本来阖着的双眼募地睁开,在楚醉惊的要起身的刹那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瞬间,何彦沉本来阖着的双眼募地睁开,在楚醉惊的要起身的刹那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楚醉双目圆睁,忙抬手要将他推起来,他却反擒住她手臂,高高举起再次置于她头顶,一记深吻结束,楚醉头昏眼花的整个身体莫名的又燃起一片火焰,特别是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缓慢游移,仿佛在故意折磨她,撩‘拨着她所有的神经。累
他压着她在柔软的床里,楚醉被他抚的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能咯咯笑着扭动着腰想要躲开:“别,好痒……”
“累么?”他将脸埋在她颈侧,灼热的呼‘吸在她耳鬓厮磨,轻轻放开她的双手,转而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跟自己贴的更紧。
楚醉红着脸摇摇头:“睡的很香,已经没那么累了。”
想到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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