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欢凉-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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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何欢凉-正文-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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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醉转头看了一眼代谦,眼里有着几分急切。

    “放心,我再帮你订下一班飞机,这撞都撞见了,总不好一声不响的走开,你说呢?”

    楚醉点点头,忙将飞机票交回到他手里,转身快步跟着岳红珊走进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楚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

    “原来你还记得楚氏的存在,还记得这个家的存在。”岳红珊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刚才你慌慌张张的拿着机票要去什么地方?回来后,见都不见我一面就又要走?”

    原来她刚刚就看到她手里的机票,楚醉咬了咬唇:“我有些急事……”

    “任何事情再怎么急,也急得过你的家人吗?你爸爸性命垂危,好不容易抵过难关,你现在才回来?是不是要我们两个都死了,你才肯回来这个家?回来这个地方?!”

    在电梯停在公司顶楼的刹那,岳红珊一边冷声掷地,一边大步走了出去,出了电梯便是光洁明亮的走廊,顶楼是楚氏大厦的禁区,只有董事长和岳总才能随便进出,这层有专署办公室也有一处供董事长与岳总休息的套间,奢华的装饰摆设一如当初,若不是岳红珊几乎白了一半的头发,和这么多日以来楚醉的观察,知道楚氏现在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景象,否则她真的不相信楚氏就这样倒了。

    走进套间岳红珊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沉默无言跟着走进来的楚醉:“坐下。”

    楚醉依言听从,乖乖坐在沙发上。

    见她难得的不任性不叛逆,岳红珊看了她一会儿,才柔和了目光,走过去,坐到楚醉身边,在楚醉红了眼睛的那一刻,轻轻握上她的手。

    “小醉……”

    楚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被握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妈妈从来都没有这样与她亲近过,从来都没有,二十几年来在她的记忆中,与妈妈最亲近的一幕,不过就是她拿回过几次奖学金和那些金字奖状时,偶尔会摸一摸她的头表示很满意。

    “回来吧。”岳红珊叹息着握着她的手,在手中轻轻拍抚:“这个家没有你,已经不再像个家,我知道自己太顽固,你爸爸说过我几回,可我就是听不进去。”

    “直到你爸爸倒下去,整个家,整个公司都靠我来支撑,我才知道自己究竟固执到了什么地步。”

    “许氏撤回资金的事,我不怪你,毕竟许竹誉受伤的整个过程都不是你能所预料,老许跟素秋会对咱们楚家变的冷漠,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罢了。可是小醉,你在外边奔波了这么久,不累吗?”

    “你几个月前在咖啡厅里说的没错,是我太狠心,我活该遭报应。”

    “不是……”楚醉忙要解释,却被岳红珊的声音按下去。

    “如果,我接受那个孩子。”岳红珊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楚醉通红的双眼:“小醉,你还要不要我这个母亲?”

    楚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母亲,在她记忆中的老妈,是那个仿佛高高在上,任何人都无法亲近的女强人,要面子,要地位,要公司,要一切一切的成就,惟独不曾要过她这个女儿的爱。

    她从来没敢这样奢望过,从来没有妄想母亲会坐到她身边这样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这些话,这些仿佛带着歉意,带着企求,又带着一个普通母亲的渴切与盼子归家的辛酸。

    这一瞬间楚醉无法出声,仅是有些怔愣的看着身旁半白了头发的女人,楚氏的总经理,她的妈妈。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已经为人母,所以早已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任性蛮横和得理不饶人,这毕竟是她的妈妈,楚氏毕竟是她的家,如今家里落魄成了这样,父亲病危于榻,母亲放低了姿态温声软语的叫她回家,纵使她楚醉再是一个心肠冷硬的人,也终究会像母亲一样,有软下来的一天。

    断绝关系,不过就是为了保护孩子,和那久无发泄的一口怨气,可再多的恩怨再过的过去,家这个字从来都是她最向往的东西,她要怎么舍,怎么拒绝。
见楚醉从电梯里走出来,代谦便快步朝他走去:“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又和岳总吵起来了?”

    “没有。”

    “那你这表情……”

    “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这样脆弱。”楚醉失笑,抬眸看向代谦关切的脸:“这段时间里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累

    “人,总有累的一天。”代谦了然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将新订的机票塞到她手里:“这是晚上的一班飞机,下午的飞机都没有票了。”

    楚醉点点头,接过机票,却是同时靠在墙边满眼黯淡的看着光洁明亮的走廊地面:“果然,人真的是会累的……”

    下午,楚醉将自己关在代谦的办公室,在网上查找关于日本机场的枪击事件,却什么也查不到,之后想到那张照片,犹豫了一会儿,便登陆邮箱,却忽然看见跳出一封新的邮件。

    发邮件的人不是发给她照片的人,邮件内容正是陈恒在电话里说的没有公开的报纸内容。

    一个星期前,她乘坐飞机离开的一个小时后,日本东京机场外果真发生了一场特大持枪袭击案件,照片拍的有些模糊,拥挤的人群外有几辆凌乱摆放的黑色轿车,地上蔓延的血处三两个倒地的人,慌乱四散的人群……

    看了许久,她又看了一眼包里的机票,想了想,便重新回去翻看之间在日本收到的那份带有清晰照片的邮件,邮件的末端标着一个“chen”字,随后,她拿出陈嘉隆曾经给过她的名片,看着上边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便打去电话。闷

    “Hello楚小姐,突然致电,是不是想我了?嗯?”陈嘉隆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邪魅的响起。

    楚醉一怔,赫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许久才冷冷道:“我中途换了电话号码,陈董怎么一接起电话就知道是我?”

    “当然是我十分关注楚小姐你,在你换号的同时就已经得到消息。”

    “……陈董还真不是一般的神通广大。”楚醉冷嗤,同时不等那边开口便直接开口:“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发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星期之前日本东京机场的持枪袭击案与你有没有关系?”

    “你的目的到底是我,还是擎禹……还是……”一个人的名字到了嘴边,她却说不下去,仅是蹙了蹙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小姐貌似心情不是很好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不必,谢谢。”

    “我正好也在C市,楚小姐何必这么见外?不如出来一叙,也好方便你提问呐。”

    楚醉握在手机上的手募地收紧。

    陈嘉隆知道她在C市?

    难道有什么人一路跟踪着她?知道她的任何行踪?

    一种奇怪的阴云漫步在她四周,楚醉拧眉:“拐弯抹角应该不是陈董你惯用的伎俩,你究竟要做什么,烦请你直接说出来,我还有急事,没有时间陪你周。旋。”

    “楚小姐说话倒是真的不客气。好,既然你没有耐心,我也不需纠缠,那份照片不过就是一个提醒,想必,想楚小姐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猜不出来这照片所包含的另一层含义。”

    “若有一天楚小姐你想通了,这通电话依然为你而留,我欣然等着楚小姐的再次来电。”话落,那边声音渐冷,直至电话被挂断。

    楚醉盯着电话发愣,终于明白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曾经那般纠缠于她要她合作,如今因为一张照片搞得她心神不宁急求答案,他那边反倒不急不缓仿佛在等着她这一条大鱼上钩。

    原来从始至终她楚醉都是被耍的团团转,被陈嘉隆,被苏伦,被白以康,被……何彦沉……

    手中的名片被她纂紧,赫然站起身快步走出公司。

    何彦沉,你最好保证你自己没有事,不能受伤不能出事,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欠我一个能让我安下心来,让我相信你的解释!

    她没有带行李箱,在天色快暗下来的同时打车去往机场,四十分钟后到达机场,途中她没注意到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一直有两辆车一前一后的跟着她那辆计程车,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在那个方向只有这么一条,通常从头到尾都会看到相同的几辆车在前前后后一起行驶实在太过正常,楚醉没有注意,司机也没有注意。

    直到她下了车,冲向机场时,那两辆轿车同时停下。

    天色渐黑,这是晚上8点多的飞机,楚醉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她没有带行李,没有带衣服,期间打了几个电话,晚上7点多时,她便起身往机场大厅的洗手间走。

    C市有两座机场,这座机场大厅的洗手间灯光较暗,现在的时间洗手间附近的人并不太多,楚醉走进去没几分钟就走出来,在化妆间站了一会儿,平稳着从早上接到陈恒的电话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安稳下来的那颗心,转而拿起小包走出化妆间。

    刚一走出来,在灯光昏暗的侧角走廊里迈了两步,便只听见身后黑暗的一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刚要转过头看一眼,赫然有人在身后一把按住她,在她要惊叫的同时将一块白手绢用力捂在她口鼻间,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在身后禁锢住她用力挣扎的身体。

    “唔唔……”楚醉惊恐的奋力挣扎,没几下,便被那捂在口鼻间手绢上的不明气体熏的头重脚轻浑身发麻,直到双眼一黑,无力的倒了下去。

    那两个男人顿时装做像是认识她的亲友一般,满脸关切的抱起她向外走,大厅里被人投来询问的视线时,便小心翼翼的拍着楚醉毫无知觉的脸仿佛一脸担心。

    出了机场,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便是其中一人将楚醉背起,快步奔至地下停车场,一人挡住角落里最近的监控录像,一人将她放进车里,旋即开向通往公路的岔路,停在一辆黑色轿车面前,又将她抱了出来,交给那辆车里的人,几分钟的时间,几辆轿车迅速离开现场。

    *

    冷。

    好冷。

    楚醉莫名的奔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双眼直盯着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仿佛看见何彦沉在对着她微笑,那是她唯一汲取的温暖,好冷,她要何彦沉,她要找到他,她要这份温暖,渴求这份温暖……

    可是她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无垠的冰雪沙漠,一片素白,仿佛找不到尽头,直到她四肢冻僵,再也跑不动,双膝无力的瘫跪在地上,怔怔的望着那道身影一步一步的远去。

    她看见,在他背过身远去的一瞬间,眼里划过的一抹失望。

    因为她最终也没有朝他走去吗?

    “唔……”她想要开口喊一声,却怎么也无法张口,直到耳边赫然响起喧嚣的手机铃声,她才艰难的睁开眼。

    原来只是梦。

    转过头去,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不知在哪里的地方,只感觉浑身被绑坐在一只椅子上,四周冷冷的寒风吹得她发抖,双眼同时看着地上频频闪着亮光的手机,虽然手机离她很远,但她还是能看得清,那上边的来电显示是代谦的号码。

    是她没有顺利登机,代谦接到消息后一直在联系她?

    楚醉咬唇,深呼吸一口气,转眸看着黑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四周,只感觉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屋子,自己被牢牢的绑在一只冰冷的椅子上,一点也动弹不得,嘴上被一块粘度极高的胶布粘上,她试图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绑架?

    她脑中赫然想到歆歆,却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带歆歆一起到机场,陷入危险的只有她一人而己。

    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忽然被绑架?

    楚醉回想在机场洗手间走廊外的那一幕,所有的记忆都只在忽然在身后冲出来的两个人,和那只手绢上奇怪的味道,是乙醚,对,就是乙醚!

    她赫然抬头向四周仔细看,手机的铃声还在大做,她顺着手机上边微弱的光,打量着这间像是废弃仓库的屋子,整个身体和四肢都被绑的极为严实,她赫然转头看向一面高墙上方唯一的一只仅有两只手大小的窗子,看向外边的天色。

    还是黑天,她应该没睡几个小时。

    忽然,空气中传来“嘎吱——”的一阵响声,沉重而锈住的铁门被人自外向里推开,门前的人拿着手电筒往里一晃,楚醉顿时眯了眯眼转开头躲着那刺目的光芒。

忽然,空气中传来“嘎吱--”的一阵响声,沉重而锈住的铁门被人自外向里推开,门前的人拿着手电筒往里一晃,楚醉顿时眯了眯眼转开头躲着那刺目的光芒。

    “距离之前的注射到现在,有几个小时了?”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累

    “五六个小时,现在天快亮了。”

    “再来一针。”

    “是。”

    在楚醉正惊愕的同时,只见那两道人影举着手电筒走了进来,刺目的光打在她脸上,她愕然的看着其中一道身影。

    墨森?

    居然是他!

    “哟,醒了?”墨森笑着瞥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地上一直在响的手机:“啧啧,手机响的都快没电了,想要找你的这些人倒还真是执着。”

    “唔唔!”楚醉瞪着他,同时看到旁边那个男人举着一支针管走过来,在她被绳子绑的牢牢的手腕上忽然就扎了进去,将冰凉的吓人的液体注射进她的静脉里,惊的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唔唔!不……唔!!!”

    墨森走上前,笑眯眯的看着她瞠大的双眼:“怎么样?刚才是不是感觉有点冷?又有点热?忽冷忽热的感觉很不舒服吧?”

    楚醉在那支针注射进去的同时浑身莫名奇妙的一个颤抖,莫名的舒爽之感在头顶破空而来,脑袋里仿佛瞬间空白了一片,那种仿佛升上高空的感觉,更是让她瞬间惊醒,赫然转过头瞪向他:“唔唔!”闷

    “想要说话?”墨森笑着,抬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抹,在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下赫然揭开她脸上的胶布。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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