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体的微微颤抖。
何彦沉笑着睨着她那一丝苍白的表情:“怎么?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我有点冷。”商安然顿时挤出一丝笑来。
何彦沉笑了笑,忽然拿出一根精致上好的烟卷递给她:“抽根烟也许会舒服些。”
“你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抽烟。”商安然骤然往后一缩。
“我知道你会抽烟。”他将烟继续递在她眼前:“既然我们婚期在即,就应该互相了解的更透彻些,何必还有什么隐瞒?你说呢?安然?”
商安然脸色微微一滞,赫然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心头闪过一丝雀跃:“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做真实的你,也许我会更喜欢。”他依然笑着,眼中仿佛带着一丝诱哄,在她不由自由的抬起手的同时,将烟轻轻放在她手里,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她的掌心,引得她浑身一阵酥麻。
商安然握着烟卷,有些忐忑的放在鼻间闻了闻,然后轻笑:“我曾经确实会抽烟,但是那时候是还在上学时,跟着一帮姐妹无聊学的,抽过一些女士烟而己,后来是真的不想抽了,怕对皮肤不好,彦沉,你刚刚的话说的那像人家有多虚伪一样。”累
“是吗?”何彦沉旦笑不语:“我最近在研究烟叶市场,你抽抽看,这里边我放了什么新鲜的香料。”
商安然一听,先是有些怀疑,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又想想他刚刚提到墨森死了,想到他可能是怀疑到自己什么,不敢做出什么太多的举动和防备,仅能笑了笑,想到何彦沉这人一直很简单,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才顿了顿,在茶几上拿起他的打火机将烟放进嘴里试着抽了一下。
抽第一口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太大的特别,只觉得这好像是很好的一种烟料,尼古丁含量并不是很多,不伤身体,何彦沉似乎常抽的那种烟里其中就有这一种。
见他浅笑着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期待,商安然不禁问:“你真的在研究烟叶?可这烟里我没发现多了什么啊?”闷
“怎么会?你再试试看?”他还是笑,满眼的耐心。
似乎是终于发现他今天的不一样,他对自己的耐心从来都没有这样好过,商安然谨慎的看着他,脑中一边想着墨森怎么会死?一边又抽了一口。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又有一点点奇怪的东西,你在这烟叶里添加了什么?抽起来好舒服……”一种奇怪的舒服感蔓延在身体里,赫然上升到脑中爆开,她不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确实很舒服,这里边……”
她抬起眼,眼中有着一丝欣喜和好奇:“彦沉,这烟里你放了什么?”
何彦沉歪着头靠在沙发边看着她轻笑:“海络因。”
“……”夹着烟的手指赫然僵住,美丽的瞳孔紧缩,在烟头落向地毯上的同时双眼错愕的看着他眼中一成不变的深深笑意。
“你……?”
何彦沉忽然伸出手将桌上的高脚杯拿起,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喝了一口,随即挑眉看着她眼中的恐慌与惊愕:“墨森那一箱的海络因可是特意去老挝进的上等货色,这笔钱的数目不小,你为了铲除异己,果然是多大的代价都愿意付。”
商安然骤然站起身,没注意到那只烟头落在毛茸的地毯上的后果,仅是仿佛见鬼了一样的瞪着眼前笑意万千悠然自得的男人:“你知道多少?”
事到如今她才一下子清醒,他忽然离开商氏,在日本做的那个企划案本就对商氏总部的威胁巨大,但她爸爸已经完全信任他,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结果这几天之间忽然发生的事已经让商连城起疑,而他的辞职与失踪引起的轰动与结果对商家以及商氏的影响都有着巨大的震撼力量。
她一直以为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糟,却从不知道何彦沉竟然似乎一直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怎么会知道?他平时忙于公作,性子沉稳安静,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墨森怎么会露出马脚?又怎么会死?更怎么可能……
何彦沉淡笑的看着她眼中的恐慌,缓缓站起身,看着她满眼的惊惶失措,想解释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彦沉,你……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那个叫墨森的人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也许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挑拨你和我之间的感情,你想一想,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我连个蚊子都不敢亲手拍死,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坏事?海络因跟我有什么关系?彦沉,我们好好聊聊,一定是有什么事……”
何彦沉不以为然的整理着袖口的金属纽扣,随手又拢了拢衬衣的领口,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忽地笑了。
“三年多前,岳红珊第一次到C大看望楚醉,当晚那几个半路将我截住,使我没能准时赴约的人是墨森的手下,对么?”他仿佛是在问她,却又仿佛不是在问,仅是轻笑着看着她眼中的一丝恐慌的裂痕。
“彦沉,你听我解释……”
“第二天,以着楚醉闺蜜的身份告诉岳红珊,我何彦沉在与楚醉恋爱的几年来衣食住行都是靠着自己的女朋友解决,连在校外承揽的几家店面的资金都是在楚醉手里一点一点骗来的?”
“安然,你来告诉我,让一个本就不喜欢我的母亲更加讨厌我的这些原因,是出自谁的口?”他依然在笑,却是笑的越来越高深,越来越诡异,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越来越灰败的脸上。
“我……你……彦沉……我……”商安然倒吸一口气,募地向后退了一步:“那时候我只是……”
他却已然没有耐心再听,转身走向房门。
商安然连忙冲过去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紧紧的不肯放手:“彦沉!别走!你听我说,我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可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绝情,我是真的太爱你,太想得到你,所以才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后来岳伯母会跟你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我真的没想到楚醉会离开你,但是在她离开你之后,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啊!彦沉,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是太爱你,真的太爱你……”
何彦沉面无表情的看着房门,嘴角渐渐弯起一丝薄冷的弧度。
“楚醉在商氏时手中被篡改的数据,那卷录像带,停车场的恐吓与跟踪,歆歆被绑架差点卖去国外,许竹誉中枪,T市外郊废弃油库的特大爆炸案,直到这一箱海络因。”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环在腰间的手一点一点扯开,在商安然低叫的同时将她轻轻挥开。
“我从不打女人,可你……”他忽然回头看向她彻底灰白的脸色,募地微微一笑:“安然,你已经超出了太多豪门千金的性格,世界唯你独有,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得不到便要摧毁,你父亲已经将你溺爱到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对你来说竟已都不值一提。”
眼前仿佛杀伐决断的男人陌生的让商安然心惊:“我……我没有……”
“你好自为之。”话落,何彦沉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房间里已经渐渐燃起一蹙火苗的毛茸地毯,拉开门便走了出去,在商安然惊叫着要跟着跑出来时转手将门关上,手指一顿,目光落在门锁之上,轻轻旋转。
“喀嚓”——
房门自外向里的牢牢锁住。
“不要!彦沉!你放我出去!你听我解释!彦沉——”
在他走向电梯的那一刻,房间里再次传来拼命拍门的声音与尖叫:“放我出去,彦沉,着火了,地毯着火了,浴室里没有水,你放我出去!彦沉!救命——”
颀长的身影步入电梯,在电梯合上的那一瞬,目光沉静,淡淡看了一眼急速下降的数字。
*
翌日。
“君苑酒店15楼大火肆虐,于凌晨扑灭,据息,15楼仅有一名房客入住,现已为逃避火情跳楼遇难,经查证该遇难者是T市金融企业翘首商氏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商安然,其未婚夫于四日前发传真辞职与商氏脱离关系,商小姐遇不明火灾遇难,警方疑似为他杀案件,君苑酒店已被全面封锁,商氏董事长商连城因公司股市崩盘业绩急速下滑,面色憔悴赶往C市。”
“君苑酒店为擎禹集团旗下分部T&A公司投资的一家四星级商务酒店,此次追踪报道已经联系T&A公司的负责人……”
杂志,报纸,电视新闻上从一早开始皆是这条新闻报道,白以康一这吃着早餐一边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赫然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吃早餐的何彦沉。
不仅仅是白以康,所有几个能跟他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人皆看着他,有的是直接看,有的是像苏言之那样一边揪着面包一边小心翼翼的时不时看偷看着何彦沉的表情。
可他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咳……”白以康忽然单手轻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目光瞟了瞟何彦沉,又跟苏伦对视了一眼,想了想才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C市,T市那边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既然你在商氏辞了,该做的事也做完了,该处理的人也已经自尝后果,Vason,你是不是应该回来帮我分担分担?我好找时间去国外度个假什么的!”累
何彦沉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忽然转头看向苏伦:“楚镇的病情怎么样?”
“哦,稳定了许多,只要没有其他差错,应该没什么大事,主要还是看病人的心理状况和求生意识。”苏伦想了想才说:“楚小姐对她父亲的身体状况很是看重,不久前在医院里我亲眼撞见过她一次,结果就被她认了出来,拿出一张照片对我施以质问。”
“对了,那张照片就是一年多前Vason你在擎禹T市分部下车的那张,当时被记者偷。拍到之后,洛鹰明明派人去将照片销毁了,那家杂志社也已经被收购,我实在想不通那照片的底片怎么还会存在,这一年多在网上就算仔细找,最多只能找到一些模糊的十分不清晰的图片,像素也很低,根本看不清楚,可楚小姐居然会有那张照片。”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神通广大的人,何况有些人的身份与取证据的途径本来就很隐蔽。”白以康似笑非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再怎么样也无法做到永远一手遮天。”闷
“这事你怎么看?那照片是墨森泄露给楚醉的还是……”白以康忽然一脸好奇。
“陈嘉隆。”何彦沉喝了一口清水,将水杯放在桌上才缓缓道。
“这样看来,咱们最近的动静有点大,墨森这引起的一场风波将你惹。火,反倒帮了陈嘉隆一个天大的忙。”白以康嗤笑。
“坐山观虎斗,不代表我真容他这样冷眼旁观逍遥自在。”何彦沉看了一眼时间,不冷不热的说。
忽然,一楼大厅拐角的一条通道里奔出来一抹饿黄的小小身影,歆歆昨晚被洛鹰接回来后就在车上睡着,一整晚乖乖的很安静,洛鹰便将她放在一楼客房睡觉,这小丫头睡了一整晚才醒,简直就是个懒床精。
歆歆一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往外走,一边摇头晃脑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左看看右看看的,直到看到正在吃早餐的几个人,才停下脚步,一脸错愕的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们,看到同样朝自己看来的何彦沉时,她顿时咧开嘴嘿嘿笑了出来:“爹地——”
“噗……”正喝着牛奶的苏言之差点喷了出来,一脸惊愕的转头看向那个小女孩儿一脸开心的扑到何彦沉怀里,而她家Vason先生居然难得有了一丝笑意,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
“哟,小丫头真能睡呀,昨晚被接回来的时候还睡的跟个小猪一样。”白以康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看着溺味在何彦沉怀里就不肯撒手的小东西,送去鄙视的一眼。
“爹地,你肿么总是跟坏人在一起?”歆歆还没来得及跟爹地撒娇,刚坐到他怀里就听到白以康的话,转过小脑袋看向白以康,想起这个坏叔叔曾经在车里对她吼过,她顿时小脸耸拉下来,满脸不高兴的贴在何彦沉怀里咕哝。
“因为这些坏人喜欢粘着你爹地。”何彦沉笑着捏了捏歆歆的小鼻子,任由她坐在他怀里,抬手玩着他衬衣上的纽扣。
“天呐……”白以康一脸见鬼似的啧啧有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你根本就不是Vason!说,你是被哪个肉麻兮兮的妖怪给附身了?”
苏伦在一旁笑了出来,忽然转头看向脸色不明的苏言之,不禁悄悄伸出手握住妹妹的手拍了拍,算是安慰与告诫。
可苏言之还是忍不住的看着那个被Vason放在怀里似乎极为受宠的小女孩儿:“这孩子怎么叫他爹地?”
何彦沉抬眸扫了她一眼,忽然低笑,抬手轻抚着歆歆柔软的头发,眼中的父爱更是让白以康忍无可忍。
“这是我的女儿,歆歆,那是苏阿姨。”
“奥!”歆歆才将注意力从他衬衣上的纽扣上离开,转头看见白以康,飞过去一个大白眼,又看向苏伦,露出甜甜一笑,然后目光落在瞠目结舌的苏言之脸上,正要听爹爹的话懂礼貌的喊一声,却忽然努了努嘴,低下头去在何彦沉怀里小小声的说:“爹地,漂亮阿姨都是坏人……”
“噗……”苏言之再次差点喷出来。
她好好的一个美少女怎么就变成坏阿姨了?她真的真的很无辜!
“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哦。”苏言之忍不住小小的警告,这孩子简直就是她的威胁,一个楚醉还不够,怎么哪里又跑出个孩子,难道她的爱情注定要饱受磨难?
“可是……”歆歆忽然眨眨眼,转头又看了看苏言之,才抬手戳了戳何彦沉的胸膛:“爹地,我可不可以叫她苏姐姐?漂亮姐姐都不坏的……”
苏言之那张深暗的脸终于恢复了光彩,一脸认可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姐姐就姐姐吧,反正我看起来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