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曹操- 第44部分

只见城楼上“白”字旗帜在微风中有气无力地飘扬，那个叫卓布的小子带着几个“亲兵”正咧着脸看着自己。“桌布，你这个傻小子，怎么还不下来迎接我呢？”

“老大，我、我、我吃过饭了，正巡查呢。”

“你小子好好的大当家不叫，叫什么老大？赶紧下来陪老子喝点酒，今天太郁闷了！”白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话，一边走向了城门洞。

眼看就要进城的时候，那个卓布突然猛地一挣扎，挣脱了曹铄给他安排的“亲兵”，跑向垛口，一边跑一边喊：“大当家快走，有埋……”

“伏”字尚未突出，就被那几个亲兵戳死了，可是这也让白饶有了反应的时间。几乎就在曹铄下令射箭的时候，白饶跳下马来，几枝本来瞄准他的弩箭全射进了他座下的那匹黑马。那黑马骤然遇袭，长嘶一声正想撂一下蹄子，这时不知是哪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这才射出了自己的大黄弩箭，将它一下子串了起来。那马摇了摇身子，居然没有倒下，七八只大黄弩的弩箭已经把它架在了半空中，血顺着弩箭飞速地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下。尤其是最后那只弩箭，从马嘴射入，从腹下钻出，正好钉在躲藏其下的白饶脚上！白饶痛喊一声，抱着脚跳了起来，然后就飞了出去，就像被一辆时速二百公里的赛车给撞了。被钉在地上的白饶挣扎了几下，又引来数只弩箭，不久就被活生生钉成了刺猬。

事出突然，周围的黄巾军士累了一天，都想着吃晚饭呢，谁也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捂着胸膛、后背上的箭羽倒下去的时候，再反应也晚了。没人来来得及招架，也没有人招架得了。十二具大黄弩、三十六具蹶张弩、一百七十八具腰张弩就像死神的镰刀，在城下黄巾军中扫出一条条口子、刮出一道道空白，然后这口子、这空白又迅速地被漫天的血雨所覆盖！站在城楼上，就听见城门洞那里一连串的惨叫声，还有那扑扑的箭矢入肉声。

也就是不到一刻钟的工夫，那五百多米的行军队列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是一地的尸首以及被染得黑红的护城河。无论是张飞还是曹铄都没有下令停止射击，毕竟濮阳城中只有区区两千曹军，要监管着城中接近四万的黄巾老弱，如果再留下这八千青壮，任是谁也没有信心。望着那染成死黑色的进城大道，曹铄身子摇了几摇，勉强抓住了城垛，他惨笑着对张飞说：“翼德，这下晚上要学你睁眼睡了……”

（《新三国志》是这样记载的：初平二年，白饶占据濮阳，威逼兖州。曹公孟德派曹铄出击，先化装成溃兵巧夺城池，而后伏击白饶，大胜。万箭齐发，本已干枯的护城河充满了黑红的“河水”，小儿闻铄名而止涕。）

这次挺进东郡，击败了黑山军南路的白绕所部，一举扫清了兖州西面的威胁，减轻了袁绍的压力。袁绍表升曹操为东郡太守，把镇守这个要地的任务交给了他。曹操在东武阳建立了他的衙门。

虽然是升官，可是袁绍也给曹操出了一个大大难题。这位“曹东郡”面临的形势非常棘手：曹操的军队战斗力并不强大，部队中老兵少，新兵多。虽然夏侯惇、夏侯渊天天泡在军营里训练新卒，可是合格的士兵哪有这么容易就训练出来？加上曹铄的两千人马，曹操手中有战斗力的还不足四千！

而他面临的敌人可比他强大多了：东武阳的西北面魏郡现在驻扎着强大的黑山军主力，足足有十万人马，这些人虽然疏于训练可是人数众多，是曹操目前面临的主要敌人。

而紧靠东武阳的内黄，还驻扎着一支匈奴军队。这支军队本来是内附的匈奴人为汉朝平叛而派出的友军，但因为匈奴发生了叛乱，主将于夫罗便失去了回国的机会，成为流寇。这支军队虽然不多只有三千人马，但是都是弓马娴熟的游骑兵，非常善战，曾经破太原、河内，四处为乱，是各郡的心头大患，也是曹操目前必须提防的。内黄地处东武阳以西，北方就是黑山军的魏郡，南面逼近刚扫清的东郡。这支军队既可以独立南进，袭击东郡，又可以与黑山军向东会攻东武阳！曹操如果坐守东武阳，形势将会十分困顿。为了寻找战机，也为了不坐以待毙，奉曹操命令，曹铄率军进驻顿丘，这个地方位于内黄、东郡和东武阳三角地带中部，于是一场大战就又拉开了序幕……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十三章　围魏救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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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求战机各个击破，义父曹操率领扩充到九千人的新兵大营留守东武阳，命我率军向西，进驻顿丘。我们现在并不敢打内黄，因为这群匈奴骑兵来去如风，而我们只有几百人的骑兵队伍，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再说了打着打着万一黑山军趁机谋利，我们岂不是白费工夫吗？义父很清楚这一点，他的眼睛始终瞄着主要的敌人——黑山军。驻军顿丘是他苦思出来的一招险棋：它敞开了黑山军进攻东武阳的大门；但也是一着妙棋，这是一个最富于机动的位置。现在黑山军的主力于毒军正与袁绍交战，能顾及我们这里的只有眭固这一部人马，机不可失，义父希望通过我的运动作战来打开局面，彻底掌控东郡。

进驻顿丘后，我军又补充了一千多人马，合计已有三千，已经是曹军中绝对的主力。义父派遣大师傅夏侯惇前来协助我作战，又让小弟曹昂到我帐前听令。虽然夏侯惇名义上是来协助我作战的，可他毕竟是我的师傅，当然由他来充当主将，我和张飞为辅。谦让几次后，大师傅也就点头应允了，提出整兵，并将全军分为三部：第一部由他亲自指挥，共计一千七百人，人数虽多，可是以新补充的兵为主；第二部交于张飞指挥，只有三百人，可是这已经是我们全部的骑兵了，重组后的虎豹骑也全数并入其中；第三部则由我指挥，共计一千人，却把军中见过血的士卒基本都搜刮过来，除了骑兵外，堪称是曹军最最精锐的力量。（相互制衡，曹操多疑的毛病开始犯了）

我把过去分散下去的锦衣卫士抽调出来，经过历次大战，已经只剩下二十人了。这些人平时对我嘻嘻哈哈的，一点也不尊敬，可是我相信一旦出事，真正站在我这边的一定有他们。所以就把他们全都分派下去，各自做了名都伯，每个人都带着五十个人。

至于魏延，不知是谁一直宣扬他的反骨相，素来不为军中所喜，自我从长安回来后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这次重组，我任命他为我部中唯一一个曲长，他这段时间也见识了人情冷暖，并不像过去那样浮躁。我冲魏延笑了笑：“文长，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魏延只是点点头，就站在了我的身后，没想到一站就是四十多年……

赵雨是个女人，在军营中多有不便，我下令由她掌管我的亲卫屯，这项任命很得人心，一个反对的都没有。

不过对曹昂的任命出了问题，我任命他为我手下的一个屯将，下面军士多有不服之意。不过他毕竟是主公的儿子，又从小与我交善，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曹昂虽然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可是从小与我们一起习武，武艺精湛，这下自尊心受挫，肯定用心学习带兵了。我见他紧抿嘴唇，这头小老虎要发飙了，呵呵。

黑山军主将于毒最近非常郁闷，本来听说袁绍与公孙瓒交战打得非常激烈，他以为袁绍脱不出身来，所以率领部队离开黑山，准备占几个郡县，狠狠抢一笔。可是没想到，事与愿违，袁绍和公孙瓒打了个平手，两人一琢磨，谁也不可能一下灭掉另一个，就罢手言和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和谈只是个表面文章，可是毕竟都给对方一个喘息的机会。公孙瓒要与刘虞分个高下，而袁绍也要趁机消化吸收韩馥的地盘。这样一来，等黑山军反应过来以后，他们才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跟袁绍的主力对上了。颜良、文丑连斩黑山大小头目数十人，于毒又不敢贸然退兵，只好一直无奈地僵持着。

于毒想来想去，当面的袁绍并不是一时能对付的，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曹操身上。曹操现在名义上还是依附于袁绍，如果能把他消灭了，对袁绍的声望毕竟算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于毒咬紧牙关，又从黑山军中抽调出一万人马交给与曹操对战的眭固。眭固本来手中就有一万五千余人马，这下胆气就更足了，天天向我军挑衅。

有一天，眭固率领他的亲卫曲，袭击了我军的一支运粮小分队，抓到了五百民夫和二十个辎重屯的士兵。这些一看就不是我的手下，因为如果是他们的话，要么就是集体投降，要么就是全员战死，不会有第二个结果。眭固闲着没事，拎着马鞭审讯他们玩。等他打死了七个士兵以后，有一个软骨头终于扛不住了，一五一十地把我军的部署交待清楚，说明了东武阳空虚的状况。按理说这么一个小队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眭固怀疑是曹军的阴谋就又把他活活打死了；等鞭打死十一个人以后，眭固这才确定这个情报是真的。谁让他们属于辎重部队呢，得知的消息肯定也多。眭固得知我军大营东武阳空虚，不由得心不动。自己已经和曹军对峙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毫无建树，还白白消耗了许多钱粮，惹来了许多嘲弄。现在终于有这样一个机会，一定要抓住它！

眭固奇袭东武阳的想法虽好，可是手下太不争气，还没出发呢，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全营皆知，包括我们安排在他军中的探子。眭固刚出发一日，我们就得到了消息。不过到底怎么应付这次危机，军中却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以我为代表的曹操嫡系力量提出的，主张立即回援，在东武阳城下与敌决战；另一种是以张飞为代表的武将所提出的，主张趁敌人倾巢出动的时候攻击他们空虚的大本营，毕全攻于一役。

师傅夏侯敦也很犹豫，他现在的这个位子正是敏感的位置，毕竟自己的兄弟夏侯廉独成一系，如果自己不顾曹操的安危，那么一旦出事自己就是千夫所指的大罪人；可是这个机会也太好了，如果不抓住它的话，两军还要继续对峙，就这样拖下去的话，东郡的存粮根本就不够用了。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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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十四章　围魏救赵（二）

师傅夏侯敦非常犹豫，坐在他那个位置上，一举一动本来就十分敏感，虽然从小与孟德交好，但是毕竟自己还是外人，比不上曹铄、曹昂他们可以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想了半天，他终于有了决定，大手一挥，站起身来：“我命令！”大家都从塌上站起，肃手而立，颇有点后来国军的感觉。夏侯敦点点头，继续说道：“由我率本部回援东武阳，由曹铄、张飞各率本部袭击魏郡，曹铄为主将，此令，即刻执行！”众人轰然应诺。

袭击魏郡，倒是一招围魏救赵的好棋，如果能把魏郡打下来，更能打击黑山眭固军的士气，不过要想成功，也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行，毕竟敌人也不是白痴，肯定会留下充足的守卫力量。所以我的第一步动作不是立即出发，而是派出了大批的探子，同时全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果然，不久探子就传来消息，眭固留下五千精锐固守魏郡，并下令只有上午开两个时辰的城门，而且只许开一个一人宽的小缝，两边设立警卫搜身，车马一律不得入内。除非见到他本人，其余时间擅开城门者死！这就基本杜绝了我们偷袭城门的可能性。而且搜身一招使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运武器入城，也让我们原来安插的内应无计可施。不但如此，眭固还留下了唯一的一个骑兵屯，规定每日都向他传报消息，如果一旦出事，他可以迅速回援。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我们可只有一千五百人，就算还有些蹶张弩之类的远程武器，可是面对一座坚城也几乎无计可施，更别说敌人还有那么多援兵了。不过幸好，我还有个鬼神之将的名号，也许倒可以用用。

有的时候，其实信心挺重要的。就像我，对义父就有无比的信心。记得史书记载义父对付这些个黑山军之流，只用了两三言，想必容易之极。而现在换我出马，却困难重重。不过也对，义父那也是三国鼎立里面的巅峰人物，哪像我一样，前世只不过是山东某所普通高校的学生，离他自然有不小的差距。可是我并不灰心，人总是要经历许多困难才能成长起来，没有谁能随随便便成功。我安心的率领队伍埋伏在西山中，静静地等待机会。同时派出骑兵队捕杀魏郡的信使。

这样过了三两天，眭固坐不住了。他本来想趁东武阳空虚时对曹军来一场偷袭，没想到等来到了城下，才发现曹操防守的是如此严密，滚石檑木一应俱全，还有那令人恐惧的沸油。连续攻打了几天，除了白白折损了一些人马外，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这几天夏侯敦率领曹军主力已经迅速回援，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缺乏后勤补给的黑山军很难坚持下来。何况魏郡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谁也不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要是光曹铄那只小部队也就罢了，万一是袁绍派来的偷袭部队那可真难办了。

想来想去，眭固下了狠心，设下重赏，第一个攻进城楼的官升一级，赏黄金百斤；第一个打开城门的官升三级，赏黄金二百斤，美女两名；斩杀曹操人头者，除以上奖励外，还会被任命为东武阳城主。并下令破城之后，允许屠城两日，黑山军将士顿使兴奋地嗷嗷直叫。眭固看此情形，又命令士兵把从附近掠夺来的牛羊全部杀掉，中午大吃一顿，并准备下午发起最大规模的攻击。不论成功与否，这也将是最后一次攻击。

这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就连知了都懒洋洋地躺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