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能想起来。”
“大雾……十字街头……古老商业街……这儿,哈!我认识这儿,我真的来过这,这儿是伦敦的安图格斯小巷,我以前常去这儿散步,在这儿我第一次碰到我的丈夫提姆,我的第一本作品也是从这儿开始的,天啊,我过去做梦也梦见过这个地方,但从没有今天这样清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感叹留到以后再说吧,谢维亚,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怎么进入到这儿了?”
“你的意思是……你……闯入了我的梦?”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事实上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我过去也曾经多次像这样闯入别人的梦。他们的梦境也都是他们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场景,而且这种梦境非常真实,过分真实,你可以看,可以听,可以去感受一切,和现实生活并没有太大区别。为此我查过一些资料,这些只有在人进行深度睡眠时才会实现。”
“这真是太神奇了,你有着可以进入他人梦境的天赋,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我无法控制我何时进入何人的梦境,有些时候,我会碰到许多我不想面对的人和梦,如果这是我的天赋,这也只不过是个令人痛苦的天赋。”
“哦,抱歉,我以为你可以……但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对于我来说,我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尚,我们应当感谢命运女神的青睐。”
“感谢也留到以后再说吧,或许没有以后了,谢维亚,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请冷静的听我说。”
“好的,请说。”
夏尚退后了几步,尽量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这是以往他在别人梦境中的教训。
“谢维亚,听我说,我进入过许多人的梦境,许多许多,然而凡是被我进入过梦境的那些人,不久之后,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死于非正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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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儿时的回忆】………
记得不知听谁说过,倘若真有神明,神明首先要救的就应该是自己。
你们想啊,神明可不像咱可爱的地球,地球只有一个,用坏了大家都得完蛋。神明可是有好几群,真的是好几群,就是只粗略算算,十根手指头都算不过来。即便少了哪一群,人类照活,地球照转。
还有啊,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神明的能力被世人承认的也越来越少了,这要在过去大到天刮风下雨,小到人感次小冒,古代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咋回事,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这要往以后,科学真要把所有世间迷题都解破了,那时神明岂不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了,估计那会学着芭蕾舞一只脚点地还凑合。
夏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事实上人是一种相当有趣的生物,一面总是要强调个性,呼唤自我,另一面里,人又是一种相当不自信的生物,总在寻找高于人本身的存在,为他们的心灵上的安宁虚构一个上层,神明,信仰,宗教,绝对意识等等一系列名词,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他倒认为只要在地球上人类还存在一天,那么神明就不会消亡。
但让他担心的问题是,一旦我们所追求的“神明”真的以一种现实的形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应该如何自处,而那些“神明”又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方式向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展现他的能力呢?
自从夏尚懂事开始,他就意识到自己生长在“神明的庭院”里。古老的寺院,络绎不绝的朝拜者,不绝于耳的诵经声,当然还少不了那呛人的漫天飞舞的香灰。
在那为数不多的幼时记忆中,他依稀能记得一些片段。其中有收养他的僧人对他说的那些芸芸众生、善恶众因的佛言,其中也有那些香客们虔诚祈祷、诚心叩拜的场景,但占据了他儿时记忆最多的并不是这些现实中的林林总总,而是那些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怪梦。
这些怪梦太奇特了,它们和正常人做的那些朦胧,杂乱的梦不同,它们是如此的真实,在梦中可以看,可以听,可以摸,甚至还有各种感官知觉:冷、热、痛苦、愉悦、死亡。每一个怪梦只有一个场景,在这个场景里除了他外,总会有另外一个人在等着他。
起初他也以为这些怪梦不过都是自己的想象,一直到了九岁,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他在九岁的一次怪梦中遇到了一位十八岁的女子,女子自称许雁。
梦境的场景是迷雾笼罩下一片小树林中的一个小土丘。土丘里据许雁说埋着她青梅竹马的爱人陆言名的一些遗物。
许雁在梦中给夏尚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许雁十八岁那年,她的母亲突发怪病,躺在床上,嘴里说着胡话,奄奄一息。村里的大夫来看了,查不出原因,只能给出一个心力衰竭的结论。许雁带着平时的积蓄,打算瞒着家人,翻过山到不远的镇上去请医术更好的医生来治病。没想到,她刚爬到半山腰,下起大雨,大雨引发的山洪把出去的路全毁了,她只好沿着原路回到村里。一回到村里,村里的人就对她说,陆言名听说她去了山上,发疯似的就去找她了。结果她等啊等啊,陆言名却一直没有回来,母亲不久也过世了。伤心欲绝的她只能把心爱的人的一些遗物埋在小土丘里以作思念。
梦醒后,九岁的夏尚在当晚来寺庙的香客中居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细细询问下,才确定香客中那个年近六旬的老婆婆就是许雁。迷惑不已的他向许雁求证,才发现梦中她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是许雁本人却不记得有做过这样的梦。在夏尚说出怪梦中的细节,许雁惊诧之余,不得不相信了夏尚,为了弄清心中的疑问,她决定留在寺中陪伴着夏尚。
许雁陪伴夏尚的这三个月是夏尚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三个月,和寺里那群只会打坐念佛的傻和尚们不同。许雁会给他说故事,会为他唱儿歌,会帮她缝制衣裳。夏尚第一次知道在世上还有如此温暖的关怀。
每次偷偷溜出去,小夏尚总会给许雁带一些自己上山采摘的野果,捎几条下河捞上来的小鱼。睡觉前总是要赖在许雁的房里,不肯回去。两人相处的仿佛就像真的祖母和孙儿一般,让寺里的众人啧啧称奇。
三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夏尚再次梦到了许雁,许雁声称自己想起了所有的事,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次是来向他道别的。
在梦境中夏尚紧紧抱住许雁,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痛苦。许雁是他来到这个世上九年里,唯一肯对自己给予关怀的人。父母像舍弃垃圾一样舍弃了他,寺中的僧人们看他的眼光冰冷彻骨,香客们听到他的身世有的只是可怜和嘲弄,只有她,肯对自己真正的好。
在夏尚的哭喊声中,许雁的身子一点点变得透明,整个人仿佛阳光下熠熠闪光的水晶,越来越稀薄,她看着怀中的孩子神情依然是那么慈祥,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孩子的头抱入自己的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神情。夏尚就这样被她抱入怀中,眼睛却睁的大大的,透过她的身体看着远处的雾气越来越浓。
梦境里的一切都消失了,月亮、星空、树林、土丘,最后许雁的身体终于也全部消失了,整个空间里只有那些翻滚的雾充斥四周。
从怪梦中惊醒的夏尚,起来才发现,一切并不是梦,现实世界里许雁恰恰在他做那个梦的那段时间里离开了人世。
惊恐的他开始询问周遭的人,才发现,原来过去自己的怪梦中那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他们每一人无一例外最后都非正常死亡了。
夏尚终于明白了自己有这样一种异能,在梦境中将人引入死亡。为此,他痛苦,他彷徨,他离开了居住了九年的寺庙,一个人开始了流浪,希望能找到一种方法摆脱这该死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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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十年之后】………
十年不短,十年不长。
十年能够做什么?十年足以改变一切。
夏尚从九岁那年开始就知道自己与普通人不同,他有着一种异能,可以潜入他人的梦境,而那些被他进入过梦境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非正常的死亡。
看着梦中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出现再消逝,看着那一次次欢声笑语最后沉寂,他变得极端痛恨自己,痛恨身上的这该死的天赋。
他开始游走于城市之间,每次他梦到一个人后,会立即从一个城市旅行到另一个城市,希望以这种方式逃避自己的杀戮。让他绝望的是,无论他怎么样旅行,一旦第一次梦到一个人,之后那个人怎么也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
九岁开始,他做过乞丐,捡过破烂,甚至为了生计做过小偷。那些大街上衣着光鲜的孩子们快快乐乐的背着书包去上学时,他却要和野猫野狗们为了一碗残羹冷炙打的你死我活。最让他痛苦的是,他不仅要承受着路人们那鄙夷的目光,更要忍受那良心的煎熬。
每次他从别人口中,从电视中,广播中,听到那些熟悉的名字横死于街头,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没有人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被迫的充当着杀人凶手,没有正义来审判自己,没有公正来制裁自己,有的只是那一次次渐渐透明的身影。
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他想过死亡,但他没有勇气……
让他更意想不到是,随着一次次在梦中收割着他人的生命,上天非但没有给予他惩罚,将他打入地狱不得超生,反而让他的大脑有了无法解释的突变。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聪明起来,一些常人看上去很难办的问题,他很轻松的可以解开;一些复杂的数字和文字,他可以在相当短的时间背下来;一些普通人无法运作的项目和计划,他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很快的,在是饿死还是赖活着这两条路里,他作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抉择。
为了生存,脑子渐渐灵活的他在自己的异能中,更找到一条生财之道。
在他梦中的受害者里,不乏一些财大气粗或者官高权重者。这些人偏偏对鬼神之事看的极重,在梦中稍微唬吓他们一下,套出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事,然后在现实世界里装成一个神棍,利用这些秘辛去取得这些人的信任,敛取钱财。
这真的算的上是完美的无本买卖,没有任何风险,更不会失手,而且获利丰厚。需要做的只是设法套话,装神弄鬼,骗取钱财,事后漂白。
夏尚十年里做了这样的买卖不下二十次,从起初的几百元发展到后来的百万元。越来越聪明的他自然也明白什么叫明哲保身。每一笔买卖他都做得极为小心,假身份证、假账户、洗黑钱、分户头、海外转汇、投资笼、小额开钞这些手段早已被他**的炉火纯青。
但即便自己的资产早就超过了千万,他的生活反而非常低调,甚至说来有些寒酸。脏兮兮的T恤,破烂的牛仔裤,再加上山寨运动鞋都、就是他最爱的装备,再加上他那张大众脸,想来即便有人指着他的脸大骂骗钱的神棍也不会有人相信。
早上八点,闹钟响起,夏尚一个反手让它“闭了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他非常满意这个公寓,每一个空间都做了最大的利用,不会有拥挤的念头,也不会有空荡的感觉。
这是一套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寓,一个仅仅能容纳下一张弹簧床和一个小书柜的卧室,一个为了节省空间甚至将淋浴头安装在洗漱台上的卫生间,还有一个不到两平方米小阳台改装而成的“微型”厨房。
夏尚坐在弹簧床上,又想起刚才做的梦,那个白人女子,应该是叫谢维亚·寇娜吧,自己说她将死于非命,她接下来的表现还真是令自己吃了一惊。
往常梦里那些人听到这些话,大呼小叫的有,痛哭流涕的有,一脸鄙夷的有,怒发冲冠的有,无动于衷的也有。不过谢维亚这样的夏尚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听了那些话,这个四十岁的大美女居然是一脸好奇,接下来问个不停,一会问你怎么知道啊,一会问我死后会去哪儿啊?
一通乱问下来,本来夏尚想套的话一句没套出来,倒是被这个“好奇宝宝”套出自己一大堆事情,就差没告诉她,自己一条内裤正反换着穿可以穿几天了…………太失败了……不过还有机会不是吗,下次再梦到她,她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到那个时候一切重来就好了。
夏尚站起身来,踮着脚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物品:书、衣服、方便面桶……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漱,刷牙正刷到一半呢,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起初还是有规则的咚咚声,后来越敲越变味,仔细听听,还挺有节奏感,敢情门外那位把大门当成鼓面在敲了。
夏尚哭笑不得,听这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
他叼着根牙刷,满嘴泡沫的去开了门。
门外那位正眯着眼,一脸陶醉于自己的“鼓技”,没想到这一巴掌下去,扑了个空,门开了。
顿时尴尬的朝夏尚笑笑,就想侧身进房去。
夏尚好笑的看着眼前这胖子,这小子叫李天胜,天生能不能胜不知道,天生能混那是肯定的。他平常就在这条街上瞎转悠,跟谁都混了个脸熟,反正他父母一个是开出租的,另一个是开门面做小买卖的,他不工作倒也饿不着他。
看他,一米七的个儿一百七十斤,逢人就说自己长得多么多么“匀称”,一对小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大,偏偏他还爱说眼眸中常常精光一现,猪葱鼻,圆弧口,头上那一篷毛发让他染得东一丛红,西一丛黄的,惨不忍睹。夏尚给这副尊荣做过最善良的评价就是:“呦,仔细看看,你这孩子长得还蛮讨喜的。”
眼见这小子要往里闯,夏尚右手一拦,左手抹了抹嘴边的牙膏沫:“私闯民宅,犯法的,知道不?”
“得了吧,你老实说,是不是里面躲女人了,我就看一眼,成不?”李胖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