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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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梦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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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这个本事,我以前在那种梦里,还被人骂,被人打过呢,那些人骂我是妖孽,是怪物。”小夏尚一脸茫然。

    跪拜完,许雁回身,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他还这么小,自己在他这个年龄或许还什么事都不懂吧,他应该有一个快乐美好的童年,可是佛祖却让他背上了这样一个包袱。

    许雁一阵伤感,伸出手来摸了摸小夏尚的头:“那些人不明白,他们错了,佛祖会降罪他们的。”

    小夏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一夜无言。

    许雁起了个大早。昨晚兴奋的几乎一宿没睡,这么早就起来,她却一点不觉得疲乏。在她的眼中,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绕着寺庙转了两圈,她来到僧人宿房前等待小夏尚睡醒。

    僧人们陆续起来,做功课的,打扫寺庙的,准备早膳的,每个人经过等待在场口的许雁时,都躬身念佛,许雁也微笑着还礼。

    不过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小夏尚出来。就在许雁等的不耐烦了,打算找个人问问时。只见火头师傅一脸不爽,撸起袖子,大步走进僧房,特有的大嗓门让站的老远的许雁都觉得有几分吵耳:“几点了?!还不起来?!”

    不到一会,就看火头师傅走出来,右手还拽着一个小家伙,正是夏尚这个小懒虫。两眼睡的惺忪,脸上痛苦无奈,被扯得三步并作两步。

    许雁看了一阵好笑,这小子,也真能够睡的。

    本来上午香客们打算一起去山上参观景点,许雁找了个由头,留在了寺里。去了伙房帮忙准备午膳,弄得伙房的僧人们不好意思起来,小夏尚则是一脸感激。

    小夏尚跟许雁负责洗菜,择菜,一老一小,边聊边忙,倒也其乐融融。

    “你说很久以前就开始做那些梦了?”

    “是啊,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夏尚将筐子里的野菜递上去,水台太高,他够不到,平常都是搬个凳子站上去,这下好了,许雁负责洗菜,他只要伸手把菜送上去就成。

    “梦里是什么样的啊?”

    “每个人的梦境都不一样,有的地方好看,有的地方很丑,梦里还老是有雾,在雾里什么都看不见,但有些地方却一点点雾都没有……”

    “这样啊,你都梦到些什么人啊?”

    “很多人啊,有大姐姐,大哥哥,叔叔,阿姨,老爷爷,老婆婆。”

    许雁无奈的笑起来,这不等于没说嘛:“那除了我你还能想起来谁啊?”

    “恩~去年梦里有一个伯伯,他说自己是黄局长,梦里地上有好多好多钱哦,他一看到我,就想赶我走,还想打我。他不是好人。”小夏尚想起这事,一脸忿忿。

    “呵呵,还有吗?”

    “前年,有个叔叔,记不清叫什么了,他偏不信自己在做梦,还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刀子,划了自己的手,后来疼的直抽抽,还在那叫,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小夏尚放下菜,左手按着右手,嘴里说着,脸上还表现的一脸惊恐,演的惟妙惟肖,把许雁笑的前仰后伏。

    “每次梦里都有一个人吗?”

    “恩,不过会连续好几次梦到同一个人,多的时候可以连续七八次,少的也有两三次。”

    “连续好几次?也就是一旦梦见一个人,那段时间会一直梦他。但这之后就再也不会梦到他了?”

    “恩”

    “那做一次梦有多长呢?”许雁将洗好的菜放入托筐里,顺手把地上装菜的筐子拿上水台,将小夏尚彻底从劳动中解放出来。

    “这个说不准的,长的时候好像在梦里过了一整天,短的就只有几分钟。”小夏尚搓着手上的泥,歪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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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婆孙】………

    上午参观完山上的景致,下午香客们就离开了寺庙,唯独许雁留了下来,借口说自己想多住一段日子,看些佛经,参透佛理。WenXueMi。com

    看在她给足香油钱的份上,住持倒也没阻拦,特意吩咐僧人收拾出一间偏一些的单房,供她居住。

    许雁这一住就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是小夏尚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两个月,和寺里那群只会打坐连佛的傻和尚们不同。许婆婆会给他说故事,会为他唱儿歌,会帮她缝制衣裳。小夏尚第一次知道在世上还有如此温暖的关怀。

    平时闲下来,每次偷偷溜出去,小夏尚总会给许婆婆带一些自己上山采摘的野果,捎几条下河捞上来的小鱼。睡觉前总是要赖在许婆婆的房里,不肯回去。两人相处的仿佛就像真的祖母和孙儿一般,这不禁让寺里的众人啧啧称奇。

    许雁起初对小夏尚有着三分好感,另外七分倒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刻意接近。不过两个月相处下来,倒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天真善良的孩子。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孙儿,陪他过活。

    两个月里,小夏尚又做过三次怪梦,每次梦里的人都是许雁。不过每次在梦里见到她,她都不认识自己了,小夏尚也不在意,照样和梦里的许雁套着近乎。梦醒后又去找许婆婆把梦到的东西告诉她,听得许婆婆惊诧不已。

    一天中午,吃完中饭,小夏尚来到许婆婆的房里,一脸神秘,非要拉着她出去散步。

    许雁不明就里的看着这小子,嘴上笑骂道:“你这孩子,又吃错什么药了?刚吃完饭,散什么布。”最后,实在架不住这小子软磨硬泡,方才同意和他出去走走。

    两人出了寺门,一路向山上走去,却走得不是上山的小径。小夏尚在前面带路,一会钻过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一会又侧身窜行于石隙之间,整条路对于他来说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堪堪跟上的许雁,正打算招呼前面那只小猴子一起坐下歇歇,隐约竟然听见水声,她纳闷,这里都是半山腰,哪来的水声。

    抱着这样的疑问,她撑起疲累的身躯,随着小夏尚,前行穿出一片小树林,再俯身走过一个岩洞,抬起头来,眼前的美景让这位六旬的老人不自觉的想要大声赞叹起来。

    一幅绝美的画面,宽敞的洞口,面对的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草地正中央是一潭清澈的池水,水面平静得连一点儿皱纹也没有,像是谁在绿色的大地遗下了一面镜子。这块池塘映出蓝天白云的秀姿;一阵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池塘里,露珠子在水面上那些不知名植株的叶片上滚来滚去,像星光一样闪烁着。MDG亲露水随着叶片急急地落在水塘中,水面溅起了晶莹的小水花,露出一个个的笑靥。水色纯美,湛清湛清的池水像透明的蓝色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群的鱼儿在池水中游来游去。

    池塘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在花丛中。蜂蝶共舞,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许多圆溜溜的小野果;七彩的;小巧的;恍如小娃娃;鼓着腮帮。这一切随着空中那带着奇异香味的熏风奏起一支柔和的舞曲;让这个空间洋溢着美轮美奂的气氛。许婆婆不禁要凝思:大自然居然是如此的神奇,能开垦出这般芳菲满地的桃源?

    “婆婆!过来啊,在这边,马上就要到了。”远处传来小夏尚的声音。

    难道这还不是他要给我看的?究竟是什么?许雁一肚子疑问,满心不情愿的移动着脚步。

    “婆婆,就在这儿,你往这边看。”小家伙献宝似的又叫又跳。

    许雁顺着小夏尚的手指看过去,如果刚才她还是在感叹的话,此刻只能用惊呆来形容她的心情了。

    白头翁!

    一大片白头翁!

    许雁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次看见,野生的白头翁居然能这么密集的生长在一起,这儿少说也有几千株,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特别的景致看的她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小夏尚看着许婆婆傻在那里,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好一会,许雁才转过头来,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颤巍巍的问道:“小尚,你这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一次我看见一个上山采药的人,他腿上粘着一棵白头翁,我就问他在那里弄到的,他说不知道,我就问他走的是什么路,然后我就顺着路慢慢找,没想到让我找到这儿了。”

    许雁知道,听他说的轻松,天知道这孩子花了多少时间,下了多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个世外桃源,才发现这一大片白头翁。

    “小尚,谢谢,婆婆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谢谢你……”许雁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动,蹲下身去,紧紧抱住这个善良的孩子,泪水仿佛雪融的清水,顺着脸颊静静的滑落。

    没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去相信命运,因为大家都不想承认自己只是别人操纵下的一个玩偶。

    大家更不想自己所有的做为,只是为了在人世间走一个过场。就好象一幕戏,所有的剧情早已写好,你只是走上前台,把它演义出来。因为那样演的只是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悲欢离合,即便你就把自己的情感融入进去,却终究有着时空的裂痕。

    然而是否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弄着我们生命的经纬,将我们一个一个地调正于既定的轨迹上?

    就好象春蚕吐丝,只能围着划定的尺寸,一圈一圈地将自己缠绕起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线光亮湮没?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无可争辩地就是,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你怎样地呼号,抢撞,咬牙拼搏,浴血战斗,最终还是要被命运轻轻地拨拉到生命的原点上。就好象一个囚犯,无论他怎样地努力,他所见到的天空都是那么大,他的活动领域也就是围墙所包裹起来的那么一点分寸。

    在这一刻,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命运将会如何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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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变异】………

    “许婆婆!许婆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呜呜呜呜。”小夏尚站在急救室门口,悲痛欲绝。

    就在一个小时前,许雁还在水台边和小夏尚有说有笑,一起准备晚饭的材料。毫无征兆的,她一头栽倒在地,吓坏了的小夏尚先请人将她背回房里,又急忙将住持请了过来。住持一看,急忙让人打电话下山请大夫,又打电话通知了她的家人。

    晚饭的时候,医生终于赶到寺里,为许雁做了个检查,判断生命体征微弱,需要立即送往医院抢救,僧人们没敢耽误,直接从寺里找来一副担架,将她送到山脚下。又拦了的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立医院。小夏尚是跟着人群一路跑下山的,拦的士时,本来不让他上,他非要跟着来,火头师傅将他从车里提出来时,他居然想打开后备箱,钻进去。无奈之下,寺里的僧人只好让医生和助手看护着许雁坐第一辆的士赶往医院。住持和一个大师傅带着小夏尚坐另一辆的士紧随其后。

    从进去抢救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就在刚才,许雁的儿子和儿媳也赶到了医院,一位护士问了他们许雁的病史,两人说平时看母亲很健康,体检时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日常生活里爬个楼,跑个步,比他们这些小年青还要利索,怎么看着说倒就倒下了呢?

    看着眼前这对小夫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医生也就没再多问。倒是许雁的儿子虽然心急如焚,但看到急救室门口站着个孩子,哭的昏天暗地,仿佛里面躺着抢救的是她亲娘一样,不免好奇,问了同行而来的住持,住持就将这祖孙二人相处还有这孩子抢着要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再去看这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也不免升起几分好感和敬佩。

    当时针分针都指向十二的时候,抢救室的手术灯终于熄灭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不一会,负责抢救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众人立即围了上去,纷纷询问情况如何。医生拿下口罩,长吁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人已经救回来了。再晚送回来一步恐怕就危险了。”

    看着众人如释重负的表情,医生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看了一圈,问道:“你们中谁是病患的家属?”

    许雁的儿子走了出来:“我是。”

    “病患有过敏史吗?”

    “过敏?应该没有,我母亲并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啊。”

    “我们在您母亲的身上发现了这个。我们怀疑这个就是她发病的原因。”医生拿出一株白色的植物。

    “白头翁!”在场的倒有三个人知道这个。

    “这不可能!我母亲最喜欢这种植物了,每次总带在身上,以前也没有看到她对这个过敏啊。”许雁的儿子一脸不解,他的妻子在一旁点头同意。

    “这一点我们也很奇怪,可能是突发变异过敏,病患血压下降、皮疹、喉头水肿、呼吸困难,引发了过敏性休克,为了保险起见,以后别让她接触这个了。”

    “好的,我记住了,医生,我们可以进去见我母亲了吗?”

    “恩,可以,但别让她心情有太大的起伏。”

    许雁的儿子和儿媳进了观察室,刚进去没几分钟,就见两个人一脸尴尬的走了出来。她的儿子一脸古怪的对小夏尚说:“我的母亲要见你。”

    小夏尚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惴惴不安的走了进去。透过观察室的玻璃,可以看到许婆婆身穿白色手术服,浑身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静静的躺在一张病床上,一双深陷下去大而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婆婆”小夏尚推开门探出了个小脑袋。

    随着这一声呼喊,原本神情恍惚的许雁仿佛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盯着门口的小夏尚,嘴上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对他招了招手。

    小夏尚来到了床边。许婆婆眼光里有几分焦灼,几分痛苦,还有……几分狂热。一个粹不及防,许婆婆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小夏尚下意识的想抽回来,拽了几次,居然没有半分松动。

    “我见到了。”老人的嗓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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