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泪- 第14部分

　　　　我是个没有权利选择爱情的人。我看着她，认真的说。我的心里是母亲那张脸，我不要她也那样。我根本无法给她一个承诺。



　　　　胡说，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放弃一切。她又开始情绪激动，她一激动就会涨的满脸通红。



　　　　都说脸红是女孩子最美的时候，果然没错。不可思议地，我竟然吻住了南亦。



　　　　我被自己这突然的举动吓住了，不行，我不能这样。就在理智要战胜感性的时候，南亦在用她的唇回应着我。结果我又沦陷了。



　　　　事情的发展超出我能控制的速度，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彻底喜欢上南亦。有人说，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么，我也没必要一直把自己圈在父亲与母亲的牢笼里。



　　　　反正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年人生，何不潇洒走一回。



　　　　和南亦在一起最大的挑战是要随时准备好接受意外。



　　　　6月1的时候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在喝可乐。陆群在我旁边想广告创意，自从确定和南亦的关系后，陆群主动包揽了很多工作。用他的话说是，太同情我这个有妇之夫，每日这样被折腾。



　　　　这不，刚听见我的电话铃声，他就开始皱眉，嘴里念叨着，嗯，大家闺秀好。



　　　　我知道他是在感叹他的商业婚姻，我也无奈，对于我和他，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就像罗马假日里的奥黛丽。赫本，最终还是无法卸下公主的责任，离开了布朗利。我接起电话，眉目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微笑。



　　　　什么事？



　　　　明天儿童节，所以，嘿嘿…



　　　　说吧！游乐场还是儿童节礼物？



　　　　不错，够格当我的蛔虫。



　　　　嗯。



　　　　游乐场，记得带小南过来，介绍个小朋友给他认识。



　　　　好。



　　　　刚挂电话，陆群已经开始乐了。许总，什么时候也过儿童节啦？



　　　　我也陪着陆群笑，这不没办法吗？谁让咱还没够格脱离儿童！



　　　　你强！不过，许尧我还是挺羡慕你的。我下个月要出国了。我的心为之一惊，这件事来得太突然。



　　　　当初选择H大，是因为可以逃脱出国留学，而现在陆群却提出要出国留学。



　　　　陆伯父逼的？陆哥，怎么保密工作做的那么好？我问。



　　　　许尧，爱情真的会使人变傻。他苦笑，停下手头的工作。



　　　　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想这些天，他确实是有很多不同。



　　　　有几次他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都被我打断。最近一直被有些事缠着，却忽略了陆群。



　　　　有空一起喝一杯。
卷三　让我爱下去………许尧　第十章
　　　　儿童节头天晚上让司机明天接小南，然后送我们去游乐场。



　　　　虽然路上堵车，但因为是儿童节，多少受了点影响，心情挺好的。小南比我更兴奋，他也是很多年没过儿童节。小时候常带他出去，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不再要求去游乐场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次数太多，所以他觉得腻了。后来无意中看了他的日记才知道他不想看见一家三口的画面。



　　　　何等的讽刺！



　　　　但我们无法要求所有的事都像想像中那么完美。看了点石成金的寓言故事后，我知道人不能太贪心，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若是每个人都能满足一点，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南亦果然带了一个女孩过来，和她长的挺像。



　　　　她是我妹妹，南蔷。小南，你和她一起玩吧！南亦向我们介绍，那女孩本是在笑着，突然就不笑了，红着脸玩着裙角。



　　　　谢谢，亦姐姐。小南伸出手，你好，我叫许南。



　　　　小南一向待人大方，张妈教的很好。



　　　　我不语，看着小南与那女孩，他应该快乐的！



　　　　走吧，你又在发呆！南亦把我的脸搬正，怎么了，和我在一起很不开心？



　　　　她嘟着嘴，我不言语。对付她，只能以恶对恶。



　　　　好了，我输了。她举双手投降。



　　　　南亦，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委屈？我问，毕竟一直没和女生接触太多，我很怕自己会在不注意的时候伤了南亦。



　　　　委屈什么？她微眯着眼睛，这是她最喜欢的小动作。她挽着我的手，不会，在许尧面前，我永远都不会觉得委屈。除非…



　　　　她没有继续下去，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眶有点红。事情似乎有点不对，怎么会突然想哭呢？



　　　　许尧，我喜欢你。



　　　　我反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会一直喜欢吗？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哎，真是个小傻瓜。



　　　　我将她从怀中放开，看牢她，一字一句的说，你看，我是真实的吗？



　　　　她猛地点头。



　　　　这不就对了吗？既然我如此真实的站在你面前，你还要怀疑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她又开始流泪，我真的是受不了她这喜欢流泪的习惯。想到那一次，她当众哭的稀里哗啦，我就拿她没办法。连小南都不会向她这样，小南从不会在我面前哭。即使有，那也是细声的抽泣。



　　　　说女子是水做的，还真没有错！我笑。



　　　　你怎么能这样，我还在哭，好不？你要有点敬业精神！她破涕为笑，拳头也随之而来。



　　　　我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本来想好的话都忘了，只好紧紧的抱着她。



　　　　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多好。



　　　　有人感叹说，时间过得快！我想当时他一定是快乐的，只有当你开心的时候，时间才会显得那么短暂。



　　　　想到这，我把她抱的更紧。



　　　　许尧，我们去看看南蔷和小南吧！



　　　　我和她在游乐场里走走停停，她是个极爱孩子的人。假日的游乐场里有很多人，我都怕把她给丢了。



　　　　记得有一次，和她一起出去玩。半途中她去看一个民间艺人的表演，而我只顾着走，走了很久觉得似乎不对。平时的她，一般都是挂在我身上的。那天，却很反常的没有觉得肩膀酸痛。我这才发现她走丢了！



　　　　我马上打电话给她，却无人接听。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的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急忙回头找她，一边跑，一边喊她的名字。



　　　　结果，当我再找她的时候，她在我的身后跟着。原来她早已听见我在叫她，她却和我玩恶作剧。



　　　　我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坐在路边休息。



　　　　先生，需要纸巾和水吗？



　　　　我抬起头，看到她坏坏的笑的脸，于是决定也恶作剧一次。我揽过她的脖子，并一把将她横抱着。



　　　　她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我心里有点胜利的感觉。



　　　　小姐，你没事吧？
卷三　让我爱下去………许尧　第十一章
　　　　自那件事后，南亦收敛了很多。



　　　　我说，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吗？这么大人了，还会丢不成？



　　　　她突然就变的很安静，说，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稍微愣了一会，将她揽入怀中，说，不会的，我怎么会把你弄丢？



　　　　我和南亦在旋转木马上找到小南和南蔷。他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小南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南蔷则看着小南。哥哥！小南叫我，我问他玩的开心不？他则浅浅一笑，不言语。看来不是很愉快，小南总是这样，即使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



　　　　姐，我们可以去吃红豆沙吗？南蔷抱住南亦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撒起娇来谁能挡的住？南亦可怜惜惜地看着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驱车去红豆。



　　　　司机已经回家，我只好自己开车。上了车，自然是南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南亦曾强烈要求过，副驾驶只能是她做。拗不过她，我后来竟真的形成这样的习惯。一般女子做我的车，都是坐在后面。



　　　　有时真的说不清习惯到底是什么？是看到游乐场，便会想起和南亦一起坐过的海盗船；走过七杯茶，便会想起南亦最爱的梅子芦荟茶…



　　　　原来爱过之后，我们的身上会留下他或者她的这么多印记。



　　　　南亦最厉害的莫过于调节气氛，譬如说现在。她和小南，南蔷聊的火热，时不时还和我插上一两句。小南没有说什么话，南蔷一个劲的讲学校里的趣事，整个车内到也其乐融融。



　　　　四人在红豆内吃完红豆沙之后，我让司机送小南回校。我则送南亦南蔷回家。



　　　　南蔷非得拉着南亦坐在后坐，原来两人是有秘密可聊。



　　　　你喜欢小南？



　　　　没有，你别乱说。



　　　　嘿嘿，小孩子不许说慌。



　　　　说吧！对不对？



　　　　姐，你怎么这样，真不知道许尧哥哥怎么会喜欢你的？



　　　　你个小样的，不准和我打太极，说实话。



　　　　没有就是没有。



　　　　实话实说！



　　　　我就不。



　　　　这么小，就学会玩心事。



　　　　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么大的，还不是喜欢玩心事吗？



　　　　南蔷，过了哈！怎么和我说话来着？



　　　　本来就是，你过几天就要走了，这是你的心事对吧？



　　　　听到这，我回头看了那两姐妹一眼。



　　　　许尧哥哥，我姐就要去加拿大了。我爸妈这次来，就是专程来接她的。南蔷抢着说。



　　　　我一个急煞车，撞上前面的车子。只是接尾，我顾不得下车检查，连忙转过头问南亦。



　　　　南亦，这是真的？



　　　　不是，她小孩子说话你也信？南亦笑着说。



　　　　南蔷也跟着笑，哈哈，许尧哥哥，你也相信！



　　　　车主下车过来和我争论。你怎么开车的？都撞上了。



　　　　车主大声嚷嚷，不一会儿，警察也过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这车内的事都没理清楚，还要管车外的事。



　　　　警察过来敲我的玻璃，我降下玻璃窗。



　　　　证件拿出来？我这才想起驾驶证没带，南亦开始下车和警察周旋。



　　　　警察叔叔，你看，就是擦了一下而已，我们帮忙把车修好，好吧？



　　　　没什么可是说的，去警察局吧。他转身去叫了另外的同事过来帮忙。于是我们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没事，就当参加一下警察叔叔工作。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我安慰他们两个。然而，南亦的神色确很凝重，南蔷也是一直握着南亦的手不放开。我伸出手揽过南亦的肩膀，平复她的情绪。她看着我，眼里却隐藏着某种恐慌。



　　　　我已经给陈律师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就过来。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但我觉得南亦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只要有心事，眼神就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她不说，自有道理，我也不好追问太多。



　　　　陈律师很快赶来，我和他说了大致的情况，他就和警察交涉去了。很快，他和警察一道从办公室里出来。



　　　　少爷，我们走吧！下次记得小心点。让司机接送你吧！



　　　　嗯。我点头。



　　　　随后，我们一同从警局出来，在大门外我终于知道南亦害怕的是什么。
卷三　让我爱下去………许尧　第十二章
　　　　嘤嘤，和我回去。



　　　　不，爸爸。



　　　　我所不知道的是南亦为了和我在一起在全家移民的那一天留了下来。而我却对此浑然不知。



　　　　我永远都会记得南亦离开时痛苦的表情，她被带走了。



　　　　我本想上前去追她，但陈律师一把拉住我。



　　　　少爷，不要这样。



　　　　这简直就像一场梦，可是梦碎了，我却不愿醒过来。刚才那么的甜蜜的场景都是虚幻的吗？难道我一直都在我的梦中不成？



　　　　总之，我是不记得了。我不愿醒过来面对着没有南亦的世界，曾几何时，我这么害怕没有她的笑脸。



　　　　告诉我，什么是分离？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肝肠寸断……中国的老祖宗怎会这样狠，创造出这样的词语来提醒我，其实你不在梦中。



　　　　你活在自己虚幻的梦中，你不愿醒过来。



　　　　许尧。



　　　　哥哥。



　　　　少爷。



　　　　这么多的声音交错在我的耳畔，到底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又是在哪里？



　　　　突然就记起儿时念过的一首宋词，里面有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



　　　　是客？不是客？



　　　　尧尧，是我。



　　　　妈妈。



　　　　似乎回到了儿时的午后，母亲坐在藤椅上喝茶，她时常这样，一杯茶，度过一个下午。我始终不懂她，她始终是那样。不悲不喜，只有一次，在我面前落泪。在她落泪不久后，她就因忧郁成疾而终。



　　　　妈妈，你怎么样？我觉得好累。



　　　　我将头伏在她的膝上，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



　　　　我安心的睡着，头顶上盘桓着她的声音。



　　　　尧尧，妈妈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泪水中。这泪水中有太多的悔恨，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话，事情也不会这样。你要勇敢一点，冲出桎梏，不要像我一样只知道悔恨而不去努力争取。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我的旁边满是关切的眼睛。



　　　　好了，好了，终于醒过来了。张妈激动的哭了，小南的眼里也噙满了泪水。我对他们招招手，他们都出去了。我想单独和南亦在一起。



　　　　许尧。



　　　　是你吗，南亦？



　　　　恩，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南亦，扶我起来，你和我一起坐着好吗？



　　　　好。



　　　　南亦与我并坐在床上，我揽着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觉得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