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胆,现代会上网找电影下载看的国人,基本都是瞧了三五百部电影或剧集的了,要唬唬这些只看过苏三起解之类舞台剧的古人,还是小喽罗级别的古人,要还有问题,那才是搞笑。
胡仁在几条大汉都围了过来之后,把那枪把塞在其中一个人手上,说了一句:“交给,交给……”然后胸部向上一挺,整个人拗成个弧形,又重重砸在地面,头一歪,就合上眼了。那几个大汉把手伸到胡仁鼻底,一摸还有气,为首的一个汉子帽子一摘,把辫子一甩,盘在颈上,对其他人喝道:“叉上!排回头线!”
几个人从边上草从拉出马,把胡仁横搁在马上,鞭马向回奔去。
那一行三人走出山林,已是月上中天了。书生叫另外两人停下去,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起身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因为他心里寻思着胡仁会跟着后面,但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如果胡仁在这里,也会大吃一惊,因为那几乎连底裤都被胡仁搜查过的书生,绑在身后的手一阵甩动,用力一绷,那绑他的老藤就断开掉下了。然后书生指缝间寒光一闪;,把另外两人的山藤也割断了,对他们说:“走吧。”便向三岔路口走去。
被扛下马背时,胡仁几乎假昏成了真昏,他那白布上衣胸腹间也隐隐约约有点血迹,是在急速奔跑的马背上磨出来的。合着眼胡仁经历了第三次搜身,当然是什么也没搜出来。
胡仁是错打错着,他聪明的没有说完“二柜让我要把枪交给XX”,就装昏了,如果他说交给大当家,那估计他连山门都进不了,这一点在事后胡仁知道以后,吓了一身冷汗。因为这把三眼铳是大当家的妹妹送给二柜的定情信物,老一点的土匪都知道。
大当家听到他妹妹传话,让人把胡仁抬了过去,伸手往胡仁鼻底一探,胡仁只觉肋下一痛,就凌空飞了起来。胡仁明白再也装不下去,一着地就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谁知后腰就把被一把匕首顶住。
这时厅里的大小土匪叫叫嚷嚷要把胡仁扒皮点天灯,五牛分尸什么的,乱成一窝蜂。却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都他妈的给我静一静!”胡仁心想,不止我受不了你们,你们头儿也顶不住你们这班唐僧啊。
胡仁抬起头,望着大当家,大当家是个五十来岁的壮汉,大夏天还带着水獭皮帽,套着护肘,眇了左眼,一道刀疤从左额角直直挂到左腮,胡仁心想,就这德性,不用介绍就知道是土匪。那大当家说:“兄弟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第一卷 十年 第四章 破绽
胡仁有点慌,但很快他就想起自己读过的小说里,主角把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一讲,通常就能收上一圈小弟,于是他定下心来,黑话也不说了,直接道:“从来处来,到江浙沿海!对付倭寇去!”然后没等那大当家再问,胡仁就从万历年间的朝鲜中日大战,到后世甲午海战关天培说到文天祥,再从岳飞说到霍去病,从满汉之分是人民内部矛盾说到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居然没有人打断他,甚至那大当家半路见他渴了,还让喽罗给他递了杯水。
最后胡仁抱拳向肩后一伸,说:“各位大侠,怎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那大厅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了几秒钟,从大当家带好喝的一个“好!”字,居然喝彩声不断!大当家示意其他人静下来,问边上说:“老三啊,你看……”
“把他关起来!”三当家把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让他没事就给我们来一段!他娘的,比省城的胡铁嘴说书还过瘾!”
大当家点了点头,边上那些土匪大声叫好,胡仁当场就呆了,说半天原来把自己当说书的,这时三当家手一挥,三两个小土匪就要上来把胡仁双手剪到背后绑了,胡仁正在寻思怎么脱身,厅外传来一声:“慢!谁敢动我把弟?”
只见那书生换了一身宝石蓝的长衫,一手一把三眼铳,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手持雁翔双刀,刀头在烛光下不停颤悠,那刀口暗红色的血槽不知饮过多少鲜血,煞是吓人,两人走了进来。围着胡仁的小土匪连忙就让开了,那书生对胡仁笑着点了点头,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又似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胡仁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结义了。
那书生把枪收起,交叉别在后腰,大当家对书生身后的姑娘嚷道:“丫头!把家伙收起来。”但明显那姑娘没有理会他,杏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刀锋遥遥就点着大当家和三当家。那书生向大当家抱了抱拳说:“容我送把弟下山,自然回来和兄长述话。”
胡仁一出大厅就低声说:“能不能把那肉票给我?当我的酬劳?”
“什么酬劳?”书生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停下步来一抖长衫后摆,月光下当真对得起风流潇洒四个字,胡仁笑了笑,低声说:“我刚开始说话,你就到了大厅外,我听到马蹄声,和皮鞋落地的声音,这里除了你,没人穿这种西人的皮鞋。”
书生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胡仁跟上去说:“我不知道你和大当家里的事,但你和他的势力在这里一分为二倒是必然的,你不能否认我帮了你一个忙,现在一定有更多的人倾向于你。”
“行了,不要再说了,没错,自从蔡堂主的信使来了以后,我那想抱满清大腿的大哥就处处防我,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哼!”书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生不得为汉家身,死也当大明鬼,你告你们堂主,这就是给你的报酬。”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人,我只是……”胡仁搔了搔头,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还好那书生因为惊异没注意,接上他的话说:“你是刀客?那你敢和我要酬劳?等你下山,我大哥的手下把你料理了,什么酬劳也不用给。这样,我保你平安……”
“平安与否是我的事,再说,你欠我一命,保我平安也是道义!”胡仁突然停了下来,斩钉截铁地对那书生说。
“好胆!”书生向他出大拇指,然后他向胡仁拱手问道:“在下王驹,字远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胡仁。”胡仁有点不知所措。
王驹招手叫来一个小土匪,吩咐他去秧子房提人。又对边上另一个“崽子”——也就是小土匪说:“叫阿根收拾自己的东西,马上过来,要快。”
然后对胡仁笑道:“我亲生大哥过世得早,遗下一子,我想让他跟你去历练一番。这是个交换条件,别问我为什么,你明白原由。”
胡仁点了点头,王驹口中的堂主,怕就是洪门了,胡仁本身虽说受教育多年,但这此人生性固执不合流,否则也不会一身本领埋没都市之中,人家说岳飞不是民族英雄,他这无神论者就专门在家供个武穆的牌位,若有人说他,他就双眼一翻说不过祭奠先人,说是查过族谱,鹏举是他三十几代以前的姨父的祖先的结义兄弟的第某代孙云云。
总之,他身处现代,和满族好友吃肉喝酒倒是有的,但要他在清朝阻止洪门的起事,以促进民族融合,恐怕不太可能。
不过胡仁当然也知道,任何一个现代人回到清代,都知道在自讳十全武功的乾隆年间,洪门折腾不起什么风浪的,就算王驹功夫再好,怕也凶多吉少;
其次就是他知道大当家三当家都是硬角色来的,此地不可久留!他刚才那番大道理,必定是打动了聚义厅那些土匪,引出他们胸膛里的热血!所以他们才会喝彩,但大当家三当家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电子书看似粗俗,但立马把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东西归为说书先生的故事了。
王驹在这场山寨的权力斗争中是否能得以幸免,也很难讲。
大当家三当家都被堵在聚义厅,外四粱的秧子房掌柜是王驹的亲信,人,马上就提过来。
那个地主的二少爷,肥肥胖胖,活象一团白面,胡仁一见他,就觉得自己就算刚刚时空转换来到这个时代时,也不能算胖。而那王根也来了,提了一个藤箱,穿着对襟黑衣黑裤,腰间铜扣宽皮带上斜插着一把短刀,十二三岁左右,活脱脱一个小土匪。
胡仁点了点头,想了想问王驹道:“王兄可知现在按西人历法,是公元哪一年?”
王驹十分惊诧的打量了胡仁一番,才缓缓地说:“你算问对人了,现在大约是一七七九或一七八零年左右。”胡仁向王驹抱了抱拳,冲那二少爷和王根招了招手,马上就想走,因为此处实不宜久留。
第一卷 十年 第五章 收徒
“慢。”王驹对王根道:“这位就是叔叔给你找的师傅,跪下叩头。你要记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胡仁一个现代人哪里受得了这套,立马就要扶那王根起来,但王驹脸色不愉质问是否高攀不起?胡仁也只好受了王根的拜师大礼。
王驹又对王根嘱咐道:“十年内你不要回来,还有,老实点,你叔叔我双枪在手,还敌不过你师父一根木棍。”又招手让一个小土匪拿来一个长布包和一个皮袋,扔给胡仁,对胡仁道:“胡兄,别推让了,拜师总要备礼。就当小根的拜师礼。”
胡仁入手便知是把长枪,指了指聚义厅说:“你自己怕是比我更需要吧?”
王驹笑了起来,指着脑袋说:“我还有这个。”
临下山时王驹又压低声道:“押着这肉票的书僮和管家,正步行向山寨赶来的两个,是大当家的亲随。” 胡仁点头一拱手下山去了。
这路上,王根不用胡仁吩咐,押着那二少爷行进,那二少爷也不知道胡仁是来救他,以为是转移肉票的关押地点罢了,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这次没绑他也没蒙眼,但也老老实实的迈着胖腿向前挪。胡仁一路上黑着个脸,王根也不敢和他说话,主要是因为王驹的话大大的刺激了胡仁,胡仁这才想到:
就算他回恢复到体能的巅峰状态。一个肌肉男,那怕是温候那样的肌肉男,也不会改变历史;
而要造一把AK不难,但要让一把AK打出第二发子弹还没坏,就实在很难,因为这是整个地区的工业生产链问题,不是有图纸就能解决的,所以大量历史小说里,制造超越时代武器的方法,如果自己时间转换时,是在大不列颠本岛、西班牙,或是在二战前的德国,还是美国苏联,就算是波兰、比利时也行,那还有得想,而在工业基础薄弱的祖国,也是不必再想。
那么自己何去何从?难道真的去当一名刀客?
前面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妈的走快点!你这家伙不值钱的,信不信老子红了你?”胡仁已隐隐约约见听到前面转弯处,脚踢在屁股上的声音,哭泣声,叫骂声。
是那胖管家的哭腔,胡仁冲王根歪了歪头,王根傻傻的不知所措,胡仁只好低声和他道:“把这家伙弄到边上草里,你和他一起藏好,别出声。”王根才“噢”了一声,抽出匕首顶着二少爷的大腿进了草丛里。
左右开弓一枪一个结果了,胡仁没有把握,因为前面还有那个书僮和胖管家,这时胡仁才想起,按现有的枪械,就算论枪法,自己也不见得比这个时代的人强多少,犹其是这种没有瞄具的枪。
还好,胡仁起码是一个好的狙击手。
而他拆开布包,如果王根还在他身边,一定会以为这个新认的师父发了羊颠疯。
胡仁见到了一件太过先进东西:弗格森线膛后装遂发枪。
胡仁用通条配合路边的石头把铅弹砸进枪管,倒入纸筒火药,扳下击锤,在路边的草丛里半蹲着,把斜举着的枪慢慢向下移动,当照门套住二十步外那胖管家的头时,停了下来,缓缓地让准星也移到胖管家的脑门,慢慢呼出一口气,击锤落下。
当胖管家身后的土匪右眼炸出一个血洞时,另一个土匪也停止了他抽枪的动作,因为他半边脑袋不见了。第二枪也是胡仁打的,他没有瞄准,也没有时间重装弹,打出第一枪以后,那怕被黑火药产生的大量浓烟掩遮了视线又呛得咳嗽,他也没再打算在这么短距离内要瞄准,扔下长枪,腾身侧扑出射击后产生的烟雾团,身体还没落地时就马上抽出三眼火铳就开了第二枪。
他站了起来,吹去枪口的青烟。第一枪,是他近十年来的第一枪,信心和感觉已时间消蚀得荡然无存的胡仁不得不按操典一步步来做。但第一枪之后,他已经不同。
因为他找回了枪感,一种离别近十年的感觉。一个军队中的神枪手,更多是依赖消耗了无数子弹的的枪感,而不是瞄具。
向王根的方向招了招手,王根连蹦带跳跑了过来,胡仁心情比较好,问他道:“那肥仔也叫他过来啊!”
王根瞪着乌黑的大眼睛说:“师父,我叫他不起来。”
因为刚才一进草丛,王根就命令那二少爷跪下,然后用枪把猛击他的后脑,那胖子一声没出就昏了过去,当然现在叫不起来了。胡仁苦笑道:“他娘的,你干脆叫傻根算了!”王根胀红了脸说:“要不,我朝他大腿扎一刀试试?师父你相信我,应该能行的!”
胡仁连忙命令他不许乱动,然后去扶起管家和书僮,让他们去弄醒那二少爷。
胡仁到了二少爷的家里,才知道这大地主也姓陈,他才醒觉这个年代,管家仆人,基本都是跟主人姓的,那二少爷的父亲并不是胡仁想像中土老财的样子,倒有几分儒雅,人也清瘦,不说的话很难猜出他是那团白面一样的二少爷的爹。
“小姓陈,陈吉,字仲达,这位英雄怎么称呼?”陈吉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颇佳地和胡仁说话,全然不见传闻中怪僻的样子。
“胡仁,这个是我徒弟。”胡仁冷冷地说:“前天,向贵管家借长短枪各一把,今日前来还枪。”说着把那两个被击毙土匪的武器:装铁砂的鸟铳两把放在桌上。
陈吉这下可真的哭笑不得,托那相熟的洋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式火铳长短各一把,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的,虽然其实他也知道那洋人给他带的不是什么最先进的货色,但现在桌上两把枪,和洋枪那里有得一比?不过人家救了他儿子回来,帮他省了五百两黄金,陈吉也不好说什么,但这次去派人上海真的亏了,收了半年的租,三千多两银子进的一批洋布就这样让土匪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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