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却毫不在意地一挥手说:“以我的名字命名了没有?”
约翰。菲奇点了点头,他很不了解这位天才一样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把这艘怪异的铁甲艘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他在佛罗里达就不止一次向招娣汇报过,这艘船不应以胡仁的名字来命名,这简直是对胡仁的诅咒,但招娣坚持执行胡仁的命令。
“好!”胡仁得意地大喝了一声,抛下仍在数落“胡仁号”的菲奇不管,上船去慰问水兵了。
“为什么马刀叫‘雪枫式’?”上士阿炳悄悄地向一位骑兵战友打听着。那名年轻的骑兵下士接过阿炳递来的香烟,笑着说:“老班长啊,这刀是校长设计的,但听说装备部要以校长的名字命名时,校长说是一位叫彭雪枫的先辈传下来,所以就叫‘雪枫式’,我平时琢磨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咋了?校长还能骗人啊?”阿炳这一听可不乐意,立马就阴了脸。那下士忙说:“不是这意思,不过老班长你知道,校长向来不爱出名的,我们觉得,很可能是校长在那位叫彭雪枫的先辈设计的马刀上,进行了改良得来的结果。老班长,你别不信,你自琢磨一下,大明崇祯帝以身殉国前后,我们的骑兵野战可有什么出名的战例?没有!对不对?那种情况下能有人去寻思马刀的设计?”
阿烦点点头,但马上他又反驳:“那不一定的事,指不定设计出来不被重用呢,袁督师大英雄来的,连鞑子也要举起大拇指的汉子,不也让崇祯爷给弄死了?我不信校长能糊弄人!”
“那也在理!”下士点了点头,把阿炳递给他的一包烟收起来,对阿炳道:“来,老班长,我和你说,要考骑兵,你一定要记住,草不过寸!就是铡给马吃的草……”
当晚,返回柴棍的胡仁和秦剑一起,接见了阮文惠的使者,胡仁只说了一句话,使者便心满意足的走了,胡仁说:“和阮文惠说,今年春节,我准备在升龙城过年。”
秦剑担心地说:“校长,炮兵大队是不是……”
“按原计划,你带一个炮兵营走,和没有改装过的平射炮连留给我就行,骑兵营留第五连下来,所有战舰都带走,包括那四艘作为运输舰的蒸汽商船,法国舰队除了必要防务,全部带走。志愿兵营留下给我就行了,不能让外国人踏上我们的土地作战!”胡仁此时已和早上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指地图对秦剑说:“一定要和王国栋、龚勇取得联系,让他们自己组织暴动,最好是煽动天地会、洪门、白莲教这些门会起事,如果不行,就让他们带游击队暴动!不惜代价,务必把清军吸引过来;你们过台湾时,不要过多痛击清军水师,必须让他们在台湾和林爽文保持一种胶着状态,让林爽文能占一定的优势就可以……”
“校长,学生有一个请求,不知……”秦剑突然插了一句话。
胡仁点了点头,示意秦剑说下去。显然骑兵部队和铁甲舰的到来,让他的心情有极大的改观,但秦剑的话,却让胡仁皱起了眉头,因为秦剑说:“学生参阅了铁甲舰的性能介绍,深信其威力应比风帆战舰强许多,但是,学生希望,校长是否可以把以您命名的铁甲舰留下呢?就是陆军的士兵休息时也可以组织他们参观一下,这种设计也的确是一个崭新的思路,应该可以启发战士们……”
他言下之意不外就是说“胡仁号”实在是个不可靠的怪物,不想带这累赘又不好意思直说,因为任谁都看得出胡仁对其情有独钟,胡仁笑道:“你还嫌它呢?嘿,行,那就留下吧!”
墙上的地图,一条表示进军路线的红线,从安南向东转北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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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佛罗里达,间隔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陈宣、李之玠、招娣和陈甦鸿,却就不再坐在同一个壁炉面前开会了。
陈宣默然坐在司令部的壁炉前面,泛着笑意喝着从故国运来的雨前龙井。被从巴黎紧急召回的卓墨,就坐在他对面,用手帕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因为陈宣一回来,单从报表上,就发现巴黎机构的资金曾有被挪用的可能。召回卓墨和明细帐目之后,更确认了这一点,尽管已经补了回去,但卓墨仍被要求解释资金为何会被挪用。而他当然不能告诉陈宣,是因为他自己为了收购一家船运公司才这么做的,但他也知道,要糊弄陈宣,绝对比糊弄胡仁更难。
现在的佛罗里达,是三大党派的发源地,所以在选举之前,无疑很好的带动了佛罗里达的经济发展:
陈甦鸿和他的银行业伙伴汉密尔顿,一起呆在联邦党人的壁炉前,他们低声说着些什么,而这明显让汉密尔顿愤怒,因为他脖子上的青筋迸现,双手紧握着拳头;
而李之玠,则在自由党人的壁炉前,闭着眼睛听他们的发言;
也许招娣所在的地方,会比其他的人更豪华些,她正坐在佛罗里达的剧场舞台上,舞台被布置成主席台,这里是汉群的会议,而汉群无疑是现在北美几个大党中,组织性最强,经费最充足的党派。
招娣对与会代表说:“校长训示。”
“啪!”几乎有七成左右的人,整齐的从椅子上立正站了起来,并且把头上各式的帽子脱下置于左手,这些人里有穿着佛罗里达警服的;有穿着原来独立战争时的十四州警卫队的旧迷彩军服,挂着由十四州颁发的勋章的;也有身着黑色军礼服挂满标识,刚从十四州警卫队军人,转为佛罗里达大明保安公司护卫,这批人全部是通过政审的汉族,或是已宣誓加入汉族,现在仍肩负守护实验室和工厂的大明陆军军人。
招娣继续的念着:“各汉群同胞,我建议无条件选华盛顿为美国总统,我个人认为有理由相信,这位正直的将军,他的人格可以确保美国履行当时我们十四州加入大陆议会时,提出的要求:帮助汉人的光复。请容许我提请大家,参考一下我个人的意见。向同胞们,致以革命的敬礼,胡仁。坐!”
起立的人,在最后一声口令中,整齐地坐下,然后戴上帽子。见到这一幕的人,不会怀疑,只要给他们武器,这就是一支军队。
而此时在联邦党人的会场内,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反对!”本杰明。富兰克林举起手来,他说:“亚当斯这个拥有一英尺半高的肚子的圆球,一旦他当上副总统,绝对是暴君,一个全人类都应诅咒的恶棍①!”
这很快就引起了喧嚣,富兰克林继续说:“我提议由北美顶尖的科学家、传奇将军,拥有中国大公称号的胡仁先生,做为华盛顿将军的竞选伙伴……”
“要知道,副总统必须是可以和总统推心置腹的人!”这时汉密尔顿站了起来,而他的亲密战友约翰。亚当斯的支持者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谁都知道汉密尔顿和亚当斯的关系,果然,只听汉密尔顿说:“在1787年制宪会议上,格瓦纳。莫里斯说他可以让华盛顿将军放下架子。我承诺只要他可以轻拍将军的肩膀,然后和他聊上几句,我就请他和他的朋友们吃饭!②当时见证的人,今天也有不少在座的吧?”
“结果呢?”汉密尔顿的话引起其他人的窃笑,因为大家都听说过,当时莫里斯接爱了这个“艰巨”的挑战,就像酒吧里的酒友一样,放肆地跟华盛顿打着招呼。华盛顿的脸色显得更加铁青了,他冷冰冰地把莫里斯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带着十足厌恶的表情走开了。莫里斯手足无措,头脑一片空白的他赶紧逃离了那个房间。在汉密尔顿请客的宴席上,莫里斯说:“你们不知道和那种人打交道有多难受,你们跟我赌什么我都不敢再试一次了。”③
“有人说,将军没有朋友!但我要告诉你们,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汉密尔顿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几乎用怒吼的声音来继续他的演讲,但汉密尔顿接下来的话,却让约翰。亚当斯的支持者们很久也合不上张大的嘴巴:“据我所见到过的,胡仁将军不止一次和华盛顿将军和老朋友一样的喝酒闲聊!亚当斯可以做到吗?”
这让喧哗声更大了一些,但默不作声的陈甦鸿,却在心里有些内疚,汉密尔顿这么做,是陈甦鸿告诉了他,亚当斯称汉密尔顿为:苏格兰小贩的乳臭未干的私生子。④
“但胡仁将军是汉群的……”有人这么说,陈甦鸿尽管心里对汉密尔顿有些愧疚,但他没有忘记陈宣的嘱托,这是他站起来的时候了:“汉群其实算不上一个党派,更恰当的说,他们是一个族群,就和在座的祖辈有的是英格兰人,有的是普鲁士人的一样,我们可以要求胡仁将军加入联邦党……并且,如果我们让胡仁将军陪选,一定也可以让汉群成员的票都投过来!”
“可是胡仁将军不在北美……”
这时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说:“那么,去找他回来。”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因为说话的是,是乔治。华盛顿。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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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有一英尺半高的肚子、圆球、暴君、一个全人类都应诅咒的恶棍。全部为富兰克林历史上评价亚当斯的原话,当然,历史上原来富兰克林这么评价他,是在几年后。
②、③:史实。
④ 亚当斯真的这么干过,不过是在几年后。而汉密顿也因此和他反目,写了本小册子指责老亚当斯的不足。汉密尔顿的倒戈令共和党人大喜过望,把他的小册子称为“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时这被认为是亚当斯落选总统的根本原因。
⑤ 当时最著名的人物杂志把华盛顿描述为一个独裁者:“他像国王一样执掌国家权力,像国王一样在生日宴会上接受大家的拜见,像国王一样签订条约,像国王一样批处请求,像国王一样赦免任用以往的敌人。”富兰克林的孙子贝奇富兰克林把华盛顿比作大独裁都奥利弗。克伦威尔和路易十六,他把第一任总统称为“美国所有不幸的最初根源”。而独立战争时期最著名的宣传家托马斯。潘恩则说:“他可以无视宪法的存在,他可以付出所有为一个人或者一种事业服务,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他们。正是这种冷漠而矛盾的性格欺骗了整个世界,才能让他们的敌人和伙伴们都称颂他的审慎、稳健和公正。”
注:先蒙将邪兄斧正,又经书友卡登洛伊德兄正我,于05年3月24日再次修改相关各章节中,关于胡仁号相关数据。
第三卷 殪夷满 第十章 横垂宝幄同心结
在以自由和民主著称于北美的佛罗里达,各派别会议就间间断断的开着,而在三个月后的柴棍,已经很接近元旦①的时间了,秦剑有些无奈地敲响了胡仁的房门,他对胡仁说:“校长,学生必须汇报一个好消息。”他说话时强忍着的笑意,让胡仁感觉有点奇怪。因为秦剑是个比较稳重的人,这从他十来岁参加救援胡仁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露出这种恶作剧的笑容?但没有等胡仁开口,秦剑匆匆把一封信放在桌上,就急急离开了,胡仁在房间里,可以听到他在门外的大笑。
一封信,可以让传令兵送,可以让参谋送,可以让警卫员送,为什么应当在整理军务,准备开拔的秦剑,要自己来送这封信?胡仁把信拈了起来,嗯,这是从潮州送来的密信,信上的火漆完好无缺,那么秦剑发笑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封信?胡仁很快地把信拆开……
还没有离开胡仁房间太远的秦剑,听到胡仁在房间里狂怒一声:“不!王国栋你这个杂碎!老子要砍死你!”秦剑这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以至需要他的警卫员帮他一把才能上马,他已经笑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挥手让大家快点走,他可不想当王国栋的替罪羊。
因为,王国栋随密信一起送来,给他的私人信件里,已经说起了这件让胡仁发怒的事,那就是:他帮胡仁找了一门亲事,在刘逸成的主持下,已经和对方的父亲有媒妁之言,换过聘礼了!而这位要成为他们校长夫人的新娘——只有十三岁②!
胡仁无力的瘫坐在椅子里,他拈着信一脸的苦笑,王国栋这家伙在信里绘声绘色地说:此女美貌不可方物,鼻高眼大嘴小,身材高佻苗条,随其父行走江湖多年,技击亦有不俗水准,况江湖儿女多有缠胸,校长大可不必担心曲线问题……
最关键的一点,是王国栋信里提到的:其父是白莲教襄阳地区教首!③
这让胡仁很为难,他自己都很难找出拒绝的理由,因为技击可以被王国栋称为不俗,那么绝对就是很强了;美貌这点,胡仁倒不怀疑和他在西方多年的王国栋眼光。至于什么曲线,胡仁还没有恋童癖,倒也不会在意的。
让他无法拒绝的,是因为这个女孩就叫:王聪儿!
胡仁的孩提年代,王聪儿的连环画并没有少看,细节虽记不清,但也知道她领导了白莲教起义中的一支大军。
“叫秦剑过来。”胡仁有气无力地对警卫员说。
秦剑终于没有如愿跑掉,在半路就被胡仁的警卫员挡了回来,他进门以后摘下帽子,立正道:“校长好,学生奉命前来……”
“我操,你要笑就笑好了。”胡仁点了支烟,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说:“装什么正经嘛,笑完了还和你说正事呢……”他话音未落,秦剑已笑着几乎瘫在地上,胡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要发火又不知从何发起。
幸好秦剑也是见好就收的机灵鬼,很快就坐下来道:“不好意思,学生失态了。”
“你说说,这门亲事推不推掉?”胡仁只好装成大度的样子,把信扔给秦剑,秦剑死命用舌头顶住上腭,才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知道胡仁已经决定接受这门婚事了,如果胡仁不想要这门婚事,他问的应是“该怎么推掉”才对。
但秦剑却也不敢再放肆嬉闹,正了脸色想了一会,才笑道:“学生以为,还是不能推的:校长孤身浊世间,所谓无母嫂为娘、无父兄为长,刘逸成先生是校长结义大哥,王国栋说是刘先生主持此事的,也算是长者之命了;又有媒妁之言;况且聘礼也下了,对方现又无‘七出’之行,这样推掉,不单对校长侠名有损,而且不利于以后我们与白莲教的关系啊,校长不是希望煽动白莲教起义么?”
胡仁有点无奈地苦笑起来,千挑万选,最后弄了个Lolita,要这样的政治婚姻还不如在欧洲时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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