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个任务,是希望。”尉柏言精瘦的身躯向后一靠,双手交握在胸前。他执意要来查这个案子,为的是找虞伊研。这是他再一次靠近她,唯一的希望。
不远处,围着一群人。透过人群,他看见一个少年抱着吉他边弹边唱。少年身边有几个女孩在随音乐舞动着,一个穿着白色蕾丝长裙的长发女孩吸引了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笑颜,他推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算是开虐了么,不会被打吧?
☆、记忆重叠
尉柏言一路狂奔,挤过人群,他伸手翻过长发女孩,笑容却凝固在嘴角,“Sorry,
I’mmistakenidentity。(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That’sok。(没关系)”女孩莞尔一笑,继续舞动起来。
像,真的很像。同样垂在腰际的黑色直发,身高、体态都极其相似。甚至眉眼间都有几分相似,有那么一刻他失神间竟真的以为是她。他微垂着眸,嘴角隐隐有笑意,却是苦笑。小鱼,我们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Sean,怎么回事?”阿彻是结了账才跑出来的,赶到尉柏言身边时,尉柏言正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女孩发呆。
“没事,认错了人而已。”尉柏言转回身远离了人群。再像也不是她,而她无可替代。
人群中,虞伊研伸手捶了下查尔斯的胸膛,嗔怪道:“你想闷死我?”
查尔斯侧眸朝人群中看了一眼,随后放开她,揉了揉她的刘海,嘴角擒着笑意,“我怎么舍得闷死你?”
“那可说不准。”虞伊研朝他做了个鬼脸,提起长裙又跑进舞动的人群中。
半个月前,虞伊研终于睁开了双眼。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经常坐在阳台上发呆。起初查尔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有一次,她在他的抽屉里看到枪。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查尔斯,就快哭出来,“你怎么会有枪?查尔斯,你怎么会有枪?你在做违法的事吗?”
“没有,在美国,居民可以佩戴枪支。我生意做的这么大,难免会有人加害于我。我只是为了防身。”查尔斯仔细的解释了半天,虞伊研才平静了些。
后来咨询了医生,才发现她是选择性失忆。从心底里选择性的屏蔽掉记忆中所有不想想起的部分,只保留美好的部分。所以她记得他,记得他所有的好,却唯独不记得他所做的肮脏勾当。
某一天,查尔斯回来的时候。虞伊研正在阳台的秋千上,左手高高举过头顶,阳光透过她的手心,将她白皙的手映成一片淡红。
他走近了从背后拥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宠溺,“在看什么?”
“戒指啊!我醒来的时候它就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可我对它却没什么印象。”虞伊研把左手举到他面前,“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你昏迷的时候,我帮你戴上的。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怎么会呢,柏言。”虞伊研美滋滋的看着手上的戒指,“那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查尔斯狠狠怔住了,她叫他柏言,她还记得他,只是把两个人的记忆混在了一起。
“柏言?”虞伊研见他没有反应,转过头看向他,“你不舒服吗?”
查尔斯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你叫我的中文名。”
“不习惯?”虞伊研漂亮的眉毛微皱着,“可我记得我一直是这样叫你的!”
“那……那是在中国,在国外还是叫英文名更方便,不是吗?”查尔斯的脸色很沉。
“也对。那我还是叫你查尔斯好了。”虞伊研向后靠了靠,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你就那么急着嫁给我吗?”查尔斯的心中五味杂陈。心尖上的人说着他最想听的话,却不是对他。
“恩。虽然我记不起来,但我总觉得我们的爱情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不是有一句话叫夜长梦多吗?我想还是早点把我们栓在一起好,免得以后又遇到什么事。你说呢?”虞伊研侧过脸来看着他。
她的唇近在咫尺,他却别过脸去,“我这段时间比较忙,再等等吧。”
他不想一辈子都是尉伯言的替代品,更不想欺骗她,借此机会将她占为己有。
查尔斯回过神来,眼底藏匿着感伤。看着她开心的跳着舞,嘴角的笑意渐浓。Shirley,我不会不惜一切维护你现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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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男人霸道的吻着女人的唇,大手在女人的后背上胡乱的抚摸着。敲门声传来,他站直身体,放开了女人。
“唐,的确让您所预料,埃利奥特近期已经对MeliHove所有的地方进行了安全排查。”K走进来报告着情况。
“愚蠢。”唐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星点火光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很引人注目。
“SeanW呢?”烟雾在唇齿间缭绕,却驱散不走珍妮弗身上特有的气息。他一把揽过珍妮弗的腰,将鼻子埋在她的长发间嗅了嗅,嘴角满意的扬起。
“他今天早上也到了MeliHove。”K顿了顿,“要除掉吗?”
“不。你去通知X,让他提防SeanW的同时,透露点信息给他。”唐将烟头掐灭,“这世间的一切都改有些挑战性,才会有趣。”
“我这就去办。”K丢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MyJennifer。”唐轻抚着珍妮弗的脸颊,目光灼灼的扫过她的锁骨以及胸前的一片丰腴。下一刻,他的吻细密的落在她的锁骨上,并一路向下。他吻得尽情,她亦在他的吻中沉沦。
“唐。”珍妮弗以仅存的些许意识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娇柔。
“恩?”
“你爱我吗?”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那声音却极其渺小,她甚至怀疑这句话会淹没在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中。
男人顿了片刻,大手抚上她的脸颊,下一刻堵上她的唇。又是一阵亲昵后,他吻上了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间竟有一丝若即若离的温柔,“你说呢?”
她浑身一僵,很想继续追问下去,却再没了勇气。她怕会惹怒他,失了他仅有的温存。更怕他的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字。或许现在这样就是他们最好的状态吧,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却有些湿润。
唐的目光无意间瞟到一旁的书柜,又悄无声息的收了回来。那些诗依然静静的躺在柜里,几天前他接到内部消息,虞伊研没死。也因此,他的计划还要再推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却不得而知了。心急吗?多少有点吧。只是他向来不善于把一切挂在脸上,又有谁会知道?
门外,洛烨磊拦住K,“嘿,唐和J在谈什么?”
K目光疏离的看着他,“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洛烨磊摆出平时的痞气来。
“性。”K一脸的鄙夷,“还用再说下去吗?”
“不用……不用了。”洛烨磊很努力的在控制,脸色却依然很难看。
“神经病!”K低声咒骂了句,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洛烨磊想着珍妮弗此刻正在与另一个男人你情我浓,他的胸口就闷的难受。那夜,火光中,他将她拥在怀中。他从没如此温柔的吻过一个人,带着内心里深深的渴望,却又小心翼翼。那一刻,他才知道潜藏在内心的对她的感觉,是爱,而不是欲望。也是那一晚,珍妮弗红着双眼哽咽着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而随后当他将她揽入怀中时,她却并未反抗。他总觉得,她是对他有感觉的,只是还不那么深。而他要做的就是,让她深深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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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文件夹摔在办公桌上,埃利奥特一放松整个人跌进转椅中。
查尔斯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嘴角微微扬起,“都做好了?”
“托您的福,我现在和MeliHove的每一处灰尘都很熟。”埃利奥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看!”
查尔斯拿起文件,翻了翻就随意的塞到了一堆文件中。
“喂!你尊重下我的劳动成果好吗?你这……这是什么态度!”埃利奥特顿时火冒三丈,这份报告可是他辛苦了一周的结果。按照查尔斯的要求,必须他亲力亲为。于是在过去的一周内,他跑遍了MeliHove所有的角落,以求排查掉所有的安全隐患。
“我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鲁莽……”查尔斯话说到一半就被气炸的某人噎了回去。
“所以你在溜我玩?”埃利奥特一下子从椅子中弹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查尔斯。
“即便再不可能,也要排查。没有任何人说过,可能性小就一定不会发生。MeliHove是我们在英国的总部,每年通过它盈利的部分占全部盈利的百分之三十。一旦受创,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任何的细节和可能性都绝不能被忽略。”查尔斯身体向后一倾靠进椅子中,沉思了片刻,突然眸光一沉,“马上去查MeliHove近期所有的计划,以及合作者。”
埃利奥特闻言一改之前的玩味,“你的意思是……”
“恩。”查尔斯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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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玻璃因为热气而变得朦胧,男人微低着头,热水将他的短发打湿,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下。他仿佛想着什么,良久后深深叹了口气。推开玻璃门的一瞬,空气的温度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扯过浴巾几下扎在腰间,又拿了毛巾简单擦了擦头发。毛巾置于眼底的一瞬,他惊恐地张大双眼,下一刻,雪白的毛巾无声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 Sean W就是尉柏言……
☆、他的叛徒
“小鱼!”
一声嘶吼回荡在耳边,她从睡梦中惊醒。天刚蒙蒙亮,她坐起身望着窗外,半晌呼吸才平静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梦里她从高楼坠落。暴雨中一个男人趴在楼顶,冲她大喊哪一句“小鱼”,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心头却一阵抽痛,仿佛那一刻她丢失了全世界。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廊里空荡荡的,踩着毛毯,甚至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去找查尔斯吗?不想。明明他是她的未婚夫,可每每做这样的梦,她却不想去找他,甚至从来没有向他提过。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记忆中均是美好,却总像缺点什么。
她突然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再细细闻来,她一惊,是血!她停下脚步,才发现身边的门虚掩着。血腥味正是从屋内传来。她走上前推开门,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她捂住嘴,干呕了两声。摸索着打开灯,才看见自己右手边的浴室中趴着个人,子弹从后背穿透胸膛,已经死亡。侧眸间,她看到侧面墙上的玻璃镜。镜子从中央裂开来,是弹痕。闭上双眼,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分离重组,最后成为一个动态画面。
男人刚洗过澡,面对镜子擦头发时,却发现背后站了个人。还未来得及尖叫,子弹已穿透他的胸膛……
“你是谁?”身后的男声让她微怔。
她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作,脑海中却已将自己曾经听到过并十分熟悉的声音核对了一遍。她感觉就快找到了,却在这时头部一阵剧痛,顿时所有声音在耳畔交杂。她听不清任何一种,也无力再分辨。蹲下来,她用双手捂住耳朵。
“安静!安静!”她大喊,良久后耳根子才清静了些。
还未等她站直身体,一双大手便握住了她的双臂,下一刻她已经被人转了过去。随后她便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的拥抱很用力,像要把她揉入身体中。她则仿佛跌进了一个温柔乡,而且是故乡。记忆深处对此无比依赖,却想不起来缘由。
“Sean,你真是够了。”阿彻站在门口,一脸无奈。他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这么个环境下谈情说爱吗?
尉柏言扶起她,两人站直了身体。她终于看清他的面容,脑海中无数画面翻滚,无数次重合,无数次被打乱。她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却都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这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小鱼,你现在外面等我一会。”
他叫她小鱼!他是那个人吗?一时间仿佛长久以来的未知终于有了答案,而且呼之欲出。她想继续询问,最后还是选择了尊重对方。于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尉伯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虞伊研的身影,直至她走出人群,消失不见。他才敛起目光,走进浴室。
“Sean,有什么发现?”阿彻在卧室内转了一圈之后,回到浴室门口。
彼时,尉柏言正蹲在尸体边观察着。他站直身体,迈开长腿从阿彻身边走过,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澜,“死者是个科学家。”
“你怎么看出来的?”阿彻低头看了眼几乎全裸的尸体。
“他的肤色说明他的工作是在室内,有严重的黑眼圈、眼袋,他的工作需要他长期不定时加班。
手上有浓郁的消毒水味,且鼻梁上有防护镜的印记,所以是从事科研工作。”
阿彻也跟了上去。
只见尉柏言正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死者挂在衣架的衣服,目光落在袖口的时候,他观察了片
刻,“补充,是生物学家。”
阿彻走到空调正下方,冷风打在身上,他打了个冷战,抬起头,“16”这个数字闯入视线。他拿过空调遥控器调了温度,才想起刚才尉柏言仿佛下了个结论。
“为什么?”
“他的衬衫袖口有兔毛。”尉柏言此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房间其他的地方。
“可能是他自己养兔子呢。”阿彻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尖。
“不会。自己养宠物的人,分两种。第一种是不介意和宠物接触,他们会抱它,爱抚,那么就不可能只有袖口有兔毛。第二种是仅限于观赏,那么他的身上就不可能有兔毛。
其次,从尸体的状况来看,死亡已有1~2个小时,也就是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鉴于室内温度很低,遇害时间还可能提前,应该在1点到2点之间。死者死于枪击,子弹从背后穿透胸膛。但我找遍了整个房间,没有找到子弹。初步推测是凶手拿走了子弹。从穿透力来看,应该是一种军用手枪。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