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个人。”说出这句话时,尉柏言一愣。
五个人……五个人!体态、行为甚至喜好都极为相近的五个人!电梯里的一幕再次闪现在脑海,是他们,绝对没错!
闭上双眼,一切在脑海中组成一个动态的画面。她走进房间,便被人用绳子捆住了双手双脚,五个人在对她实施弓虽。暴的同时,都对她进行了撕咬并且长时间掐住她的脖子。最后一个人用枕头捂
死了她。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阿彻胡乱的抓着头发。
“因为背叛。”尉柏言拿起白布再一次罩住尸体。
昨天早晨他走出案发现场,没能找到虞伊研,却意外看到了在墙角与埃利奥特交谈的安吉丽娜
。她在说话时四下张望,很明显不是简单的聊天。但又比较随意,没有过分谨慎。说明她是查尔斯的人。
前天晚上她已经受到虐 待,昨天却依旧去赴约,极有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无奈之举。作为一个卧底,没有什么比身份暴露更能让她惊恐。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是奉命行事,要的就是让她惨死。将对方埋在身边的卧底揪出,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杀害,“游街示众”。唐果然心狠手辣,但显然这并不是对Meli Hove最沉重的打击。像是等待最终的审判,谁都不知道面前这栋
华丽的大楼会以怎样的方式分崩离析。
“什么?”阿彻对这一结论感到很吃惊。
“阿彻,她是查尔斯的人,查尔斯派她去唐那边做卧底,唐又派她去警方内部做卧底。如此辗转才来到警局。”尉柏言看着阿彻惊讶的面孔,深深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如此惨死。”
但还有一点难以解释,就是天花板上的血字“S”。两次凶手都留下了血字,但无论他如何推理,都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混蛋!”阿彻的拳狠狠地落在墙壁上,下一刻他猛然转回头,眼底透露出坚定,“Sean,你上次说的案子我陪你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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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汗水浸到伤口上,她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寒冷和疼痛让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起来啊!”珍妮弗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极为尖锐。
虞伊研咬紧了牙关,才勉强支撑着慢慢站起身。还未等站直身体,长鞭便又落下来。身体再一次跌在地上,她只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已是不可能。
珍妮弗嘴角微微勾起,手中长鞭再一次向虞伊研挥去。看着俞子默在地上翻滚,她的心头涌上一种莫名的愉悦。却又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无助、恐慌一如当时的她。某一刻,她甩掉手中的长鞭,抬头望向天花板,心头五味杂陈。
洛烨磊一走进来就看见珍妮弗捂住脸,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J,怎么了?”
珍妮弗被拥入温暖中,心头也是一软,她转回身,双臂拥上了男人的脖子,“磊,我不想再看见她。”
洛烨磊低头吻了吻珍妮弗的额头,声音温柔低沉,“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恩。”珍妮弗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泪,“我等你回来。”
虞伊研看着洛烨磊越走越近,他用麻绳捆住她的双手双脚,她努力挣脱,却无济于事。
洛烨磊早已失去耐性,他死死掐住她的下巴,眉宇间尽是戾气,“老实点,不然你会死的更惨!”
下一刻,他用胶布黏住她的嘴。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俞子默,你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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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埃利奥特手中的枪也应声落地。他握住疼痛的手腕,别过脸去看向一旁。
“对不起。”
埃利奥特转回头,双眼因为震惊而睁得很大。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查尔斯道歉,不带有太多的感情,但出自他的口中,就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现在有什么线索?”埃利奥特将话锋一转,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回身走到电脑前看起了监控录像。
查尔斯的嘴角无声的勾起,也走了过去。
“查尔斯,你看!”埃利奥特将录像倒退了数分钟,修长的手指指向屏幕中央。
查尔斯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随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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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柏言轻声走在空荡的走廊,突然前方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他闻声追了过去,一路来到泳池边。四周再一次恢复安静,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他静默的看着,下一刻,另一个黑影骤然闯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人踹入水中。他没有挣扎,身体在水中不停下沉。胸口很闷,窒息感越发强烈。
他猛然坐起身,喘着粗气,身上的棉衫已被冷汗打湿。手机铃声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刺耳,他伸手拿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串英文,双眸微敛。片刻后,拇指在屏幕下方划过,拿至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婚前法则
每一寸皮肤都痛到无以复加,她不停挣扎,身体依然在下沉。有海水涌入鼻腔,窒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在抽搐。突然,有呼唤声传至耳际,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她睁开双眼,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连续两天她都做了同样的梦,那般真实,轻而易举的让她一次次陷入痛苦的深渊。敲门声打破屋内的沉寂。
她坐直身体,平复了下呼吸,“请进。”
老人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转身看向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她点了点头。
五天前,她被洛烨磊塞进后备箱。一路颠簸,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想挣脱,手脚上的麻绳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下来。后备箱被人打开,麻袋褪下来的时候,洛烨磊得意的表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侧眸间她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俞子默,带着你所有的罪恶下地狱吧,再见!”
麻袋再一次蒙住视线,身体被人提起。顺着一股力道,失去支撑,随后后背一凉,她跌入冰凉的海水中。恐惧似是藤蔓从心底滋生,攀爬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好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喊,却只有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的时候,她便躺在这个小屋内。长时间的高烧,让她的意识依旧不甚清楚。模糊间,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身边照顾她。直到她真正恢复了意识,老人才和她说了那天夜里的事。老人是这里的渔民,长期以捕鱼为生。那天夜里,老人正在修补渔网。正巧看见洛烨磊打开后备箱与她说话的一幕。洛烨磊的车刚开走,老人便跳进海水中。
是老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就是一个祸害,又何苦连累了他。
“约翰,我想我该走了。”她咬了口土司,看似漫步经心的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你的伤还没好。”老人放下杯子,惊讶的看着她。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就不打扰了。”
老人欲言又止,半晌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好吧。”
洛烨磊那边以为她死了,应该会罢手。复仇吗?经历了这么多,她倒不想再与他们继续纠缠。查尔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至于柏言,既然他们的戏已经落幕,她又何必再去打扰他。如此想来,她居然无处可去。全世界的弃儿,说的应该就是她吧。
出租车在熟悉的街道停下,她下了车。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走到目的地,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在了原地。
昔日华丽气派的Meli Hove,如今已是大门紧闭。隔着窗户,大厅里空无一人。屋内的设施一如往常,只是换做今日,更显凄凉。她离开还没超过一周,Meli Hove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如此?查尔斯呢?他还好吗?
“小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她浑身一僵,淡淡说道:“你认错人了。”
想要逃,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转回身,表情漠然的推开他的手。
尉柏言双眉微皱,眼底本有的涟漪骤然平息,“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将双臂叠置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尉柏言眉峰一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便往门外走。
“喂!你放手!”她想要挣脱,手却还是被他死死握着,“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尉柏言突然停住脚步,虞伊研没留神险些撞上他的背。只见他转回身微垂着眸看向她,“好啊,你叫人,我陪你去警局。也省的我在这浪费力气。”
“你!”虞伊研修长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真傻,去了警局,不照样是他的天下?
“Rule No。1,(规则一)永远不要尝试和我吵架,因为你争不过我。”尉柏言握上她的手,嘴角微微勾起。
虞伊研抽回手,别过脸去,“那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Rule No。2,(规则二)有关肢体接触的事,永远不要尝试争夺选择权。”尉柏言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都是哪来的破规则!”虞伊研被他这样牵着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语气自然也不友好。
“婚前法则。”
“什么?”虞伊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尉柏言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她一个不留神狠狠地撞进了他怀中。下一刻,整个人被他圈在车门上。
“我说是婚前法则。”这一次他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
“我们是什么关系?哪里来的婚?又怎么会有婚前?”虞伊研目光疏离的看着他,伸手想掰开他的手。谁知尉柏言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不给她任何转身的余地。
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所以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是去进修,为了当一条真正的鱼吗?”
“什么意……”虞伊研话还未说完,看着他别扭的表情,突然想起自己的一身衣服都是渔民给的,一定少不了鱼腥味。而她隐约间记得他是讨厌鱼的,灵光一闪。她猛然站直身体,准备就地反击。
尉柏言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扶住她的头,两张脸近在咫尺,他却微微侧过脸薄唇至于她的耳畔,声音低沉,“你这是找死。”
虞伊研浑身一僵,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双温热的唇已经压了下来。而她的头被他扶着,根本无处躲藏。熟悉的气息再次萦绕鼻尖,心头一股暖流随之一路升腾,双眼竟也有些湿润。“他已经不爱你了”珍妮弗的话再次在脑海中闪现,她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推开了他。
“你凭什么吻我?你以为你是谁?”她的声音在颤抖。她动心了,再一次为眼前这个男人。但她也清楚,他们已经结束了。
“凭什么?”尉柏言的双眸深邃至极,语气也有些不稳,“凭我一直没有放弃你,放弃我们。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这一次,我决不会放开你。”
“那谢云倪呢?她怎么办?”虞伊研看向他,她在期待,他的答案。
“谁和你说的?”尉柏言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着她,“洛烨磊?”
“我都听到了。”虞伊研想起那天听到的录音,鼻子一酸,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听到什么?”尉柏言看着她无声滑落的泪,心底隐隐作痛。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轻轻抬起她的脸,言语温柔至极,“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你甘愿为她去死,为她还向身体里打了药,你……”虞伊研说着说着,就看见他嘴角开始噙着笑意,渐渐的眉眼间竟也有了笑意。
“你笑什么?”她看着他笑,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一时间,竟有些恼羞成怒。
他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打趣道:“我笑你没脑子。”
“……”
虞伊研自认为是在和他讲很严肃的事,他态度的转变让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言语,是不是有语法错误。
“珍妮弗和洛烨磊的话也能信?他们可是恨你入骨,他们所说的所做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痛苦。”尉柏言突然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竟然信他们而不信我,该打!”
虞伊研揉了揉额头,“那录音,你怎么解释?”
“当时她是因为我才被洛烨磊挟持,出于道德原因,我也不能让她替我去死。我相信换做是你,你也会那么做。”尉柏言打开车门,“现在可以上车了吗?”
“不可以!我还没说我会选择相信你!”
“永远不要怀疑我。”尉柏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是rule No。3(规则三)?”虞伊研有些不满他的霸道,凭什么她一定要听他的?
“不,这点是请求。”尉柏言做了个请的姿势,“上车吧。”
数分钟后,虞伊研一边用手当扇子煽风,一边抱怨道:“没有空调吗?热死了!”
尉柏言侧眸看了眼她,嘴角微微扬起,“空调坏了,这些天因为忙一些事,没来得及修。你把袖子挽起来,就不那么热了。”
“忙什么事,会连修空调都没有时间。”虞伊研的手刚落在袖口,就想起自己还一身的伤,露出来只怕某人会担心,也就放弃了。
“忙着找你。”尉柏言转动着方向盘,余光瞟见她,“你不是吵着热吗?怎么还不动手?要我帮你吗?”
“啊……不用了,我流汗了,怕感冒……”虞伊研将目光投向窗外。
车沿路边停了下来,尉柏言轻轻提起她的手臂,她却还是疼得咧了咧嘴。他的眸光也因此更加暗沉,轻轻推开她的袖子,条条鞭伤赫然闯入视线。
“没事,已经不那么疼了。”虞伊研见他脸色不好,就说了这一句。
“会找回来,我发誓。”尉柏言却像没听见一般,目光再一次投向前方。脚下一动,车缓缓驶进车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绝地反击
“这位是?”阿彻开门后,看见尉柏言身后还站着个人,有些惊讶。
“虞……俞……”尉柏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鱼?”阿彻看向虞伊研,眸光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