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宁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是的,一夜未睡,他确实太疲惫了,吻了吻她的脸颊,他走进了卧室。
“我去买早餐!”慕容若澜轻轻的说着。
“嗯。”谢维宁朝她疲惫的笑笑。
慕容若澜轻轻的掩上卧室门。
…
穆逸臣暴怒的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办公室外的刘秘书,随着身后办公内的不断摔碎的声音,惊的坐立不安。
她竟然敢关机?
她竟然敢不到他别墅来?
她竟然敢深夜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昨天,他跟傅文茹在会所碰面,傅文茹微皱着眉头讲述了慕容若澜的事,话语中,颇多的担心,可是,妈妈又怎么会知道,他心底的痛苦跟压力又岂只是一点点?
他只是,早在五年前就被她伤得体无完肤了,他无法说服自己像从前一样去爱她,疼她,包容她的一切,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想要去用言语伤害她,其实,他也知道,在他的心底,她的身影早已经深种,让他无法自拔了。
他一直赌,他赌在她的心底,肯定还有他的角落,可是,这一切随着谢维宁的出现全部湮灭,她竟然跟别的男人亲呢?她竟然答应做谢维宁的女朋友,天啦,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局面?
傅文茹一早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慕容若澜昨晚一夜未归,他的心,仿佛被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接着,他的邮件里收到几张照片,让他的暴怒涨到了极点。
这是慕容若澜和谢维宁亲吻的照片,
地点则是谢维宁家的卧室,
谢维宁的手肆意的抚摸着那玲珑的身体,
而她,好像也沉迷于其中……
这些照片,不亚于当头棒喝,让穆逸臣顿然醒悟。
若说之前忍着暴怒看谢维宁握住慕容若澜的手,当时他故意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是想激怒慕容若澜,可是谁料到她竟然,竟然真的跟别的男人……
现在的他,怎么能轻松?
现在的他,怎么能释然?
现在的他,只想将她从谢维宁的怀抱里拉出来,狠狠的抱着她,将她撕碎,这个女人,是在挑战他的极限,是在挑战他的耐力,他无法再容忍她的出轨了。
可是,她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仍旧无法接通。
手重重的捶在办公桌上。
他无法容忍了,“XXX!”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拨通了谢维宁的电话。
“你好。”电话那端,谢维宁的声音带着丝丝倦意跟沙哑。
电话这端的穆逸臣被谢维宁的倦意激得差点要疯了,这个男人,占有了慕容若澜,占有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怒吼道:“慕容若澜呢?”
谢维宁被穆逸臣的声音惊得一点睡意也没有,腾的坐了起来,才惊觉电话那端是穆逸臣,接着吸着拖鞋从容的走在房间里,可是,他二居室的家,不见慕容若澜的身影:“她去买早餐去了。”
穆逸臣将话机一扔,拿着车钥匙就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要杀了谢维宁!
他要将慕容若澜捉回来,肆意的惩罚她,将她撕碎。
暴怒,冲昏了他的所有神经。
…
谢维宁放下电话,他的面容异常的平静,看了看时间,慕容若澜出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不过,他不着急,是的,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并没有换下身上的睡衣,而是坐到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穆逸臣捶着谢维宁的家门。
门在打开的一刹那,穆逸臣一个拳头打过去,可是,却被谢维宁灵巧的躲开了。
谢维宁的神色犹如泰山一样处不惊变,走进客厅:“请进吧!”
穆逸臣大声的吼着:“慕容若澜!”像是一个捉奸的妒夫一样,身体的整个毛孔都竖起来。
“她还没有回来。”谢维宁平静的说着,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饮料扔给穆逸臣。
可是穆逸臣伸手挡开了,饮料落在地上,发出当当的声响,接着滚入角落里。
谢维宁见了,似不在意的笑笑,复拿了一罐饮料,啪的一声打开,然后仰头喝着。
谢维宁这样平静的模样让穆逸臣心里像是扎了万根针一样难受,特别,特别是谢维宁微乱的衣襟,照片上的那一幕幕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他,要被逼疯了,大步走上前,双手紧紧攥着谢维宁的衣襟,将他抵到墙壁上。
谢维宁被他突出其来的举动弄得一阵轻呛,手里的饮料落在了地上。
“她是我的女人!”穆逸臣额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吼着。
谢维宁没有动手推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可是,昨晚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这样自若的模样,好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样。
“你——”穆逸臣的忿怒又被扩大了:“她是我老婆!”
“慕容云峥已经死了!”谢维宁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说完之后,轻轻的推开他:“而你,是穆逸臣。”
这下轮到穆逸臣愣住了,是啊,他现在的身份是穆逸臣,而不是慕容云峥,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慕容云峥,看着谢维宁泰然自得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
谢维宁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襟,坦然的看着穆逸臣:“是。”
“所以在美国的时候,你就故意接近我?”穆逸臣发现了自己的失策。
谢维宁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关于她交许多男友的资料,也是你故意捏造的,是不是?”穆逸臣快要疯了,当初在美国,谢维宁主动与他交好,并且通过谢维宁当时的女朋友佟乐乐,知道了关于慕容若澜的很多反面的消息,从而让他对慕容若澜的失望又扩大了几分。
“那是因为你不信任她。”其实,多年前,穆逸臣从同学聚会上接走了慕容若澜,两人在车外紧紧相拥时,他的面容就深深的印在了谢维宁的脑海,在美国时,一个不经意的机会,他认识了他,并且通过佟乐乐知道了慕容若澜丧夫的事,他当时就怀疑穆逸臣是慕容云峥,后来经过多番试探之后,确定了他就是慕容云峥,从此,他就刻意接近他。
“你——”穆逸臣没有想到,谢维宁竟然城府如此深。
“我比你爱她!”谢维宁很坦然的面对穆逸臣的质问:“我不会计较她的过去,只要她能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计较她是否真的爱我,只要她永远在我身边。我会给她平静安定的生活,而你,只会带给她无尽的折磨跟摧残,慕容云峥,你放手吧!”
穆逸臣愣在原地,全身竖起来的刺在瞬间萎缩:放手?放手?放手?他带给她的,真的是无尽的摧残和折磨吗?他不信!他不相信,可是,却突然害怕起来:“让她亲口跟我说!”
“她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谢维宁平静的看着穆逸臣:“热恋中的男女之间,独处一室,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穆逸臣的手狠狠的朝谢维宁挥拳而去,可是谢维宁却一侧身躲开了,他的拳头,带着万般怒气,落在墙壁上,空洞的回音响在屋内,拳头落下的墙壁上,留下点点血迹。
“面对女人的事情,是不能够用武力解决的。”谢维宁一反常态的冰冷,话语里尽是玩味:“你还会要一个刚刚跟其他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吗?”
穆逸臣一惊,懊悔跟疼痛袭击着他的心,他,痛得像是快要死去一般,盛怒的嚣烟在此刻全部萎缩。
“我喜欢她,即使她可能还会爱着你。”谢维宁接着说:“我要她,即使,她结过婚,身体已经不再纯洁。慕容云峥,爱情是包容,而不是折磨,我相信,我能够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穆逸臣的脸色苍白,全身乏力,是的,他们真正在一起相爱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带给彼此的,是无尽的伤害与折磨,他,累了,可是,这么多年,他苦苦追寻的,难道,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你走吧!”谢维宁不客气的说着:“我不想若澜回来看见你会觉得尴尬。”
穆逸臣喉咙有些触动,猛的回头,像一风似的冲了出去。
……
慕容若澜纤细的手轻轻的拨开窗帘,随着那如风一般飞奔出去的身影,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纠紧了一般,呼吸都有些不畅,她的泪轻轻的滑落过脸庞。
是的,他们的爱,真正的逝去了。
心痛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云峥,再见!哦,不要再见了!
良久,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走出房间。
“你都听见了?”谢维宁丝毫不意外她在房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慕容若澜的眼光带着陌生的感觉看着他,声音有些呜咽:“原来,你一直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因为我喜欢你。”她的表情让谢维宁害怕,害怕失去她:“若澜——”他伸手想要触碰她。
“不要碰我!”她突然厌恶他的触碰,生生的退后一步。
谢维宁忐忑着:“若澜,对不起,可是,爱情的是自私的,而且——”
“我不怪你。”慕容若澜厌厌的说着,真正失去至爱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如灰死一样了:“只是,维宁,你应该知道,一旦我知道了实情,我们的缘份也走到了尽头。”
谢维宁的心痛无法比拟,眉皱,心疼,还要挽留:“可是,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对不起!”慕容若澜鼻一酸,眼角溢着泪痕:“我的心,已经死了,它不会再复活了。”
“我真后悔!”谢维宁语一沉。
慕容若澜没有说话,只是沉静的轻泣。
☆、第190章 是你,将她逼上了绝境
谢维宁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头一仰,忍住马上会落出来的眼泪:“我真后悔,昨晚没能继续。”是的,如若昨晚继续,如若昨晚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那么,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去。
慕容若澜没有推开他,而是抽泣着。
一段真正的初恋,在十二年后划上了句话,不过,虽然有残缺,可是,却是真正的结束了。
“还是朋友吧!”谢维宁拥着她,吻着她的发丝,想要在心底留住她的味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
黄昏。
炽热的空气中带着沉闷的气息。
慕容若澜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
她没有去处。
慕容家?她不能够回去。
谢维宁,他们已经平静的分手了,他们之间,还能是朋友吗?她清楚的知道,不能!
而乐千雅,她不能够带着受伤疲惫的心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仍旧是孤单的一个人。
何去,何从?
当她发现生活中,充斥着欺骗时,她的生活就突然失去方向。
“慕容小姐?”
慕容若澜的思绪被打乱,侧脸,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旁边,衣服虽然陈旧,可是却十分整洁,他的头发剪得极短极短,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
“我是李松林!”
眼前的李松林看起来是无害的,可是,慕容若澜的心,却轻轻的抖着,当年,是他一手策划了绑架案,她才惊觉,是的,佟杰曾说过,他的爸爸快出狱了。
“别害怕!”李松林摇摇双手,有些紧张的说:“我没有恶意,”接着双手放在胸口搓着,以此来缓解他的不安:“我是想感谢你,这么多年来资助我的家人。”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在松山顶上的那间小木屋,她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虽然跟佟杰亲如姐弟,可是,跟李松林,她却仍旧无法放下戒备,可是,突然,她头晕,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温子萱在等着红绿灯,双手在方向盘上轻轻拍着。突然,发现了一辆急驶而过闯红灯的车子,车子里那个愤怒的男人,让她的心咯登一下,漏跳了一拍。
江边。
温子萱打开车门,迎着热气腾腾的空气,朝那个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走去。
“云少?”温子萱站在穆逸臣身后,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可是,穆逸臣却没有回头,眼眸直视着滚滚而涌的江水,他的额角,微微发黑。
温子萱的手轻轻发颤的伸向穆逸臣的手臂,可是,还在她未触碰到他时,穆逸臣却轰然倒下。
……
“还我!”才十二岁的慕容若澜站在慕容家的花园里,涨红着脸朝慕容云峥伸手,想要回原本束在她发丝上的那个蝴蝶结。
十五岁的慕容云峥,一脸痞痞的模样,手里把玩着鲜红的蝴蝶结,高傲而又不屑:“又不是你的。”
慕容若澜又羞又怯,他明明是从她头上抢去的,还这样强词夺理,她一跺脚:“是我的。”
“你的?”慕容云峥一抿唇,抬头傲然的俯视她:“这儿什么东西是你的?”说着将蝴蝶结朝雕花栏杆外扔去。
看着早上傅文茹在她头发上别上的蝴蝶结就这样落在了慕容家之外,自尊心让慕容若澜又气又急,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辩,只有生气的一跺脚,转身往客厅跑去。
“哈哈哈——”慕容云峥哈哈哈轻笑,是的,他就要捉弄她,可是,当他发现她的眼泪时,竟然一愣,当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他又着急起来,四周陷处一片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他看不见她的模样,他害怕起来,他害怕失去她,于是伸手四处摸去:“阿若,阿若,阿若……”
……
穆逸臣从过去的回忆里惊醒,全身都是冷汗!
他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阿若,你在哪儿?
阿若,你在哪儿?
他突然湿了眼眶,是的,他的阿若不见了,再也寻不回来了。
悲痛!
“云少!”温子萱被他吵醒了,揉揉眼打开了床头灯。
接着,穆逸臣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温子萱裸着身子,
而他,也是一丝不挂。
……
他拿出支票,填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撕下来放在桌上。
“你什么意思?”温子萱穿上了家居服,看着那张支票,有些悲泣。
“我想,你应该明白!”穆逸臣的面容冰冷得有点吓人。
温子萱气呼呼的将支票撕成碎片,让它们在空间飞舞:“我不是ji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