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帮人。他们四处活动,找人给你说情,让你不得安身。把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逐渐就搞复杂化了。所以事情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我一般是不开腔说话的。
白局长以前很多机会他都没有把握住,现在眼看年龄也大了,他还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才行,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去处,那他这辈子的前程就到头了。现在经他这么一提,我还真的得好好想想把他往那儿调一下呢。不知道县上领导的调整还有没有空缺,回头可以帮忙给他问问。至于我们局里,自从我上任以来已经调整过一次了,前面本来还想动几个人,可是市领导进行了干预,甚至还想给我们塞几个人进来挂职,那内部就没办法进行调整了。所以干脆就放下了,只有等合适的机会再调整了。
仕途就这样,你的能力再好,不善于经营也不行。很多人什么都不会干,却爬得很快,位置是一天比一天还高,这就是人家平常会钻营。所以提拔的时候,如果在上面没有几个贴心的人帮你说话,就更搞不成事情。即使平时有一些吃吃喝喝的朋友,表面上看起来和你好得很,但是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把你给忘得干干净净了,所以还得一两个知心后台才行。白局长这些年应该有很多朋友,但是他缺的是知心的朋友吧,要不怎么就一直升不起来呢?
我端着刚刚煮好的咖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12)悄悄私访
得去北坡施工现场看看他们到底弄成什么样子了?顺便也回趟老家看看我的父母,自从当了局长后,我很少有时间回老家。有什么事情都是打个电话问候一声,要不就是寄点钱表示一点我的心意。我们这儿有个说法叫嫁出去的女子等于泼出去的水,要离娘的。我很少回去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的嫂子太厉害了,她曾经找过我,要我给他的弟弟找工作,我想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没有办法安排,就没有答应她。从那以后我每次回家,她都给我脸色看。我才不愿回家看她的脸色,似乎我回去就是讨饭的,欠她似的。但这次,我想回家去看看我的父母,他们年纪都大了,我陪他们的机会很少,回去嘛就该尽尽自己的孝心。我决定好了后,就独自上街买了一些糕点。
我没给局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就和司机出发了。
秋意正浓,车窗外不时闪过匆匆而去的行人。山上一片火红,看不见一丝绿色,全是红,有大红,黄红,深红,玫瑰红……秋天,真绚丽呀!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多美的秋天啊!说不出的愉悦飘上我的心头。我叫司机把车停靠在路边,独自下了车,一丝微风吹过,拂在脸上,有些凉意。我俯下身子,拾捡起飘落的树叶,把它放在手心,举起来闭上眼睛,默默不语。多漂亮的叶子呀,绿过了,青过了,黄了,红了,还是那么美。四季更替,生命给世人绽放了多少华章!即使现在自己憔悴了,也憔悴得妩媚,叫人丝毫看不出她生命的枯萎。我为这些叶子而感动,也为大自然的壮丽而陶醉。多么富有诗意的秋呀!我举目远眺,沉默的大山,全都披上了这火红的外衣,是多么的壮观!倒映在清清的小河里,更有一番情趣美艳。
我无声地捡了很多不同形状的叶子,上了车。司机也很知趣地没有说话,怕打搅了我的雅兴。我当即决定不跟县局的白局长联系了,独自回家路过北坡看看就行了。
车子很快到了北坡,原来狭窄的便道路不见了,路变宽了很多,但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有水坑。车子颠簸的有些厉害,司机见我不停地咧嘴,开得更加小心起来,还不停地说:“局长,你把安全带系上,手拉稳,小心碰了头。”
我连忙忍住碰撞说:“没关系,你开你的。我注意一下就行了,别把车子损坏了就行。”
司机说:“局长要是事情不多的话,那我再开慢点。”
我说:“行,你就开慢点。”
车子慢慢地前行,我看毛路确实弄的不错,宽度也可以。也做到了尽量避开老百姓的土地,很多地方都是从河里重新码的石坎。还有以前特别陡的地方,都尽可能的降低了高度。看到这样子,我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坤哥办事情可靠,没有给我丢脸。
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大圈人,我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司机说:“前面更不好走了,好像是车落到了坑里。”
“我们能过去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司机停了车,说:“我去看看。”
我没有下车,坐在车上等。司机跑去看了看,回来说:“估计危险,那辆车装的东西多,陷进了泥坑里,底盘已经杵在地上,弄走不容易,可能要卸了货才行。”
我说:“既然这样子,那就算了,我们绕道过去。”
司机说:“还有路吗?”
我说:“这儿我比较熟悉,有便道路绕过去,就是不好走,你要开慢点才行。”
“没问题。”司机把车打了个转,调头往回开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3)艰难的回家路
拐上回家的山路,路是又窄又难走。不久前下的大雨,把土路冲刷的虽然很干净,但是大水却把很多地方冲塌方了。司机恐怕从来都没有开过这样惊险的路,不时地把车停下来,查看路况,我也下车帮着看路。有时候还临时垫上一些石块、茅草和木棒,车子才勉强通过。车子的底盘很低,撞得丁零咣啷直响。这样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我有些担心把车弄坏了,回不去更麻烦了。司机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我感到他内心中已经有些不满了。我真怕出个车祸什么的,也不想太为难司机,就从带回来的糕点中,取了一袋给司机说:“路不好走,这儿宽敞,你看能不能调头。如果能掉的话,干脆你就回大路上去等我。这儿离我家,也就五六里的路,我走回去就是了。”
司机听了这话,表面上却说:“不要紧,我开慢点送你回去。”
我连忙说:“不了,你还是回大路上去等我。这点路不算什么,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走回去了。”
司机说:“这么远的路,那你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我说:“我找人用摩托车送我,你就在那个岔路口等我好了。我回去也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就回来了。”
司机这回倒真的有些难为情了,我说:“快倒吧,不然时间就更大了。”
司机再也没有说什么,把车调回了头。突然我记得自己给大嫂家的孩子买的有方便面,我担心自己回去耽误的时间长,司机对这儿又不熟悉,买不到东西吃会饿肚子的,就取出来全部给了司机,说:“你自己到老乡家找点水,凑合着泡着吃。”
司机有些推辞,我塞进车窗说:“拿着,路不好走,你一个人开慢点。”说完,我提上袋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许多年都没有走这条路回家了,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我边走边打量村子里的角角落落,大部分人家都有了变化。有的已经修起了楼房,有的家里还安装地有电视锅盖。路上偶尔经过的人,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了。不时的有狗从人户里窜出来对着我“汪汪”地吼上一阵子,被主人的呵斥声给叫了回去。有时还能听见母鸡在院子里“咯咯咯”地叫,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这个母鸡一定是刚刚下完了蛋,再向主人邀功呢。
远远地看见窝在山坳里的那个家,一排土房掩映在秋色里,虽然已经有些破旧了,但是在这个火红的秋日里倒有几分幽静和诗意了。
我迈进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几只鸡在刨食,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屎,根本无法下脚。我看了看,大门上挂着锁,知道他们都下地干活去了。我把东西放在大石磨上,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我有些疲倦地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这时偏房的门开了,颤悠悠地走出了一位满脸漆黑的老人,拄着根木棒,看了看我,抬起左手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说:“你是谁个?”
(14)无耻的大嫂
听了这话我愣了一下,但是我很快判断出这就是我的母亲,她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一把搂住母亲大哭了起来,说:“妈,我是丽丽呀,你在干什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母亲一听是我,老泪纵横,拍打着自己说:“丽丽,真是丽丽回来了。天哪,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哽咽着说:“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母亲哭了好半天才说:“女子耶,造孽哟,我都被他们欺负成这样了。”
我们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好长时间,我才扶着她老人家进了屋,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问灯在哪儿?母亲说:“没有灯,你大嫂不让我们用,说浪费电。”
“可恶!那我爸呢?”
“你爸上坡给他们放牛去了。”
我扫视了一眼屋里什么都没有,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火不由地只往上冒,怎么能这样待我父母呢!我有些愤怒地说:“你们现在就住这儿,以前的屋呢?”
“叫你大嫂他们拿去住了。”
“他们不是有房住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嫂这个人。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我每年给你们寄的钱呢?你们怎么不用。”
“寄的钱?什么钱?我和你爸没有收到过呀!”
“不可能,我每年都给你们寄好几次呀,你们一直没有收到过?”我有些吃惊地问。
“没有呀,那天我还跟你爸说,我们白养活了你,这都快三年没有回来了。哪还收到过你寄的钱呀!”母亲肯定地说。
“我的天,那么多钱谁拿去了?我每年都要给你们寄四五千的,你竟然说一分钱都没有收到过。”
“这个该杀的,一定是你的大嫂他们收到拿去了。”
我愤怒地站起来说:“不行,他们这样对待你们,我一定要告他们去。”
母亲一把拉住我说:“女子,你千万不要去告他们呀?告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委屈了你大哥,再说你一走,他们还不变本加厉地收拾我跟你爸!”
我恶狠狠地说:“你们怕她,我不怕,天理难容,这样子像什么话?我要让他们尝尝法律的滋味。”
正说着,我听见大门开的声音,我知道大嫂回来了。我真的想大骂她一次,但是我还是敬重她是大嫂,所以还是应该礼节性地给她打声招呼比较好。我走出去说:“大嫂你回来了。”
谁知她连一声“哼”都没有,“咣当”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我本来强压住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大嫂吗?你这么多年竟敢把我孝敬父母的钱悄悄地用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大?你的脸真厚,真是恬不知耻。我虽然嫁出去了,但是我对这个家,并没有少做什么?你竟然把我的父母赶到偏房里住,还不给电。你这样虐待长辈,是天理不容,是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你还是人吗?
我气愤地有些发抖起来,既然你不义,就休怪我的无情了。今天我们不把话说清楚,我就真的不姓方了。母亲出来拉着我,把我往屋里拽。我更是不能容忍母亲的软弱。于是我对着紧闭的大门吼了一声,“嫂子,你给我出来,我今天有话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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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与老家决裂
屋里,静悄悄了一阵,大嫂才面带笑容地打开门,倚在门框上阴阳怪气地说:“哟,没看见咋们有本事的小姑子回来了,今儿个一早我就看见门前有喜鹊叫,我以为有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这个有本事的小姑子回来了,真是稀客呀!来,屋里坐。”
我一看她这样,更加不舒服起来,这还是个要脸的人吗?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泼妇。
我还是用比较平静的声音说:“大嫂,你看看,我爸妈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你良心上过意的去吗?”
“你说这件事呀,我已经够仁慈的了。在这个家里,我可对他们可以了。你二弟,三弟他们那么宽的房子,怎么不叫他们去住呢?你一个客人回来就回来了吧,还发那么大的火干吗?”大嫂有些轻蔑地说。
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我的大嫂。我气愤地说:“如果他们在家的话,一定会让爸妈过去住的。可是他们目前都在外面打工,你说不依靠你们,还能依靠谁?”
“说的轻巧,你来做做看。”大嫂一脸的不屑。
我气得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也有父母,你这样做的话,还是人吗?小心遭报应。”
大嫂说:“嗯,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就不怕。你以为你当了局长就了不起了,回来耍威风呀。这儿不是你们城里,这儿是我的家,那容得你在这里撒野。”
“我说你怎么了?我今天就要好好说你,你这个不孝的女人。”
“看把你能的,怎么就这样没大没小的,回来指责起我来了。”
“我怎么就没大没小的了,你真是不要脸。”我终于骂出来了。
大嫂听了这话,一下子从屋里跳了出来,向我扑过来说:“你说谁不要脸?你说谁呢?”
我大吼了一声,“我说你,怎么了?”
“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才怪呢?你才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呢,连自己的那点破事都管不好,还回来操什么寒心?有本事的话,你回来当这个家。”大嫂像一条恶狗似的扑向了我。
我连忙用手准备拦住她,但是她的劲太大了,一把就把我推翻在地上。母亲在一边大哭起来,说:“你们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
门边上的邻居,都跑来了,他们拽住还想往上扑的大嫂。我挣扎了老半天才爬起来。她们扶着我坐在凳子上,我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脸都气白了,我喘着粗气说:“你个不要脸的,今天敢打我,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大嫂竟然没事地冲着我说:“你来剥呀,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