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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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歌嘹亮-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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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大怒说:“我爱跟谁跟谁好,你管得着吗?你是我啥人?你妈那样地对我,你吭一声了吗你?你屁也不敢放一个!我知道我这样的女孩子,你们家里人瞧不上!既是这样,你干嘛还来惹我!”她捂住脸啜泣起来,突然转身就跑。高权在后面喊:“小菲,这些天我不见你,是为你好。我怕我妈不依不饶地找到你们家去!”

小菲跑着跑着慢下来,听了高权的话,又快跑起来。

放学的时候,高权和尚来福等人发现赵和平等在路上站着,小菲不在他们中间。尚来福气愤地说:“你们又要干啥?”赵和平说:“来干啥?来找你们算账!高权,我问你,今儿晌午你给小菲说啥了?”高权说:“我愿意跟她说啥就说啥,你铁路警察管不着这段!”

赵和平一挥手,众混混冲向高权。尚来福一声喊:“上啊!打咱守备区的人了!”两拨孩子大打出手。

很快就有人把电话打到了高大山办公室,高大山眉头都皱起来了,说:“通知警卫连,把打架的孩子全部拿下,送大院派出所去!”

建国带兵赶来时,高权和赵和平两拨人激战正酣,人人都已头破血流。建国大喊:“住手!住手!”高权激愤地说:“陈建国,这儿没你的事,你少管!”

建国一挥手,对战士们说:“上!”众战士冲上去,将双方一个个制服,分开两堆。高权负了伤,但仍奋不顾身地扑向挂了彩的赵和平。陈建国紧抓着他不放,高权激烈挣扎说:“陈建国,哪里都有你,你管事太多了你!”建国说:“高权,我并不想管你的破事儿,可这回不管不行,是司令员让我来的!”他对战士们说:“送大院派出所!”

事情算是初步解决了,高大山气呼呼回到家冲秋英说:“这就是你调教的孩子。”秋英只是低头不做声,他大声说:“你倒是说话呀。”

秋英还是低头不语,高大山说:“没词了吧,看来只好把他送到部队去了。”秋英说:“可,可他还是个孩子呀,高中还没毕业呢。”高大山声音大起来了,说:“你少提孩子孩子的!你还想等他毕业?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要进监狱了。”秋英说:“没别的办法了?”高大山说:“送到部队去就是最好的办法,部队是一所大学校。”秋英无可奈何地说:“老高,那你看着办吧。”

他走过去给伍亮打电话:“伍团长吗?我是高大山!我给你个任务,明天我就派人把高权押到你那儿去!去干啥?去当兵!少废话!我命令你,哪儿艰苦你给我把他放哪儿去!不准你把他放到团部,你把他给我送七道岭,送大风口去!你把他交给那个王铁山!这是命令,你要不折不扣地执行!我警告你,从明儿起我把他交给你们边防三团了,你要不把他给我调教过来,我就处分你!”

秋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又痛苦又痛心地流下泪来。

第十五章

1。军营里的公子哥

从七道岭回来,高大山果然要胡大维单独练跑五公里,把他整得汗流浃背,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军人。这一来胡大维可受不了了,一场训练下来心里委屈得不行,跑到尚守志面前诉苦,说是不当这个秘书了。尚守志说:“给高司令当秘书,这可是当初你主动提出来的呀。”胡大维说:“现在我后悔了,原以为在首长身边工作进步能快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混了个营职,和我同一年提干的那些人,现在大都是副团了,还有,人家都说我啥,说我是高司令的读报员,别的工作我根本插不上手。”尚守志说:“这是高司令一贯的工作作风。”胡大维越说越委屈:“我这秘书当的,还不如一个警卫员、司机,你看看,在首长身边工作的那些司机、警卫员,哪个不都提干了?”尚守志说:“看样子,你真不想在高司令身边干了?”胡大维说:“参谋长,我想了好久了,才下决心和你谈。今天早晨高司令单独操练我,那么多人看着,我也是十几年的老兵了,让我的脸往哪搁。”尚守志说:“既然,你铁了心要走,那我就去跟高司令说说去。”

胡大维说:“参谋长,你说时能不能委婉点。”尚守志说:“怎么委婉,说你不想离开高司令,还想在他身边长期干下去?”胡大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尚守志说:“这不就结了。”

尚守志把这情况向高大山汇报了,高大山越发不高兴,说:“就凭他思想这么不端正,动机这么不纯,我也不答应,你看看他这几年机关呆的,爬山还爬不过我,别说让他跑五公里,就是跑两公里也得趴下,这样的干部怎么往下面部队安置,能带兵吗?你跟他说,啥时候秘书当好了,像个机关合格干部了,我再放他走。现在这批年轻干部,学会伸手要官,要享受了,真不像话。”

尚守志说:“好,我跟他谈谈,批评批评他。”

高权最终还是被他爸送去当了兵,伍亮亲自把高权送到了大风口哨所,分在王铁山的排里。临走交待王铁山:“高司令亲自交代的,让我把他送到你这儿来。你要好好地调教他!要是调教不好,我就处分你!”

王铁山平静地说:“明白了!”

高权仇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伍亮一边上车一边对高权说:“当了兵不比在家,要听排长和班长的话,遵守纪律,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边防军人,别让你爸爸失望!好,我们走了!”

等伍亮的车开走,王铁山回头说:“一班长,过来帮高权同志提被包……你,跟我来!”高权迟疑了一下,别别扭扭地跟他走到兵舍,王铁山指着一个铺位对高权说:“你就睡这儿!”对跟在后面的一班长说:“一班长,高权同志就在你们班!”

一班长说:“是!”

王铁山说:“从现在起,先让他学习整理内务。高权同志,铺好你自己的铺!”

高权说:“我不会!”

王铁山看他一眼说:“一班长,给他做示范,然后让他来一遍!”

一班长应声动手打开高权的被包,一边铺一边讲解说:“先把褥子铺好,再铺床单。褥子一定要平整,床单才会平展;然后叠被子,横三竖四,小包放在中间,白天可以把被子撑起来,夜里头还可以当枕头……”

高权根本提不起兴致,目光转向窗户外面。王铁山严厉地说:“高权同志,注意看班长做示范!”高权懒洋洋地回过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高权来的这天刚好遇到部队会餐,战士们在食堂前列队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王铁山满意地看着士兵们,说:“嗬,知道今天会餐,唱起歌来都不一样,好了,一班进。”

桌上摆着一盆猪肉炖粉条,一盆大米饭,一班长给每个人盛菜,其他兵第一碗都没有盛满,便吃起来,高权恶狠狠地盛了一碗。很快,其他士兵就在添第二碗了,高权第一碗还没吃完,等他第一碗吃完准备盛第二碗时,发现盆空了。

一班长问:“咋地,你没吃饱?”高权看看其他人,心有不甘,却不说话。一班长把碗递过来,要把碗里的饭拨给高权,高权放下碗说:“我吃饱了。”说完独自走出去,其他的兵冲高权的背影挤眉弄眼。

高权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没心没思地翻着一张报纸,一班长走进来,从兜里掏出几块饼干,递给高权。

高权说:“我不要。”

一班长把饼干放到桌子上说:“知道你没吃饱。以后记住了,会餐都是定量供应,第一碗别盛得太多,吃完第一碗,再盛第二碗,这样才行。谁像你,第一碗盛那么多,能添上第二碗吗?”

高权放下报纸说:“谁知道会个餐还这么多说道。”

一班长说:“当兵学问大了,以后你慢慢就学会了,等你学会了,就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了。”再次把饼干递给高权,高权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一班长说:“这就对了。”王铁山走进来,叫一班长教高权整理内务,一班长示范了一遍说:“高权同志,我已帮你整好了,现在你把它打开,照我刚才做的做一遍!”

高权一屁股坐下,倒在被子上,闭上眼说:“我累了,我要休息!”

一班长看一眼王铁山。

王铁山大声地说:“高权同志,给我起来!整理内务!”

高权瞟他一眼,不起来。一班长说:“排长,高权同志今天刚来,他累了,明天我再教他吧!”王铁山想了想,强忍住火气说:“不行!高权同志,你这样来当兵是不行的!别说高司令不允许,我首先就不允许!你给我起来!”

高权闭着眼睛就是不起。

王铁山说:“我现在明白你父亲为什么要送你来当兵了!我不能让你到大风口头一天就这么躺着!你既然当了边防军人,从第一天起就要像个边防军人的样子!你给我起立,整内务!”

高权猛地睁开眼,坐起,一把将叠好的被子扯开说:“不就是叠被子吗?谁还不会!”

一班长说:“高权同志,不能这样跟排长说话!”

王铁山生气地看他一眼,对一班长说:“看着他,让他好好叠!”

送走高权,高大山和秋英都是心中不安。傍晚,高大山在屋里转来转去,秋英端着一碗饭在饭桌前坐下,有意说给高大山听:“也不知道高权今儿一天吃饭没有,连里伙食他能不能吃得惯……”

高大山突然发火说:“我说你这个人是咋回事儿?还唠叨个没完了!部队里那么多人家的孩子都饿不着,就饿着你家的孩子了?人家的孩子送到部队上都不金贵,就你家的孩子金贵?”

秋英像是没听见,盯着一个方向自言自语:“人家孩子当兵,爹都给他往大城市里送,俺这孩子,还没长大,你就把他往边境上最苦的地方送……”

高大山想发火,看了妻子一眼,又忍住了,哼一声走过去打电话,想了想又生气地把听筒放下,往外走。秋英还在怔怔地嘟哝说:“也不知道夜里睡觉冷不冷……”

这时电话铃响了,高大山转身去接,秋英先扑了过去,高大山目光沉沉地看她,她迟疑着把电话给了高大山。

电话是伍亮打来的,向高大山汇报情况:“……司令,我亲自送去的,亲手把他交给了王铁山。司令员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敢马虎?没事儿,你和嫂子就放心吧……过一阵我再去看看……有情况我再向你报告……”

高大山说:“唔……唔……好,那就这样吧,我挂了啊!”刚要挂,秋英猛地抢过话筒说:“伍子,伍团长,你先别挂!你好好跟我说,他到了那儿怎么样啊,能不能吃惯山上的伙食呀……”

高大山恼火地往外走,走几步又站住了,听秋英打电话:“那地方冷不冷呀……我想再给他送一套被褥,不用?你别跟我提高大山……儿子就像不是他亲生的……”说着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高大山哼一声,快步走出去。

2。魔鬼训练

高权在大风口哨所的第一天就尝到了当兵的滋味。夜里轮到上哨半天起不来床,早晨军号响起战士们麻利地起床跑步出操了,他还躺在床上。王铁山一把扯掉高权的被子,厉声地说:“高权,立即起床,出操!”

小操场上战士们正在进行队列训练,一班长单独训高权。那高权怎么也练不好,全身显得没有一点力气。王铁山过来一看就生气了,他突然命令道:“一班长,入列!高权,听口令!立正!”

高权依旧懒洋洋地立着。

王铁山大声吆喝道:“站直了!胸要挺!收小腹!目视前方!两腿要用力!不要动!”他走到高权身后,突然照高权腿弯踢一脚,高权扑的一声倒地,回头带着哭腔说:“你干啥你,你打人?!”

王铁山大声命令道:“起来!重新做动作!”

高权突然不哭了,爬起来。

王铁山说:“一班长,过来!高权,你看着!”

一班长跑步到王铁山面前。

王铁山喊:“立正!”一班长立正。王铁山走到他背后去,猛踢他的腿弯,一班长纹丝不动。

王铁山大声对高权说:“看到了吗?你现在是一个兵了,站都站不好,还打什么仗!一班长,接着练!”

战士们已下操洗脸刷牙了,一班长和高权两个还在单练,练得高权扑的一声瘫在地下,大声哭喊:

“我不练了!你们把我送回家去吧!我受不了!……”

王铁山走过来,看看他,又看看一班长说:“行了,就到这儿,收操!”

下午,王铁山带高权单练木马,高权接连几次重重撞在马上,王铁山训斥说:“你军人家庭出身,这么笨!哪像高大山的儿子!再跳!”

高权大声地说:“我是我,他是他!你甭跟我提他!”

他重新助跑,跳跃,这回一下跳过去了,重重地摔在沙坑里,围观的战士们笑着鼓起掌来。

就这样训练了一天,夜里躺下全身疼痛,高权哪里睡得着,便打开手电筒,趴在炕头给小菲写信。一班长起来撒尿,伸脑袋看一眼说:“给家里写信?”高权没好气地说:“我没有家!从他们把我送到这鬼地方来以后,我就没家了!”一班长笑说:“你这么说不对。到了啥时候家还是家,爹还是爹,妈还是妈!”

高权哼一声,继续写。

第二天,连部通讯兵送信来了,高权看着别人领走自己的信,紧张地等待着,又不愿意挤过去问。信发完了,高权看通讯兵走到了门外,这才赶上去叫一声:“哎!”

通讯兵上下打量他说:“你哎啥!叫人叫名字!我叫赵亮!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高权!”

高权左右看看,小声地说:“对。我就是高权,有我的信吗?”

通讯兵说:“没有。”

高权说:“我上次托你带去的信,你替我寄走了吗?”

通讯兵说:“寄走了!我还能偷吃了你的信?”

高权没词了。

第一次巡逻时,高权觉得很新奇,走在队伍里,不时朝边境线对面张望,目光可及之处,是对方的草原、山林、河流和一座高高的瞭望塔。

领队的一班长说:“哎,咱们唱个歌吧,这么走着怪闷的!……说打就打——唱!”

全班唱起了歌。高权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唱起来。巡到一座界碑前,一班长停下,回头发令说:“休息!高权,你过来!”高权刚要坐下,听到叫自己,懒懒地走了过去。

一班长说:“高权同志,这就是有名的大风口1045号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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