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种田之农家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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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种田之农家大亨-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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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茂才就是这么被这个臭脾气的老头儿从小骂到大的。

    他想劝劝老头儿,都一把年纪了,较什么真儿呢,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不能再喝那么些酒了。

    可他师傅这辈子也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爱好了。

    而他自己,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给师傅买酒喝了。

    许茂才搓搓自己的脸。他觉得有点些失落。

    “啪!”老头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把桌上的碗碟震得一跳。

    这是这老头儿开骂前的保留招式。

    许茂才心里苦涩,自己到底也老了,连种这小时候能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的声音,现在听到耳朵里,也只是跟那些让人留恋的回忆稍稍重合了一下而已。

    接下来老头儿肯定是要对着他一通大骂。

    不出所料,老头已经喝到满脸通红,拍完桌子之后,就竖着眉毛指着他的鼻子吼骂起来。

    啊,师傅骂了他多少年。到现在,连要骂他的词儿他都猜的一分不差。

    有多少年?他都记不清了。他已经不再是那时战战兢兢的学徒,年青的生产标兵,能干的小司机。

    时间都过去了,他已经觉得力不从心,这个时代不是他们的年代了,他只是觉得有些迷惑,但他的师傅却把胸中的不满化成酒后的破口大骂。

    年轻的时候,他觉得他师傅真是过时,骂来骂去的都是那些个没用的。

    但现在,他却觉得理解了他师傅的这些酒话。

    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现在也老的跟我师傅一样过时?

    是啊,我们都过时了,这个时代什么都在变。

    思想,信仰。连这城里的路灯都变了那么些回,还有些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许茂才垂头丧气地从他师傅那里出来,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地去找他师傅提过的老乡。

    一个跟他从未谋面的老司机。

    不可能了,这个时代……

    见了面,许茂才就更觉得无望了。

    这位老乡是个精干的黑脸汉子,跟他年岁相当,手底下一班的年青人,正在忙忙碌碌地装车卸车,干得热火朝天。

    许茂才不知道怎么跟人张口。他也是管着运输队的人。他懂他求人要办的是什么事儿。

    他的眼前莫名的有些晕眩,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自己到底是脑子不清楚了,跑来这一趟是干什么呀。这么一想,他就更有了转身回去的打算。

    可是想想他们厂欠着人家的债务,想想厂子里还欠着老工人的那么多工资……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在师傅家里喝多了。这大太阳照得他头晕眼花。让他头脑不清了那么一会儿。

    趁着那么点儿的不清醒,他就腆着脸站在根本没打过交道的人面前,把自己想办的事儿一鼓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原本爽朗的汉子听说他的来意,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接下来的事情儿,连许茂才自己也糊涂了。

    什么都不真实了。这事儿办成了吗?他是真的去找了他师傅的老乡了吗?

    他自己都不认识这人,难道有他一句话,自己就可以这么信以为真地拿去跟张家村来的王满囤有个交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五点钟的。

    他只恍恍惚惚地记得,有个年轻人把卡车开了过来,把车钥匙交到他手里,然后走了。

    许茂才捏着车钥匙,心里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又一次陷入深深的不安里。

    车居然就这么容易的借了过来。

    好了,现在把钥匙拿给王满囤就完事儿了。

    但问题又来了。他敢把钥匙交给这个年轻的乡下人吗?

    这可是辆汽车。

    他干了这一辈子的活,也没钱去买辆车,就算把他的下半辈子也卖了,也赔不起一辆汽车。

    现在,他就要亲手把这辆借出去,这个乡下小子是个安分的人吗?他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叫做张家口的深山沟沟里的村庄的名字。

    ==

    下午六点,满囤等在五金厂大门外。许茂才的那位冷面的手下站在大门另一边儿,他们俩就跟一对门神似的,彼此一句话都没讲,冷冷地站了十来分钟。

    一辆破旧的东风卡车冒着黑烟开了过来。

    许茂才跳下车,拍拍满囤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进了厂子。

    小司机气得要跳脚。满囤冲他一笑,跳上驾驶室,把车开走了。

    车已经加满了油。

    早先的时候,许茂才还托着关系,另外又从石油库给满囤拎了一桶汽油,够他路上跑的。

    满囤把汽车开到附近一个僻静处,左右一看没有人,一抬手,就把大车收进自己的空间,转身往站牌那里奔去,车已经借到了,他该回家了。

    下了公交车,满囤就发现今天有些不对劲儿。站牌儿底下围了一大群收破烂的,看着能有三四十人之多。随着他们一起来的三轮车、架子车摆得到处是,把这本来就拥挤的车站都给堵了起来,看着倒像是在举办丐帮大会。

    收拾烂儿的人围聚在一起,神色严肃,气氛凝重,好像在等着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似的。

    心里头奇怪归奇怪,反正自己今天进城办了事儿,而且也已经达到目的,旁的事情勿需理会,满囤就在破烂车之间绕行,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才没走几步,这些收破烂儿的人突然就如临大敌一般,哗地全抄起了棍棒秤坨,朝着他的方向扑来。

    满囤给吓了一跳,赶紧闪到路边儿。

    这怎么回事儿?

    什么时候拾破烂儿的也开始学着火拼了?为着争地盘儿么?

    有几位抄着棍棒从他跟前跑过时,嘴里还喊着:

    “快上快上,就是那个人,那个人下车了,走,看看去!”

    跟着又有人嚷嚷道:“哪个?哪个是叫王满囤的?”

    满囤自己听到这话脖子一缩,愣住了,怎么回事儿?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些捡破烂的这么势不两立起来?

    这些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往他身后追过去。

    满囤转念一想,重命重姓罢了。自己借汽车的时间有限,抓紧时间赶回去才是重点。

    于是他就匆匆地闷头赶路,穿过人群后就消失不见了。

    假王满囤坐在车上,看着站牌儿底下的一群乌合之众。这大概就是早上那个贼手喊来堵他的帮手罢。

    这么看来这帮拾破烂儿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劳动者,跟小偷团伙走得这么近乎,八成是打着拾破烂儿的名号,走街串巷四处偷鸡摸狗,明里暗里做些收赃销赃的勾当。

    果然天然跟贼偷们是一家。

    他们口里嚷嚷的那些壮胆的话,假满囤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状似随意地把手揣进左口袋里,站到了后车门处。

    电车门开,他对着下面的一群渣滓们露出一个冷笑……

    ==

    半夜十二点,夏鸣被人给推醒,迷迷糊糊下来一看,他弟儿满囤正一摞摞地从汽车上往下搬书。

    夏鸣揉了揉眼睛,跑过去一瞅,哟,自己没看错,满囤搬的还真是书,拾了几本一看,还都是不错的小说,立刻就惊喜起来:

    “好家伙,哪儿来的?”

    满囤冲他哥一乐,“快来搬吧哥,这是我们收来的。”

    “柱子现在也顾不上这边儿的小生意了,我把书拉了过来,你跟你们屋的几个同学合伙摆个租书摊吧。”

    夏鸣借着月光翻看着几本封面,又是一阵开心:

    “主意不错。这可都是好书呢,这几本我老早就想看了。”

    “一大堆呢,哥,你先慢慢看。过两天我再捎些桌椅过来。”

    说着,满囤卸下最后一捆儿书,一摆手,跳上车,打着了火,扒在窗户上又给他哥递了个包袱:

    “哥,我这会儿替人办事儿,不能耽搁,娘让我给你捎话,叫你多照顾你自己。”

    夏鸣胳膊底下夹着包袱,捧着自己喜欢的书,心里也纳闷,这小子多会儿学会开车了?

    这可不会是自己在做梦吧?

    他冲着老三儿一摆手,满囤开着汽车一溜烟地跑走了。周围静了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夏鸣珍惜地摩娑着书皮,心想,这要是真的才好呢。

    然后就踢拉着他的新球鞋,打着哈欠,抱着几本书回去继续睡觉了。
第六十章
    假王满囤噙冷笑着抬脚下车,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身上就透出一股子煞气。

    先围过来的二三十人瞧着这人脸上带着邪笑,仿佛看不见他们手里的棍棒,就这么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心里先没来由地一阵发毛。

    他们向来都是以人多抱团取胜,哪一回被他们围上的主儿不是点头哈弯递烟赔罪了事。

    可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儿?这承志城里几时多了这么个阴煞煞的人物。

    前边儿的人握紧了手中棍棒,有几个尝试着兜着他绕着圈子,打算找个破绽直接打闷棍。

    远远跟过来看的那些人就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假满囤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物,只从从容容走到包围圈正中心。

    站定之后,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里划过一圈儿,才懒洋洋地把揣在兜里的左手抽了出来。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这帮半乞半贼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把黑漆漆的一尺长刃随着这只骨节分明的左手被缓缓拔了出来。

    轰的一下,后排的人都不由退开几步。

    他们不过是听着热闹来帮着自己人站站场子,眼下这局势瞧着不对劲儿,这人难不成是想要来真格的。

    他们平时至多不过是偷偷摸摸多了一点儿,聚众打架也只放哨望风,但哪里见过有人明明被人给围了,结果就这么平静的站到一帮对头跟前?

    这、这么长的刀子是什么意思?

    乖乖的让他们教训一顿,赔他们点药费也就了事,哪里用的着动刀?

    刀剑无眼,这一个劈中了可不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不对呀,这人怎么看着没有一丝的怯意?

    从头到脚都看不出一点儿的害怕来?

    不但不害怕,还拿着把让人心惊的长刀在那儿冷笑?

    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这笑得怪渗人的,难不成他还真敢动刀子。

    难不成这个是没落网的逃犯?

    天杀的咱们犯了什么错?不就是围过来看了两眼,这瞧瞧这刀子长的,万一哪一下冲过来落到自己身上可咋整。

    这么一想,人就退开了一层。

    前边那几位正对着假满囤站定的人可就嘴里发苦了。

    陈皮四家的小兔崽子今天这是惹了谁了?

    这他娘的这小兔崽子自己不来,拿着老哥几个在这儿垫刀?

    他妈的双拳难敌四手,哥儿几个一起上吧。

    挑头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着眼色,却都比别人慢那么一步,不想当这头一个挂彩的冤大头。

    假满囤可没功夫等着他们几个民、主、选、举。

    他眼见着真满囤已经穿过人墙走得不见了影子,这帮碍事儿的还不知进退,放到他那个世界早就叫他们死了百十回。

    假满囤把刀一收,突然暴起,闪电般冲到人堆,左手挥刀斩断兜头抡下的五六条棍棒,收刀时一个翻腕,用刀柄点中一人胸口,这人立刻软倒下去,假满囤抓了这人后脖领子,轻松地又回到了圈子中心。

    两边儿的人见他冲得猛,都吓意识的往后退却,等发现自己人被抓了一个当成俘虏,又立刻哗然,没等这些人鼓噪着吆喝他放人,假满囤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

    被抓这位痛苦了三秒钟才又能喘过气来,这会在跟钓离水面的鳟鱼似的挣扎不断。

    假满囤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摔,就像往地上丢了一麻袋土豆,然后右脚紧紧踏实这倒霉鬼的后背,右手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把脸朝向众人,长长的黑刃尖就斜斜地扎进了他的右眼眶下面。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拖泥带水。这把长刃切进去之后就开始滑动,刀身稳稳地朝着鼻翼的方向划去。

    假满囤并不在意刀子划到哪里,他只是笑眯眯地望着眼见这群弱不禁风的烂人。

    刀子扎进皮肉的那一刻,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当场就有个胆小鬼给吓尿了裤子。

    “救命咧——”地下这人吓得浑身抽搐,一边儿漏尿,一边死命求救。

    这一喊不要紧,人堆后面的同伙里就有人用着哭腔喊了出来:

    “死人啦——”

    呼的一下,这帮人都开始逃跑了。

    假满囤觉得脚下踩着的人突然一软,哦,吓晕过去了。

    “杀人啦——”

    “杀人啦——”

    几声吆喝加上一群人的逃窜,一时间整个车站都混乱起来。

    假满囤摇摇头,把才刚滑过去一公分的刀刃又从这张鼻涕横流的脸上收了回来,从容地贴身收好,然后走到刚才那堆人留下的场子里。

    这帮人逃得飞快,生怕自己跑得慢了也跟李有全儿似的当街横死,好些人连自己收破烂的车子也丢下不管了。

    假满囤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地上拣了个干净点儿的自行车跨上,骑进人堆里,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等假满囤回到张家口村,才发现真满囤没有回来。

    他自以为这几天对满囤的盯梢已经得心应手,哪成想今天这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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