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汐-请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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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汐-请在这里等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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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胡说!”陈晋南脸色阴沉,声音透着严厉和冰冷。
  童童忽然觉得吃下的东西都堵在了心口,难过而又吐不出来,眼睛里像是要涌出一股热流。
  “我要回家。”不待他反映,便起身向门口跑去。手已经扶到了门把手,却被一只大手扼住了手腕拉到一个怀抱。
  “对不起。”他抱住那微微颤抖的小小身子,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痛。也许,现在不是说她父亲的好时候。
  今天下午他在开会,却接到程中谦的电话,他调侃他怎么会舍得让那个小美女出去打工?炎炎夏日,虽然商场有空调,可是总有些登徒子趁机对这些女孩子们吃豆腐。
  “你陈少那样用心呵护的女孩子,却在我们中银广场做产品推销小姐!”程中谦不无鄙夷地损他。
  陈晋南心忽然被抽疼了,十七岁的女孩儿,还是个孩子呢,不都应该如公主般被呵护着吗?怎么会为了生活所迫在那样复杂的地方抛头露面?
   “丫头,”他推开那小小的身子一段距离,仰身抚上那张倔强的小脸,对上了她清澈的眸子,“我跟你妈妈认识。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是一个出色的记者,我看过她的每一篇报道,虽然后来她不做记者了,但是她却做了一个好母亲,很好很好的母亲,我想帮助她照顾你。”
  “这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对于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这确是解释的勉强。
  “我尊敬每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是这样的吧,那样一位热爱事业,热爱生活的年轻女子,却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而落魄至此。“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就相信叔叔的话,让我来照顾你们。”
  太深奥的话她听不明白,抬头看着这张甚是英俊的脸,有着她不了解的沉重。
  妈妈无疑是令她尊敬的,当然也值得她的朋友尊敬,这是她能接受的一个事实,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陈晋南还有什么理由对她这样关爱有加。爸爸,那是她成长中最陌生最无奈的一个词,如同深埋在心底的一块伤疤,不必再翻出来让自己难堪就好。
  她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有着父亲的味道,让她着迷。






第7章 当爹太年轻了

  日子好像就这样过去了,林子叶的身体好起来,术后刚满一个月就上班了。
  童童的专业是艺术类,所以录取在提前批。七月十一号,童童收到了Z大艺术学院传媒系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是寄到妈妈单位的,童童一口气跑到妈妈办公室,摸着录取通知书上面自己的名子,与妈妈抱头痛哭。 
  她不知道妈妈这些年都受了多少委屈,只是觉得妈妈对什么都很淡然,她像是把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给了她们俩姐妹,只有在面对她们姐妹时,她才会露出慧黠与幽默。她除了单位同事,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单位又是一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职务多年不升,工资多年不涨,如果不是外公外婆接济,她们娘仨怕早就饿死了。
  随着童童越长越大,心里渐渐明白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女儿,其中还有一个父不详,受到的非议和白眼可想而知。
  整个暑假童童都在中银广场打工,不过后来不做产品推销,带班的经理按排她和丛晓文一起到顶楼的西餐厅做领位员。除了包中晚餐,工资也高出许多,算上加班费,一个暑期下来,她的学费也七七八八了。她知道这应该那个妖孽帅哥有点关系。因为有一天看到他请一个女人来喝咖啡,听到餐厅经理恭恭敬敬地叫他程董。也有个别老员工在指指点点议论老板怎么样。不过童童也只见过他这一次,好像他不常在这边,慢慢也知道这中银广场是家大型百货链锁企业,总部在北京。
  苏以璨放暑假回来已经是七月下旬了,知道妈妈做了手术,气得骂了童童一顿,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真当我是后妈生的啊。
  以璨是个大线条的孩子,再生气的事情睡一觉便也放下了,通过高中老师找了一个美术培训班的教学工作,教一群十来岁的孩子们画画。
  林子叶很欣慰。含辛茹苦养大的两姐妹终于能知道要替她分担了,她觉得这喜悦是双份的,就如同她的辛苦也是双份的一样。
  于是,这个假期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过去了。在姐姐苏以璨离开家的前两天,全家决定出去吃一次饭庆祝童童顺利升入大学,而且是到最有名杭州菜馆。
  林子叶手术后虽然上班了,但身体一直在恢复中,因此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再说她本来就是南方人,喜欢杭州菜。
  B市最有名的杭州菜馆叫潇湘园,是个五层楼的建筑,一楼是散台,小桥流水下,鲤鱼嬉戏,翠竹丛绕,仿若仙境。二楼以上是包间,装修讲究,服务周到,但总体来说,这家菜馆还算价格公道,菜的口味儿也正宗,因此晚上的客人常常是要提前预订。因为这地方离林子叶单位不远,童童和以璨便提前去接妈妈下班,然后直接去了潇湘园。
  林子叶一场大病以后气色好了很多,小女儿又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真是了了她一份心思。俩个孩子一个暑假打工赚学费,又抢着做家务,让她觉得这近二十年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到饭店坐下,童童和以璨点了菜,一家人便开开心心吃了起来。
  林子叶对以璨说:“等寒假的时候你们俩去外婆家看看,外公外婆帮我养你们这样大,不能做小白眼儿狼。”
  以璨撇着嘴说:“寒假我和童童一起去,我们俩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外婆家,我们今年去外婆家过年吧。”
  童童跟着起哄说:“我是一定去的,你不去我自己去。”
  以璨瞪妹妹一眼:“小东西,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想甩了你老姐我?”
  童童皮着脸和姐姐耍赖:“好嘛好嘛,我等你一起去就是啦”
  一家三口点了六个小菜,又叫了大杯的饮品,正吃的开心,忽然服务生端来了两盘精致的菜,还有一瓶红酒。
  那服务生说是楼上一位陈先生赠的。
  她们只认得一位陈先生,近期他像是无处不在。
  童童和妈妈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林子叶叹息一声,对服务生笑了笑说:“替我们谢谢陈先生了。”
  童童好歹在西餐厅打了一个暑期的工,认得这瓶红酒是这桌菜价的十几倍。她看了看妈妈的脸色,见没什么不开心,便仗着胆子问:“妈妈,我们家和这陈叔叔有什么渊源吗?”
  林子叶有些震惊,童童的敏感和聪明比她料想的更甚。
  “是的。”她心里惦量着要怎么说,却见陈晋南慢慢绕过那丛翠竹走了过来。
  林子叶看住向这边走来的身影,脸色已是改变。
  “陈叔叔。”童童已是站了起来。她又转身陈晋南,“这是我姐姐苏以璨。”童童小心奕奕地看了看妈妈的脸色,她那天听陈晋南说他以前认识妈妈,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脸色这么难看。
  “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陈晋南的声音略显低沉,表情关切。
  “我很好。陈先生,还要多谢您帮忙。”林子叶缓过神情,客气地和陈晋南寒暄着。
  “应该的。”陈晋南眼神无意识的滑过童童,“您两个女儿都这么出色,您是位优秀的母亲,以后如果有什么能帮上您的,也是我的荣幸,请别客气。”
  童童有种奇怪的感觉,陈晋南和妈妈说话像是在打暗语,不像和自己说话时那么亲切。
  林子叶看着陈晋南,心里象是无波,脸上浮起了笑意:“这段时间童童多承蒙您关照,一直想要好好谢谢您,今天真巧,却不想还让您破费了。”林子叶脸上是了然的真诚,态度几近完美。
  “我想,我们不必这么客气,有时间我会再去看你们。”陈晋南点点头,“我楼上还有朋友,你们慢慢吃。”他慢慢转身离开。
  原是纠纠缠缠,想逃时却知总是逃不过的。这个陈晋南怕是不那么简单的人物,那样的家世,人虽是年轻,却内敛沉稳,像是城府很深的样子。
  今天他是代表陈家正式亮相了吧。
  呵呵,林子叶心里安慰自己,自己的清白都不怕糟蹋,还怕陈家来抢人不成?
  “啊呀呀!”以璨诧异地看着陈晋南惊艳地出场,同她们说了两句话后又那样从容地转身走开,口中啧啧有声,“这个男人是谁?这样的气度,偏偏有这么漂亮的身材,我敢打赌他有六块肌!”童童似乎看到以璨流下的口水,“又长成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苏以璨从大二开始画人体模特了,貌似对人体的肌肉和五官什么的兴趣正浓。她对妹妹强调,:“是裸模,裸模你懂哇?嘿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穿衣服的男人呢!啊呀,我总算知道男人的肌肉长的和女人是不一样哎!”
  童童涨红着脸在电话里骂姐姐:“你们学美术的都是流氓!看到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就这样兴奋!”
  林子叶使劲儿剜了大女儿一眼:“小姑娘家一身流气,哪儿学来的。”这个女儿真不象自己亲生的,和淑女从来不搭边,常常说些不靠谱儿的话。
  童童看着这个一身冷然霸气的男人和妈妈打着暗语一样寒暄如同看外语大片,猜不透这个男人和妈妈是什么样的朋友关系,看着妈妈那惨白的脸色,忽然她觉得往日家里那种宁静的生活被生生打破了。也许这个男人离自己十几年来苦苦追寻的真相更近些吧。她心里这样想。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什么地方是不安的,如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一般,感觉到有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在接近。
  以璨却是没心没肺地说:“老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认得这样极品的男人啊,可惜了呢,给我们当爹太嫩了!”
  童童“扑”地一声一口汤喷到姐姐身上,自己也被呛了半死,手指着以璨“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以璨“哇”地跳起来指着童童嚷嚷:“就算我们有爹了你也不能这样激动不是!我这件新T恤才穿上身呢,你晚上回家不给我洗衣服你别想睡!”
  林子叶瞪着两个笑闹的女儿,原本悲凉的心情忽然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毫无悬念的是,等她们结帐的时候,前台小姐告诉说陈先生已经结过了。






第8章 原来是陈教授

  Z大的新学期开学是九月十号,因为新生要军训十五天,所以大一新生在八月二十五号就报到了。不过Z大现在的军训已经不是到部队去了,而是请部队的人到学校来训,这样学生吃住在学校,虽然训练强度大些,但是总好过到军营去训。童童的宿舍一共四个人,三个都是外地的女生,开始几天还是叽叽喳喳,后面几天就累的说不出话来了。
  九月七号是周五,上午新生们开了军训的总结会,下午开始就给学生们放假了,连着周未,这些刚离开家的孩子总算可以休息两天了,家离的近的都早早订票回家了。
  童童虽然累,但好在从小在海边长大,紫外线没有对她造成多大伤害,看起来略黑了些,不像在高中时天天呆在教室里那样苍白,只是半个月下来瘦了不少。三个外地的女孩子就受不了,军训结束几乎是脱了一层皮。
  刘珂一边揽镜自照一边愤怒说,:“喵了个咪的!这海边的太阳也忒毒了啊!姐这脸都晒成网纹瓜了!”
  刘珂是个东北姑娘,性格爽朗,说话一口大碴子味儿,军训三天就打电话和她妈要美容的钱。说早知道这样就下点功夫报北京的学校了,都怪她妈说,如果她能顺利毕业就在这里买套别墅送她,老妈闲时来避暑不用住酒店了,现在肠子悔青了也没用了。
  宿舍另外两个女生郭青青和刘晓峰等军训结束一回到宿舍,就抓着面膜烀一脸,嘴里嚷嚷着见不得人了,周末哪里也不去,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张脸,下周再让童童带她们逛街。
  童童和几个女生打了招呼就准备回家。一书包全是脏衣服,她每天晚上累的就想趴着睡觉,根本没时间洗。摸摸肚子,掏出手机给妈妈发了个短信:“我在回家路上,妈妈的排骨下锅了没有?”
  半个月没见到妈妈了,学校的饭菜吃了这些天,想念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想的头疼,眼前像是看到妈妈骂她馋猫时那嗔怪的笑意,不觉脚步加快了话多,把书肩包往肩上一轮,便转身下楼。

  九月中旬的B市阳光依然热烈,学校那条著名的林荫大道安静而空旷。
  转过艺术学院的综合大楼沿着这条林荫道南走三百米,左侧便是座独立的红砖三层小楼,这便是Z大经济研究中心。这个研究中心是和省里合办的,在国内很具影响力,之前中心的主任一直由Z大的校长兼任,一年半前之所以把陈晋南任命为研究中心主任,也是有让他参与政府机构决策事务的用意。
  在三楼的办公室里,陈晋南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揉了揉微胀的眼眶,起身来到窗前,便看到从林荫道慢慢走过来的童童。
  淡粉色半袖T恤,牛仔短裤,脚上是一双白球鞋,双腿修长毕直,一把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大大的双肩书包像是能把她小小的身子装进去。西斜的阳光透过银杏树叶子洒在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上,干净而纯粹。
  陈晋南扯了扯嘴角笑了,脸上浮起了少见的温柔。小丫头一个暑假似乎长高了一点。
  早在高考提前批录取尚未开始,他就从本校的录取系统看到了她的报考档案,林欣童的名子排在艺术学院本省录取名单第一名,最后录取的文化分数也是今年艺术学院第一名,文化总分远远高出第二名的五十分。这让他意外又欣喜,这分数上经济学院都足够了。
  童童慢慢走出学校大门,盘算着坐几路车回家最方便,却没留意到一辆奥迪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丫头!”是陈晋南。他降下车窗向童童摆了下手,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陈叔叔!”在校园里看到他,童童有些惊讶。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有些疑惑:“您怎么会在这里?”
  “嗯。”他侧身看了她一眼,顺手帮她系上安全带,目光盯着她精致的五官,有缕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睫,替她撩起捌到耳后,用手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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