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去我那里之前他先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回去,若我还在学校里的话,他会掐着时间点开车过去接我。
他吃我做的饭,洗过澡后穿我为他买的睡袍,脱掉的衣服理所当然地让我洗,我们的身形差不多,第二天早上他会穿我没有撕下标签、没穿过的衣服离开,以至于后来我甚至养成了给他买衣服的习惯。
时间久了,我的衣柜里挂满他的衣服,有了换洗的,他就再也没有穿过我的,当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这个事实时,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对此我解释为裴言峤的行为举止怪异,跟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我的思维也变得很诡异。若不然的话,不过只是是否穿我的衣服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纠结那么久?
后来有一段时间,大概半个月吧,裴言峤没有再去过我的住处,也没有再打过一次电话给我,而刚好那一段时间我没有去裴姝怡家里,无法得知裴言峤这段时间去了哪里、都在做些什么,我开始慌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慌,感觉像是被抛弃、被冷落了一样,这种情绪让我吓了一跳,清醒过来后我不让自己去纠结这个问题,但那几个晚上每当我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我总是会想起裴言峤。
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突然跟我断了联系,难道我这个大哥连让他平日里打电话过来问候一句的资格也没有?我胡思乱想的结果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个月里,他仿佛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匿迹,以往我们每天见面,一起吃饭、在一张床一起睡觉,这样巨大的反差换做谁都难以接受,何况我还是他的大哥?
于是在做过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我连招呼也没有打,就带着女友去了裴姝怡家里。
我知道裴言峤很孝敬裴姝怡,不管做什么他每天都会回家一趟,不出意外我走进客厅时,裴言峤正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女友跟裴姝怡一起去了厨房,我在裴言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你最近一段时间都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裴言峤细长俊逸的眉眼一皱,似乎有点不高兴,斜看我一眼他用懒洋洋的口吻反问我:“关你什么事?”
我听到他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觉得这些天枉费我那么关心他,这让我的自尊受到很大伤害。
我愤怒了,抱着手臂一脸冷峻地睨过裴言峤,严肃而不容置疑地提醒他,“我是你大哥,有权利过问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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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瑾番外【4。1】
在无间岛上的那段时间,汤钧恒多次建议我杀死秦悦,先不管秦悦犯多大的错,但至少我知道汤钧恒是在挑拨离间,或者更确切地说,秦悦知晓太多汤钧恒不可告人的秘密,汤钧恒想借我之手除去秦悦,而我也多次动过这个念头,但每次我都下不了手。
这不是我优柔寡断,而是对于任何女人,我都无法狠下心,这世上的女人无论好与坏,善与恶,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正如我对汤钧恒说的,“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这时我想起多年前深爱我的,最终却带着腹中胎儿跳楼自杀的女友。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疼爱都给我的初恋女友,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她,而事实上我非但没有给她幸福,我还给她带去那么多的伤害。
我知道愧疚和自责都没有用,但人也是在经历过后才会成长。
那天晚上在会所的房间里我和女友跪在地上,面对面紧紧拥抱彼此,她在我的怀抱中哭晕过去,而我保持着那个动作久久不动,手掌放在她后脑勺的头发之上,某种液体抑制不住地从我的眼眶里涌出来,一滴一滴砸落在我瘦削的手背上。
透明圆润、滚烫沉重。
期间我抬头望过去一眼,裴言峤站在门的中间,垂下去的手握成拳,大概是我目光里骇人的血红色,他似乎有些无措,第一次在我面前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膝盖发麻,磨掉一层皮似的疼,于是我动了一下,那边的裴言峤回过神,拿出手机拨打过去,“找到那个男人,灭他全家,包括他的亲朋好友,他家的祖坟也给我掘了。”
我听后也只是冷笑。
如果这样就能弥补对我女友的伤害,那么何须他下手,我自己就能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复仇,不过是一种自我逃避的方式而已。
我把身上的长风衣外套脱下来,裹住女友**的身体后,抱起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一路上有好几个人对我和女友指指点点,我却不在乎,坐上裴言峤的车子,把女友送去医院。
女友遭遇xing侵伤得很重,也所幸那家医院是裴家的产业,没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主治医生告诉我女友的心理上受了很大的创伤,让我做好准备。
其实这种时候我完全有理由、完全可以理所当然地抛弃女友,但我做不到。
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是真心喜欢女友,哪怕这份感情并不浓烈,甚至很淡,我开始有精神出轨的嫌疑,然而在山顶上的那片草地里要了女友的第一次,或者在跟女友交往时,我就决定娶她为妻了。
再者虽说女友出身平凡,但至少这些年简单宁静、一帆风顺,却在20岁被毁了,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扪心自问,我做不到在这种时候不要她,所以听完裴毅贤善意的提醒后,我也只是一笑置之。
那个深夜里我守在女友的病床前,双目熬得通红,却一秒钟也不敢阖上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我担心女友醒过来找不到我,她会哭、会害怕。
而裴言峤就抱着一条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十几个小时里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一句对话,直到第二天下午裴言峤才一言不发地离开。
女友醒过来,不出所料她先是要自杀,被我拦住后她发疯一样地砸东西,歇斯底里地对我吼,让我滚。
我的手被她砸过来的玻璃杯子割破,她也不管我,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把水果刀,要往她自己的心口上捅,我跑过去死死地抱住她。
锋利的刀刃划过我的手臂,她终于清醒过来,扑到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脖子痛哭,“言瑾,怎么办?我好脏,我不想活了。。。。。。。原本我就什么都没有,长得不够漂亮,家境平凡跟你门不当户不对,成绩也不好。。。。。。。。等等这些,我都无法跟你匹配,如今我连干净的身体也不能给你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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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瑾番外【6】(36000票)
那天晚上和女友缠绵过后,我抱着她在怀里说了很多话,具体都有些什么,如今丁点也想不起来了,大概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吧,只记得当时聊到很晚,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我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弄得我很痒,皱着眉头不适地睁开眼睛,女友那张脸在我的瞳孔里放大,我还没有说什么,她反倒吓了一跳。
我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你刚刚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
“言瑾,你的睫毛好长。”女友纤细的手臂箍着我的腰身,娇小的身子窝在我的怀里。
那时我觉得我能用自己健壮的臂膀,把这样小鸟依人的女友抱在坚实的胸膛里,是一件很舒心、很美好的事。
我的下巴抵压在女友的头顶,能感觉到冒出来的胡渣摩挲着她柔顺的发,挑挑眉毛我很有兴致地说:“比女人的都要长、都要好看,你是现在才发现吗?”
女友的脸贴在我炙热的胸膛上,我低头时能看到她泛起红晕的侧脸,“一直觉得言瑾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
那天和蔚惟一在山顶上,其实就是从女友的角度来定义的,就像在蔚惟一心目中,段叙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另一个人心中的第一。
我喜欢女友对我的这份感情。
大年初一那天,我和女友在床上待到下午,然后我问女友要不要回家,女友说想跟我在一起。
我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出门后带她去逛街买衣服,到了晚上从超市里买回来食材,我和女友一起包饺子。
莫名地想起裴言峤来,我迟疑很久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就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没想到几秒钟后,那货竟然也简简单单地回复我四个字,“新年快乐。”
我:“。。。。。。。。”
不要看裴言峤表面玩世不恭很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很多时候我很难跟他沟通,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像是怕受到伤害的孩子,用稚嫩和轻狂掩盖真实的自己,把心封得很死,一般人很难走进去他的世界。
不过没关系,所幸我的性子好,温润而又耐心,对于裴言峤这样的人,我充满探究的**。
于是我又试探性地发过去,“你和伯母在家里,还是伯母去了朋友家,只有你一个人?若是没有吃饭的话,我包了很多饺子,你过来吧!”
这条信息发送后,我才意识到好像我的饺子太多,找不到人吃,会浪费一样,就因为这样的措辞我纠结很久,裴言峤也没有再回复我,但我还是做了裴言峤的那份。
二十多分钟后,我和女友吃到一半,裴言峤用钥匙开门进来,走到餐桌前见我和女友正吃着,他的心情很不好似的,把车钥匙往那里一撂,“不是让我来吃饺子,我的那份呢?”
我:“。。。。。。。。。”
这货太没有礼貌。
女友倒是不介意,很温婉地对裴言峤说:“我去给你盛。”,女友刚起身,裴言峤拿起我放下的筷子,直接从我的碗碟里夹起饺子吃起来。
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盯着裴言峤的唇和滚动的喉结,灯光下出奇的性感,又想到他正用我的筷子,我忽然感觉喉咙很干。
直到裴言峤疑惑地抬起眼看向我,我猛地起身走去倒水,不管不顾地灌下去一杯子后,才把那股不该有的燥热之火压下去。
刚刚那一刻,我竟然想。。。。。。。。。吻裴言峤的唇。
这时女友把裴言峤的饺子端上来,裴言峤并没有自觉地把我的筷子还给我,我只好用女友刚从厨房里拿过来的筷子。
我和女友都是话不多的人,只是裴言峤在我身边时,我总是喜欢没话找话,“你没有回我短信,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收到你的短信后,就开车过来了,没有时间回复你。”裴言峤这话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在他心目中还是有一定位置的,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
我以为裴言峤只是来蹭饭的,谁知临走前他拿出两个首饰盒,分别递给我和女友,“我为你们准备的新年礼物。”
裴言峤表面上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心思很细腻,尤其是把他送给我们的礼物拆开之后。
那时我还不戴手表,但确实也很需要,而男人除了车子外,大概只有手表是最彰显气度和身份的,裴言峤送给我的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手表。
当然,更贵重的是这块手表的来历,后来我才了解到这是裴言峤特意赶去国外的拍卖会,为我拍下来的。
女友的是手串,很低调却也是千金难求的那种,戴在手腕上,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女友不做作,欣然地接受,让我发短信给裴言峤道谢,裴言峤这样回复我:“用不着礼尚往来。”,女友看到后说我这个三弟真有意思。
我有些不高兴,不是因为女友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吃醋了,而是我觉得裴言峤被觊觎了,我不允许别人对裴言峤有非分之想。
初三那天,我决定带女友回裴家一趟,在去之前我给裴廷清打电话,裴廷清大过年的却还在国外出差,说是下午才回国,但不会第一时间回裴家。
我听懂了裴廷清的言外之意,于是对他说道:“言峤和他的母亲今天会去大伯父家里,晚上我直接把艺浔带到言峤的母亲那里吧!”
果不其然,裴廷清回国后立即赶去裴毅贤家里,晚上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起来了裴姝怡这里。
我和女友先到,不久后裴言峤铁青着脸色走进来,估计在路上已经跟裴廷清掐过一架了,并没有再阻止随后进来的裴廷清。
女友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只出现在报纸上和屏幕里的传奇人物,她很局促地鞠躬对裴廷清问好,“伯父,新年好。”
往日裴廷清很淡薄,我很久不见他笑一次,但在裴姝怡面前他特别温和,也或者这几年我总是为他和裴姝怡制造机会的缘故,他勾起唇角笑着让女友坐下。
裴廷清这一笑,裴言峤顿时不高兴了,冷笑着睨过裴廷清一眼,裴言峤起身往楼上走,“我睡觉去了,吃饭不用叫我。”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所幸裴廷清被冷落习惯了,他也不在意,跟着裴姝怡一起进去厨房做饭。
女友这才抬起头看向裴廷清的背影,直到厨房的门被关上,女友很开心地对我说:“言瑾,伯父比杂志上还要年轻、好看。”,她满眸子的仰慕尊崇之色,而对于多数人都把裴廷清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作为偶像,我习以为常。
我也很想成为裴廷清那样的人物,但如今我发现,即便我终其一生,也达不到他的一半。
裴廷清的友好态度让女友轻松不少,她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里画圈,“言瑾,我还以为你们这些豪门里的人很可怕、很难相处。”
女友还是太单纯了。
别的豪门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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