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博,海盗,好玩!”
闫博说着这话,还冲着王峰飞了下双眉,
咋滴了,我这是玩百变大咖秀,怎么了?
这小子有意思,王峰突然对囚车中的人眼中的那股子邪性有了一丝好感,
却是面色转冷,不知何时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指尖一弹,那匕首化作了一道寒光,激射进了囚车之内,
王峰松开了抓着黑幔的手,也不去看是否命中了目标,任黑幔飘落下来,重新笼罩住了囚车。
身影一闪,已是出现在了路旁,像是压根未曾移动过。
驾车的衙役探头看了看囚车的两侧,发现并无大碍,
就是那独轮车被撞了个稀烂,车上的物件散落了一地,
推车的汉子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找死,下次走路长点眼睛!”
手腕一抖,长鞭朝着那地上汉子的头脸抽去,
像是被吓惨了的汉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脖颈一缩,
那道乌黑的鞭影贴着他的头皮掠过。
“哼!驾!”
衙役不再理会那人和他那稀烂的独轮车,架起了马车向着东门外继续飞驰而去。
“大哥,你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了么?”
“看清了,也是道上的人,有点意思!”
“那现在怎么办?”
“好久没来金陵了,转转看,我听说金陵的王家勾结官府常行不义之事,干他娘的一票去!”
“好嘞!”
直隶双虎杀奔城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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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布政司府中,
“囚车应该已经出了城门,林大人,你的衙役军士可有到位!”
郑公公站在林道义的面前望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的天际,满脸的憧憬之色。
“回郑大人,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已经封锁,城内也已安排了八队人马,
就算是那些个算命的长了翅膀,也飞不出金陵!”
林道义腆着脸回着话,心中是百思不得其解,
东厂不好好的查百官,听民声,抓这些写手,骗子作甚,
却又不敢问,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阉人。
“动手!”
郑公公抬手一挥,没有去理会一脸疑惑的林道义,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老虎!哼哼,可爱的老虎,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金陵城四个方向的城门突然关闭,
一队队衙役军士在锦衣卫和东厂密探的带领下,开始行动,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啥?”
“废话,自是抓你!”
“抓我干啥,我一个代写家书的文人,又犯了什么王法!”
“绑了!再敢多言,直接张嘴!”
一个个刚出摊,未出摊,或是还在床上的写手,文人,半仙,
被绑成了一个个粽子,
塞到了一辆辆拉着黑幔的马车之中。
※※※※※※※※※※※※※※※
金陵城西渡口,
押送李云卿,王正山,铁玉成的官船正在杨帆,
最后的两个人犯刚才也已经押解到了船上,
不一会,一个一脸麻子的船夫已经手脚麻利的将三面船帆升了起来,
掌舵的的汉子长着一张大嘴,看到帆已扬起,转动手中舵盘,
十五丈长,三丈宽的官船缓缓离开了码头,进入了航道,
田一亮看着这几个新招的船夫驾轻就熟的操船技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满意那何胖子这次征召的人手。
自金陵到京师有两条水路可走,
一条是经过江浙,走京杭大运河,
一条是入海,一路向北,从东海到天津大沽口。
负责押运的金陵副都指挥使田一亮选择的是入海。
这船上拉的可都是重犯要犯,
不能有丝毫差池,
“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随同田一亮一同押解的共有十三个衙役,
齐声“喏!”了一句,各自分散开来,前往了船头,船尾,船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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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帮主,你说咱们是不是和秋水他父亲坐的是同一艘船?”
因为金陵官府并没有专门押送囚犯的官船,加上这一次押解的犯人足有四十多人,
所以临时从船运司借调了一艘拉官盐的三桅帆船,
为了保密,并没有从船运司借调人手,谁知道船运司中是否有这三位高官的人,
所以通过都指挥部负责召集临时工的何胖子那里临时招募了十五个船夫,两个随船的大夫。
犯人,加上衙役,再加上船夫和两个医生,
这艘三桅帆船里的空间就狭隘了起来,
于是,直隶双虎又是被一起关入了一间原本是船员住的小船舱中。
“瞎子,你没听见刚才大嘴的声音么?”
闫博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独眼龙,
独眼龙这才想起,刚才被蒙着眼睛上船的时候,确实好像依稀听到了李大嘴的声音。
“少帮主,我发现你比我更适合当个贼,
因为你的观察力也比我强太多太多了!”
“马屁精,给老子赶紧睡觉,养足了精神,三天后,等船入了黄海,就该动手了!”
独眼龙哪里知道,他的三脚猫的贼本事,同闫博这个王牌特工相比,
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惜闫博的身体却已经不是那曾经的身体,
所以闫博要抓紧时间修炼内功,修炼外功,修炼出一身的肌肉。
“呼~呼~呼~”
没心没肺的独眼龙竟然很快就睡了过去,身上的铁链和木枷并没能阻止他进入梦乡。
“起来了,起来了,该喝防疫药汤了!”
但凡是超过十五天的航程,船上的人一旦超过五十人,按照官府的规定,就必须配备随船的大夫,船上的人也需要服用防疫药汤,防止船上流行疫情。
此刻,两个衙役,带着随船的钱大夫和他的小药童,提着装满了防疫药汤的木桶,下到了船舱之中。
因为直隶双虎住在最外间,所以先从他们这里开始喝药。
李秋水趁着衙役不注意,将两块冰糖放入了闫博的药碗中,
闫博接过药碗的时候,趁机在秋水的小手上轻捏了一把,满是香滑,
看着女扮男装的媳妇,闫博心里面就一个字!
爽!
因为哥也是制服控啊!
“可是,这啥时候入洞房啊!”
这一幕也落在了身旁独眼龙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碗中并没有被放入冰糖,
嘴唇翻飞,看他的唇语是在问李秋水“我的冰糖呢?”
却换来了李秋水的一个白眼,提起药桶,竟是跟着一脸正色的钱大夫直接走了!
“少帮主,都是人,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独眼龙不怕疼,不怕痛,却是打小怕喝药,
“给老子赶紧喝了!否则我帮你开个口子灌进去!”
闫博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
他自己心中也是纳闷,那黑心虎王峰为啥给自己送了这把匕首呢?
独眼龙硬着头皮,捏着鼻子将碗中的防疫药汤“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太苦了~~我呸呸呸!”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013 下毒
京师,紫禁城,奉天殿!
永乐皇帝朱棣手里拿着的是三天前,东厂厂公郑和从金陵飞鸽传书来的密信,
看着手中纸片上的字,一丝不安中带着期待的心绪在他的心中升起,
一天没有见到自己这个侄子的人头,永乐帝就一天不能安心,
从篡位那一天起,朱棣的枕头下面就放着一把短剑,否则就难以入睡,
朱棣知道,虽然两年来,自己以谋反的罪名已经将大半的官员进行了清洗,
却一定还有人在心中想着建文,
只有将自己的这个侄子抓住,并杀死在自己的面前,
才能让这些心中有杂念的官吏们彻底死心,
两年了,为此朱棣还专门成立了东厂,让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太监三宝负责,就是要将朱允炆找到并抓住,
可是,却始终未能将建文帝抓住,
上一次,居然让那小子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这一次却是金陵,
那可是朱允炆的大本营,
“不出我所料,这小子真的是回了金陵!”
朱棣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了一团攥在了掌心之中,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纂的很紧一丝不得轻松。
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奉天殿,小太监三德子一路小跑紧跟在他的身后,
手里拿着一件黑貂皮披肩,随时准备给主子披在肩头。
“三德子,给三宝传个信,
务必要活捉!”
“喏!”
想象着此刻在大殿等着自己早朝的那些个文武百官,看到朱允炆跪在自己脚下的情形,朱棣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另外告诉他,留都的那些遗老们,一年内要全都处理掉!”
“喏!”
朱棣又想到了此刻正在被押解进京的李云卿,一丝厌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
本想着让你们活到告老还乡,你们却不安分,我定要你们和你们的家眷一起给朱允炆陪葬。
坐在龙椅上的永乐皇帝,看着匍匐跪地的文武百官们,
豪情激荡中,一股浩然的威压,压的他们更加的不敢抬起头来。
皇帝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这是文武百官此刻的心情。
※※※※※※※※※※※※※※※
程昱单膝跪在郑公公的面前,汇报着此次关门打虎的战果,
“禀厂公,此次行动,抓获书馆代笔文人,算命先生,合计八百六十四人,
没有放过一个,现已全部打入大牢,请厂公决断!”
“好,办的漂亮,带路,本宫要亲自审理!”郑和轻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双手合十一拜,老天保佑,这一次一定要成!
“喏!”
看着厂公脸上的表情,程昱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立了大功,
带着郑公公快步向着金陵大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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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悬挂着‘回避’官牌的金陵船运司的运盐船,已是从东海海域驶入了黄海,
再过五天,就能到达天津大沽口。
钱文迪心中默算着日子,
此刻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有千仁这个随船的橱子,应该不会费太大力气吧,
钱文迪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事成之后是一路向北还是转头向南,
还是让少帮主来决断吧!
这时候,千仁提着食盒,走到了钱文迪的房间,看看左右无人,小声的说道“军师,有些麻烦了!”
钱文迪眉头缩了起来,想了想自己的设计,应该不会暴露啊,
“怎么回事?说清楚!”
“这几日,不知怎么,那田一亮竟是每到做饭的时间,就会亲自到厨房中来,我准备的药实在是没有机会下到饭中,不会是田一亮发现了什么吧?”
“那他在厨房中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千仁仔细想了一想,不记得田一亮曾给自己说些什么,
“没有,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等我做好饭后,会让我在厨房外候着,
然后他会安排两个衙役去送饭,
要不,我将这药提前放入做饭的水中,你看如何?”
“不可,这蒙汗药提前加入水中,经大火熬制,会失了药性,只能在饭做好以后加入进去,才能起到效果!”
钱文迪将这五天来船上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大家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可是这田一亮怎会有如此安排呢?
“这样,千仁,你先回去,我看看晚饭的时候能不能找个借口把田一亮叫到厨房外面,给你争取些时间将药下了。”
“也好,军师,我不能在你这里待的太久,我得回厨房了!”
“去吧!”
看着千仁提着空了的食盒走出房间,钱文迪略一思考,将正在外间熬药的李秋水叫到了房中,
“秋水,到了晚间,你如此这般。。。。。。。。。”
※※※※※※※※※※※※※※※
“嘭!”的一声,郑和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望,到最后的彻底失望,
郑和的心情如同坐了一次过山车,
八百六十四人,自己亲自一个一个的审讯,
花了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足丝马迹,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可能,
建文一定还在这金陵之中。
跪在地上的程昱也是同厂公一样,坐了一次过山车,
两天来,两人不分昼夜的审讯,
到了今日才将这八百六十四人审完,
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刻也不敢松懈,
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个人,
倒是从这些人中,找出来了五个朝廷通缉的要犯,
却是又有何用?
老虎没抓住,一切的一切都是白搭。
“程昱,加派人手,给我将留都的这些个六部高官们盯死了,建文一定还在金陵,他一定在这些人的庇护之下,只要我们不松懈一毫,就一定能发现他的踪迹。”
“喏!”
程昱领命而去,房间中只剩下了满色阴沉的东厂厂公。
建文帝一定还在金陵,
他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
除了金陵外,郑和想不出他还能到哪里去找支持他翻盘的势力,
西凉州的严家三年前就被当时的燕王给设计打垮了,
直隶本就是燕王的天下,也不可能,
两广和云贵的官员早在去年就全都换了,
川藏和西域都护府那是蛮子的地盘,虽然是大明的疆土,却是不服管教,建文要是去了那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只有金陵留都中还有建文的残余势力,
除非建文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夺回皇位,
可是那张黄纸上的笔迹千真万确就是建文所留,
不可能,建文一定还在这金陵之中!
“我一定会将你抓住,交给皇帝陛下!”
郑和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后,起身离去,
林道义,难道你就没有问题么?
※※※※※※※※※※※※※※※
田一亮此刻在厨房中徘徊,
在他的手里是一包泛着黑褐色乌光的毒。药,
多年的习武,深厚的内力也不能阻止他拿着毒。药的右手微微在颤抖着,
两年前,也就是永乐元年,田一亮在国考中一举夺魁,成为了新科的武状元,
他的父亲也是武状元,是洪武二十六年的武状元,
一门两状元的田家本是常遇春部下,也算是大明的开国元勋,
此刻田一亮拿着毒。药的手是颤抖的,就同他此刻挣扎的内心一样,
在他的面前是两个装满食物的大桶,
还有五天就要到大沽口,
必须要赶在到大沽口之前将这件事完结,
这是父亲下达的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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