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察罕兄果然是条汉子,有魄力,来,来,来!咱兄弟两个击掌为誓!”闫博听闻李察罕所言,开怀大笑,脸上喜色毫不掩饰流露而出,伸出右手手掌,吐了口吐沫在掌心,也不管李察罕嫌弃不嫌弃,拉起他的手就来了个掌心对掌心,别说李察罕了,就连闫西山都撇了撇嘴,王峰更是不忍直视直接转过身去,玛利亚则被闫博这一举动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令李察罕更加尴尬。
闫博紧紧拉着一脸无语的李察罕,不肯松手,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点也看不出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才相识的交情。
被闫博在后背上大力拍了两下后,李察罕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心中没底源自何处。
“哎,我说少帮主,等我们坚守鸡陵关十日后,你们肯定已经乘船远渡,到时候咱们如何联系,怎样合作呢?”
看到李察罕突然明白过来,闫博打着哈哈,收回了搂着对方的手臂,“好说,好说,看心情——”感到自己失语,闫博赶紧话锋一转“不,是看时机,看时机,时机一到,我就会派人与你们联系,到时候你我双方遥相呼应,共同起势,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赶走朱棣,这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了,哈哈哈哈!快哉!快哉!”
李察罕可是王保保的亲儿子,心思缜密,智慧过人,所以在他听来,闫博所说的这些话更像是戏词,调侃成分大于实际意义,可是抬眼望去,这小子语气诚恳,面色真诚,不像是在撒谎,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跟你没完!’
“少帮主,你所说的这个时机是在什么时候,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一年,总得有个具体的时间吧!”
闫博长笑一声,脸色一变,背负双手,围着李察罕转了两圈,一脸遗憾的上下扫视着他,那眼神就像长辈看着不成器的小辈,恨铁不成的样子,看的李察罕浑身不自在。
两圈转完,闫博突然抬起一手,指着李察罕的鼻子痛斥起来。
“亏你还是王保保的儿子,王保保何许人也,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治世良将乱世枭雄,胸怀韬略,智慧超人,就连太祖都称其为天下第一奇男子也,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我真是替王保保感到蒙羞啊!”
被闫博一通猛训,李察罕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啊,不定个日子,那我们将这鸡陵关守上十日后,你跑了,我找谁玩去?这可是真刀真枪的打仗,十天时间啊,那得死多少个蒙古勇士,咋就不能问问了!
闫博训完话,等着李察罕自己体会,却是看到他眼中依旧的迷茫,顿时长叹一声“哎!不成器,不成器啊!”
“敢问少帮主,察罕到底哪点不适,让少帮主如此轻视!”李察罕毕竟是个年轻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被同他年龄相仿的闫博像是训孙子一样数落了半天,心中也是有火,却发不出来,毕竟这合作一事是己方提出,落了弱势,可自己差在哪里,想不明白,忍着心中火气开口求教。
闫博失望了半天,看到李察罕虽然眼含怒意,却是没有发泄出来,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又重视了一分,也不再废话,将三国演义中,赤壁之战黄盖诈降,阚泽怒斥曹操那一段用了出来。
“朽木难雕,亏你是天下第一奇人王保保的儿子,就算不能如你老子那般能耐,也至少有他一半的见识吧,真是不学无术!”说到这里,闫博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岂不闻‘背主作乱,不可定期’?倘今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到时你我不得消息,任意一方率先起势,事必乱了计划,朱棣如今掌握天下,兵强马壮,如若你我双方不能合力击之,必会被其各个击破,不得善终。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你不明此理,真是无学之辈,亏我还指望与你合作,共分这天下!哎!”
闫博仰天长叹,语气中尽显失望,那抹子情绪就连田一亮都信了,只有玛利亚一个人捂着嘴躲到一旁哧哧的笑着,看来她是看穿了,却被闫博瞪了一眼后压抑了笑容,站在一旁低头玩手。
“这---”李察罕猛一听这些话,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转念一思,不是这么回事啊,又不是约定造反的时间,只不过约定个联系暗号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还把人唬得一愣一愣,分明就是不想合作,心态一转,再看闫博那高深表情已是有了另一层理解。
“少帮主,我想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怎么会?你分明是不想诚心合作,耍赖了是不是?真没劲,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闫博知道李察罕也已看穿,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打断了对方的话,率先发难。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少帮主,我是诚心想与你合作,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想我会收回之前的承诺,这鸡陵关将不会在明兵到达之时有半个我大元勇士出现!如果那样的话,我不能保证你们一定能到达海边。当然如果你真心合作,我倒是可以额外再提供五艘大船。有了这些船,你们就能够离开大陆,到达你们认为安全的地方!”李察罕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冷静,这让他感觉好受一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闫博今天一样让自己失态,在他心中看来,不论闫博同不同意合作,这个人的话从今天开始只能相信一半,不!最多三成!
“好了,小朋友,明兵大军指日可达,如此紧张的气氛总是需要点幽默的么,好了,好了,我们可以约定个时间地点做为日后的联络点,可以由你来定!”闫博一改刚才的假正经,不正经了起来,让李察罕更加无法捉摸他的真实想法。
“不行!我还需要你给我一个信物!”
“什么信物?”
“传国玉玺!”
“行——什么?你说是什么信物?”
“传国玉玺!”
“。。。。。。。。。(短暂的思考后)。。。行!就这么定了!”
“儿子!”
“少帮主!”
“使不得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103 成交
“闫博,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闫西山一脸铁青,压抑着心中怒火,低沉的语气中全是不满,直呼儿子大名,心想你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传国玉玺是什么?那可是至宝!岂是萝卜白菜,什么人都能给的!看为父今天不好好让你清醒清醒,转身向着一旁的僻静处走去,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同儿子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闫博假装没有看到老爹脸上的不满,伸出了左手,拇指和食指拼成了一个圈,其他三指竖着,给李察罕打了个奇怪的手势,看的李察罕不得其解,模仿着闫博的手势翻来覆去想要理解其中含义。
一路小跑,闫博来到闫西山身旁站定,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恭顺姿态。
“你说说你,怎能胡乱答应他什么信物的事情,我问你传国玉玺是什么?”
“皇帝的印章啊!”闫博实话实说。
“哎~”闫西山深深叹了口气,原地转了个圈子,显然是闫博这句回答给气疯了。
“扯淡,怎么会是个印章呢?”
“难道不是么?”
“呃~”闫西山竟然是无法反驳,因为传国玉玺还真像是儿子所说那样,只是皇帝的印章。这一句话接不上,心中怒火腾的一声烧了起来,脸被憋得酱紫。
“父亲大人,你先别急,听我给你慢慢道来!”闫博答应将传国玉玺做为信物给李察罕并不是随口答应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其实之前同王峰见面后,一路来到鸡陵关的路上,王峰已经将李察罕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闫博听,也将闫西山和自己的看法说给了他,虽然闫博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早已是做了打算,已经将自己同李察罕见面后可能发生的情景都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刚才李察罕所说需要信物这事也是被闫博料到了,甚至是猜到了对方提出的信物是传国玉玺,所以闫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因为他相信一定能说服父亲将传国玉玺交给对方。
闫博一脸正色道“父亲大人,你说朱棣为何要抢夺这传国玉玺?”
“呃~”闫西山没有想到儿子会如此问,“当然是为了当皇帝啊!”
闫博顺着父亲的话继续问道“那现在朱棣当上皇帝了没有呢?”
“呃~”这怎么说呢,这天下已经尽入朱棣之手,可不就是已经是皇帝了么,所以闫西山只能郁闷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
“呵呵,他确实已经坐牢了这个皇帝位,”闫博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继续问道“那他还要这传国玉玺作甚?”
“这~”闫西山很郁闷,因为自己儿子的这一连串问题,都需要思考半天后才能回答出来,而自己回答的答案显然是儿子设定好的,一步步被这小子牵着鼻子在走,于是略微有点赌气的说了一句“没有传国玉玺怎能算是个真皇帝呢?”
“好!父亲大人,那知道朱棣他没有传国玉玺的人有多少呢?”闫博伸出了双手,一个个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最多不超过十个,就算是二十个吧!那么父亲大人,这大明朝的天下共有多少人口。”
“咳咳!这少说也得有五六千万人吧!”闫西山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自己不用太多考虑就能回答出的问题,心中的沮丧算是有所缓解。
“好,现在我拿着这真的传国玉玺,朱棣拿着假的传国玉玺,一同站在这五千万人面前问他们那个是真玉玺,父亲大人认为会是怎样一个答案!”
这一次闫西山几乎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了答案“当然会认为朱棣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闫博明白自己已经将父亲的思路引上了正确的方向。
“因为朱棣掌握着天下,掌握着百官!”闫西山回答的语速越来越快。
“换一种假设,如果是李察罕拿着玉玺问天下人,结果和我拿着有区别么?”
闫西山斩金截铁回答道“没有区别!”
“好,再换一种假设,如果是朱允炆和朱棣两个人同时拿着他们自己的玉玺站在全国人面前来问这个问题,会是什么样的回答呢?”
“呃~这就不好说了,五五分,或者是四六分吧!”看来这个答案让闫西山又开始费脑力了。
“如果是四六分的话,谁是四,谁是六?”
“朱棣是四,永乐皇帝是六。”
“为什么?”
“因为民间有传说,因为永乐皇帝才是真的皇帝!”
“错!因为他是朱允炆!”
闫博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留出了时间给父亲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他是朱允炆。。。。。”闫西山重复着闫博所说的话,细细思量中,脑海中多了一个亮点,越来越亮,最终让他豁然开朗。
“你是说,这传国玉玺不论是落在谁的手里都是无意义的,除非这个人是永乐帝。”
闫博笑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了!老爹,还必须是活着的永乐帝。”
“所以你要将这传国玉玺交给他当信物。”闫西山侧过身子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等待着的李察罕的背影,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对!如果玉玺在他们手中,他们要想将这玉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就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因为我们安全了,朱允炆才会安全,反而是我们一直带着这传国玉玺不见的是件好事,匹夫无罪啊!”闫博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翻盘,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还是将传国玉玺交给他们才是个不错的选择。”
闫西山一拍双手,彻底明白了闫博的安排,口中连呼“妙,妙,妙!”也不含糊,直接将怀中的锦囊解下来,交到闫博手中,“就这么着!这是传国玉玺,拿去!”然后拍了拍儿子的双肩,满眼的赞赏之色。
李察罕没有想到,才一盏茶的功夫,闫博就捧着个锦囊走了过来,他父亲闫西山则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刚才这对父子达成了哪种共识。
“给!察罕兄,这玩意就交给你,另外你将你们在南京和北京的联络人信息给我一份,到时候我会去联系你的!”
李察罕不可置信的接过了锦囊,刚才他也就是一说,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真的把传国玉玺交给自己当信物,此刻手中捧着传国玉玺,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闫博看到李察罕如此表情,开了个玩笑“打开看看吧!如假包换!”
李察罕双手有点微颤,随即发现了自己失态,控制住情绪将锦囊解开,拿出其中木盒,打开了一条缝,快速并仔细的看了一眼。
‘没错,缺了一角,金镶玉的传国玉玺,绝对是它了!’
李察罕合上木盒,一拍胸脯。
“十五天,我保证十五天之内,不会放过去一个明兵,另外巴图鲁将护送你们到岘港,我答应你的五艘战船也会在那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104 交战
巴图鲁带着闫博一行人离开鸡陵关前往岘港的第三天,张铺征南大军先头部队抵达,在尝试性的几次攻击后,便停了下来,退后安营,然后分别派出了几个小队举着一人多高的盾牌,顶着鸡陵关上守军不时射下的冷箭,将关前的草木一根一棵铲除干净,仅仅两日时间,已是在鸡陵关前平整出一方平地。
卓力格图久居鸡陵关,期间击退过十数次明兵来袭,每一次都是借助着关势险峻的有利地形获得胜利,这一次明兵尝试进攻几次后居然停止了行动,同时还伐尽了关前草木,显然是为了使用重型攻城武器做准备,不由得眉头微皱。
“特使大人,看来这一仗不好打啊!”
李察罕站在关上,探手扶着长满了苔藓的垛口,用力的拍了拍。
“呵呵,久疏战阵,这青砖都快腐了,来吧!看一看这么些年过去,朱家的军队中还有没有血性的男儿!”
第三日清晨,张铺的大军终于抵达,攻势开始。
大明的军队一上来就使用了攻城用的投石车和云梯,开始的时候双方还在做试探性的攻防,随着双方伤亡人数的增加,一开始的谨慎很快被流淌如火焰燃烧般的鲜血点燃,喊杀声中,云梯攻城车悉数出动,鸡陵关上射下的弩箭如狂风暴雨般密集。
攻城第一日,明兵在鸡陵关前留下了一千四百五十六具尸体后,停止了进攻,夕阳下,烽火狼烟衬托着血红的残日,更添生与死的悲壮,可这一切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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