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田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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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田园妻-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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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那高贵的大夫人坐在金丝楠木椅子上淡淡的说了句:“要饶了她也可以,只是女债母偿,要你代她受过”。

娘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于是在冰天雪地里大夫人给她娘穿上那件华贵的却也单薄的月白色逶迤白梅蝉翼纱裙,命她抱着她跪在一排竖着长钉的冰层上。

娘亲平日里温柔软弱,那日却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长钉插入膝盖的“劈嚓”声现在还印在她或者是本尊的脑海中,她想那时候的娘亲定是痛入骨髓,疼到麻木了吧?

她的娘亲只是生活在了那样的大家族中,为了生存不得不隐忍,却并不软弱,她的内里刚强坚韧,她背脊挺直,头朝着北方向着自己的国家,那一日她似乎隐隐知道了自己即将离开,那短暂又悲凉的人生会走到终点,所以一直那样倔强的跪了一整天没哼一声,只是渐渐的脸色白的像鬼一样,身子轻的像纸一样。

她的娘亲用最卑微的身份和灵川大陆上最伟大的母爱拼死护住了她,在临去之际不断地反复的告诉她的只有寥寥几个字:让她顺着他们,顺着他们。

因为顺着他们,她才可以少受一些罪,因为只有顺着他们,也许才可以活下来,但她还是错估了人心的恶毒。

娘亲的贴身嬷嬷早已被大夫人收买,等她跪了一天咬破了嘴唇始终坚持着不肯倒下,怀中还紧紧抱着她的时候,那嬷嬷只是站在身边不时的将她的头压下去,让她屈服。

娘亲起身时被铁钉钉穿的膝盖里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宰相府,以至于之后的数十年宰相府的丫鬟仆人从不去田流苏的院子,说是她的院子中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气。

娘亲勉强的坚持着将她抱回院子中进了屋子后,便倒地不起,那是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能想到的和做到的便是平安的将她送回房中。

那时候的她已经被吓傻了,吓痴了,连哭声都没有发出来,她只是漠然而麻木的看着下人用一张草席将她一卷抬了出去,不知被扔在了哪个乱葬岗做了永世的冤魂。

也许是娘亲的死太过凄惨而倔强摄人心魂,给宰相府的人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娘亲死后大夫人将她和娘亲的贴身嬷嬷送到了乡下,只给了她一间破屋子命那个嬷嬷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没想到那个嬷嬷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嬷嬷是受了大夫人的命令故意变着法的折磨她的,可怜本尊那时候只有三岁,那嬷嬷在和她到了乡下之后近乎变态,对她的折磨也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火烧、针扎、烧火棍烧红了捅她、鞭打各种折磨方法层出不穷,在长达一年的被折磨和虐待之后她的脑海中剩下的已经没有了仇怨,只有女训和女戒,她是真的成了个痴傻愚笨的孩子。

然后大夫人放心的将她接回了宰相府,让她开始入皇家学堂,这其实更是对她的折磨,皇家学堂里的人非凡即贵,哪里能容得下她这般的痴傻村姑?所以可想而知入学后的她虽然衣着光鲜,但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加难熬,被更多的人欺辱。

田流苏不知不觉鼻头早已发酸,眼中的泪已经落满脸庞,想到本尊小时候被虐的时候和两个孩子差不多大,手中抱着两个孩子时有了更深切的感悟,她双手颤抖,脸色发白,有一种癫狂的情绪几乎要破体而出。

“啊…”记忆的回笼太过残忍疼痛,她的头忽然剧烈的疼了起来,她一手紧紧的抱着孩子,一手捂住了头。

“娘亲,你怎么哭了?”安安突然感觉到一滴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抬头一看田流苏满脸泪水,这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她惊慌的问出了声。

“娘子,别激动,否则会筋脉断裂…”云洛见她坐着不动,知道她是在想事情,又见她突然不知什么原因泪流满面,瞬间状若癫狂,顿时一惊上前伸手按住她的百会穴注入真力助她安定情绪。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已经由不得她选择接收还是不接收了,瞬间如潮水般全部涌入了她的脑子中。

她手一松将安安乐乐放在了地上,疯狂的摇起了头,那些记忆实在是太疼痛了,让她不得不用力的挥去脑中的记忆,可是越想忘记记忆却越清楚。

“娘子,别激动,有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着你的,你安静下来,平复心情。”云洛心中焦急,给她头部输入了一些真气后,伸手捉着她的腕脉一摸,顿觉她的浑身气息剧烈的流窜,气息在体内各处来回游走,他顿时心中一震,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她的体内有一股真气似的?

他屏气凝神,全力将她全身流窜的气息慢慢的收回,帮她归拢在丹田之内。

田流苏紧紧的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本尊小时候遭受虐待的一幕幕和她的娘亲死的时候最后看她那一眼的凄楚,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心疼还有怜惜,她的脑子里此时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嘶喊着:要替娘亲报仇,要替死去的弱小孩子报仇。

她此时被仇恨怨气迷了双眼,蒙蔽了思维,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感觉不到,心中是满满的怨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好恨,好恨…

“娘子,一切有我,平复心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静下来好不好?”此时的这声音轻柔如水,温暖的佛过她的心间,很奇异的,她慢慢的平复下来,体内激荡的怨气好像也渐渐的退散开去。

短短的时间内她全身湿透,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云洛见她这样忙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到了一杯温茶递在她嘴边,她一张嘴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田流苏渐渐平复下来了心情,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神哀戚,怔怔的看着云洛,此时心中满是酸楚。

“娘子,你是想起了令你心痛的事了么?”云洛见她睁开了眼睛,缓缓蹲在她身前,用手扶着他的膝盖轻轻的摩挲,安抚着她。

“恩,他们一家人竟然让我娘亲穿着单薄的纱衣跪在竖着长钉的冰层上,活活的让她受冻穿膝而死。”

云洛的眼中闪过疼痛,他并不知道她这些令人疼痛的记忆,他一直关注的只有五岁和他相遇后的她,所以对他五岁之前的事并不知晓,何况大家族内院之间的恩怨情仇在哪个家族都是存在的,而且大多是绝密隐私,一般真相都是不被外人知道的。

“娘子,无论你想起了什么事,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本以为,这一生,我都没了机会,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文熙,可是没想到居然有峰回路转的这一天,而且,得知你心中也有我,我好欢喜。”

田流苏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让两个孩子自己吃东西去玩,她转过头来正色对云洛说道:“想来这么些年我们只见过一次后便再没见过,竟是因为互相猜忌互相生疑才互相远离的。”

“这如何说?”云洛有些不明所以。

“我回了宰相府后其实后来有去荷花池等过你的。”

“那为什么一次都没等到?”云洛心中无比郁闷,也为自己以前那样极端的做法后悔的要死,没想到她居然还等过他。

“大概是走错了地方或者每次你快要来的时候我都被人拐走了吧?”

“被人拐走?你是说…文熙?”云洛何等精明,她刚提了个话头,他便知道若是她去等过他而没等到,必然是因为有人故意将她引开的。

“也许,是他。”

“可恨…”

云洛喃喃的骂着文熙狡诈可恨,田流苏继续回忆着刚才的片段。

他穿越过来云洛将她送回回宰相府后,她继续装傻扮痴,但她记住了她的仇人,那个嬷嬷和大夫人唐婉蓉,她听到了本尊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与嘱托,她嘱托她一定要替娘亲报仇,她与她已经相融一体,她就是她,她的娘亲也是她的娘亲,所以她必须报仇。

于是第一天她不用那嬷嬷吩咐便手脚利落的做完了所有的活,费尽心力讨好那个她身边不是专门伺候她而是专门虐待她的嬷嬷。

第二天,她主动给那嬷嬷按摩揉捏捶背,那嬷嬷边享受着边骂她是贱骨头,傻到无可救药,被人虐待了还上赶着伺候仇人。

第三天,她伺候她用饭喝茶,给她洗衣服洗脚将她哄得舒舒服服,那嬷嬷得意的一边打骂她一边享受着。

……

她能做得来这些也归功于她在乡下生活的那一年多,从小自理能力就比较强,她穿着得体的衣服,干着下人干的活,吃着下人吃剩的食物,在干完活后还伺候下人。

她前世是使毒高手,是个顶着高科技的贼,惯用的毒也都是些使人致幻迷糊的毒,所以在她做牛做马第七天的时候她将自己从宰相府花园中的一片林子里采到的几片叫做毒蝇伞的毒蘑菇晒干制成粉末倒入她的饭中让她服下。

然后她带着她去给唐婉蓉请安时,那嬷嬷产生幻觉,状如疯虎般扑在唐婉蓉的身上打翻了她的茶碗,又在她脸上抓了一把,留下一道血印子,她配合着她的行为装傻的说了几个字:报仇,报仇。

大家族的人都心机深沉,疑心重,那嬷嬷突然做出这种事加上田流苏这样傻中却带着一丝真的话瞬间让唐婉蓉以为她是卧薪尝胆要帮田流苏的娘报仇,本来那嬷嬷就是田流苏娘的奴才被她收买的,这样一来她以为那奴才又反水了,当即大怒让人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又跪了那竖起的铁钉,然后送回了田流苏住的地方。

那嬷嬷临死之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挨打,田流苏却眼神清明用天真单纯的眼睛看着她,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从她第一天给她做牛做马开始,她就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慢慢的宰杀她了。

那嬷嬷本来还存着一口气,结果听到她的话后一口气憋着上不来活活的憋死了。

她本来准备让那嬷嬷受尽虐待而死的,但是她当时只是个小孩子,万一那嬷嬷死法过于恐怖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她用这样的方法让她也跪了她娘跪过的铁钉,最终被憋死。

除掉那嬷嬷后她深知自己的本领被困在这样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里,与唐婉蓉那样的势力庞大的人斗是不可能的,她需要寻找外力,而那时候她左思右想这个唯一的外力只有她刚来那天认识的云洛。

说起他她心中暗暗后悔,那日光顾得欣赏美男了,忘记问他的名字和身份,对他一无所知要如何去找他?

所以她千方百计的想要去见云洛,那时候也不知道见到了他要他帮忙做什么,就是觉得一定要见见他,他是她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而且他对她还不错,所以她对他就有了些依赖。

最后她苦无方法只好想了个守株待兔的办法,一有时间就去那日遇到云洛的地方守候他,但守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最后她一日比一日失望,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071 如此知己

其实并不是她等不到云洛,而是她走错了地方,皇家书院在皇宫里,隶属于皇宫建筑,面积自然很大,她初来乍到刚来的时候没有记路,只记得是在一个荷花池,而皇家书院里的荷花池又岂止一处?所以虽为窃贼却是个路痴的她去的地方只是另外一处的荷花池而已。

近来她虽然装傻充愣,但是已经避开了上下学的高峰期,每次不和那些贵族少爷小姐接触,也没有丫鬟仆人,每日里就独自来往,因为大夫人知道她的痴傻愚笨之后对她已经是放任态度了,任她自生自灭。

那日她抽空又去那个荷花池守候,就在满心失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顶轿子从身前经过,她定睛一看和云洛那日乘坐的轿子差不多,于是她连忙几步跑了上去拦在那轿子前。

“大胆,谁家的丫头,敢拦截我家公子的轿子?”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见她拦轿伸手一格将她格开。

“你才大胆,你不认识我了么?我那天还坐了他的轿子。”

牛人一开口,便知有没有,田流苏那时候虽然只有五岁,但她毕竟是一个大人的灵魂,气场还是有的,她已经见过了云洛,并且在他面前表露过了本性,所以今日再见到他的轿子便也不再装了,立即恢复本性指着他的侍卫喝叱出声。

她心道这侍卫也太目中无人了,那日云洛抱着她进了他的轿子,还打发他去给她买了衣服,这次见面就不认识她了,就这睁眼瞎也能当得了侍卫?

其实古代侍卫的装扮大体差不多,是她认错了人,那侍卫和她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胡说,别污了我家公子的名声,我们公子谪仙般的人物如何会让你这丑丫头坐他的轿子?”那侍卫听到田流苏口出污蔑,顿时气得出声分辨。

“哥哥,你快出来,难道连你也不认得我了么?你瞧你这瞎了眼的侍卫,拦着我不让我过来啊。”

田流苏才不管他,她那时心里本能的认为云洛是温和的,不会将她怎样的,所以才大胆的揪着他的侍卫的胳膊硬是往轿子里面冲。

“屏退路人,快些回府。”一个温和却稍微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里面的人似乎丝毫没被外面的事影响,当田流苏不存在般让侍卫将她格开。

“是。”那侍卫听到吩咐,得意的答应了一声,他就说么,他家公子怎么会认识这样无耻的丫头,居然公开吼叫说坐过他家公子的轿子,他家公子的轿子连老太爷都不让用,更不用说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丑丫头了。

那侍卫一把将田流苏掀开晾在一边,挥了挥手命轿夫起轿继续走,田流苏这下气炸了,那日这人虽然傲娇,但是头一次见面就救了她给她买衣服还送她回了家,这次见面就装不认识还连个面都不露了,这什么人啊?不想见面说一声就行了,居然将她彻底无视?

她此时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等那几个轿夫起轿,她就冲过去因着身子的优势拽着那当先的轿夫的衣襟伸脚一绊将他绊倒,轿子一下被打开一个缺口,她一阵风似的冲到了轿子前将轿帘一掀,没顾得上看在坐的人面容便逮着他的脚狠命一拽,将他从轿子里拽了出来。

因为她确实是生了气,此时用尽全身力气一拽,不仅将轿子中的人拽了出来,连带着将他的靴子也拽了下来,她拿着个靴子顿时呆立在当地,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凶悍了。

当她抬起头一看坐在地上的人,更加呆若木鸡,满脸发窘,恨不得一靴子将自己砸晕,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只见眼前的男子也是十多岁左右的年纪,一身锦衣,眉目如画,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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