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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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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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项盛恒等一干人被带走时还一路在骂,被拖出门去后即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强势围观。

徐曼青原本还哭哭啼啼地丧着个脸,待外堂的人全部被清了个干净,这才恢复了冷静的面孔。

只听她低声对红儿交代道:“赶紧给我关门落锁!今后几天没有我的同意谁来敲门一律不开!”

“是!”红儿和小翠赶紧应了,立刻端了干净的水和帕子来要给徐曼青清理伤口。

徐曼青将手上的血污擦了一下,其实她头上的伤并不严重。她怎么说上辈子也是做过医生的人,自然知道撞到什么部位会对自己损伤最小而制造出来的“效果”会最壮观。

头皮部位毛细血管丰富,只要一个小伤口就很容易流得满脸血,她方才把握好了度,除了未来几天要吃点皮肉之苦外,断然不会留下其他后遗症。

既然这项盛恒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坐以待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自己把太后御赐的东西给摔坏了,但也算是兵行险招。只要她打死不认,一口咬定是项盛恒贪财犯下的事,凭着太后对她的喜爱和她这些日子当妆师以来积累的人脉,她就不信整治不了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她要让那些项家宗族的人知道,若想从她徐曼青身上吸点血,那就要有生刮下

第89章

徐曼青前脚关好大门;后脚便去探看了项寡妇。

可惜方才项盛恒的所作所为着实把老太太气得够呛;她原本身体素质就不好,这一晕过去一时半会地也醒不过来。

虽说现今她是用计将项盛恒给弄到了牢子里,但项家宗族不可能只有项盛恒这样一居心不良的人。一旦闻到了香饽饽的气味,只怕这些苍蝇拍死了一只,又有百十只闻风而来。

再说这次用的损坏御赐之物的计谋怕是见光死,再不能用第二次了。她必须想出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才行。

可在这吃人的封建礼法统治之下的社会;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谈何容易?除非是在战场上失踪的项望山忽然又冒出来支撑门面……

一想到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徐曼青只觉得头上的伤口疼得越发厉害了些。

“趁着娘还未清醒,红儿;你立刻陪我出去一趟。”

红儿一听;手中拿着的汗巾差点没掉落在地。

“夫人,如今正是风头火势的,您还受了伤,为何要……”

徐曼青皱眉道:“如今哪里还有时间呆在家里好好疗伤?再不做点什么,还等着别人骑到咱项家头上作威作福么!”

红儿见性子向来温和的徐曼青眼中散出凌冽之意,登时觉得脊背发凉,赶紧收拾了一下手边的东西就跟着徐曼青出门去了。

在巷子口雇了顶轿子,徐曼青直往珍颜阁奔。

恰好今日尉迟恭也在,徐曼青不至于像以往那样要白白等上一两个时辰。

见徐曼青一脸青白、头上带伤地被红儿扶进阁里,尉迟恭的脸黑得媲美关公。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尉迟恭,徐曼青自然也只能使出哀兵政策。

只见她用丝帕抹了一番泪:“姐夫,这回您可得为我做主才是……”说罢便将不久前发生的那出大戏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尉迟恭听言气得额角青筋蹦起,当下就砸烂了手边的杯盏。

“想不到这项家宗族的人竟如此过分!也没打听好门路这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尉迟恭这边骂完那项盛恒,那边却也没把徐曼青落下。

“还有你!你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太后御赐的绿雪含芳簪给摔了!你就不怕别人听信了项盛恒的话,倒打你一耙么?”

徐曼青自知在尉迟恭面前不能太“聪明”,便委屈地“抽泣”道:“我也是情非得已……不过,见项盛恒被抓走之后我也有些后怕,这不就立刻来找姐夫帮忙了么……”

古代的男人堪称是沙文猪主义的最佳代表,平日里徐曼青就没少被尉迟恭的大男人行径雷得外焦里嫩。既然这男人爱在自己面前撑面子,那这次就不妨展现一下他的手腕和能力,替自己摆平了这件事才好。

尉迟恭听言皱眉道:“如今项盛恒说什么都不重要,官府那边我自有办法打点。”

“只是,像这种毁坏御赐之物的事,京司衙门是无权审理的,一般都会直接移交大理寺。而此事又关涉太后,想必在处理之前会先行汇禀太后,看太后的意思。”

“你也知道,太后那边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若是她老人家过问起来,就算我有心保你也未必能保住。”

徐曼青道:“若是这样,那也是天命难为,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强求的?”

尉迟恭叹气道:“虽说你是个有能耐的,但目前攒下的家财也不能说是滔天的多,你又何必为了要护住这么点东西而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只要徐曼青愿意改嫁,就算净身出户又有何妨?待入得他驸马府,多少荣华富贵不能享?

“若我只是自己一人又何必冒这种风险?只是可怜我那体弱多病的婆婆……若她今天真被那项盛恒抬回冀州老家,估计熬不过多久人就没了。”

“想当年徐家遭难,我差点因为找不到夫家而锒铛入狱。那时多得婆婆不嫌我愚钝迎我入门,还帮我照顾幼弟。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种大恩大德?”

“我是断然不可能丢下婆婆不管的。”

徐曼青故意这般说道,其实就是为了止住尉迟恭想要迎她入门的心思。

尉迟恭莫名被徐曼青拒之于千里之外,心下虽不爽利,但却对徐曼青这种知恩图报的仁勇个性很是欣赏。

沉吟了片刻,尉迟恭道:“还好你将这件事第一时间知会与我,趁大理寺尚未将案件上达天听之前,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先探探内宫的口风。若是可能,也会先让人给你说说好话。但结果如何却不是我能掌控的。”

徐曼青听言感激道:“姐夫的大恩大德,我定当铭记于心。”

虽说徐曼青一直知道尉迟恭对她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一码归一码,若是换成别人,这种麻烦事是恨不得不沾手的,更别提是倾力相帮了。

若尉迟恭能用单纯的兄长之心对待自己,想必他们之间的感情肯定不止现下这般。

两人为此事商量了一番,又将“口供”对好,以免被相关官员查问的时候出现衔接不上的错漏。

待到最后,徐曼青又道:“姐夫,还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你。”

尉迟恭道:“但说无妨。”

“我想在姐夫这里借用几个得力的护院。”

这项盛恒被关起来之后,难保他的家人不会过来百般纠缠。就算她现下已经下令将大门紧闭,但若是遇到蛮横不讲理的终归是无济于事。

尉迟恭道:“这有何难?你若想要,我连他们的身契都可以一并给你。”

徐曼青摇头道:“身契便不必了。且不说我一个守着望门寡的女子拿着这么多男子的身契不像话,况且我也觉着我弹压不住他们,若他们起了什么歹心,只要闯入将我打昏就能把身契抢走。还不如将身契压在姐夫这里,如此一来他们忌惮于姐夫的威势,定会尽心帮我办事。”

尉迟恭见徐曼青分析得头头是道,便也就顺着她的意应下了。

于是等徐曼青打道回府时,轿子后便已跟着四个虎背熊腰、一个顶三的壮汉了。

回到家里安置了一番,好在徐曼青买下的这座屋宅是三进的,内室在最里面,中间是会客用的厅堂,外院则有一块空地外加两间厢房。这样一来护院住在外院,只负责看家而不能进入女眷居住的内室,倒也合了礼数。

等徐曼青忙了一通打点好内外,项寡妇也幽幽转醒了。

一看到徐曼青头上包着的厚厚纱布,项寡妇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天抢地了一番,拉着徐曼青的手直道歉。

“青妞,都是娘对不住你,若是早点听你的话,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副田地。”

想到徐曼青原本白璧无瑕的额头有可能会留下疤痕破了相,项寡妇心里就内疚顿生。

徐曼青坐在项寡妇床前安慰道:“娘,之前我是不知道这项家族长换了人才给你提的过继的事,可如今咱都知道那项盛恒的心肝是黑的,无论我提是不提,也还是会闹成今天这样的,您又何须自责?”

项寡妇见徐曼青这般贴心,即刻捶胸顿足道:“可如今御赐之物被整坏了那可怎么办?若太后怪罪下来,别说是那黑心的项盛恒,就是你也恐怕会被牵连啊!”

这御赐之物岂同儿戏?虽说毁坏之人论罪当诛,但没有尽到保护责任的徐曼青也断然落不到什么好啊!

项寡妇道:“要不这样,若太后怪罪下来,你就把我顶出去。我这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活腻味了,如今望山又生死不明。若是能替你受罪,我怎样都甘愿了……”

徐曼青一听泪都落了下来。这项寡妇虽然有些时候是有那么点冥顽不灵,但却是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好的。

“娘,别说傻话了。太后仁慈,定然不会怪罪到我头上的。如今你且安心养病,万事有我扛着。如若有朝一日夫君回来我没法还个健健康康的娘给他,岂不是要被罚跪祠堂么?”

花了些力气安抚好了项寡妇,内忧暂时平定了,外头又有四个护院看家,外患一时半会的看来是闹不进来。

回到房里,徐曼青险些要虚脱了。如今唯一要等的,就是宫里头太后的意思了。

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在家里苦等了几天,尉迟恭那边果然不负众望地传来了消息。

太后她老人家自不理政务之后每日在宫里闲得无聊,但作为后宫女子的表率又不能随意外出,乱点鸳鸯谱之类的事情也做烦了,现下在宫里正闷得厉害。

听到了这项家发生的事儿,太后正好乐得解闷。

于是一道懿旨下来,又将徐曼青给招到宫里去了。

徐曼青二进宫,这次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惶恐和不安。

若是换成别人她是估算不好,但这太后却是从一介平民女子一直“奋斗”上来的,若是放在现代,什么升级记之类的都是浮云,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传奇。

徐曼青隐隐觉得这太后从根子上来说跟自己其实是一类人——既不想跟这压抑女性的社会低头,又想要牢牢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那样的雕虫小技估计瞒不过太后的法眼,若是太后问起,她便如实承认自己是为了保全项家而摔了绿雪含芳簪的便是。

可这个决定依然是一场用自己的性命为筹码的博弈,至于赢与不赢,便全看她徐曼青识人的眼光了。

第90章

待进了宫行了大礼,太后依旧是那副慵懒高贵的模样;对绿雪含芳簪被毁坏的事情只字不提;而只是宽了衣让徐曼青做精油推拿。

趴在蜀锦软榻上;太后眯着眼睛享受着顶级的服务,中途还忍不住对徐曼青说道:“虽说宫里的人也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她们的手法就是没你的好。”

徐曼青笑道:“太后过誉了。”

临到末了;只听太后道:“听说你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

见太后主动开了声,徐曼青手上顿了一下,继而又立刻动作起来。

“是有些烦心事;但是怎敢因此惊扰太后?”

待一套推拿做完;太后在宫人的服侍下坐了起来;手中端着热腾腾的茶水——这也是徐曼青支的招,说是做完推拿之后应该饮下热茶排毒。原本这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容易有排泄不畅的问题,如今这般保养之后那心烦的老毛病倒是缓解了不少,连太医开的通肠药都少喝了。

“若是换成别的女人,别说是像你这样的平民女子了,就是那些封了诰命尊贵无比的贵妇们,只要家里有点鸡零狗碎的破事,就恨不得到哀家这里把喉咙都说穿了,就想让哀家给她们做主。”

太后吹了吹热茶,一阵热气氤氲上来。

“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连哀家御赐的东西被弄坏了,竟然从进宫到现在还能忍住不吭气儿。”

徐曼青听言赶紧跪下道:“太后恕罪。民女自知在此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

徐曼青刚想“自首”,便见太后用套着金丝指套的手止住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哀家还说呢,这件事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可是偏就有人能在第一时间将这消息传到哀家耳里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曼青被问及此事,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像高太后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时时都得堤防有心人士的利用,难免疑心病重了些。估计尉迟恭之前为她打点的事情也是逃不开太后法眼的。

徐曼青思及此,索性磕了个头,义正言辞地道:“民女自知惹下大祸,也不敢奢求太后宽恕,自当一力承担。只是那些帮助民女的人都没有坏心,还望太后莫要追究。”

太后闻言笑道:“哀家什么时候说要追究了?你倒是有这个胆量承认有人帮你,嗯?”

面对高太后这样的老油条,徐曼青一时间也接不上话,只能呆跪在原地没有吭气。

只听高太后叹气道:“你也算是个诚实的孩子,在这件事上没想对哀家隐瞒。”

“哀家就欣赏你这种有一说一的性子。在这偌大的深宫里生活,整天都被那些心思弯弯道道的人弄得累得慌,偶尔遇到一个耿直的,还真是让人喜欢得紧。”

高太后让人将徐曼青搀了起来,还赐了个墩子让她坐着。

“哀家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事儿是谁在背后打点的,哀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那人也是个出色的,你的夫君如今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我朝并不禁止寡妇改嫁,若你点头,那人肯定会抬你过门,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

徐曼青一听,脸色都白了一半。

“回禀太后,民女出嫁前家中遭了大难,若不是有婆婆出手相救,如今怕是连命都没有留下。虽说民女与夫君未曾见面,但婆婆的救命之恩民女岂敢忘怀?”

“民女自嫁入项家之日起,早就做好了守一辈子望门寡的打算。还请太后成全!”

高太后叹气道:“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哀家没看错你。”

其实自徐曼青出事之后,高太后将在她耳边传话的人抓来一通敲打,便知道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了。尉迟恭娶的公主并非她的子嗣,若这徐曼青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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