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夏天狂怒,伸手要打她,她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他完全没有资格打女人,他活着已经给男人们丢脸了,还打女人,简直是猪狗不如,是畜生,混帐,王八蛋,有娘生没爹养,床铺得太矮妈被狗日了才出了他这样的孬种,狗日的都达不到他这种效果,狗日了一半他爹接着干来才产下他这种怪胎夏天不堪其辱,舍身跳桥,命丧。
那夜,她把手放在(54)
白发人送黑发人,夏天死后,他的双亲悲痛欲绝,几乎也从嘉陵江大桥上跳下去。
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整个春节,我和米舒在出租屋里一次又一次的翻云覆雨,乐此不疲。由于市面上买不到东西了,米舒把余香的肉化了冻,炖了吃,配上佐料,居然味美无比。
一边吃一边浪费,没多久,几十斤的余香就全从厕所下水道出去了。
在米舒的一手指导下,我们烧血衣、洗地板、喷花露水、开门开窗通风,让我相信,所有的事几乎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窗外,马路边的树上挂满了流光溢彩的小灯、灯笼,人们面露节日的喜气,熟人相见互相道贺,广场上摆满了用鲜花砌成的各式图案,小孩子手持玫瑰,追着行人要卖给他
外面的喧嚣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打游戏,希望能在虚拟世界里面忘却自己。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由于余香家在外地,这么些时间没能和她家人联系,一上班她老爸就给她单位打电话,结果自然是找不到人。几经周折,他通过余香的朋友得到我的手机号码,联系上了我。我说她春节前就出去了,一直没有给我联系,我也联系不上她。电话那边竟然老泪纵横。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去,生活似乎还很平静,直到钟晴拎住我的衣领质问我为什么春节不和她联系。
我看着这个自以为是的被我破了的处女,将指尖逼近她的鼻尖,警告她:“不要逼我!”
钟晴看到我这样的表情,一下就冷静下来,松开手,一连跌的说:“好!好!你有种!”
很快,我被公司辞退,理由是我的审计底稿错漏百出。操!没有哪个人的审计底稿没有错漏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走那天,郭财财、小苗等同事来送行,大家都感叹世事的不公,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奸人得不到惩罚,善良的人总是遭遇不公,恶人却总能喜事连连。我失恋又失业,让大家同情不已,真有点儿兔死狐悲的味道。
那夜,她把手放在(55)
回去后,我告诉米舒我被辞退了。她怔怔的看着我好一阵子,似乎十分的不能理解,不过很快就将情绪调整过来:“也好,换个环境。”
“我们搬个地方住吧”,米舒说,“这儿太邪乎了。”
我想也是,就同意了。
这次还是和别人合租的两室一厅,合租对象也是一对情侣,刚从校园出来没多久,说话的时候,脸上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似乎拥有整个世界的幸福。
从事务所出来,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连连碰壁,好在我一直在坚持。
很快就到三月桂花开了,市场上的人事招聘活动越来越少,我的工作还一点儿着落都没有,心里不免隐隐的担忧,于是一再降低自己的要求,终于找到一个工作。
是家网络公司,卖网站的,底薪八百,销售按百分之二十提成。
由于上班要坐一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我每天六点半起床,然后吃豆浆油条,赶在八点之前到达公司,八点到八点半开晨会、唱歌,然后打电话联系客户、拜访,五点半下班回到家后,赶制网站方案。
每天打许多电话,见许多的人,让我的性格愈发开朗起来。虽然一直打不开局面,但我相信,成功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销售工作使我的语言神经中枢一下变得活跃起来,只要有人和我说话,我立刻就变得十分兴奋,能把一些索然无味的事讲得精彩纷呈。这一点让隔壁的小姑娘崇拜不已,乘米舒不在就跑到我的房间,和我谈人生、事业、爱情、亲情,什么都谈。看来,健谈的男人总能获取小姑娘的芳心,此话不假。
不过,我还是很忌惮米舒,这娘们儿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我面对诱惑,保持了坚强的“革命意志”。呵呵,真要“革命”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钟晴后来给我打过电话,说只要我去求她,就可以回事务所,我说见你妈的鬼去吧!
钟晴还是想不通,终于和我说软话:“贲贲啊,我只有你这一个男人,难道我不值得你珍惜吗?”
“那是你的事,我又不只有你这一个女人”,和她说话我就来气,自然没好的言子儿。
于是钟晴开始哭泣,说她今生今世只想有我一个男人,希望我能成全她。
我说我不值得你这样。
她说她不信。
我说你爱信不信。
她说她想我。
我说你还是拉倒吧,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她说:“我坚信你是爱我的,不然你也不会为了我杀死余香。”
我说:“没有的事,她是失踪了。”
她说:“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说:“你是活腻了吧。”
她说:“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上,那就是成全我了。”
我说:“我有新的女朋友了。”
她说:“我不管,我只爱你!”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心动,可一想起米舒指挥我肢解余香的场景,生生没敢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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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把手放在(56)
在重庆跑销售真是受罪。这个城市既是大城市,又是大农村,交通极不方便,有时候一天只能拜访一个客户就算了事。这还是说的是主城五区,要算上郊区,赶得上出差了,怎么也得在外面住上一宿,我总是一不小心就陷入只有民工没有居民的开发区,吃住都是问题。
但比起在事务所的日子,似乎现在还更加惬意些。
不过惬意归惬意,我还是出不了业绩。看着同事们拿着高昂的提成,心里落差老大了。
一天我正在公司内网上浏览,看到公司正在竞标销售总监和财务总监,心里寻思,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吧。
面试官是总部派来的,大大的额头,说话的时候脖子和脑袋一起摇晃,像旧社会的秀才背诵诗文一样。他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说:“你还是应聘财务总监吧,我感觉这更适合你。”
那就财务总监吧。我按照公司规定的流程递交简历、应聘申请书、工作计划等等,没想到,很快就通知我到北京总部复试了。靠!不靠谱吧。
去吧,成不成是一回事,到北京去散散心也不错啊。
根据公司要求,我坐十次特快两天一夜就到了北京。以前也来过这里,不过因为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抽出时间出来玩儿,这次我要好好玩玩。
到了总部,发现来竞聘的人并不多,心里好生疑惑。后来才知道,因为是内部招聘,并不对外,所以才三个臭皮匠里面选一个能干点儿的臭皮匠。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培训完了之后笔试、面试、复试。
但凡世事,离奇的事总是有的,他们搞的笔试、面试内容竟然全是我在事务所里面十分熟悉的业务。比如怎么做利润啊,怎么控制费用啊,怎么避税啊,这些东东我以前总跟客户交流,见多了就会了,真要侃,还真能口若悬河、下笔能千言。于是我毫无悬念的当选了重庆分公司的财务总监,呵呵,彪了!
回去就不用坐火车了,坐飞机。虽然是川航的小飞机,但我还是藏不住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真感觉天高任我飞了。回到家,米舒备下了丰盛的板鸭、鸡胸脯、啤酒——她不会做,就知道买熟食,全是夏天惯的。不过我还是吃得很高兴,还把隔壁的小两口叫出来同乐同吃。自然,他们看我这个财务总监自是钦佩有加,那小姑娘更是一副“看,我的眼光不错吧”的眼神,暧昧得能把我融化。
上任后,我才知道,会计是个技术活,得细;会计主管得有真功夫,不然得管乱;而财务总监或者财务经理呢,最好什么都不会,不然会计主管也管,财务总监也管,婆婆太多,反而管乱了。我就对会计主管说,你办事,我放心。她高兴,我舒心,皆大欢喜。
就这么晃荡晃荡的忽悠工作,我才发现,整个公司似乎就我一个人是多余的了。不过,好在大家签字盖章要找我,不然我完全没必要呆在办公室了。
生活太惬意了,神经一放松,我不免想起死在我手下的一男一女,恍如噩梦一样。乘着七月半鬼节,我买了些黄镖纸、蜡烛、香等物品来到长江边,想祭奠一下她们,再生做不了夫妻,做鬼就组成一对吧,就不要念叨着找我复仇之类的事了。我现在过得还凑合,你们就不要来凑热闹了,我逢年过节给你们烧纸就行了。至于夏天,非死于我手,但因为我而死,顺带祭奠一下吧,毕竟我每晚还在和你生前的女友睡觉呢。
浑浊的江水拍打着江岸,哗啦啦的响,似乎在述说着一个个不屈的故事。
“云!你来啦”,我正跪在地上虔诚的作揖,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幽幽怨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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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一看,是雨。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江风吹来,裙子迎风抖动着,长发翩翩飞舞,仿佛就要升起来。
我看她手上提着黑色塑料袋,问道:“你祭奠谁?”
她缓缓的走到我跟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将袋子放在地上,取出一包冥纸,说道:“我每年都来,都是这个时候,云。”
“最近你过得还好吧?”我想换个话题。
“还行吧”,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是活得好痛苦。”言罢开始摆放祭品:一个磁碗里面放着鸡头、鸡翅和鸡腿,一瓶江津老白干酒,一个酒杯,两支大腊,三支香,各式冥币,黄镖纸等。摆放停当,先将大腊点上火,然后依次将香、纸点着,跪拜在地。
长江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形成巨大的回旋区,江面变得十分宽阔。从岸边望过去,江水随风起落,荡漾开去,将我的思绪一波一波的拉得老长老长:“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好的过今后的生活。”
“他去了,我也不想留,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即然死那么不容易,就勉强的活着吧。我很放纵我自己,直到遇到了你”,她跪在地上,仿佛没有在和我说话,“你将我拉了出来,但你又不管我,我又回不去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我苦笑了一下:“谁真正知道自己是谁呢,还是不知道的好!”
江边有几个人在放风筝,估计是周边的大学生,清脆的笑声接连不断。
“快乐或许是有的”,我走到她跟前,试图扶她起来,“忘记了就快乐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让我扶:“我想多呆会儿,你要是愿意的话,把电话号码给我吧。”
“你的号码是多少,我给你打过来”,我掏出手机,按她说的号码拨了过去,长江边响起了优美的彩铃声:“下辈子我要嫁给你”
“我的真名叫刘贲”,我转身离去,丢下了这句话。
幸福的生活都差不多,不幸福的生活千奇百怪。
想起以前和余香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时光,不免潸然泪下。忘记吧,忘记了就没有痛,把往事留在风中
回到住的地方,米舒问我到哪里去了,我没有说话,直接奔到卫生间,用扫帚把搅动便池,里面立刻泛出淡黄的东西,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我马上止不住的一阵狂吐。
米舒抚摸着我的后背,轻轻的说:“你不要作践自己了,有些事只能那样处理。”
我站立不稳,跪倒在里面,头部重重的磕在下水道水管上,立刻隆起一个大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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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舒立刻蹲下来,紧紧的抱住我的头,用手掌压在包上死劲的按。我感觉一阵撕心的痛,却是快乐着的。
晚上,我抱住米舒问她:“想夏天不?”
她缩在我的怀里,反问我:“你问这干啥?”
我说:“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把我的手拿过来放在她的胸上说:“我没想要他的命。”
“你知道他会跳下去是不?”我把手抽出来。
她平躺过去,两眼看着天花板说:“我只是想让他快些同意和我分手而已,没想到他会跳桥。我选择那个地方和他见面,是因为桥上风大,加上天气冷,如果我再让他等一会儿,他就心灰意冷了。只要我提出来,他就会立即同意。没想到他那么不扛事儿,被我几句话气得半死,还要动手打我。我还没有骂够他就跳下去了。”
“那你后悔不?”我问道。
“后悔有什么用,这样也好,一了百了,干干净净的,多好”,她侧过头来看我。
“你现在躺在我的怀里,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我瞪大眼睛看她。
“我一直都喜欢的是你,我愧疚啥!”她转过身给我一个背,把我的手拉过去按在胸上,“不要说这个了嘛,我们聊点儿正经的。”
“呵呵,你的胸怎么还是这么小!”我使劲揉了几把,“这正经不?”
“正经!”她哼哼唧唧的,“再用点儿力!”
过了一会儿,她扭过头来问我道:“你是不是忘不了余香?”
我不说话了,退掉她仅剩的*,放了进去,米舒立即“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就收不住口了。
本以为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叫声都这么相似。
夜色渐浓,我一下一下的运动着,不敢闭上眼睛。总感觉夏天、余香就站在床头的门口看着我们,一阵阵的心悸,将米舒一波波的推到高潮。
事后我十分疲倦,不想动,但米舒上厕所要我陪,没法只好起来。
上厕所回来,米舒问我:“贲贲啊,你相信有鬼不?”
“瞎说!”我忙打断她的话,“哪来的鬼!那是迷信。”
“那你神叨叨的干啥?”
我一时语塞,良久才反应过来:“我有神叨叨吗?”
“你有”,她说道,“你一直神经兮兮的东张西望。”
“你别说了”,我忙说道,“我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