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以我为首,加上各长老,以及隐世高人,研习天枢境界的也不过十人出头而已。但只这十数人,便令我昆仑是当今修真中实力最强最深的门派之一。
而天权境界的据我所知也只有酒师叔一人而已,至于传说中的天机境界,只有传说中的祖师才达到过。
柳正睁开眼睛见中弟子听得入迷,不由兴致大发,继续讲道。
尔等皆知,昆仑道藏修习过程从易而难,关是炼气第一层就已然修行不易,但往后开始,艰深困难处便显现出来,资质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滞于炼气,好一些的修习个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姜云无心听这些废话,四处望去,见红英眨巴这俏眼听得入迷,一身紧身红衣,盘坐在地,隐隐有淡淡幽香传来,姜云不由笑嘻嘻赞道:“呵呵,师妹今rì这袭衣裳可漂亮的紧,害得后面不少弟子都不能专心听讲。”
红英本在专心听柳正讲道,听到姜云这么一夸,心里一喜,脸皮挂不住大嗔道:“师兄讨厌!尽会数落我,看我还理你不!”
说完装作不理姜云仔细听讲,姜云热脸贴了冷屁股,见红英不理自己,颇感无聊,又张望起来,正好鄙见零儿的目光。
……
……
第四十章 偷听
零儿也在找寻姜云,不巧正被姜云瞧见,连忙躲开,装作没看见,回头和静风低头私语。
“哎,真是无趣啊,还不如在屋中修行的好……”姜云此时也不好离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听“老匹夫”传道了。
姜云总算消停了,可红英心里却是一阵胡思乱想,想到适才姜云赞自己漂亮,嘴角不由上翘,挤出两道浅浅的酒窝出来,趁姜云不注意,偷偷看了他一眼,见其也在听讲,便连忙回过神来安心聆听起来。
修炼到了开阳期便是有了万法根本,可以开始同时修习其它奇术妙法以及修炼属于自己的法宝。
法宝秘器一说,渊源流长,相传诸天神灵大都有各自神器,威力绝伦。而人世之间,修真炼道之士以之初掌天地造化,亦有莫大威力,小的可以御空而行,风驰电掣,大的更能震天撼地,毁山断流。
而法宝材质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有一点,法宝材质如何便决定了法宝修炼后威力大小,例如修炼上等道诀,还未等攻敌,那剑已与主人一起成了灰烬。
至于我昆仑,祖师得上天恩赐觅得玄天神铁,锻之以玄天神剑,仗之横行天下,几无敌手,众后辈仰慕之余,多半都是修炼剑诀,但这始终乃是外物,终究难成宗师……
……最后有一件事,需让你们牢记,本门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若贪功冒进,只怕贪心不足,反有大祸。成与不成,原是命定,不必强求。如妖魔外道,异端邪术,yù求不满皆yù速成,最后多半反遭天谴,可怜可悲。不可大意。
柳正这一讲便是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才结束,姜云虽不情不愿的,但也受益良多。
经过刚才一事后红英与姜云也没太多话,与姜云草草说了几句便自行离开了,姜云也不知哪里惹得这可爱师妹不高兴,真想回房休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姜云师弟!姜云师弟!我在这儿呢!”姜云回头一看,远处一壮硕少年,真笑嘻嘻朝自己挥手向自己跑来。
姜云露出一丝真挚的笑意道:“陈虎师兄!你不是被师伯差去下山去了么?”
陈虎朝姜云胸口打了一拳,嘿嘿笑道:“嘿嘿,我也是昨天才回来的,听师傅说你小子通过了五年之约,给我高兴坏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死。”
“呵呵,侥幸不死,让不少人失望了。不过陈虎师兄几年不见你这身腱子肉越发雄壮了。”
陈虎听到姜云说道自己得意之处,显摆了会肌肉,对姜云挤眉弄眼道:“我这次可是专门为了师门大比回来的,如此好机会怎么可能少了我虎哥?”
“机会?”姜云不解道。
陈虎微笑道:“师门大比现场,同门中数以百计之人围观,胜者站在台上掌声雷动,那份得意是跑不了了,但若是有些玉衡宫美貌新进的年轻师妹为我风采折服,尖叫欢呼,那岂不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姜云还道陈虎会说出什么扬威师门之类的报复,却哪知是这等心思,稍稍一愣,也跟着陈虎笑道:“尖叫欢呼虽好,可若被人家打得屁股尿流就得不偿失了。”
“诶,姜师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昆仑上下有谁不知我们药园挑粪剑法的名号?以师兄筑基中期的实力耍起来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呐。”
陈虎表情怪模怪样地自嘲,看得姜云一乐,两人说笑一阵,姜云正sè道:“师弟现在被柳正强行留在璇光峰,也不能随意离开璇光殿,不能去拜见诸葛师伯实乃遗憾,还请师兄回去替姜云向他老人家问好。”
“好的,师兄一定带到,时候不早了,那我先会药园了。”
“恩。”陈虎粗糙的大手在姜云肩膀重重拍了拍便扬长而去。
广场上听道的人也渐渐散去,姜云漫无目的在璇光峰上走着,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便四处走走。
自己来璇光峰这么久了也没好好看过,初来之时只是呆在药园不曾进过璇光殿,来到璇光殿后受到众人敌视也不好意思随处乱走惹人嫌。
姜云所在省一片极巨大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亮光闪闪,一眼看去,使人生出渺小之心。远方白云朵朵,恍如轻纱,竟都在脚下飘浮。
广场尽头,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径直斜伸向上,入白云深处,如矫龙跃天,气势孤傲。有细细水声传来,阳光照下,整座桥散发七彩颜sè,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绚丽缤纷,美焕绝伦。
“这昆仑却是人间仙境,若是一直呆在成都府游手好闲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如此光景,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也是遗憾。”姜云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感叹道。
姜云呆立了许久,想起原来家中的父母,鼻子一酸,目光一阵失神。
良久,再度回神之时周围已经一片漆黑,想起屋中元芳还在饿着肚子,正要掉头回去,突然看到桥上有人,背影还有些耳熟,姜云便悄悄摸近了些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姜云只见星光下,一个年轻女弟子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期待,低垂着眉,眼睛里彷佛有淡淡的光辉,似乎在憧憬着什么,看去竟如此美丽。
山风习习,风吹过桥下的瀑布,掠过她的身旁,也摒了息,止了声,轻轻拂动她的衣襟秀发,衬着如雪一般的肌肤。
“是零儿,这么晚了她来桥上作甚?”姜云心里暗想到,正犹豫要不要叫她,另一头响起一声呼唤。
“零儿师妹!”姜云望去桥上快步走来一人,剑眉星目,袖袍飘飘,英俊不凡,气度出众,却不是静风又是何人。
“恩,静风师兄。”零儿低声应道。
看到这一幕姜云心中猛的一痛,好似被绞断一般,深吸一口气平复杂乱的内心。
静风习惯般上前握住零儿双手,柔声道:“师妹等久了吧,昆仑山上夜风凉爽,切莫着了凉。”
零儿对这平rì里正常的动作感到有些抗拒,轻轻挣开静风的手,低头道:“我们这样偷偷相见,被他人瞧见总归不好,你不是说有急事么?”
静风的手被零儿挣开颇为尴尬,只能抱在身前干搓着道:“哦,是这样的,今rì师尊说,姜云师弟有一宠物名叫元芳,你可知道?”
“恩,知道啊,昨rì我们还见了,怎的?”
静风犹豫了一下才道“师尊猜那小家伙来历不凡,又是无主之物,说你与姜云师弟走的近,若是时常走动引得那小家伙跟了你,那便是我昆仑之幸……”
“那怎么行!姜云师弟与那小家伙相处多年,这不夺人之爱么?太卑鄙了!”零儿大声质问道。
“小点声音,这怎么卑鄙了?那小家伙跟着姜云也是埋没了,再说那小家伙自愿跟你走谁也说不得,我听人说那小家伙极为口馋……”
听到此处姜云便再也听不下去了,那莫名的痛楚在心中转化为狂怒,如同野兽般四处冲撞,抓得他的心里处处伤痕。
姜云缓缓走了出来,怔怔看了眼桥上两人,惨笑道:“呵呵,我姜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抢手了……”
姜云身怀清光玄灵珠也不怕被他们发现,转身而去,到弟子厨房走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寻了几个馒头便回了房间。
“啊呜!”
刚进房间,便看见一团白影朝自己扑来,姜云露出笑意,抱住白影道:“你这调皮捣蛋jīng,昨rì还一副要死的样子,今天神气了?”
“呜……”
元芳爬到姜云肩膀上,舔着姜云的脸颊以示亲密。
“好了,好了,快下来,在房里呆了一天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元芳一听有好处的,一窜便跳了下来,盯着姜云手中的布包,摇着尾巴,甚是兴奋。
“这璇光峰没什么飞禽野兽,喏,只有馒头了。”
元芳一看是馒头,大为失望,嫌弃地看了看,兴致缺缺叼起一小块,爬到一边,默默啃了起来。
姜云也是一天没吃东西,拿起一块馒头便往嘴里塞,想起刚才在桥上所见,也不知口中是和滋味,看着一边元芳委屈的样子,心里一动,道:“哎,元芳,在这昆仑我的地位只怕比那些外门弟子还不如,还要受柳正老匹夫的监视,你跟了我也着实委屈。”
元芳余光瞟了姜云一眼继续对付眼前的硬馒头,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样子。
“呵呵,好元芳,我有个好办法能让你天天能吃到好吃的东西,还能经常吃到昨夜那样的仙丹,只不过不知道你愿还是不愿。”
听到仙丹元芳一双眸子一亮看向姜云叫道:“啊呜?”
姜云挪到元芳身边,亲亲抚摸着它的毛发道:“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烤仙鹤的晚上来的那个漂亮姐姐么?”
元芳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姜云又道:“那漂亮姐姐那里可是有许多好吃的东西,至于仙丹那可多了去了……哎哟!你干嘛!”
元芳极为聪慧,那还听不出姜云的意思?恼怒之下一口便在姜云腿上重重咬了口,然后冲着姜云愤怒大叫道:“啊呜!啊呜!”
大叫几声后,也不理睬姜云,跳到床上拉起被子便睡。
姜云见它生气心里一喜,想到:“好元芳,果然向着我……”
看着元芳一副赌气的样子,姜云也不好意思,用手指轻轻搓了搓元芳。元芳身体闪动一会,继续不理姜云。
姜云无奈把脸凑了过去,嘿嘿笑道:“好元芳,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呢,别生气了,我认错还不行么?”
元芳极为人xìng化得挣开眼睛,看了一眼姜云继续装睡,弄得姜云好不尴尬,又逗弄了几次元芳都不理不睬,无法只能借着元芳剩下的一边床打起坐来。
……
……
第四十一章 矛盾
零儿与静风在桥上私会的一幕不停出现在姜云的脑海中,令姜云心里烦cāo不已,只要一想到在过去的rì子静风也是这般握着零儿的手时姜云便感到全身紧绷,呼吸困难。
姜云的少年时光大半在昆仑度过,他十四岁便来到昆仑,五年来虽大部分时间受柳正压迫,但由于零儿,还是在姜云记忆中留下不少美好的回忆,让姜云感觉在昆仑并不算孤单。
姜云在之前便从零儿口中了解到她对静风师兄的爱慕,可这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姜云心底其实一直有个奢侈的愿望,他想着自己能够永远守护着那个每个夜里陪着自己打闹的少女。
姜云自嘲地想道:“呵呵,真是妄想,人家静风师兄乃是掌门首徒,资质冠绝昆仑,彬彬有礼又为人做事踏实,你个乡下小子拿什么和人家比?”
虽是如此想,可姜云心里也没有一丝好受的感觉,闭着眼睛良久才入定修炼起来。
自从姜云达到筑基中期后,他发现自己的修炼进度越发缓慢,如果只是修炼缓慢还不足以让姜云烦恼,问题是姜云同时修炼昆仑道藏与山河决,这两种修炼方法完全走不同的路子。
昆仑道藏修炼时要求尽量感应沟通天地灵力,调用自身灵力与之共鸣,主旨在两个字:练气!修炼之人,静坐之下,放开心念禁制诸般烦恼,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大周天运转,借此与天地一息,进而感悟天地造化这种修习法门,这本是道教数千年来千锤百炼之法,绝无任何差错疑义。
然而山河决之上的修行方式则完全相反,要求修真炼气之时,务必要斩断自身与外界一切联系,体悟自xìng,**成圣,不生不灭,以肉身为器,修炼到极处,肉身可包容万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其道理甚至与佛家的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些相通。
可这般艰深枯涩的道理,以姜云的道行怎能分辨?姜云想不通索xìng不理,决定两种法诀分别修炼!
只是他想的容易,做起来却完全不是想象那样。昆仑道藏炼气,要打开全身灵窍,引天地灵气入体沿经脉运行,以此锻炼稳固身体元气和内络经脉;山河经却要求入寂灭境界,闭塞全身意想感知,以己身为一世界,观其自身,锻其体魄,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
于是这般姜云时而张开灵窍观天地,引气如体;时而闭想行识,绝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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