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能够在元芳就要击中他之时恰好避过,可眼见姜云倒下,而这人又心狠手辣,顿时激起元芳血脉中的残暴之气。
“啊呜……”
元芳退到远处,盯着姜云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仰天长啸,尾音拖得极长,到了最好就如同在低吼嘶鸣。
“呜……”
姜云之于元芳可谓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两人同甘共苦经历了那么多,早已建立起无可分割的友谊。
如今姜云生死不明元芳如何不怒?原本血脉之中的暴虐之气全被激发出来,全身雪白的毛发一根根倒立而起,爪子比先前长了数倍,漆黑的眸子也变得一片血红。
“恩?”中年文士转头看了一眼树梢上的元芳,一阵皱眉道:“这小家伙看来很不简单,怎么会有股上古凶兽的气息?”
“啊呜!”元芳一阵低鸣,亮出修长锋利的利爪杀向中年文士。
发狂了的元芳并不好惹,速度竟是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
中年文士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没料到这小东西居然有如此生猛,看着小东西修长的利爪向自己脖子抓来。
中年文士不敢托大,只能仰头避了过去。
元芳这一击算是无功而返,只是割断了中年文士的几缕长发。
“啊呜!”
暴怒的元芳对这一击也是极为不满,落在树干上想也没想又向中年文士杀去!
中年文士带着几分错愕,缓缓闭上的眼睛,面对急速杀来的元芳好似也毫不在意。
之后才一分一分地睁开眼睛!
反佛那是永恒黑暗中的,一束光!
无尽而无边的黑暗里,却惟独在元芳的眼前,悄悄亮起了一点光芒,那是一种幽幽的、带着白sè的轻光,元芳顿时便被那束光吸引,便感到黑暗中无数漂浮不定的恶灵,正缠绕着自己。
元芳顿时身躯一阵寒入心间的冰凉!
“你们居然伤了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这两个在自己眼中一无是处的东西,居然敢伤自己?一团黑焰霍然在中年文士手中腾起,漆黑的火焰光芒下一秒便将元芳整个吞没。
这黑sè火焰却是没有一点温度,相反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冷,元芳接触黑焰的瞬间,便感到脑中一阵剧痛,当场便失去了知觉,从空中落下,倒在姜云身边。
那中年文士看来地下的姜云与元芳心中极为厌恶,那燃烧着黑sè魔焰的手慢慢抬起,对准姜云与元芳道:“两只小丑,弄坏我一天的好心情!”
中年文士抬起右手正准备将姜云与元芳从这个世界上毁灭之时,那中年文士身后闪出一个影子。
“主人,小姐正向这边赶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那人一身黑衣,带着一顶斗篷让人看不清其样貌,先前一直躲在树后也没人发现其存在。
中年文士望了一样躺在地上的姜云与元芳皱了皱眉头,回头看着那黑衣人,低声问道:“她来干什么?他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那黑衣人身体一震,头低得更下了,道:“是……是属下,昨夜小姐逼问的急,所以……”
中年文士深深瞧了黑衣人一眼,也没说什么,弹了下衣袍上的灰尘,正要交代什么便听得树林不远处一声大喊,声音甜美,却是十分急切。
“爹!不要哇!”
中年文士听到这声音,转头看向跑过来的少女,脸上神sè大是柔和,道:“萱萱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那黑衣人便如同影子一般消失在空地之上,也不知去了哪里。
少女疾跑过来,首先便看见了地上生死不明的姜云,顿时便如同六魂七魄全部丢失一般,走了几步,突然又不敢上前,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树林,心中也不知是悲苦还是失落。
“你怎么了?”中年文士见她失魂落魄的,便出言问道。
少女双目无神,看着眼前的树木,竟是不敢回头,下意识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就这么死了么?怎么可能?怎么能就这么……”少女嘴中细细念叨着。
随即又猛地摇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以爹爹的手段他怎么能幸免?”
中年文士瞧见少女的神态,心中也开始猜疑起来。
“萱儿,这人便是你说的那欺负你的昆仑弟子?哼!这等鼠辈也敢欺凌我啸苍天的宝贝女儿?刚要将他杀了你便来了,如此正好,这小子就留给你来手刃吧。”
萱萱脑中正一团混乱,突听得中年文士的话语,一颗心好似瞬间又回来了一般,连忙回过头来,不敢置信问道:“爹,你说……你说他还未死?”
少女脸上也不知是喜还是悲,此刻竟然是不由得落下几滴清泪下来。
那中年文士见女儿落泪,心里更是一怒,还以为姜云曾做过何等恶事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弄哭了。
“这可恨小子,居然惹得你哭泣,看我不一章拍死他!哼!刚才不是你来,这小子早就命丧黄泉了!萱儿你且一边好好看着,看为父替你报仇!”
中年文士也是关心则乱,见到宝贝女儿落泪,怒不可遏,当下提掌便要拍死姜云。
“不要啊!”萱萱见父亲要打死姜云,连忙抱住父亲叫道。
“恩?什么不要?你不是说他惹你讨厌么?难道我找错人了?
萱萱脸sè顿时黯淡了下来,低声轻叹,道:“爹,那人是他不假。”
萱萱这么一说中年文士便更加疑惑了,问道:“既然是他,那为何不杀了他?莫非你见这小子面貌俊俏,实力不凡喜欢上这小子了?”
萱萱脸上一红,嗔道:“爹!尽胡说!我怎么会看上这愣头青?只是他虽惹人讨厌,却……却救过女儿xìng命,我圣教之人怎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中年文士听萱萱一解释,好似明白了一般,见自家女儿面红耳赤哪有不知之理?便故意出言挤兑道:“如此,一来倒也麻烦,这小子身份玄天剑魂,小小年纪就已是筑基后期,我圣教人才济济,也没有他这边少年英才,今rì若放过他,他rì必成我圣教之祸啊。”
中年文士接着道:“不如这样,咱们让非我圣教之人解决了他,这样也不能说我们圣教忘恩负义了不是?”
“不!使不得!”萱萱连忙否决道。
“哦?如何使不得?”中年文士好笑地看着少女问道。
“他……他若是被其他人杀了,那还不是我圣教间接害死他的,女儿心中总有不安,爹,不如咱们这次放了他,下次若再见到便生死各安天命,这样如何?再说如若不是他女儿还解不开心中郁结,这才能与爹重归于好,说起来咱们还欠他呢。”萱萱揽着中年文士的手臂撒娇道。
中年文士伸出手去,轻轻抚摩女儿的头发,微笑道:“如此说来还真不能杀这小子,他能够解开你多年来的心结,让我们父女重新和好,看在这份情谊便饶他一死吧,哼!这迂腐小子,下次见着必不轻饶!”
萱萱神sè一动,喜道:“爹,就这么说定了!”
萱萱喜形于sè,中年文士转过头来,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那神情与这世间所有父亲看到女儿欢喜时一般无二,笑着问道:“你当真看不上那小子?”
萱萱在旁边哼了一声,嗔道:“千真万确!”
中年文士点点头道:“恩……如此便可惜了”
萱萱听父亲说可惜,也好奇地问道:“什么可惜了?”
中年文士沉吟了一会,好似想起来什么来,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才呵呵一笑道:“哎!却是可惜啊!一来这小子手中有昆仑重宝玄天剑魂,而且看他样子,居然还能自如使用,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这等人才,若能收之,必定对我霸业大有助益,你若是喜欢我便想办法将其招入我圣教之中。二来,我多年前曾与姜家许下一门亲事,不过如今姜家早已灰飞烟灭,这少年正好姓姜,兴许正是那人之后,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
中年文士说完,脸上大有惋惜之意,连连摇头。
“爹爹说的那人可是昆仑派姜凡?”
中年文士点点头道:“恩,当年我与姜凡兄弟……哎,算了不提也罢,莫非你知道这少年的来历?”
萱萱脸上一红,低着头小声道:“我曾听他说过,他说他家就在成都府,姜凡正是他……他祖父……”
中年文士听萱萱如此一说,也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妙哉!妙哉!”
……
……;
第七十四章 成都府
雨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
如此之大,仿佛一群蝶无声无息地从冷灰sè的云层间降落,穿过茫茫的树林,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转眼,整个树林已经是一片湿润。
等到姜云从昏迷中醒来全身已经是淋了个湿透,喘息了许久,待气机平定时,姜云才发现自己还在那树林内,不过远处一轮夕阳,如血一般有些刺眼。
红sè的血,落在他新买的衣裳上,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个梦。血的腥味让两rì一夜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
元芳也倒在他身边,姜云唤了几声元芳便醒了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姜云皱着眉头想到。
自己与元芳分明是被那中年文士击败,那中年文士显然是魔教之人,只是为何没有杀了自己?
姜云又剧烈地喘息了一会,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手臂僵直,那中年文士用膝盖顶地一记,力道十分重,感受着胸口的剧痛少说也断了七八根肋骨。
“啊呜……”
元芳也靠着姜云身上叫着,看来他也承受了不小的痛苦。
“那中年文士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不少我俩?”姜云自语问道。
元芳摇摇头,叫了一声:“啊呜。”
姜云想起昏迷前的战斗便一阵心惊,那中年文士显然没用全力,而且看他的气度,在魔教中也不是一个小人物,那应当认得自己的玄天剑魂,如今姜云人也活着,剑魂也没丢,身上的铁牌也还在,姜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那中年文士的来意。
“莫非是那妖女指示他来教训我一番?或许是她良心未泯,无意杀我,只是教训我而已?”
姜云刚想到这个念头便立马大摇其头道:“不对!魔教之人卑鄙狡猾,此番必定有极大yīn谋才是……”
姜云拾起掉落在一边的长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元芳身边,靠在树干上调息了起来。
“元芳你也赶紧恢复一下,此时肯定有莫大的yīn谋,咱们还是早rì离开此地为好。”
元芳点了点头,趴在姜云大腿上也闭上了眼睛。
这个树林本就无人,姜云元芳消停下来,一时间寂静如死。
过了一会儿一道玄光冲天而起,向南方急速而去。
……
……
“怪味面,怪味面咯”
“卖豆腐脑,新鲜的豆腐脑。”
“公子来尝尝我们这的双流兔头肉吧。”
“串串香……”
五年后姜云终于又回到了成都府,整整两天三夜赶路的疲惫也不见了踪影,成都府与自己离开时变化不大,仍旧是人头攒动,叫卖声不绝于耳。
闻者那些熟悉的小吃姜云食指大动,正要与元芳一同大吃一场之时,便听得元芳响起一阵熟悉的钟声。
“咚……”
姜云一愣,也顾不上好奇的元芳,呆傻地走到这间书院门口。
随着第三声散钟响起,学生们从各自书院中走出,有些长住的学生脚步匆匆赶往灶堂,以免错过今rì的特殊加餐,有些要回家的学生则是脚步匆匆往院外赶去,而大多数学生则是收拾书具后,顺着书舍旁幽静的巷道向书院深处走去。
姜云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头写着“桃花草堂”,姜云就这么望着不由得一阵眼眶湿润,当年母亲便是时常在这门口等着自己回家,如今却是自己一人孤独的站在这草堂外边。
姜云的祖屋便在这书院后面,当年上学之时也是极为方便。
姜云走在书院外边的小路上,步伐竟然是越来越慢起来,书院里的建筑分布看不出来什么规律,东面几片西面几廊,零散铺陈,但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平檐书舍掩雨廊间隐藏着无数条巷道,清幽安静四通八达,如果没有牌匾,谁都不知道前方会通向何处。
姜云表面上极为镇定,与这些学子们走在一处,心里颇为难受,于是走不数步便刻意与人流分个人安静地在巷道里行走,正午的初阳罩在头顶,把巷道旁的平檐映成整齐的黑印,刚好压住他的右边肩膀,感觉有些沉重。
就这般安静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巷道,眼前骤然一片明亮开阔,多出极新鲜的风景,姜云将被风吹起的长发掀至颈后,一座破败的大宅出现在他眼前,看着旁边郁郁葱葱的水松青竹一愣,随即才恍然大悟。
一步步走向大门,这宅子多年无人打理,大门上错综复杂连着许多蜘蛛网。
“呀。”的一声大门被姜云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番散乱的景象,四处散落这木材,石块。看来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年里,自己家中又遭到了一番洗劫,就连房间中的雕木窗户也被偷盗一空,姜云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头空空如野的房间。
“啊呜!”
随着元芳的一阵叫唤,也打断了姜云往rì的思念,元芳跳上姜云肩头,姜云看他嘴边还沾着黑的黄的残渣,便想他一定是偷吃了小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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