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少年时- 第27部分

　　　　“对不起文迁，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好比天煞孤星，总有一天害死身边的所有人。

　　　　却不知所以然。

　　　　“我，我会，会好起来的……”

　　　　“嗯嗯嗯，我知道，会的，会的。”

　　　　“你安心，工作，不用，担心……”

　　　　短短几句话，他疼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要怎么样才能补偿这样的痛苦。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晚班是五点半到到十一点半，中间没有就餐时间。”

　　　　“节假日有奖金吗？”

　　　　“有，四倍工资。周末两倍。”

　　　　她埋头数数手指。

　　　　“哎呀，不用数啦，这条街就我们这家咖啡厅薪酬最高了。”

　　　　这样算下来，5年后可能还差2000万。

　　　　“严勋，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

　　　　他定眼看眼前变得成熟的女生。“说吧小妞。”

　　　　“我，毁约了。”

　　　　“什么！！！！”严勋赶紧把声音压低，“是不是杨帆对你做什么事了？”

　　　　“没！”

　　　　见对方表情杂乱，他也不好再乱猜。“要赔很大一笔钱是吧？”

　　　　咖啡杯已经抖出水纹。“嗯。”

　　　　“别急别急，多少钱，我回去看看家里——”

　　　　“对不起严勋。”她稳住呼吸，“我，我……严勋你家还有多余的房间吗？小房间就可以了。家里的租金太贵了，学校交的住宿费也——”

　　　　“你爸呢？”

　　　　“他——”汹涌的酸气直冲上脑。“他最近都不在。”

　　　　“这……他怎么都好久没回来了？”

　　　　“……严勋。”她抬起头，双眼通红。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家很多房间，当然欢迎你来，但是，你还好吧？”

　　　　好，当然好。自己一个人，就像从0开始。

　　　　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彷徨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怎么可能不好。

　　　　是吧？

　　　　“绯小妞……”

　　　　她双手捂着脸，泪水就要溢出指间。

　　　　“没事的，我爸妈人很好的，他们放完假已经出国了，所以家里只有我和文迁、丝雨……你在，就更好……”他声音越来越低，医院的那个文迁，什么时候还能回来，谁也不知道。

　　　　严勋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比自己家的客厅还要大，周末一天把所有家里的东西都搬进去了。每想起他那句，“你家里很很多好看的摆设，我叫人把我房间的那个柜子搬过来给你，放满了可好看呢！！”心里就莫名的感动。

　　　　“丝雨？”

　　　　“哎哟喂，吓死我了亲爱的。”

　　　　“这些是什么？”

　　　　“嘘嘘嘘！”她一边拉着我上楼一边东躲右藏，“来来来。”她把我拉进她的房间，“布料，这是布料。”她一扬手，手中那匹深蓝的绸缎像铺天盖地的ondina。

　　　　“丝雨你……”

　　　　“嘿嘿，猜对了，我偷偷攒了点钱去学服装设计。”她一手挽着羽绯妍的胳膊坐在床上，“但是严勋不知道的，所以，嗯哼？懂了吧？”

　　　　“丝雨你不会真想转学吧？”

　　　　她拿起绸缎，满足而自喜。“还真有点想。我跟你说哦，老师说我很有天分呢！”她把布料卷回去，生怕褶皱，“等我以后成为服装设计师，看你穿着我的衣服走秀，哈哈哈，想起就开心！！”

　　　　“丝雨。”她垂下头，“我毁约了，不再是星殿堂的模特了。”

　　　　“啊啊啊不是吧 ；！！！大好的前途来着呢！你看这些杂志，说的全是你呀！！”丝雨从抽屉里抽出几本杂志。“毁约是不是要赔很多钱？”

　　　　“嗯。所以，所以……我搬来严勋这里住了。”

　　　　她定眼看她。

　　　　“文迁，我会帮忙照顾的。”

　　　　“小妍。”她停住了所有动作，“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在国外担心这事，还有文迁他不想因为这样影响你的工作……所以，所以我们才……”

　　　　她没说完。

　　　　她哭泣将她抱紧。

　　　　那样颤抖的怀抱。

　　　　像天就要崩塌。
（3）阴谋交易
　　　　“羽绯妍，放学开会。”

　　　　兰花指学长有点忧愁，连通知也没故意停下脚步，只是那么随随便便一句就与她擦肩而过。

　　　　“薇薇呢？”会议上，她问了一句，得到的答复竟是薇薇已经转学到ali高中。

　　　　“别想那么多，作为古穆莱高中的外交大使，尽力让报考率增加是本份。”

　　　　“我——”

　　　　“有什么留着晚上说。”

　　　　兰花指学长这句话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直至会议开始，那个身影又再出现。

　　　　他穿着ali的校服，却变得一点也不像个学生。

　　　　“接下来举行的全国服装diy大赛我将赞助一切用品。”

　　　　他倚在靠背，直直看着对面羽绯妍，那眼神差点能磨出火光。

　　　　“外交大使，你有什么表示吗？”

　　　　她咯噔慌神，“我会负责这次的幕前工作。”

　　　　“好！好！”兰花指会长突然拍着慢掌站起身来，两眼徘徊在羽绯妍和杨帆身上。“你俩真会演戏。羽绯妍，你不是欠了几千万吗？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她情绪不稳定的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钟。

　　　　“请问你哪里来形象做幕前？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他突然摔出一本杂志，封面正式“星殿堂新星的天价毁约款”。

　　　　没想到，杨帆此刻竟将椅子转向门口，起身离开。

　　　　“钱我负责，其他的你们自己办吧。”

　　　　呼吸微微颤抖，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像雪刺猬一般寒而锋利。

　　　　“羽绯妍，你说，你哪来形象为我们学校拉高报考率？啊！？”

　　　　“我可以的！”她一手撇开拉住胳膊的手，冲了出去。

　　　　准备西下的阳光拉长杨帆的背影，她踩了上去。

　　　　“有什么今晚再说。”说完，黑色的宝马稳稳地停在他跟前，几秒后人车便消失在校道的尽头。

　　　　那个伶仃的身影，背负着斜阳，油然而生的孤独将紧紧她笼罩。

　　　　“……”她接通了电话。

　　　　“7点钟，杉林西餐。”

　　　　“我——”还要打工。

　　　　“100万，减100万。就这样。”

　　　　一边因为请假被咖啡店老板骂得狗血淋头，一边惯性地走回宿舍，才发现只剩丁家宜一人的房间变得空荡荡。“妞。”她无精打采地扬手招她进去。

　　　　“对不起，我是没办法才——”

　　　　“没事，我一个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我想问问……唉我干嘛要关心她，她可能早就忘记我了。贱人，我真是贱……”

　　　　友谊的背叛，容易比爱情来得深刻。

　　　　“没事了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要去图书馆了。”尽管眼睛里泛着泪光，却催促羽绯妍离开。

　　　　回到严勋家里，发现两口子吵起来了，丝雨啜泣抱着被折出折痕的丝绸，严勋则一边十分生气地盯着她看。

　　　　羽绯妍老好人地跑上去，搂住叶丝雨，“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问她啊！！说好了一起考大学的！！！现在呢，一柜子布，还瞒着我！！！你把我当什么嘛叶丝雨！”

　　　　“我也有我的梦想啊！！！我成绩又不好！我只不过想靠自己！！！”

　　　　“靠什么自己，我给不了你吗？你要的我给不了你吗！？啊！？”严勋一手抢过那匹折皱的丝绸。

　　　　“我不想别人觉得我是因为贪钱才和你在一起！我的家境和你根本没得比，我努力一下有错吗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更久！！！我不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呜呜呜呜……哇呜……”

　　　　羽绯妍看着严勋将丝雨紧紧抱在怀中，心里恻隐着一丝痛。

　　　　她想范昱辛了。

　　　　还有……杨帆。

　　　　换上一条普通天蓝色雪纺裙子，披上米色的披肩，带上手机和钱包便出门去。

　　　　“羽小姐！”管家轻声挽住羽绯妍的脚步，手里递给她一份包裹。“文少爷叫我转给你的，在他出事之前，叮嘱我今天一定要交给你。”

　　　　她微颤着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铜质的复古镂空花纹盒子，盖子上紫水晶深邃像带着残月的夜空。

　　　　清澈的冰种海蓝宝水晶吊坠微微浸凉心脏。

　　　　“管家，可以帮我戴上吗？”

　　　　她挽起头发，冰凉在两锁骨中间烙下冰印。

　　　　“别怪我老人家多事，文少爷真的挺关心你，不知道为什么，他把这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就有不祥的预感，没想到，唉，真的被不好的事情撞上了。”

　　　　“谢谢管家。”谢谢你的提醒，文迁的痛苦，无论要自己怎么赔偿，都愿意！

　　　　杉林西餐厅的门外站着两个黑衣人，见羽绯妍靠近，没有阻止，恭敬地为她打开门。

　　　　“来了，真准时。”碰杯的声音带着符瑕变得娇贵的声音传到耳边。“负债的人穿得可不一样呢。”

　　　　羽绯妍一再以为自己听见的是薇薇的语气，再三确认确实是来自于符瑕的口吻。

　　　　想到符瑕一直以来在丁家宜面前装的嘴角就不小心蔑视地上扬。把他们都微微怔住了。

　　　　“我来不是为了吃吃喝喝的。”她推开杨帆递来的红酒，又被多番推来。

　　　　“拿着，不吃吃喝喝，有什么好说的。”

　　　　杨帆和符瑕相对而笑，让羽绯妍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

　　　　一个晚上，他们在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差点把羽绯妍给忘了似的。

　　　　“够了，可以说正题了吗！”

　　　　“喝够了没？”杨帆咬牙唇，把羽绯妍的酒杯盛满红酒。“还没够吧。”

　　　　“你们——”

　　　　“急什么，升学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们先聊。”符瑕起身，摇曳着姿态走向洗手间。

　　　　杨帆把椅子拉近羽绯妍，两人相隔不到十几厘米了。

　　　　见她要起身，他一手将她按住。从身后悄悄俯身在她耳边。

　　　　曾经的距离，现在生硬而且遥不可及。

　　　　“答应帮我把符瑕的阴谋揭穿，升学率在这次比赛后提高30％没问题，成事后拿笔钱一笔勾销。”
正文　（3）两年后
　　　　“符瑕。”

　　　　深夜，一片漆黑，安静地徘徊像一个游荡的魂魄。却在街角处遇见了同样徘徊的她。

　　　　她稳住酒气，提提手中的包包，明显变得提防。“怎么，你也这么晚，那个杨帆没送你吗，呃？”

　　　　“我拒绝了。”

　　　　她低下头，昏暗中看不见她的眼神。

　　　　今晚的晚饭前，符瑕给她打了个电话。“杨帆在怀疑我，他肯定会叫你查我的。总之，拒绝他，他出多少钱，我加100万。”

　　　　如今，满脸酒气的她看着眼前失去了模特光彩的羽绯妍。突然笑出声来。

　　　　“原本有钱的，被害得没钱。原本没钱的，马上要钱有钱了，又装清高，哈，哈哈哈。”

　　　　风吹乱了她挠乱的秀发，没有厚重眼镜的她其实依旧一副邻家的纯朴。

　　　　“嗱，拿着。”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红本子。翻到最后那页，扔到羽绯妍的手中，“哈哈哈哈，全身就剩3万了，哈，哈哈哈，你说，没有杨帆，我要怎么活？就凭那些破股份，难道老天就不让我们符家翻身吗！！！”

　　　　羽绯妍不管再莽下结论这是真正的符瑕。

　　　　“你的钱我不要。”

　　　　“呵，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天真，傻，傻。这是什么世界，没钱，你就去打工吧，每天就从早做到晚吧，一年到头拿着那点钱还不够买个包包。”后脊往墙上靠，将啤酒一饮而尽，扔开。“唉，我真多废话。拿着拿着，走走走！！”她用力推开羽绯妍。

　　　　“你的钱我不要。”说完，转身离开。

　　　　“是不是开始后悔没在当初那个的身边，虽然有点小花心，但是总比——”

　　　　“够了。”

　　　　如果当初根本就没有离开范昱辛。

　　　　那时候还以为找到了一个比范昱辛好的肩膀。

　　　　知道吗？往往初恋都那么痛，往往那痛，在日后不不会再找到那种感觉。

　　　　喜欢上一个人，然后讨厌他，再喜欢，同时活在讨厌他的阴影里。

　　　　就像那拼凑起来的玻璃杯，可以装着冰，却无法再转满水。

　　　　心就像那个玻璃杯，在那一次摔碎之后，便不会再遇到水。

　　　　两年后。

　　　　她存到了1000万。

　　　　面对着高考，面对着照顾逐渐康复中的文迁，面对着那些不想再见到的人……

　　　　多少个日子不知道黑夜白天的区别，每当文迁问起：绯妍，你最近是不是特别累。眼泪就咽在喉咙里。

　　　　丝雨家里从来没反对她的恋爱，但是，她的坚决离开古穆莱转去职业学校曾一度让她和严勋的感情决裂。最后，变成了朋友。这是他们所说的，“等大家都成功了，还能相爱”。

　　　　杨帆，依旧出席在各种大场面，带着模特演员，以最年轻的ceo为绰头压倒不少娱乐公司。符瑕自那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身影，只有在新闻报道ali股东会的时候偶尔还会见到她，那个瘦小的身影，带着墨镜，低调地晃过镜头。

　　　　薇薇现在是个成功的演员，特别是在卖哭的戏里面，眼泪说掉就掉，加上嗲音，成为了宅男们的女神。

　　　　最近，文迁都可以继续上学，虽然偶尔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