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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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宫吧-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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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飞踱着步子,又坐回椅子里去了,冷眼看向了站在边上浑身瑟瑟发抖的千户长。这位先前胆大包天,找寻柳雁飞单挑,但却三分钟之内就被掀翻在地的千户长,这个时候,整个脑袋上都是汗,想都不用想,他必是为自己先前那蠢得如猪的行为大感后悔,如时光能倒流,相信他必会安安分分地站在边上,死都不会去挑衅柳雁飞的。但同时,他也万幸自己只不过被掀翻了在地而已,而不是断手或断脚什么的。他抖抖索索地抹去了一把冷汗,却是突然感觉到了柳雁飞的视线,他浑身一个激灵,颇为害怕地抬起了头。

却听柳雁飞冷然问道:“对于这样一个操练时吃酒迟到,不敬长官的家伙,军法该如何处置?”

“该、该处以五十军棍……”千户长颤抖着答道。

于是,柳雁飞就下令了:“把那家伙冷水泼醒,重打五十军棍!”

很快的,醉酒的家伙被泼醒,被压在了地上一下一下地重打。

惨叫声惊天动地。

场台上有人面露不安了。那个被柳雁飞带来的镇守对柳雁飞吞吞吐吐地说道:“大人……这……他好歹是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这五十军棍下来……”

柳雁飞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了。

贵妃娘娘的嫡亲弟弟!在场五千余人谁人不知他的身份,却是在他公然挑衅柳雁飞的时候,无一人认为柳雁飞会因他的身份有所忌惮。贵妃娘娘受宠没错,但是皇太孙更受宠!早在太子还在世的时候,天下人就知晓皇上极其喜爱太子的嫡长子——现今的皇太孙江桥了。作为未来的皇太孙妃,柳雁飞怎么可能去在乎那家伙所谓的“贵妃弟弟”身份,何况她“罗刹”之名远扬天下,估计就是那家伙是个皇子,柳雁飞也会照打不误。

惨叫声令好些人都闭上了眼睛。

柳雁飞盯着那家伙行刑完毕,才披上披风,大步离去。留下满满一练兵场五千余人竖立如木,不敢动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一个下午,柳雁飞在京卫军里迅速成名,所有官兵疯传的就是:果如传闻,名不虚传!传得最广的就是她三分钟之内掀倒那体壮如牛的千户长,和一脚踢晕那酒醉的贵妃弟弟。至于那醉得自以为是天皇老子的贵妃弟弟被压在地上连打五十军棍,反而在众人心里没那么重要了。柳雁飞的武力值,似乎是他们最为关心的。但是,对同在京卫指挥司里任职的官员来说,则不然了,柳雁飞周身气压骤降,眼如煞神,一个回旋踢将那家伙踢得呕血昏迷,而后还狠戾地下令重重将那家伙痛打五十军棍,全然不顾有人求情请她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放他一马,这般果敢决断,戾气一身,简直把那些官员给吓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半,懊悔起自己竟然当着柳雁飞的人的面说了那么多她的坏话。

上职途中突然被人套头猛打的那些人,摸着自己又青又肿的脸,开始庆幸竟然仅此而已了。

此后,柳雁飞的工作日子过得可不要太轻松,所有人都对她恭敬有加。当然,背地里肯定会有闲话,不过,没有人再敢胆大包天,在常青和王宗放面前胡说八道,故意要传到她耳里了。柳雁飞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惬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天气变寒,冬天来临,然后,过年了。而也在此时,钦天司选好了日子,报给了皇上,圣旨便就下来了,命令柳雁飞和皇太孙江桥于五个月后,也就是泰康五十一年五月五日,正式成婚。

鲁国公老爷子,蹲在书房里拧着眉头半晌,后长叹了口气:“五个月啊……”然后狠狠地一捶地,“他奶奶的!何不干脆年后就成亲得了!五个月,让我家雁飞怎么熬啊,谁知晓这五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啊呸呸呸呸!”接着,他垂眉沮丧道:“已经提心吊胆两个月了,还要过五个月这样的日子……”沮丧至此,差点就没两行泪下直呼“命苦”了。

而京城百姓,特别是那些赌徒们,情绪高度亢奋。“五个月后见分晓!”大街小巷处处可听这句话。

柳雁飞呢,则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外头议论纷纷的与她全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来该干什么,现在还是干什么,丝毫都没有因这婚期定下而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偶尔的,她爬上那高高的房顶,手枕在脑后,抬头望天。皇宫里的天,应是一样的吧,她这般心想着。

第16章

如今已是大年初五。鲁国公府以往的新年是怎么过的,柳雁飞一点不知,今年这个新年极其隆重与热闹,跟边关的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柳雁飞觉得有点不适应。府里的亲人已经够多了,偏偏还有一大堆的亲戚需要走访,令她感到特别头大。柳雁飞,对于柳家这个庞大的族群,没有任何的融入感。这么多的亲戚走马观花地拜访过去,她从头到尾都无法将自己当成这些人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这一日,走亲访友的拜年活动基本结束,柳雁飞来到了她的弟弟柳青荣的院子,当然,同时也是常青的院子。柳雁飞是去找常青的。却是一大早的,就见她弟弟风风火火地要出门,柳雁飞一把拦住了他。问及柳青荣是要去哪里,支支吾吾的柳青荣却连个话都说不利索,柳雁飞便就把柳青荣给拖往了常青的住处。

说到这个柳青荣,自从与常青住到一起后,因常青受到了柳雁飞的嘱托,对柳青荣是以军中的规矩来要求的,他便被那常青操练得极惨。当然,他一开始并不怕那常青,但是,自从他被柳雁飞不吃不喝地吊在树上整整一日一夜,第二天告上姨娘,结果连带着他的姨娘都被他爹狠狠臭骂一顿后,他便对那柳雁飞怕到了骨子里,连带着,对那虽然寄住国公府里,但只对柳雁飞言听计从的常青,也多少有了惧意。

柳青荣灰着一张脸跟着柳雁飞来到了常青的屋里。

常青穿着练功服正准备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柳雁飞一把将柳青荣推到了常青面前:“你怎么把这小子放出去了?”

常青一愣,回道:“他不是说要去姨娘那里么?大过年的,怎好把他关在这院子里。”

柳雁飞便就转向柳青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柳青荣立马低下了头,又支支吾吾起来。柳雁飞笑了,对常青道:“看他这样子,你确定他讲的是真话。”

常青奇怪了:“三少爷,你在我这不是说话很顺溜的吗?”

柳青荣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心道:“我哪知道啊,到了这母大虫面前,就连说谎都成问题了!”

柳雁飞一掌拍上柳青荣的肩,立时把哀怨中的他给唬了一大跳,却是柳雁飞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顷刻间想死了。“今天你就跟着我吧!”柳雁飞如是说道。

柳雁飞这一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否则她也不会来找常青聊天侃大山。恰是柳青荣被她逮在了身边,在和常青闲聊间,她便突然想到了什么。“哎,老弟,”她看向了柳青荣。

浑身不适,坐如针毡的柳青荣,本一直在神游之中,突然被她这么一唤,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没从椅子上滚下来。“什、什么?”柳青荣魂不守舍地问道。

他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因为外头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去做,可是柳雁飞至始至终都当作没看见,好像自己看不出来一样,将其彻底忽视。她说道:“初二那日,大姐回来,我就觉得奇怪了。她好像过得很不好。”

柳雁飞说的大姐,指的是当年将她这具身体推入池中的嫡姐。这个嫡姐今年二十有二,名叫柳如月,已经嫁人六年了,她嫁的是定远侯家的嫡长子,算的上是门当户对。只是,年初二那日,她却一人回娘家,丈夫并未同来,且从她面相上看,颇为苦相,好似黄莲浸出来一般,全无柳雁飞遥远记忆里那个眉飞色舞,气焰嚣张的鲁国公府嫡长女形象。

柳雁飞说到了柳如月,可令那柳青荣大感意外,他收起了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上下细细地打量起柳雁飞:“我说,姐,你竟然会对除了我意外的人感兴趣,真是太让我吃惊……”那“惊”字才一出口,他的脑袋上就挨了重重的一爆栗。“废话什么!快说!”柳雁飞眯起了眼睛。于柳青荣眼中,这可是柳雁飞要发飙前的迹象,他赶忙道:“我说,我说,就是大姐她不能生啦!这么多年来,连个蛋都没给大姐夫下过,大姐夫家当然就不喜欢大姐了!”“哦?”柳雁飞眨了眨眼睛。她之所以对这柳如月有点兴趣,纯粹是因为她是弄死这具身体原主的罪魁祸首,要不是这柳如月,想必她也不会借尸还魂到这具身体上来。只是想不到昔日盛气凌人的柳如月,竟会因这种原因变得如此凄惨。

“还有啊,”柳青荣继续道,“据说大姐她还善妒什么的,不让大姐夫和其他女子生下孩子,弄得人家到现在都没个后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姐自己不能生,又不许别人生,人家能给她好脸色看才怪。”

“原来是这样。”柳雁飞轻轻摇了摇头,这般说起来,这个柳如月也怪可怜的,只是,对于古人来说,若自己不能生,让通房什么的生一个,再抱在自己身边养,这不是件很普遍的事吗?想不到柳如月还挺有原则的,只是在这种时代,这样的原则恐会害了她自己的命!

“想不到姐你居然会可怜大姐啊!”柳青荣如见天外之人般地看着柳雁飞,然后想了想,道,“也是了,同为女人……啊!原来你知道自己是女人啊!”柳青荣叫了起来。“乒”然后,他的脑袋又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立马瘪下去,抱着脑袋呜咽开去。

柳雁飞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对于那柳如月,她确实报以同情,不过也仅此而已。好歹这个女人也是个杀人凶手,从宿命理论上讲,她如今的境况,难说不是当年她杀死真正柳雁飞而得到的报应。了解了她的情况,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接着,关于她的一切,便被柳雁飞全部抛之脑后了。

而后,柳雁飞看向常青,见到他一副尴尬的样子,便就笑了:“这又不是什么家族的密事,听了就听了呗,瞧你那是什么样子。”

“是啊,”摸着脑袋半晌的柳青荣搭话道,“关于我大姐,全京城谁人不知。”

“诶?”柳雁飞一愣,“全京城都知道了?”

“当然啦!”柳青荣回道,继而对柳雁飞的迟钝表示嗤之以鼻,“姐,你好歹也是女人,女人间爱谈论的东西你多少也要关心一下吧!那些个夫人小姐的,这个游园,那个花宴的,聚在一起时,谁人不是把各大家族的大事小事拿出来说七说八的。说起来……因为大姐的事,三姐的婚事也受到了影响。”柳青荣所说的“三姐”指的是比他大了不过五天的柳素娥。柳青荣撇了撇嘴:“外头疯传我们家的女人善妒,导致三姐到现在都没有人相看呢!话说,过了年她就十六岁了。”

“嗯,过了年你也十六岁了。”

“……”柳青荣顿时哑然,郁闷地瞟了柳雁飞一眼,脸上的表情就是:好端端地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却是柳雁飞下一秒就看向了常青:“过了年,常青你也二十二岁了!”

“……”常青看着她。

柳雁飞一声叹息,感慨道:“寻常人家,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是,你,老王,还有少游兄,居然都没有成亲!不过话说回来,你和老王常年打战,没能成家倒也正常,可这少游兄,一年前就回京了,怎么他的家里人一点都不着急,当年我还以为他一回京,就会被抓去入洞房呢!”

“……”无语的不止常青,甚至柳青荣也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半晌,柳青荣凑到了常青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姐她……就迟钝到了这种地步?”也难怪柳青荣会这么问,柳雁飞回来的这两个月,石澈无数次地往这鲁国公府里跑,美名其曰寻找常青叙旧情,但是哪一次不是把柳雁飞也给叫过来一起吃酒聊天。柳青荣坐在边上陪同他们,可是把那石澈看向柳雁飞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

常青一掌将他拍开。

柳雁飞一挑眉:“小子,说什么悄悄话哪!”

“没有!”柳青荣连连摇头,却是翻了个白眼,为那可怜的石澈掬上一把同情泪。但同时心中也暗道:“她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就要嫁给皇太孙了!”

柳雁飞奇怪地瞧着她弟弟。而待要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清亮的声音高声响起:“常青!拜年了!”居然说曹操,曹操就到——是石澈。

石澈大步而进,第一眼看见柳雁飞笑着同他拜年,然后才瞧见常青和柳青荣一脸怪异地盯着他。

“你们……”

“没啥,石大哥,刚好提到了你而已。”柳青荣道。

“哦?提到了我什么?”石澈一屁股坐到了炭炉边烤起了火。

常青和柳青荣对看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但常青下一秒立马换了话题:“石老弟,怎么瞧你衣服有点脏乱,方才过来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石澈一听,立马“切”了一声,道:“还不是你们府上的三小姐。”

“三小姐?”“三姐?”“柳素娥?”常青,柳青荣,柳雁飞皆好奇了起来。“怎么回事?”居然齐刷刷地一起问道。

石澈道:“从侧门进来的时候,恰好见那三小姐好死不死地要骑马,上了马后,又一鞭打开牵着马的家仆,这可好了,鞭子不长眼,打到了马眼睛上,马受惊,差点把她给甩下来。要不是我上前去帮忙,她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石澈一脸鄙视。

“呵,”柳雁飞轻笑,“她怎就不会骑马了?定是因为上回要骑我的烈风,被我给拒绝后,一怒之下,令人买了匹和烈风差不多的烈马,偏就今个儿差点栽到这上头。”

“小姐脾气。”石澈听了,做出评论。

柳雁飞又笑:“想不到少游兄今日英雄救美啊!”

石澈微愣,却是立即将头撇向了一边,“呸”了一声。

今日的天气不错。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从白云间漫洒下来,落在大地上,温和得能够令人萌生无限遐想。

屋子里,阳光倾泻而入,笼罩着柳雁飞他们四人。他们围坐在炭炉边上,有说有笑。而却是过了不多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接着是一个丫鬟掀开门帘进来通报,她满脸通红,眼中尽是激动与兴奋:“皇、皇太孙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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