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未央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勇气向白玉离呼救,她可是囚禁白玉离弟弟白镜的元凶啊,怎么可以轻易的寻仇人的哥哥帮忙?
仇人?未央与白镜的关系也算不上仇人,但若是放在白玉离身上,那未央便是抓走白镜的凶手,也就是白玉离的仇人。
在未央乱叫唤一阵以后,花临凤明显也有些慌乱,但花临凤终究是个心思沉稳的男子,所以慌乱也只是在心中一颤,面目上并未有过多的变化。
吱呀一声闷响,厚重的木门幽幽打开一条缝,从门缝内探出一滑嫩嫩的脸颊,神情极为警惕的朝着屋外张望,在看到花临凤熟悉的身影以后,便速速开门,小心翼翼的轻声唤道:“花哥哥,花哥哥,你快进来,别让乱贼给抓去做军奴了!”
花临凤听到此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尔闷声转身看向夹在门缝处贼头贼脑的男童,还未曾开口反驳,那男童竟一眼识得未央,睁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喜色,长大嘴巴想要大声叫喊时,却被身后的某人给直直拉到了身后,随后便看到一脸冷色的左霜连,他淡淡看了一眼花临凤,不过却未正眼瞧未央一眼,这才让出一条小道,简单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后便默默站在一旁。
“你到底给了阿离多少茶水钱,天天都可以在百草堂看到你的身影!”花临凤冷讽一句,见左霜连依旧冷着脸,便稍稍叹了口气,用惋惜的口吻道:“亏得霜连你生的一副好皮囊,怎得性子就这清冷,要是你如杜雅之一半脾性,那全京都的美娇娘都是一批一批扑到你啊。”
“花临凤,瞧你这副耀武扬威的德性,你虽生了一副好皮囊,性子却比狐狸还阴狠狡猾许多,与这位哥哥比起来,你算是哪根葱?”一直待在花临凤怀里的未央开口反讽道。
也亏得花临凤身子骨硬实,这一路抱着她走来,竟是一口吁气都没有喘上,还能有力气与左霜连斗上一两句,到底该说他是天性如此呢,还是只是针对左霜连一人呢?
在花临凤经过左霜连身前时,未央猛猛的瞧了一眼左霜连,这次瞧来这男子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与白镜比起来确实清冷了许多,比不上白镜的淡然,静默,并且左霜连的眸子深处也隐着许多事情,让人十分好奇,想要去猜透这双眸子里到底隐了什么?
“嗯,总比林青英好许多,他一直想要跻身你与杜雅之中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四大才子,但终归是枉然,你们从来都将他视为宠物,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而已,而我却不想成为你们的陪衬!”左霜连冷漠的关上门,随后阴恻恻的在花临凤身后说话。
这个世界,谁是狗,谁是主,有的时候一眼瞧不清楚!
想要作狗的人永远带着奴性,想要作反咬主人的狗,永远有一股子的傲气,但牵着它走的主人又该是什么样儿的呢?是该牵着他在后面走,时不时还要提防跟在身后的狗反咬自己一口,还是由着他在前面牵着自己走,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主子呢?
或许,这就该是小皇帝苍云戈此时该考虑的问题了!
第八十九章 那还是白玉离么
花临凤自入了百草堂,时刻处于戒备状态,未央能够明显感受得出这男人的变化。
原本未央想着要再冷嘲热讽几句,但在开口的间隙,不小心瞥见随在花临凤身后的左霜连,一副冷肃的表情,便又无趣的住了嘴,心思也瞬间稳住,想起现在在城门外的南宫漠,她便再次挣扎起来。
“别动,到了地方自然会将你放下来!”见怀里的人儿又闹腾起来,花临凤便垂眸看了一眼一脸愤然的未央,小声说道。
未央哪听得花临凤的话,时间在这么耽搁下去,她可能连漠哥最后一眼也见不着了,由着这些想法在脑中盘旋不去,未央想要逃离的心更为坚定,她再次挣扎,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试探性的问道:“花临凤,放我下来,等这件事情过了以后,我在寻你解决现在的事情,可否放了我?”
好似没有听见未央的求情,花临凤那句话说完以后便再也不搭理未央,而是歪头询问身后的左霜连道:“阿离不在么?”
“师傅不在,昨晚被佘府的丫头姐姐给唤走了,说是佘府的千金大小姐偶然风寒,病得不轻。原本以为只是小病,没想到隔了一夜便到了昏睡不起的状态。”答话的是奔奔跳跳走在前面的果子,他自见到了未央以后,便一直对这个躲在花临凤怀里的女人感到熟悉。
“佘千千?”花临凤狐疑的随口说出了佘千千这三个字。
声音极为细小,但未央听得清清楚楚,而走在前面的果子,耳力也极为敏锐,他转身在花临凤面前立定,指着花临凤的鼻尖道:“花哥哥也识得千千姐姐?”
“同为做布料生意的,怎会不识得佘式染坊,鹤庆家纺,以及三重山的蚕棉!”花临凤笑着回答,简单笑了一下,面色又恢复之前的严肃。
“那你可知道佘千千即将婚配的事情?”果子虽只有十岁,但是却是个事事好奇的主儿。
与相公楼内的子非子墨相比,果子才算的是真正的十岁男儿,子非子墨背负的东西太多,导致他们二人过早的成熟,过早的承担许多东西。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些天,他花临凤关心的是德清王府的事儿,知道邵央公主独自撑起德清王府,知道她单枪匹马闯入敌军大营,哪有心思去关注敌对关系的佘式家纺的事儿。
见花临凤一副冷淡的模样,果子有些失落,缓缓转身继续向前走,嘴里嘟囔着:“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大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果子所能理解的世界。”
“佘千千婚配的郎君是谁?”见果子背过身去,衣服落寞之色,花临凤无奈,顺着果子的意思问下去。
“哎!花哥哥想知道么?”果子有喜笑颜开的转身,速度之快,花临凤躲闪不及,将果子给撞倒在地上,只听到地面传来一声‘扑通’,随后便是果子带着啜泣的声音,责骂道:“花哥哥,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啊!果子昨日刚挨了师傅一顿打,屁股还没有好利索呢,今天这么一摔,唉,这辈子算是废了?”
也不知道果子从哪儿习得这些粗语,花临凤无言,为了拉果子起来,不得已才将抱了半点的未央给放下身来,随后将果子从地上拉了起来,仔细的给他弹了弹灰尘,随后两手一把抓住果子两臂,将他扯到自己身前,利落的褪下果子的下衣,露出身后皮溜光润的两团肉,见那地方确实留着几道印子,道:“你家先生还真狠,居然这么舍得给你这皮嫩嫩的屁股上留下印子,唉,现在跟他的关系稍微好点,才亲切的唤他一声阿离,我看以后还是唤他白先生吧。”
未央直嫩嫩的看着果子屁股上那几道艳红印子,心疼不已,蹲下生轻轻的抚了抚果子屁股上留着印子的地方,软声道:“看着怪心疼的,擦药酒了么?”
“擦了擦了!”兴许果子是感觉到屁股上传来的异样,他嗖的起身,连忙将裤子穿好,脸上竟是羞红之色,吞吞吐吐的回答:“师父他老人家一般舍不得打我!”
“那些印子可是昨日你与邻家女娃玩过家家时,你偷亲了人家的脸,被婶娘打的?”不知何时,未央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略显疲惫的声音,夹着些微恼火。
未央瞧向身后,见是一身红衣的白玉离,多日不见,以往那个阳光温暖的男子,如今却变得极为瘦弱,光洁的额面有薄薄汗渍,背着硕大的药箱气喘吁吁的越过未央走向果子。
“可是,师傅不也打我了么?果子只是亲了小伊伊,婶娘干嘛那么凶恶的打我,我也是在小伊伊的允许下才亲她的,那叫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师父你不懂,花哥哥也说过跟在师父你身后,定是找不到漂亮姐姐的。”果子辩解道。
“花哥哥,花哥哥,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听花哥哥的,他花家二少爷的话,你也听得进去?”许是真的怒了,白玉离背着药箱,疾步走到果子身前,高高扬起手欲打果子,可这手刚落到半空,便又无力的垂下,生气道:“要是果子你这么听花家二少爷的话,那就去寻二少爷做你的师父吧!”
果子见这阵势,便立刻跪下身去,抓着白玉离的衣角,扯拉起来,央求道:“果子不对,下次不再去寻花哥哥玩耍了,只会跟着师父学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师,师父别生果子气,好么?”
最终还是白玉离心软,被果子三言二语的央求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果子见白玉离不生气,便乖巧的接过白玉离身上的药箱,温顺的将药箱送到药房去了,看着果子离去的背影,白玉离只是淡淡叹了口气,随尔才真正的面对花临凤与未央。
瞧见未央时,他没有表现过多的惊讶,而是淡淡的问道:“阿镜生活的可还好?”
“阿镜生活不算好也不算不好,若是白先生想见阿镜,随时都可以,若是可以,我希望白先生能将阿镜劝回来,毕竟他现在所住的地方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未央也为惊讶他白玉离为何会识得自己,毕竟在白玉离与自己之间,还夹着一个花临凤。
这场面较为尴尬,花临凤能感受到白玉离在面对未央时,还带着一份抗拒,这花临凤也能理解,白玉离虽个性爽朗,明媚,但面对自己的弟弟白镜时,总有说不出的微妙情感,总觉得白玉离在躲避些什么。
在百草堂的时光,未央一直心怀忐忑,不知道此刻远在城门外的南宫漠所处什么样的环境。
对于未央来说,城门外发生了什么,或许不知道的较为好些,因为那场面她不一定能够勇敢的面对。
第九十章 诅咒之子白玉离
百草堂今日可算是热闹的很,一下子来了几位身份极为尊贵的客人。
果子将茶水送到前堂,左看看把玩茶杯的花临凤,右看看面无表情的左霜连,后又偷偷瞧了瞧坐在花临凤身旁的女子,只觉得这个女子瞧着十分眼熟。
一圈下来,临到果子将茶水送到未央面前时,又仔细瞧了瞧未央几眼,满脸皆是疑问,最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扯了扯未央的衣衫,小声询问:“这位姐姐我们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未央看着果子肉嘟嘟的小脸蛋,顺手捏了捏果子肉糯糯的脸蛋,眯着眼笑道:“见过,那时候你还问我要亲亲呢?当时可我吓坏了!”
“哦,我记得了,上次姐姐撞了一位小妹妹,还是我家师父给小妹妹包扎好的!”果子一阵喜,霍尔开朗大声道。
提到此事,未央面色有些难堪,上次是自己行的莽撞,才会撞了那位女孩子,也不知道现在那孩子过的怎么样了,看着果子一脸喜色,未央干干的回答:“嗯,说来我还欠着你家师父的诊费呢!”
“师父他老家给人看病,有一个坏习惯,见着喜欢的人老看病从不受诊费,但是不喜欢的大多要的很厉害!放心吧,姐姐长得这般漂亮,只要做了师娘,就不用交诊费了!”果子颇为自信的说道。
这句话把全场人都给惊着了,尤其是花临凤,他惊得呛了一口茶,连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将果子拉到身边,颜正声厉道:“果子,饭可以乱吃,这话可别乱说,要不然会惹着你左哥哥的!”
“左哥哥又不能给果子生个小妹妹,但是漂亮姐姐可以呀!更何况,果子并没有学花哥哥说话,果子时常看到师父端着一支簪子瞧来瞧去的,是不是哀叹几声,那簪子果子见过,就是漂亮姐姐留下做小妹妹诊费用的!”果子一五一十的说着,端端没注意到身后早已气的不行的白玉离。
匆匆换了一身衣服的白玉离,急急赶到前堂会客,才走进门,便听到果子吧啦吧啦说着有的没得,他心中甚是恼,这孩子怎么对医术方面的事儿不上心,独独对这些杂事起劲儿呢!
“果子不许胡闹,刚刚才对你发了火,现在又没记性了,还是得要再给你屁股上来两下,你才舒坦!”白玉离生气,但终归果子是孩子,也不能太过责怪他。
果子一阵惊吓,转头瞧见身后气的发抖的白玉离,吐了吐粉舌,最后逃也似的端着木案跑了,留下来的未央,左霜连他们皆是一脸尴尬之色。
“刚才果子无礼,唐突了各位,还请各位恕我教导无方!”镇定下来的白玉离,简单作揖致歉道。
“孩子的一句戏言而已,阿离就别放在心上了,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生分许多!”花临凤也恢复面色,虽心中还有些疙瘩,但终归是果子的戏言,不能当真。
左霜连的尴尬也只是一瞬,随后见白玉离来了,便起身欲退出前堂。这动作被白玉离发现,他转身唤住左霜连,道:“你就别出去了,现在外面这么乱!”
“嗯!”左霜连简单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前堂。
未央总感觉这白玉离与左霜连之间有些事情,但终归自己与他们不熟,也不便多问什么,故而只能沉闷的做个旁观者。
左霜连一走,白玉离这才寻到座椅旁立定,迟疑了半响才决定坐下来,问道:“听临凤说,你脖子受了伤,声音发不出来?今日听来,应该是好多了吧!”
“一直喝着白先生配的汤药,现在说话没有刚开始那般疼了!”未央摸着自己脖颈处的薄绫,回答。
白玉离这才正面瞧向未央,见她脖颈处系着一条薄绫,续又问道:“那汤药喝了只能缓解疼痛,并没有太多的疗效,如今你脖子还系着薄绫,是因为伤口没有愈合?还是那里留着痕迹?”
“不知道,只是系着这条薄绫能够让我很踏实!”未央如此说道。
伤口其实早就好了,她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绫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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