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骄阳 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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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 第一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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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焦,你瞧我找到什么宝贝了?” 

身后老板的怨气黑团似的直冒,“……不会说中文?盗版是你好?” 

我冷汗,一拍额头惊叹,“奇迹!这是文化的力量!他会说中文了!” 

老板一声冷笑,转身,打算动刀子了,我拉着臧关陌一刻不敢停留,闪人。 

跑出挺远,才有空问什么书,宝贝似的。 

他挺爱惜的摸着书皮,“特利斯当与伊瑟。” 

我皱眉,怎么那么老长的名啊,臧关陌慢慢走着,声音低沉,透露出得偿夙愿的愉悦,“我可是找了好多年啦,没想到会在国内买到译文本。” 

“什么故事啊?”我手放在脑后,脚步一颠一颠,跟在他身边,挺亲近。 

“特利斯当,英勇善战,是马克王的首席骑士。在一次战斗中,身中剧毒,自我放逐。小舟飘到爱尔兰,遇上公主伊瑟,她为他采摘草药,细心治疗。特利斯当回国后,得到马克王要迎娶伊瑟公主的喜讯,奉命前往迎亲。行前,公主的母亲让她随身带着一剂药酒,交杯合饮,就能永世相爱。特利斯当护送伊瑟的途中,盛夏酷暑,两人难忍口渴,误饮了药酒。” 

他悠悠地说着,我发现这半吊子的中文能力很强,用词言简意赅,干净洗炼。 

他的侧脸在黄昏余辉下温柔而充满魄力,深邃的轮廓像会发光,一身休闲,和这清爽又令人迷惑的环境很是相称,诱惑,能杀人。 

至少我觉得自己在滑向危险。 

哑着嗓子问,喝下了怎么办? 

他转过头看我,坚定地说,“只能是相爱。” 

“……啊。” 

“只能是相爱,”他重复,“即便是不可以的爱情,不该有的爱情。无论用理智或意志,都无法克制。” 

“……相爱之后呢?”我都意外自己会如此着迷这个故事。 

“骑士文化和地位注定了他们的选择,伊瑟当然得和马克王成婚。婚后,两人无法忘情,终于私奔,在树林中牵手而眠。马克王找到他俩,见到深睡的两人,之间隔一把出鞘的利剑,王摘下手套挂在树枝,为伊瑟挡住一缕阳光,悄然离去。发现王来过,加之伊瑟不适应风餐露宿的清贫生活,特利斯当将爱人护送回宫。这次分手后,特利斯当一再乔装成各种面目回到伊瑟身边,只为看看她。一再相见,一再分离。” 

“最后呢?”我觉得心脏堵得慌。 

“最后,特利斯当悲哀而死,伊瑟赶到时,只剩周遭的哭泣声,她扑到情人身上,一恸而绝。”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抡抡胳膊,跳起来,手够着路边的梧桐,摘下一片叶子,“啪”贴在我额头上,笑。“感动了?” 

“臧关陌,你很迷恋这个故事?”我用手盖住那片叶子。 

“嗯,迷恋,这么说真好。”他眯着眼,很回味的样子,“我迷恋这种感情。坚忍,不离不弃。” 

“即使是不该有,不可以的爱情?” 

“爱情有什么可不可以,该不该?”他看着我,诧异的笑,“一旦爱了,就到底。即便不在身边,绝不忘记你,只要活着,绝不放弃你。” 

他对着我一字一字的说一旦爱了,就到底,只要活着,绝不放弃。 

只是余晖而已,落日不该这样耀眼,可他是那么明亮,光芒万丈。 

我只觉得眼睛一阵酸。 

他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傻冒,转身往前走,半天不见我跟上,不耐得回头喊,“焦焦——” 

只见我蹲在地上,低头紧悟着肚子。 

“喂,你干吗,焦焦?焦焦?不带吓唬人的。”他急了,三两步跑到我身边。 

“疼。”我抽冷气,硬忍着隐痛。 

“哪儿疼?”他抬我下巴,我死不肯抬脸,这会儿抬脸我就真没路了,“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拧!”他急了,愣充老大,“肚子疼?” 

“……疼。” 

“饿过头了?”他东转西转,见我不吱声,着急又无奈在前边蹲成一癞蛤蟆,“上来,背你。” 

我抽抽鼻子,死相地半推半就,趴到他背上。 

“替我拿好书,不准留爪子印上去。”他吼,我特委屈,这么惨了,还比不上一本书重要。 

“惨什么惨,谁知道你小子真的假的,一脑门鬼主意,我见你都晕糊。”他笑着一打我手,“抓紧啊,这么死沉的一头猪,小心把你摔飞了。” 

我不辨嘴,难得的乖顺,臧关陌丫就一欠虐,居然挺不习惯的样子,说唱歌给我解闷,把那句“一旦爱了,坚持到底。不在身边,绝不忘记,只要活着,绝不放弃”凑了一个歪歪唧唧的曲子,自得其乐的哼没完。 

差劲到家的乐理素质! 

我越听,心里越堵,眼睛越酸疼。 

一阵风吹拂,路边居然特言情的纷纷洒洒飘下许多不知名的白色花瓣,一瓣,一瓣,一瓣,落得满天满地。 

我他妈那一身鸡皮疙瘩。 

“就不该跟你身后,跑上这条路。”狠狠咬牙。 

臧关陌挺诧异的噎我,“这条路怎么了?环境多好,美着呢。” 

“你是美了,……我是毁了。”我缩了缩脑袋,咕哝。“哎,多背我会儿吧。” 

“……你不疼了吧?”他狐疑,作势要丢下我。 

“我疼,真疼。”吓得赶紧收拢手臂。 

死不要脸的黏在他背上不肯下来。 

我是真疼。 

大难临头了,我连逃脱的力气都没有。 


四、关于奋斗。 

我相信一个道理,人这生,是该吃些苦的。 

最好在年轻的时候,为了梦想,可以飞翔。 

和那什么的人在一起,或者志同道合,或者互相吸引。 

丫鬼子的好心眼维持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不爽背我,“焦元宝他爹……” 

我半死不活地答应了一声,“咋地?” 

臧关陌声音带点警告,企图挑战我的胆量,“还想保着自己的爪子么?” 

“想,我要当明星的。” 

“……活见鬼了。”他轻声咕哝了一句,“想保着爪子就安生点儿,不该摸的地方别乱摸。” 

这什么对话,a片哪。 

我挺替这孩子担心的。 

叹口气,为自己辩解,“我就觉得你这衣服的料子不错。”说着,爱惜地在他袖口顺了顺,你说人这东西就是好,瞅着明明是棉质,却顺滑的象真丝。等以后熟络了,让从美国给捎两件,他要好意思一定收我钱的话,就赶那种年末清仓买一送一的时节出手。 

“那是,知道这衣服值多少么?” 

他脚步停顿,我偏不下来,两人在路当中摆着武松背虎的造型,幸亏行人不多,只有一对牵手散步的白发夫妻,老爷爷好奇地冲这边看了一眼,不停打嗝。 

“哼,值钱了不起么,”我骨气给他看,老子不是没见过烧钱货,“我们家元宝两千三呢!” 

基本上,这两千三就像我的血汗钱了,没闾丘什么事。 

连冬买跟拐杖还两百八咧。 

“抵两个半你儿子。” 

他轻描淡写,我吓得“砰嗵”就松了手,一屁墩坐地上,他唬一跳,赶忙回身蹲下问我痛不痛。 

我是什么人哪,丢脸的事儿爷们不认,撕着喉咙一字一字,“还……可……以。” 

臧关陌瘪一下嘴,手一揉鼻子,想弹我又忍住,“你小子,死爱钱,死要脸,元宝他爹,活宝。” 

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痴迷地看着他耀眼的侧面笑颜,落日余晖,灿若骄阳。 

不知呆了多久,他睃我一眼,“看什么看?” 

“……看你。”我一晃神,就傻逼地忘了矜持。 

“嗯?”他打量我,“你丫奇怪啊,看我一爷们看这么出神?” 

我脸色一白,他继续问,“……那想什么?” 

“……想你刚才说特当利斯的故事,觉得大难临头,逃不掉了。” 

“什么特当利斯?是特利斯当!再说错我殴打你。你把刚才那话讲清楚。”他整张脸都拉长了,又露出面试那时候,跟我一病毒似的一把推开的复杂神情,“我说特利斯当的故事关你屁事,什么叫大难临头逃不掉了?你陷什么坑里了你就逃不掉?” 

我眼珠轮了半圈说咱不熟,有个事儿忘告诉你。话没说完他就挺讥讽地刺我,你有多少事,得到紧张关头才想起告诉我的? 

事到如今没法子了,我只能把弱点坦然告知,跟人说我天生一纯情善良的人还总不得信,可你看,我就是听不得感人的爱情故事,一听就饿,死饿死饿的,饿到肚子发疼,什么力气都没。 

“饿就饿吧,我不都背你觅食呢吗?”他不信的样子。 

“……我一饿到这份上,普通的食物基本就和粥没两样了。只有那种特豪华的牛排才……”我直叹气。 

他一呆,就差没黑线满头。 

“……就是那种如果在外吃馆子,特贵特贵的牛排……”我哀伤,一说贵这个字眼我就打从骨子里情绪低落,“……不过,对一件t恤四五千的人来说,就不算特贵特贵……” 

他蹲在我身边,大笑着青蛙跳了好几下,乐得快抽筋了,“焦焦,咱再怎么也不能耍赖是不是?说好了你请晚饭,就你。” 

我说我肚子越发疼了。 

他笑得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弹我额头,“你丫一怪人!一箩筐怪事儿,还真有意思。” 

我惊恐,说你别对我有意思。 

他顿了顿,毫无戒心地又笑出来,“焦焦你很单纯哪。” 
“傻b被我欺骗了不是?”我洋洋自得。 

“谁唬谁可不定呢。”他一咧嘴,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伸手拉我。“走吧,给你这破人找牛排吃去。” 

说心里话,我真不想吃牛排,要不是肚子饿得死疼死疼,说什么也不吃这种烧钱货。一路上餐厅林立,看得我都眼花了,没混过这带儿,心虚。 

我这人有一毛病,不好生,嫌这儿不熟。 

臧关陌眼神一扫,你是嫌这儿不便宜吧。 

我一挺脊梁骨,是这种人么我! 

不是就好,他一伸手,就拉我进了一家店。 

踏进店门,那环境明摆着“抢钱”二字,我后悔的挖心,你说跟洋鬼子争这口气干嘛?欠修炼欠修炼。 

店里气氛很小资,昏暗的灯光,宽敞的大厅,连端盘子的侍应生都是高鼻子老外,臧关陌拿着菜单冲人一通嘀咕,我心都倘血了,嚷嚷着别乱点别乱点,把我惹急了你后悔。 

侍应生茫然转头,臧关陌挺乐悠地食指一伸指着我,“my baby;bobby。” 

老外礼貌地对着我say hello;“hi,bobby boy。” 

boo你个b啊,我被噎得还没缓过气来,牛排就血淋淋地上桌了。 

我一农民出身的老实人,进了西洋餐馆就犯怵,特别怵。看着牛排,我只想一口啃精光,拿起叉子小刀装斯文,我真觉得丫骚没边了。 

臧关陌就属这号骚没边的人物,斜斜坐在椅子上,背脊却直挺,不愧是练舞的人,随便这么一摆,都觉得气质出众。 

他还算体贴,知道我就快小宇宙爆发,给我点了牛排之外,自己只要一份意式宽面条,吃完后一抹嘴,臧关陌意犹未尽,“焦焦,来杯咖啡吧。” 

“你他妈神经病,”一想到得付钱了,我什么话脏说什么,“回宾馆喝速溶的。” 

他无所谓地挑挑眉头,打着响指叫waiter,我偷偷在桌子底下学他的手势,真有腔调,男人味流淌,赶明儿回家做给得克萨斯看,刺激她多下几个蛋。 

帐单过来,我一看,急着要休克,丫脑子不争气,怎么都晕不了。绝望之下,只能冲臧关陌求救,“哥,你借我点儿,我没带这么多现金。” 

“刷卡啊。”臧关陌一听,也急了,优雅、风度全狗屁了,腑过身对我嚷嚷,俩狗男,侍应生眼珠子瞪得贼大,就怕我们溜了。 

我说我一刚毕业的高中生哪来的卡,你别这么龟,先借我点,咱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赖不掉你的。 

他无辜的就快对眼了,我真不是不愿意,你说你请晚饭,我什么都扔在宾馆了,随身就那么十来快钱,刚不买了书么? 

废物,哥都白叫了,我愤怒唾弃,淌着俩陀泪,小心翼翼又无可奈何地拿出钱包,抽出人民币数了又数,交给侍应生,“服务费一定得收么?” 

消费的就是皇帝老子,侍应生当没看见我的痛苦,礼貌回答,“得收,这是规矩,先生,请让我们为你撤下盘子。” 

臧关陌挺气地瞪我一眼,伸出手候在我嘴巴下边,“张嘴,让人收盘子。” 

我终究是个文明人,不能强盗,一张嘴,打从看帐单那刻起就死咬紧的盘子落在臧关陌手上,他眼都不抬交给侍应生收掉,拉起我就走。 

一出门口,他问,肚子还疼么?我可关心你啊。 

我说,不疼了,哥,换别地儿疼了。 

走到街上,已经是华灯初升,有微凉的风吹拂过来,舒爽。 

路两旁一片繁华,市中心就跟我们那儿不一样,吃的玩的臭美的什么都有,水果店都是我们家门口的两倍,全是进口货,大半我都没吃过,臧关陌欠揍的说没什么特别好吃的,啊,除了这个,这个美味。说着指指一种小红枣似的戴梗果子,我一看,进口大樱桃,一袋五百克,七十八。 
他妈的,我怒吼,等我当上明星有了钱,买来我不吃,专放脚底下踩。 

走几步,被一个卖各种饰品的小摊吸引,蹲下,仔细端详。 

并不纯是女生的玩意儿,还有一些类似于西藏粗矿风格的男生用品。我贪婪的一兜眼,看上一条皮革编的绳环,很清爽的品位,不娘。 

老板直夸我眼光凶,这可是正宗小牛皮编的,手工也好,配不配坠子都成,一挂脖子上街上全是小娘们回头看你。 
我心说倒也不希罕全街的小娘们,万分垂涎的摸着,手感凉凉的,顺滑,我就觉得这该我的,要不是街上人多,我真会抢了就撒腿跑。 

老板看我神魂颠倒的样子,估摸这票生意能成,装出一脸爽快的样子,“小弟,这样吧,看你这么喜欢,我给你个实价,一百五。……什么我就发烧了啊,你仔细看看货,这可根外面那些仿皮革的不一样,那些能带么?一渗汗,好嘛,退色的退色,裂缝的裂缝。这一分钱是一分钱的货,你要真喜欢,咱就算交个朋友,一百三!” 

我说我卖血去。老板脸色不好看了,一咬牙,“最低,你也得让我挣些跑路费吧,一百二。再不成您另请吧。” 

一百二买条狗链子,我是一定不干的,磨蹭着只为多摸会儿,臧关陌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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