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不可能永远都热情高涨,那样绷着要累死人,总有降温的时候。”
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觉已经赤身躺在了床上。
她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多有力量啊,恨不能把我吞下去,我真有点害怕你,想躲着你,又离不开你。”
“你现在不怕我吗?我一样很有力量。”
“那就试试吧。”
他们没有前奏,直接进入了主题,开始时,他力大无比,像一只斗牛一样“哼哧哼哧”地朝着目标发出一次次的进攻,她在他的身体下面痛苦地呻吟,突然,老感觉又上来了,他的思绪像长着翅膀的精灵,偷窥着别处,他连忙抓住了它,一会儿,它又扑闪着翅膀想飞出去,他再一次努力按住了它,折腾了几个来回,他最终还是在这场拉锯战中败下阵来。
她柔声地说:“别着急,慢慢来。”她抚摸她,亲他,他的激情再一次燃烧起来。
他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迷幻的状态。他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长睫毛在他的唇边轻轻眨动,然后他滑向她的鼻子,她饱满的唇,她的脖颈,滑向她的全身,他感觉到她*的*抵在他的脸上,感觉到他的唇对它们的吮吸,他的手在她细嫩柔滑的肌肤上畅游,像犁耙一样犁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她像土地一样在他的手下辗转翻腾,发出一阵阵低声的尖叫,他拼命搂住她柔软的腰,把她拉向自己,恨不能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终于,他把持不住了,一边叫着“瑞华、瑞华”,一边冲向了快乐的巅峰。
她呆住了,如五雷轰顶,猛地一把把他掀到一边,他清醒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坐起来,捂着脸哭了起来,他给她披上衣服,她气愤地把衣服扔到了地上。他像一只惊恐不安的羔羊,头埋在两腿之间,蜷着身子坐在旁边。
她喃喃自语:“她给你打毛衣,那么合身,你给她买书、送香水,你们俩眉目传情,天哪,你们在我的眼皮底下这么做,怪不得你对我那么冷淡,老是躲避我,原来是因为她。”她嚎啕大哭。
“不是这么回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努力辩解。
第十九章 爱,何处安放(3)
菁华从嚎啕大哭慢慢到嘤嘤啜泣,良久,她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看着他问:“你对我说实话,你们有多久了?”语气平静得可怕。
他低着头,说,“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怒斥道:“你的话谁信?”
“真的,都是我自做多情,你姐姐她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有了好感,慢慢地越陷越深,但是我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
“这么说,你是因为她才跟我结婚的?”她再一次痛哭。
他突然跪到她面前,央求道:“菁华你不要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心理有问题,你不要恨你姐姐,这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长叹一声,说:“看来你是真的爱她,到这时候还替她说话。”
他说:“不,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们两姐妹的感情,都是我一厢情愿。”
她冷冷地说:“你觉得这可能吗?我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对不起。”
他抱住她说:“我是爱你的,你相信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她甩开他,穿上衣服跑出了家门。
羞耻、愧疚,让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岳母不久就回老家了,他不得不与她同床共眠,但他们再也没有过肌肤之亲,他们真正过上了分居不分床的生活。他有时毫无目的地想与她靠近,她却惊恐地逃开了,像逃避瘟疫一样,单独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胸闷、气短,呼吸都有压力。他现在那方面更不行了,已经没有了欲望。
他心里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虚空,像被人掏空了一样,恐慌、焦虑、无所适从,过去他徘徊在两个女人之间,心被挤压着、扭曲着,他感到沉重和压力,没想到现在,当一切被抽空了,心里空落的想要飘起来时,他感到一种压抑的、沉闷的空虚感更加强烈,他无法承受了。
他不禁有些恨她,恨她无情地揭掉了他身上最后一层*布,让他*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恨她貌似温情实则阴险地窥视到了他心里的隐秘,恨她把他男人的自尊拿走了。
生活依然继续,家还是家,每天下班,一走进狭长拥窄的走廊,一种熟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这是他们这个筒子楼里特有的气息,而他又能在各种混杂的气味中嗅出自己家里的那种祥静、温润的气息,现在又增添了孩子的乳臭味、童趣的嬉戏和电视里动画片的喧闹,家本该比过去更加幸福、更加温馨、更加其乐融融,可是他却找不到这种感觉。
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睛,深邃、冷静、漠然,对他视若无睹,但他又觉得那双眼睛的无处不在,在他吃饭的时候、在他看书的时候、在他跟孩子游戏的时候,那双眼睛总在暗处窥伺着他,有天半夜,他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突然看见睡在孩子另一边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黑眼珠被月夜的幽暗折射出一道寒光,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她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翻身睡去了,他那一夜再也没有入眠。他曾经试图与她重修旧好,重新开始他们过去那种温馨的生活,但是她却早已漫不经心,他,只是家庭里的一个符号而已,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当然,她并非对他不闻不问,在生活上她依然是个好妻子,依然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她情感上如论如何无法接受另一个女人一直占据着他的心,尽管那是她的姐姐,这需要时间来消化,她是那种过于认真、执拗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搞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依然会常常想起瑞华,再想起她时,心里不再像过去那么纯净、明朗,总有种淫亵的感觉,好像他与她之间真干了什么勾当,而这些勾当又都一目了然地呈现在菁华的面前,所以他越发地心虚,越发地不自然,越发地令她觉得他们确有奸情,他想,他心里住进了一个妖魔,她控制着他的思想,他的行动,他的一切,他要赶走她,要摆脱她的影响,要让自己的心灵重新获得自由。
现在,他常常找各种机会加班、开会、出差,逃离菁华的视线,他愿意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呆在廉价旅馆里,呆在乡下静寂的山野,他一直都是一个踽踽独行者,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现在尤其如此,他喜欢李白的《独坐敬亭山》中的意境:“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山是寂寞的,心也是寂寞的,惟其寂寞,才能获得清静飘逸、纤尘毫无的心境,才能在平淡无奇中体味生命的自由感。惟其寂寞,才能抑制尘世的浮躁和喧闹,超然于功名利禄之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章 萍水相逢(1)
谢津生开始在外面结交女友,他交女友的首要条件是安全没有风险的,不会危及他的家庭的,没有结婚的女孩他不敢交,她们没有成本,便没有顾虑,一旦动了心,会豁出一切争取权利,获得合法利益,而他除了把自己部分地交给她们,并不能给予更多,这种交往显然是不平等的,结局自然不言而喻。有家庭的女人相对没有这样的风险,她们要顾及自己的家庭,顾及自己的名誉,顾及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声张,越隐秘越好,这正符合他的要求。
于是他认识了庞娟,庞娟跟他年纪差不多,是长明市下辖的宝山县商业局团委干部,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丈夫原来在县科协工作,后来辞职下海,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经营废水处理设备的公司,生意做得很红火,钱挣了不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一年加起来还不足一百天,庞娟的儿子长年由爷爷奶奶带,自己身只影单,独守空房,寂寞的心里都要长出草来,她想找个精神寄托,却不愿放弃自己拥有的一切物质享受,于是他们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他们相识其实非常偶然,庞娟当时带队来参加长明市宣传部组织的演讲比赛的预赛,这次报道的任务本来是由报社另一名记者负责的,不巧,他家出了点事,便叫在家写稿的谢津生临时顶替,庞娟带的那支参赛队本来在预赛就被刷掉了,刷掉了也就没有以后的故事,偏偏外出开会回来的宣传部陈副部长对他们演讲的题目很中意,要求增补一个名额,于是他们就进了决赛,更巧的是,演讲比赛的主持人头天感冒,嗓子嘶哑的无法开口说话,庞娟的普通话说的好,声音又甜美,便请来临时救场,谢津生最初被打动的就是她的声音,之后她便取代了原来的主持人,他是记者,利用各种机会跟她接近,他们的接触便多起来,最终发展成为情人关系。
谢津生觉得他们的相识太多巧合了,如果他的同事不是家里有事,他也不会来到比赛现场,如果陈副部长不重新审稿,庞娟他们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如果主持人没有感冒,庞娟不会站在台上主持节目,他也就不会注意到她,因为现场比她引人注目的女孩多的很,而她在异彩纷呈的花丛中并不突出,很多的偶然组合在一起,他便认为这就是缘分了。
决赛是在长明市委礼堂举行的,进行了两天,庞娟带的那支参赛队得了个二等奖,比赛结束后,外地的参赛队都回去了,庞娟因为是主持人,被邀请参加晚上的晚宴,晚宴结束后又去跳舞,她基本上整晚都是他的舞伴,不跳舞的时候他们就坐着说话,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了面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事后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
谢津生觉得听她说话很舒服,声音甜而不腻,语速不紧不慢,好像在用手搔你的耳朵,耳根子痒酥酥的。看得出来,庞娟也愿意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连时间都忘了,舞会结束后,已经快十一点,回宝山县的长途汽车早就停了,庞娟只得在城里找家旅馆住下,他把她送到房间,他们自然地抱在一起,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谢津生第一次与妻子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她身上的气味、她的表情、她的姿势,她所有的一切,还有他们睡的那张床,都让他感到不习惯,早晨起来头晕晕的,感觉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离开的时候他几乎不想再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不过她很聪明,也很敏感,以后不断地调整自己来适应他,他感觉她很老练,婚姻之外一定不止他一个男人,虽然已为*为人母,心态却还像个怀春的少女,对异性总是充满了憧憬,这也许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是啊,寂寞的少妇,不愁吃穿,没有家务和孩子的拖累,工作清闲而体面,做点出格的事再正常不过了。
谢津生喜欢成熟的、放浪一点却又不*的女人,长相差不多就行,庞娟都符合,个人素质和修养也不错,不像小茉那样外表光鲜靓丽,头脑简单没有内涵。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在一个城市,相距70多公里,虽然不远但也不近,至少不能天天见面,免去了很多抬头不见低头见带来的麻烦和风险,他一个月去两三次,人不知鬼不觉,偶尔她会过来,在基本上不可能碰见熟人的地方约会,这种偷情的方式既刺激又有情趣,激起了两人更高的兴致。他们见面的次数虽然频繁,却因为距离产生的美让思念更加强烈。
以后,他每天都有了一个期盼,盼着下一次的约会,盼着她丈夫快快离家远行,时间越长越好,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很无耻,但是越是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越是觉得刺激、有趣,就越能领略到常态下无法领略到的快乐和满足,就越要千方百计、排除万难去做,他觉得生活又有了乐趣。
谢津生现在竟然能够坦然地面对菁华了,菁华似乎也原谅了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障碍,夫妻关系变得融洽起来,菁华的情绪完全平静了,她并不知道丈夫的生活中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是接受了丈夫对自己姐姐暗恋的事实。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章 萍水相逢(2)
他会找各种理由出远差,只要能请到假,庞娟都跟他一起去,对外,她以他的助手相称,回到宾馆,他们则以夫妻相称,他把公务压缩到必要的必须完成的工作,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尽量留出时间与她单独在一起,在宾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温存,好象有无限的精力,他认为她说话那么好听,唱歌也一定很动听,她应他的要求,轻声地唱给他听,她的歌声很柔美,仿佛在他耳边说着情话,他尽情地享受着,思绪随着她的歌声去体味那份唯美和伤感。然后,他带她一起去逛街、购物,带她吃当地的小吃,带她游名胜古迹,她喜欢田园风光,他们有时就在农家小住两天,帮主人家干活,吃真正的农家菜。他虽然没有当过农民,但是小时农村的生活经历和以后常在农村驻点,使他对普通的农活较为熟悉,做起来当然得心应手,而她,对农村生活充满了好奇,什么事都有心尝试,他们真正过了一把农村小夫妻的瘾。
几天的时间,他们仿佛享受到了一个世纪的快乐。
新的一年,报社开始实行住房改革,根据工龄、岗位职务及业绩情况综合评分,谢津生分得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房,价格一万元,产权全部归个人所有。
虽然是旧房,但毕竟是自己的,里面重新装修一下,跟新房一样,谢津生和菁华都很用心,两人一起设计样式和房间布局,大人的房间要温馨一点,孩子的房间要活泼一点,客厅要简洁舒适,厨房要方便实用。
儿子浩然一听有了自己的房间,执意要在房间里装个滑梯,这个要求尽管有点离谱,但孩子的话如同圣旨,不可能的事也要变成可能,谢津生专门到家具厂订做了一张高低床,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一边是阶梯上下,另一边是滑梯,滑梯可装可卸,方便灵活,就是太占位置,本来房间就小,滑梯一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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