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
两位策划人停下脚步看着她。
“就是,郑非现在有没有女朋友的?”她陈海月正气浩然,宁可遭人鄙视的剩着,也绝不招人唾弃的当三。握拳!
!!!
三人一起当街石化。
半晌,安苓果断掏出手机。
一通电话之后,帅气一弹指:“原计划不变。他、没、有。”
“你确定?”陈海月和关茸同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安苓神秘的一笑:“他现在不是和他的同事住一起么,他同事是我大学同学。嘿嘿嘿。”一切尽在掌握。
警报解除。
陈海月颤巍巍的跟上她们的步伐,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要去做这么愚蠢花痴无脑的事啊?
安苓瞄她一眼,略表关怀:“你很紧张?”
陈海月低着头机械地走路,嘴上碎碎的应着:“怎么可能不紧张?!当众耍流氓,还是生平头一遭啊……”
谈话间已经走到酒店门口,负责接待工作的班长大人热情的挥挥手示意。
关茸吞下还没出口的发言,瞬间换上良家妇女的得体微笑。
陈海月在心里对关女士的变脸绝技膜拜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和班长寒暄一阵后,她们直奔包间。
很久不见的高中同学或校友,虽然是有点拘谨,但心理上终究还是有一份亲切在,于是第一轮寒暄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话题无非是“哎呀你变漂亮了哎”“哪有我老公说我长胖了”“那谁谁谁和谁谁还在一起吗”“哎哥们儿还单着呢有好姑娘记得介绍介绍哦”“高一的时候你还BALABALA哈哈哈”之类的。
一圈寒暄下来,大家都渐渐放开了,该坐的坐,该喝的喝,继续交换信息。
这时班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人。
包间里有人兴奋的冲班长嚷起来:“班长你水够深的啊,C城的本届精英校友被你一网打尽!”
班长神气的仰着头,大摇大摆的横着进来:“哼哼,我厉害吧!大家热烈欢迎!郑非!韩乐乐!梁东云!”
起哄的掌声、口哨声和欢呼声顿时乱成一团。
陈海月表面平静内心颤抖的抬眼望去,果然看到郑非跟在班长身后走了进来。
这个跟记忆中有点不一样的男人就是她今天要耍流氓的对象了——
兄台,手下留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渡,短了点。
我继续努力码字,感谢大家点击,祝看文愉快。
4
4、4。牵错啦 。。。
在班长大气磅礴的指挥下终于结束群魔乱舞的场面。
众神归位后,陈海月深呼吸,走上临时搭起来的简陋小主席台——拼了!就当台下全是南瓜!
“按理说今天有电台名DJ韩乐乐同学在,本来是轮不到我主持的,”陈海月站在台上笑容可掬的说,“但主办人考虑到预算问题,最后还是大胆启用了我这个新人。有些校友大概不认识我——大家好,我是六班的陈海月。”
台下报以友好的掌声。
陈海月看着台下那些鼓掌的南瓜,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恍惚,渐渐的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哈拉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赶紧结束:“根据班长同学的指示精神,下面有请校友代表们致辞。”
本来话到这里已经可以收场了,可是当她看着郑非几人起身向前走来,脑子瞬间短路的补上一句:“做为主持人,我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校友代表们言简意赅,赶紧开饭。”
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拍掌捶桌的笑到东倒西歪。
有隔壁班的男生边笑边喊:“美女,我欣赏你!实在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陈海月你是白痴中的战斗机!
她懊恼着,想说那个白痴的计划还是算了吧……
正想着,就对上安苓的视线。
安苓的眼神无比坚定凶残,大有“你敢放弃老子就让关茸咬你”的架势,不禁一抖——
好吧,人不疯,难成功!拼一场最后的年少轻狂,赌了!
陈海月余光瞄到那几个身影已经上来了,牙一咬,心一横,终于向旁边伸出了罪恶之手!
爷你就从了妞吧~噔噔——
扭头四目相对,惊悚的发现,牵、错、人、了!
如果真有灵魂出窍这回事的话,这时候陈海月的灵魂绝对正在她自己的头顶上缩成一团,颤抖到抑郁。
整个包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很清楚,大家被这天外飞来的一笔搞到莫名其妙。
安?搞什么?班长不是说第一个致辞的是郑非吗?怎么站在最前面的是隔壁班的梁东云?!
短短的瞬间陈海月心里已经闪过无数的独白。
姓陈名海月的,你好歹也是出社会几年的人了,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还是有练过的,不怕不怕。
陈海月迅速从一团乱麻的内心独白中提出腹稿,挤出无比亲切的笑脸:“如果你还没有女朋友的话,请容我就这样冒昧的把你娶了吧!”
话音一落,她自己也傻掉了。
“把你领上台”和“把你娶了”——
这两个词组同音吗?!
两个词组同音吗?!
个词组同音吗?!
词组同音吗?!
组同音吗?!
同音吗?!
音吗?!
吗?!
妈呀——!
陈海月落荒而逃,扑到关茸怀里悲摧的用头猛撞她的肩膀:“口误!口误啦!”
关茸搂着她,和安苓对视两秒,爆笑开来。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全体笑到不可抑制。
这真是太、太、太KUSO了!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了好半天,有点笑不动了,班长才站起来捂着笑疼的肚子,做出一个收声的手势,咧着嘴示意台上流程继续。
众人顺着班长的视线看向台上,集体凝固三秒钟——
梁东云站在那里,风姿清俊,脸上浅浅的红痕,沾着棉花糖般轻软而微甜的笑,双眼像浸过山泉一样清亮。
察觉到周围诡异的静谧,陈海月回过头去——
被秒了!
他他他他……在看哪儿啊?那、那什么眼神?!那什么表情?!
陈海月不知道自己心里在乱什么。
人家那视线的落点说不定是关茸呢,是吧?啊?心脏兄,别蹦跶了,拜托。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是一件开心的事,希望也能分享给看文的大家。
祝看文愉快!
5
5、5。 我会等你的 。。。
九月的最后一天,办公室里人心涣散。
四点刚过,资深员工们早已经一切就绪,只等到五点一到,立马就可以闪人,不求最好,力求最快。
陈海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撑着下巴发呆。
文案张姐端着水杯靠在陈海月的桌前和别人聊天:“你们十一打算怎么过?”
业务主管男答:“吃饭,睡觉,谈恋爱。”
“晕死。你呢?”张姐无语的转向新进文案女。
文案女想了想,略为小声的说:“吃饭,睡觉,谈恋爱。”
陈海月没忍住,笑出声来。
大家转头俯视她:“笑什么?”
“你们没听过那个笑话吗?”她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记者去采访一群企鹅,问,你们平时都做什么?第一个企鹅回答,吃饭,睡觉,打KISS。第二个企鹅也回答,吃饭,睡觉,打KISS……问到最后一个企鹅的时候,答案是,吃饭,睡觉。记者就说,为什么你比大家少一项打KISS呢?难道你没有女朋友吗?”
“它怎么说?”文案女配合地问道。
陈海月自己哈哈哈的笑起来:“那只企鹅很生气的说——因为我就是KISS!”
小丸子黑线淌过众人的额头。
“好吧,我冷场了,”陈海月忏悔着,默默坐下:“可是我真的觉得这个很好笑啊哈哈哈。”
等冷场笑话的余韵散去,张姐才开口:“小陈,你呢?十一干嘛?”
“回老家。”她笑盈盈的仰头回答。
Y市离这里其实也只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简直不用犹豫。
业务主管插话:“现在回老家去都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哪儿了,总感觉很怪。哎,小陈,我看你还挺常回家的,每次回去都做些什么啊?”
“吃饭,睡觉。”
“原来你就是KISS!”文案MM突然指着她笑起来。
张姐和业务主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都扬起了嘴角。
她端着杯子站起身,忧伤的望了他们一眼,往茶水间走去,边走边说:“世风日下啊,孤独的人是被鄙视的啊……”
清亮澄澈的纯净水缓缓的注入杯子,陈海月恍惚起来。
校友聚会那天,梁东云在台上的那个眼神也像这么明亮通透。
吃饭的时候大家起哄,非要让两人坐在一起,导致那顿饭吃得她抓心挠肝。
他站起来敬酒的时候,突然转过头对她说:“陈海月,你得对我负责。”
同桌的人闻言顿时兴奋到拍桌敲碗的大叫:“求求你们在一起吧……!哈哈哈哈,你俩这事儿太喜感了……”
结束的时候走到酒店门口,梁东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手机借我一下。”
陈海月脸通红的瞪大眼睛,莫名心虚的赶紧把死死捏在手上的手机往上衣口袋里捂。
结果手腕还是被他拉住,温和但坚决的把手机夺了去。
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自己的手机按键上欢快的飞舞,顿时心率不齐的喊道:“梁东云你耍流氓……”5555~~~大哥你别玩我了,想SHI的心都有啦!
正在与人道别的班长转过头来,严肃而沉重的说:“陈海月,你不能这样。别人跟你客气的时候你耍流氓,别人也耍流氓的时候你跟人讲端庄——你们可一定要在一起啊哈哈哈……”
陈海月回过神来,摇头晃脑地往自己办公桌走去,内心宽面条泪。
奇耻大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人果然不能有脑残的行为,连想都不能想!报应不爽啊……
“小陈,你手机响了。”张姐喊了她一声,转头继续聊天。
陈海月奔回座位,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疑惑的接起。
“你回去的票买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好听的男声。
她条件反射的答:“明天一早去买最早的一班。”你谁呀?
“买十点半的那班吧,我九点要去办点事。”
“呃……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陈海月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
陈海月咕哝了一句:“什么跟什么。”准备挂电话。
“我跟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点阴郁,“陈海月,对你要娶的人,你都不存好电话号码的吗?”
吓,梁东云!
陈海月娇躯一震,手机差点滑落:“啊,是你啊,不,不好意思……”那天她一到家立刻关机装死,哪还顾得上看手机上的号码啊。
那头又不说话了,害她越来越紧张,赶紧说:“十点半是吧,没问题没问题,我去买我去买……”
555,她好怂,这有什么好怕的嘛,未必他还有本事从手机里爬出来吃人啊?
“在车站大厅等我,事情办完马上过来找你。”梁东云声音的温度恢复正常了。
“好,你不用急,我会等你的。”陈海月狗腿的表示。
那头再次沉默,随后伴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挂断了电话。
陈海月把电话放回包包里,抬头一看,办公室里众人已经纷纷作鸟兽散,于是迅速抓起包包往外冲。
冲进电梯的瞬间她突然石化了——
自己刚刚说什么了?!
我、会、等、你、的!!
我、会、等、你、的??
电梯里的众人见证了那一刻的奇迹——
海上升明月,明月脑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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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和你一样 。。。
陈海月坐在车站对面的速食店里,默默的看着外面的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不禁联想到《东成西就》里面那两只怪兽的经典台词:“人啊~~!好可怕啊好可怕!!”
对于她这种资深常年宅来说,眼前的场景真让人压力巨大。
店里的咕咕钟尽责地响起报时声,十下。
她悲摧的咬着吸管,心神恍惚——
这到底是为毛啊?为毛啊?一个七点钟就出门往车站赶的人,为毛现在还拿着票坐在这里啊?!
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吧。她拿起手机。
不行不行,太尴尬了。突然又想起自己昨天在电话里那句暧昧荡漾无脑的“我会等你的”,赶紧又把手机放回桌上。
柜台里的几个店员见此情形不禁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嘀咕道:“这姑娘没毛病吧,手机拿起来又放下,这个动作都做了十几二十遍了。”
来电铃声果断结束了她的纠结,于是她飞速接起电话。
“你在哪?我在车站门口。”
“对面的速、速食店。我马上出来。”
陈海月边说边拎起包包往外走,电话还没来得及挂,就看到马路对面那个拿着手机的挺拔身影。
梁东云的五官不是帅的那种,路人脸,身高也只能算是没有拖累全国人民的平均值。可是那种工科男特有的严谨气质,加上良好的教养使他随时保持得体的姿态,总给人一种清朗的印象。
梁东云显然也看到她了,挂了电话。
她赶紧收起手机,一路小跑的冲过去。没别的想法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帅,是一种精神!
进站检票的过程是心酸而辛苦的,种种艰难险阻,让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梁东云尽力将陈海月护在身侧的举动,让她又开始心率失衡了。
介位兄台,其实你不用这么有风度的!她一边在心里含着泪大摇其头,一边跟着杀出重围,登上了返家的大巴。
大巴车轻车熟路地驶上高速,世界安静了。
陈海月正襟危坐,半晌过后,实在觉得情况过于尴尬,只好假作欢快地拉开窗帘看看路旁的景色,“顺便”不经意地侧头问道:“你回去干嘛呢?”
梁东云从容的看着她做作的镇定,吐出一个反问句:“你呢?”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