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颜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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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颜倾-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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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怎么了。”思春的男子最难捉摸。便是跟在少爷身边最久的绯月,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我好看么?”

明明是思春男人最常问的话。可这话从霸王般的少爷嘴里出来,绯月还是有种为妙的违和感。“少爷,您今天很漂亮。”得到肯定仇东心里倒是送了口气。提起裙摆昂首挺胸向书房走去。

“先生!”脆生生的男音异常悦耳。颜彩搁下手里的书回头时。便看到红衣男子笑吟吟的瞧着自己。

清俊的身形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粗壮鄙陋。单薄的身形虽然有几分孱弱,可举手投足间却英气勃发。两相结合在这个人身上揉成别样的风流。女子转身时,仇东稍稍惊愕。白皙的面容俊秀冷冽,乌黑眼眸如兑话闵畈患住O吮〈桨瓴凰颇凶幽前愫烊蟆P硎谴琶婢卟怀ぜ猓鋈丝雌鹄炊加行┙跬该鞑园住>秃孟窕械牡障梢话悖萌瞬桓抑笔印D侨罩笔釉对兜目戳艘谎郏吃虑频牟⒉徽媲小H缃裣赶复蛄浚捶⑾稚僖浦械呐尤词歉稣嬲拿钊恕�

藏蓝色布衣式样简单到了极致,就连头发也只是用青色的发带轻束。偏偏是这般简单之极的打扮却让她穿出别样的风韵。仇东暗暗稳住胸口的悸动,提起裙摆走进书房。

“仇公子,来了。”若不是知晓对方恶劣的本性。颜彩是绝对不会把眼前明亮如阳光一般的男子与阴险歹毒这个词联系起来。想想他的所作所为,漆黑的深瞳里闪过一丝阴暗快的让人抓不到。

快速捕捉到女子眼中的不明意味。绯月突然发现眼前清俊的女子瞧着温润似玉,实际上内心却是百转千回最难让人捉摸。乖巧的垂下眼帘绯月心中隐隐叹息,少爷的情路有些坎坷啊!

进了房间仇东才发现站在先生身边的翠衣男子。非常低微的存在感,若不是他离夫子站的那较近。仇东想必是很难发觉到他。

“时辰也不早了,仇公子那我们就开始吧!”冰霜般冷冽的面容,突然露出淡淡的笑意。顿时整个人冷冽不在,如同玉般温润谦和。

“是!”不过是个淡淡的笑意,仇东却被迷得七晕八素。太没出息了,心底狠狠唾弃自己。乖巧的走到桌边坐下。视线却触及到桌上的书本时,整个人便愣在原地。“先生!”

“怎么了?”瞧得男子脸上那明显的疑问,颜彩好脾气的问道。

“这是三字经。书本是不是拿错了?”仇东看着女子平淡的反应,心里咯噔一声。

“没有拿错,今天就学三字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男子彻底愣在原地。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颜彩倒是平淡。

“可是先生。”瞅着女子温和的面容,仇东陡提高的音量又降了下来,“这是小孩子才学的。而且我早就学过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绯红,仇东撇开视线。

“谁告诉你,三字经是小孩子学的。”平静的嗓音很温柔,可是听到耳中却让人从心里发寒。幽深的黑瞳平静无波的盯着眼前的男子,颜彩淡然的合上书本,“三字经是所有知识的基础而已。温故而知新不好么?”

正文  50第五十章

明明是平淡的语速;却让人有种不敢反驳的威严。便仇东无法无天惯了;让那样一双淡然的眼睛盯着浑身也有些难受,“先生说的是。”蔫嗒嗒的应声;仇东发现自己无法反驳。眨巴眨巴眼睛;仇东突然出声问道:“先生可否先告诉学生;先生叫什么?”

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自己,颜彩露出标准的温和笑容;“我叫严清;你叫我严先生就好。”

严清;瞧着女子温润的笑意。仇东便是城墙厚的脸皮;耳根也隐隐有些发热。这般风韵的女子;连名字都这么好听。“严先生。”

教书时间一天就只有一个时辰。颜彩本来也没打算悉心教导小野猫。自然是能磨就磨,一堂课下来。讲解倒是没有;反倒是让小野猫自己去温故知新。随手取了本书,稍稍翻了几页。时间也就过了,临末尾的时候交代小野猫回去思考书本中的意思。说是明天要他回答感想。瞧着小野猫那一青一白的脸,颜彩倒是万分惊奇的发现他今天好像没有炸毛。

绯月瞧着新来的严先生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瞧瞧自家少爷那精彩的脸蛋。看来少爷情路看来是渺渺无期了。

清瘦的身躯就那样倚着软榻,好看的凤眼紧闭艳丽的面容上略有倦色。许是睡的不安稳,好看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都有些泛白。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顾忌□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取来厚实的长袍,轻轻抖开盖上清瘦的人儿。也不知他梦里梦到什么了,好看的眉梢紧紧皱在一起。冰凉的指尖轻轻贴上男子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轻轻揉开。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他的睡颜了。颜彩盯着男子略显疲倦的面容,轻轻撩开散落在脸上的青丝。好像自从离开家之后,就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看过他了。宽大的手掌轻轻贴上他光洁的面容。平稳的呼吸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的有些微妙。也许是自己单方面的感觉吧!颜彩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温馨。白皙的面容虽没有刚见时那般惨白,却也红润不到哪里去。身子是越发清减,也不知自己逼着他吃的那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还记得他犯胃病的时候那难受的模样,颜彩倒是时时注意他的饮食。可是他自己却不怎么在意,有机会还是要给他好好补补。节奏的呼吸越发平稳,也没了先前的凌乱。该是做了好梦吧!颜彩搬来凳子轻声坐下,盯着软榻上熟睡的人嘴角带出一抹宠溺的微笑。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眼底都有黑青了。指尖轻轻拂过细腻的脸颊,颜彩心理阵阵柔软。

莫秋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迷糊。本来是想稍稍休息下,不想竟然睡着了还睡的这般沉。抬手揉了揉眉头,暖和的长袍顺着身子滑到腰间。莫秋看着身上莫名出现的衣物,一偏头就看到自家妻主趴在软榻扶手上睡了过去。心中突的阵阵柔情,抖开衣服披上她肩头。起身便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平静的听完绿蕊的汇报,莫秋倒是有些吃不准仇东的意图。太过平淡了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仇东绝不是善茬,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绿蕊你觉得呢?”莫秋心底有些隐隐的不安。

粗哑的嗓音依旧干涩难听。“属下觉得,仇公子喜欢夫人。”

平静的话语很轻,却在莫秋心里迅速扩散开来,“怎么可能,她们才见过三次。”红唇轻轻抿,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石桌,“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多留一个心眼小心看着夫人。”

“属下知道了。”耳边传来门扉转动的声音。两人适时的安静下来,莫秋回头时便看到女子微笑的面容。

“怎么不多睡会。”他出来才小半会,本以为她还要睡些时候却不想这么快就醒了。

“瞧你睡得香,也就跟着睡着了。醒的时候见你不在了,也就没了睡的心思。”伸手拉过略带薄茧的柔荑。“而且,都到了这个时辰。我肚子饿了。”俏皮的眨了眨眼,女子身上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温和优雅。

“叫闭言去准备午膳吧!我们先回去,外面风大。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穿上外套。”细细交代绿蕊,站起身两人携手往回走。“今天授课还顺利么?”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莫秋轻轻捏着她圆润的手指问道。

“还行吧!不过没想到,小野猫居然没有暴跳如雷。枉费我还想找个借口好好收拾他呢!倒是有些遗憾呢?”想想那张忽青忽白的脸蛋,颜彩轻笑出声。

“还是个先生呢?哪里有算计自己学生的。”白了她一眼,莫秋挽住妻主坚实的臂膀。

听得这话,颜彩吃吃的笑了起来。“其实,我虽不喜欢他,却也没真心算计他。本来是想,继续浇灌他骄纵阴毒的性子,好让他以后自食恶果。不过,到底是自己没有坐坏人的潜质。虽然想到了,但是放在自己手里却又做不出来。罢了,罢了,坏人做不了就做不了。只要将一个月的时限顶过去,也就不算对不起那三千两的雪花银。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为他花费心思。”

“我怕,以仇少爷的性子。日子怕没那么好过。”头轻轻靠上女子单薄却坚实的肩头,莫秋幽幽叹息。

“不是有绿蕊么,我不会有事的。况且,若是连他都治不了怎么对的起先生二字。”推开门清幽幽的香气飘散开来让人心中越发舒畅。颜彩掩上房门,灿然一笑。“午膳怕还要些时候,我们不如玩两把象棋。”。。。。。。。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颜彩那清俊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小纸条。反观自家夫郎浅笑吟吟稳如泰山的模样。颜彩顶着满脸小纸条,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夫郎。“秋儿,手下留情啊!”

“将军!”平淡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笑意。连同这几日的阴郁也都散去一般。莫秋美丽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无视妻主可怜巴巴的哀嚎!毫不留情的给与最后一击。

看着被彻底憋入死地的将军。颜彩砸吧砸吧嘴巴,脸上一凉。不用看都知道,左脸上唯一空出的位置也沦陷了。“我有这么差劲么?”她倒是知道象棋怎么下。可真要说起技术,却也不是多精通。硬要说熟悉程度的话,也就知道每个棋子怎么走而已。不过老人不是说下棋是与智商有关的游戏。额!难道她的智商已经这么悲催了。

便是贴满纸条,也能看出女子脸上那隐隐的失落。“彩儿,该是新手吧!”素白的手轻轻摘去女子脸上的纸条,莫秋笑吟吟的瞅着自家妻主。

“嗯!很小的时候简单的接触过。”目光一沉,颜彩突然想起那个外面雷厉风行,偏生对着自己却和蔼可亲的老爷子。手稍稍比了个高度,笑了笑,“那时候才这么点高呢?也不会玩,只是单纯的爬到棋局上捣乱而已。不想,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嘴角的笑意越加苦涩,爷爷身体还好吧!

“话说回来,我还从没听过彩儿提起过家人呢?”素手揭走最后一片白条,盈盈凤眼波光粼粼直直的看着女子沉思的面容。

轻笑出声,颜彩伸手握住正欲收回的素手。“秋儿这是在向我抱怨么。嗯!是我忽略了。”指尖轻点上他挺翘的鼻头。颜彩幽幽的叹息一声。“家人都走的太久了,已经不太记得了。”微不可闻的叹息不知道是为了再见不到的家人,还是为了自己借尸还魂的自己。

一说起旧事,记忆的潮涌有些抑制不住的涌出。父母的模样,颜彩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不管怎么说,那时候自己真的太小。若非因为如此,那次的事故里只怕她也逃不过。豪门深宅瞧着风光无限,实际却是龙潭虎穴白骨累累。能进去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终有一日能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不想大多数进到里面的人,都不过是布景上的花边。费尽心力最后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为何,颜彩恍恍惚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家族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虽然不过是个看起来煞有其事的小大人,可是外表包装的再精致华贵,也改变不了是个不过是个六岁的丫头片子事实。自有记忆开始就已经跟着爷爷出席众多的酒会。比起别家带来的十六七的孩子,相比之下颜彩那时候真的是小的可怜。她还记得很清楚。那一会向来注重教养的爷爷在酒会前,特意交代自己上桌的时候用手抓东西吃。虽然年幼的自己很清楚,隆重场合那样的动作是非常欠缺教养的举动。可颜彩是个听爷爷话的乖宝宝。自家老爷子亲自的发话,自当是如同圣旨一般实行。当她抓着满手的食物,沾的满身狼藉的时候。满桌的人却没有一个对她的行为提出不满。一张张完美到极致的笑面,瞧不出半点端倪。明明是失礼的举动,从他们嘴里出来。就变成率性而为将来必成大器如何如何。便是年幼的自己,却有些恍惚的觉得他们好恶心。

饭后老爷子抱着自己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群问道。‘孙女,你对他们感觉怎样?’

‘恶心!’那是年幼的自己说的。一张张虚伪到极致的脸,‘颠倒黑白,怎么能那说出那么让人恶心的话。’

颜彩记得好清楚,宽厚的手掌盖住自己的脑袋。那低沉的嗓音平静的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狗。’

那时的自己还是太小,并没有真正明白那句话。现在想来才发现其中的真意。他们恭维你,只是因为你站的比他们高。如果你没有他们的地位高,哪怕你是完美到极致的人,落在他们嘴里也会变成一无是处。这就是狗。削尖脑袋只为与上位者搭上一点点关系,哪怕只是口头上一个称呼都会成为他们拉近距离的借口。

晚宴的更衣间那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蹲□子笑面嫣然的看着自己。‘小朋友!你是谁啊?’

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一个响亮的巴掌。‘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么。’现在还记得清楚,那女人惊讶的脸。周围更衣的各家小姐没事一般的自在模样。变着法引着她到更衣间门前,为什么要到门口时留下她找借口离开。满房间更衣的大家小姐都不是好脾气的瓷娃娃。为什么单单只有你开口。因为只有她的势力最大,别人不过是帮忙做事的陪衬而已。有胆子出这个主意,自然结果当然也要自己受着。

掌心传来软软的触感。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家夫郎不知何时已经坐到自己身边。“想什么呢?”

“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熟练的抱住身边纤细柔软的腰肢,颜彩埋首香软的颈间深深呼吸着淡淡墨香,“莫秋!你在,真好。”

低垂的凤眼突然睁大,红润的唇角突然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意。抬手按住女子温热的头顶轻轻抚摸,莫秋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你的家人不打算,跟我说了么?”

“我爹娘死的很早。那时候太小,已经记不清楚模样和性情了。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爷要是还在的话。见到你,应该会很喜欢的。”喜欢?应该吧!颜彩自己都不确定。想想老爷子知道自己娶了,自己买来的标致男人。额!那脸色应该很精彩。想想那模样,颜彩自己到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自家妻主笑的那么不合时宜,莫秋心里她想到某些尴尬的东西。软软的拳头砸在她身上,却没有半点威胁。“不许笑。”

瞧着自家夫郎难得一见的恼怒,颜彩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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