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第九十八章
柳儿当真是满心抱怨。可真对上自家少爷和善的面容;舌头却好像让猫叼走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刚刚不是还有话要说么;怎么这会反倒不张嘴了?”柳儿的表情实在转变的厉害,惹得何平轻笑一声。
“少爷!”斟酌下语气;柳儿看着少爷平静的脸犹豫的开口。“为什么留下他们?”
他们?何平怎么会不明白;柳儿嘴里的他们是谁。翻书的指尖稍稍停顿。何平不像往常那般回答。反倒测过头去想了想;“你觉着不该留着他们是么。”
“那当然。”敌营里的人;当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何平平和的语气;倒是让柳儿的气焰顿时高涨。
慢慢合上书;轻轻靠上身后的软垫何平瞧着手里微翘的书本;“其实我也觉得那样合适。”柳儿因为这句话正欣喜,接下来的凉水却将他浇了个透彻。“可惜,虽然知道。我还是不想杀他们。”
太直白了。柳儿让自家少爷一句话击败。所有的酝酿好的理由,好似都比不过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为什么?”自家少爷性子扭,做出的决定不容更改。柳儿酝酿好的劝说全部胎死腹中,咽了咽口水犹豫的问道。
“因为她很像一个人。”很像一个人?他还是她?柳儿满脑袋疑问。可惜何平搁下书本合眼假寐,表示出一副不想再谈的表情。柳儿虽然好奇的不得了,也只能体贴的盖上被子守在一边。
两人坐在一处,绿蕊拉着女人的手写下最后一笔。颜彩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后弄清楚。恍然大悟的看了眼,男人带笑的面容。颜彩歉意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是我拖累你了。”嘴角抿了个腼腆的笑意,绿蕊手下却写着与表情完全不相符合的内容。武艺被封了么?就是说这群人里有顶尖的高手。能够那么迅速的推平整个宅子,高手的人数怕是不少。怪不得两人现在落得这个境地。知道了所有的情况,颜彩似乎就不怎么希望小瞳将她的消息送到莫秋手上。不是她英勇无畏不怕牺牲。只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要是莫秋乱了阵脚情况就当真不妙了。虽然理智期望,自家男人能够理智的处理问题。可是话说回来,他要是当真半点动作都没有。那她是不是应该替私下里伤心一把。
啊!思想好矛盾!莫秋貌不矛盾不知道。反正现在她已经矛盾了。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长发。还没等她纠结完,轻柔的手捧着布巾擦拭着她的长发。绿蕊的动作提醒着现在处境,烦躁的心情随之消散而去。也是,还不知暗中是不是有人盯着她们。现在两人也只能好好配合出演一对苦命鸳鸯。
重新包扎好伤口,颜彩缓缓拉上衣襟。药膏涂上去很清爽,伤口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她的心头又慢慢浮现新的疑问。以她目前的处境出了没有自由外,完全不像是阶下囚的感觉。就算是相信了绿蕊的谎言,也不至于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吧!想到这里,脑袋瓜子就不自觉的往坏处转悠。
柳儿再次进门的时候,不由得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很像一个人?男人的样貌倒是不错,不过木讷的很。那张脸除了板着还是板着,只有对着女人时才会露出别的神色。至于那个废材女。柳儿第一次见得时候满脸血污,下的他差点瘫软在地。第二次躺在床上的侧面娇气的不行。这次倒是看了个正面。头发很黑,面色很苍白,瞧着身板很孱弱的样子。不过一双眼睛黑漆漆很精神。两人的面貌,柳儿瞧了个透彻。他自小跟着少爷一起长大。没觉着面前两人像谁啊!啊~~还不如不说呢?这说的不明不白更让人纠结。
朴素的饭菜,比对待阶下囚的残羹剩饭要好的多。颜彩倒是没想到,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一时间有些愣住。柳儿怀着心事,搁下篮子就走了。东西是绿蕊端出来的,两盘菜两份米饭热气腾腾。不动声色的检查过有毒没毒后,这才拉着女人走到桌边。两人相对无言,其实除了刚醒时绿蕊说过话外。别的时候确是在每一句话。也难怪,他的嗓子有着明显的缺陷。不说话反倒好,她可没忘记清醒时绿蕊叫她什么。要时时挂在嘴边才是真让人受不了的。
心里想有事没胃口。即便这样,颜彩还是逼着自己多用了些东西。深陷敌营,万一倒下了才是真正麻烦的事情。倒是绿蕊用的不多也不知心里想什么。一间房一张床,两人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要睡在一起。这个世界男人的贞操才值钱。女人的贞操有没有还是一说,就算有也基本是白给的。虽然明白这个道理,颜彩还是推拒一番。示意自己打个地铺什么的完全可以。虽然想过自己妥协比较好。可被人直接被绿蕊扔上床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伤了一把。她又不是麻袋!况且做戏差不多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逼真么。就算对方有疑问,她也能编出一百个理由来搪塞。
可惜绿蕊有着自己的考量。完全无视,女人的挣扎。但凡是两人对上,便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颜彩头一次发现,原来他的表情也可以有这么多变化。
第二天,出乎两人意料的。颜彩这个健康宝宝病倒了。自从来了之后就没有生过病的某人。这一病来的甚是凶猛。也不知是不是,养娇了身子。反正第二天醒的时候,整个人昏沉的厉害。睁开眼就瞧见红着眼眶的绿蕊,颜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演的好真实。倒不是她的身子差。毕竟那个普通受了那样惊吓,再负伤什么的熬不住很正常。大夫掐着脉,柳儿不情愿地撇着嘴。还瞧病,也就他家少爷心肠这么好。要搁别人手上,不死就行了。谁来特地找大夫来照顾阶下囚啊!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犯人。抱怨不休的柳儿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等等!找大夫。他瞬间明白,少爷话里的她是谁了。疑问的目光瞧向,床上躺着女人。他的天啊!少爷该不是瞧上了这个男男腔吧!柳儿觉得很恐怖,飞速就将这个念头从脑袋里除去。可是目光却不自觉的往床上瞧着,不会吧!
“没什么,高烧而已。开几贴药就好了。”大夫出去写单子,绿蕊捏着帕子擦了擦女人滚烫的面颊。颜彩脑袋昏沉的厉害,暗骂着自己不争气的身体。那么多时间不生病,到了敌营里生病。柳儿本就对两人有意见。这会猜测着少爷与女人的关系,这意见顿时就升华为仇视了。领了药,他也不煎。将东西一股脑的对给绿蕊,自己打着小算盘就走了。苦涩的药香弥漫,其实这药味平时闻起来绝对不算好闻。可她现在五感有些麻木,反倒是这不怎么好闻的药味让她舒服许多。迷迷糊糊地喝完药,也没觉着自己好点没躺的不舒服的某人起了身。
推开绿蕊想要服侍的动作。颜彩毫不吝啬的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自己来。”
慢腾腾的洗漱,颜彩手里还拿着布巾擦着脸。那头柳儿顶着张黑的跟锅底似得脸踹门进来。“你们两出来。”
啊!少爷为什么要见她们。为了劝说自家少爷,柳儿是破费了一番口舌。可惜胳膊扭不过大腿,也不知少爷怎么想的非要不可。他只能黑着脸来提人,连带着狠狠瞪了女人好几眼。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她的尸体都被剁成渣渣。迷迷糊糊出了门,虽然人不清醒。颜彩还是很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不大的院子人很多,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这些个消息外别的一点都没看出来。绿蕊拉着她的手,面上虽是关切模样。余光却是在这些人搜寻熟悉的面容。
七弯八拐,她也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终于在一间房子面前停了下来,柳儿推开门扭着腰就进去了。颜彩麻木的跟着绿蕊进了门,那模样要多憔悴有多憔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药味。不是煎药时的药香,这个味道倒像是常年浸在要种的感觉。淡许多,却延绵不绝。啊!人糊涂,形容词也便奇怪了。心中这么想着,目光却四下打量起来。布置很精巧的房间,门窗封的死死的。房间里炭火烧的很旺,温度比外头高上许多。薄纱的屏风,只能瞧见刚刚进去的男人和另外一人的影子。自己身后还站着一群像是护卫的人物,这个大概就是领头人吧!颜彩心里这么想着,目光倒是锐利起来。
好看的女人瞧起来弱不禁风。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模样。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何平的心里还是压不住的生气。也就在他生气的瞬间,女人木然的神色有了转变。凌厉的目光带着探究的疑问看来。好像!完全不同的样貌,非常相似的感觉。明明知道不是,何平还是止不住的激动。
正文 99第九十九章
何平向来不爱显露心思。柳儿虽然跟着他一同长大;却也不是什么心细如丝的人物。一时间没有仍何人发现他心中的异样。喜悦与失落的情绪交叠在一起,感却并不怎么好。何平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还是忍不住招来一边柳儿。
轻薄的屏风隔绝效果很好。至少从她的角度看去;除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旁的什么都瞧不见。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颜彩半低下头装迷糊。“你们!叫什么?”柳儿侧身与帘后的人说了几句。闪身出来的;毫不客气的用下巴点了点两人满脸鄙夷。
“小人严青。”装模作样的行礼;可袖子里的手却止不住的抖动。希望她装的够像,绿蕊谎言里构造的身份。
“绿蕊。”说话的时候绿蕊犹豫了一下。轻飘飘吐了句话;又紧紧的闭上嘴巴。柳儿早就发现男子的声音有问题。怪不得不说话;就那样的嗓子。与其说话吓人;还不如哑巴的好。心中恶意的嗤笑,面子上还是要端出副清高端正的样子。
女人瑟缩的模样;损失了那份熟悉的感觉。何平很不高兴,只是靠着软榻动不了只能垂下视线。第二句话时候;速度就快上许多。两人不过交流了几句,柳儿认真的说道:“莫凤秋,到哪里去了?”
莫凤秋!秋儿么?虽然多了一个字,颜彩还是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夫郎。不过名字却是头一次听见,脸上的茫然不是装出来的。小账房么,不知道内部大人物理所应当。颜彩装的没有任何压力。倒是,绿蕊低下头想着什么。那样子,就明白的写着。我知道,来问我吧!柳儿自然是将目光盯了上去。何平却是不在意绿蕊的表现。毕竟这满脸茫然的女人,表情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不知道么”何平说话向来温柔。可以的和颜悦色让人并不排斥。不过话语刚刚落地,他紧接着厉声喝道:“到底知不知道!”凌厉的气势,肯定的话语。若是普通人让他这么一炸,兴许慌乱之中就漏了嘴。不过他在屏风后头,单单只有声音没了表情的配合。这效果大打折扣不说,对于颜彩和绿蕊两人而言。这样的回问,几乎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女人瑟缩了下脖子脸色更是白上几分。男人却是往她靠近一步,隐隐有遮挡在前的意思。一对情谊不错的小情人演的惟妙惟肖。没有炸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何平倒是意料中的事。毕竟她针对的对象是女人。至于这个男人,已他的手段怕是问不出什么的。不过,瞧着两人模样。这男人该是很在乎她吧!当然这个在乎的前提,得是两人的关系确定的情况下。
贴在柳儿耳边交代几句,男人被人带到隔间。落单的女人明显的慌乱起来。不过却是一反懦弱的模样,难得的神色坚定。啊!就是这个样子,非常的相似。何平看着女人明明恐惧却又坚定的模样。为那一丝丝的相似窃喜。身体乏的厉害,却还要演的惟妙惟肖。颜彩片刻都不敢放松。许是紧张过头,胃里阵阵抽搐难受的很。女人越来越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汗珠。就连柳儿瞧见女人心急如焚的模样,对她懦弱的印象都稍稍有些改观。其实谁都不知道,她脸上根本就不是担心的模样。那表情完全是难受的。
颜彩感觉过了很久,绿蕊才从帘后出来。装模作样的用眼神关切一番,表现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许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帘后的人没再为难她们。很快就有人将她们带走。
寒冷的风,让她迷糊的脑袋稍稍清醒一些。好在押送的人没有动粗。不然就她这小身板推搡几下基本也就散架了。进了房间,许是松了口气。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险险压了下去。颜彩抹了把满是虚汗的脸。“很不舒服么?”绿蕊这回是真担心。他刚刚才动用暗桩送了消息。要出去肯定还要过些日子,若是夫人身子熬不住麻烦就大了。
“没事!就是吓到了而已。”苦涩的笑了笑,音量却是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外头守着人武艺都不错,想来窃听什么的小意思。颜彩这话说的倒是半真半假。害怕是肯定的,不过却她表现出的强烈。演戏是件耗费心神的事情,颜彩当真是没了力气。半靠着绿蕊躺上床,脑袋挨上厚实的枕头。“是我拖累你了。”
这话说的半点都没有作假。颜彩确实是感激他的。不然就她着瘦弱的身板。真刀真枪的对上,被乱刀砍死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我,哪里还用得上这种话。”绿蕊倒是接的顺口。明明是嘶哑难听的嗓音,还是能让人分辨出话语里的凝噎。这功夫,啧啧!心里这么想着,颜彩却是彻底静下来。首先就要养好身子。逃跑的时候要是还病怏怏的话,就真不妙了。
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黄昏。颜彩倒是后知后觉的感叹了下自己睡的真久后。舒展了□体下了床。身子感觉还是那个样子。算不上好坏,只喝了一次药效果自然是没那么容易见效的。小炉子里上还炖着药。绿蕊正收拾着桌面。端出来的是热气腾腾饭菜。瞧见她行了倒是笑了笑。“先吃饭吧!”菜色很清淡,挺适合病人的。颜彩有些估摸不准,这个敌人为什么这样做。她可拒绝的世界真有人对敌人仁慈的说法。毕竟有用处,才需要招揽。难道需要从她们口中套出情报,咀嚼着青菜颜彩暗想。
绿蕊倒是依旧不说话。不过体贴非常,完全是副贤惠好夫郎的模样。颜彩倒是照单全收。做戏嘛!这种时候再计较贞名声什么的完全是矫情。
吃过饭就该喝药了。皱着眉头灌下乌黑的药汁。颜彩赶紧喝水压下嘴里苦涩的滋味。中药对味觉的杀伤力,再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强大。看着绿蕊收拾,刚刚睡醒的颜彩却是隐隐有些犯困。药里面该是加了安眠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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