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会暗中使绊子什么的。”
“你要记住,有敌人并不可怕,但是在一个时期内,你只能有一个敌人。否则的话,你就给了别人联合起来对付你的机会。”
青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双拳难敌四手?”
看红灯变成了绿灯,中万钧发动车子。他一边看着前方的路,一边对青樱说道:“对。你现在还嫩,工作室里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如果你连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里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那你将来的麻烦可大喽!”
青樱知道中万钧说这些话是为了自己好,不过……“你说我嫩?大哥,你是有多老?”
中万钧挑眉:“我都走上社会了,还不老?”
“切!所以你这是老牛吃嫩草?”青樱调笑道。
中万钧突然转头看向青樱:“你希望我吃了你?”他笑得别有深意。
青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中万钧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她的脸有些发红,气恼地捶了中万钧一拳:“你这个色狼!”
“喂喂喂,我在开车诶!”中万钧腾出一只手接住青樱的粉拳,叫道。
“哼!先放过你。”青樱怏怏地收回手。
中万钧起了逗逗青樱的心思,他故意说道:“每个男人都是色狼,不过有些是色中饿狼;像我这样的,就是一只挑剔的狼。像你这样身材的盘中餐……”中万钧上下打量青樱,颇为痞气地说道:“我实在有些看不上眼。”
青樱怒了,她很白痴地把胸一挺:“谁说姑娘没身材的?!”
中万钧一愣,随即乐不可支,笑得停不下来,艾玛他的女朋友太可爱了。
青樱回神,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的举动有多蠢。她捂脸,完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中万钧的笑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青樱听中万钧笑完了,气冲冲地说:“中万钧我发现你变坏了。”
“我?变坏了?”中万钧觉得这个评价很神奇,“从何说起?”
青樱理直气壮:“当初在终极一班的时候,你永远冷着一张脸,话都不多说一句。你看看你和班上的同学,除了我和雷婷,你都不跟别人主动说话的!”
猝不及防,“雷婷”二字一出,中万钧原本充满笑意的双眸有瞬间的失了光彩。
青樱也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地提到了雷婷,尴尬地闭上嘴。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中万钧的脸色,只见中万钧嘴巴抿得紧紧的,双眼看着前方,脸上面无表情。青樱心中只觉得酸涩难忍,果然么,雷婷还是你不能触碰的心结,你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她,你从来都没有放下她;可是我呢?万钧,我于你,又算什么?女朋友?还是雷婷不在你身边时的替代品?
青樱不敢再想下去,她把头转向了窗外,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她突然之间觉得,她和中万钧会不会就像这些风景一样,看似美好,却很快就会消失。
中万钧的余光看到了青樱此刻的神色,心中蓦地一痛。中万钧,你还要伤害青樱多少次?
中万钧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空档,轻轻握住了青樱的手。
中万钧常年练剑、开枪,他的手上已有薄薄的茧。中万钧略略粗糙的手包裹着青樱柔嫩的手,青樱感受得到中万钧的温度,暖暖的;但是这种暖暖的温度却传不到青樱的心里。
半晌,青樱才轻轻开口:“万钧,我可以相信你吗?”
中万钧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可以。”
青樱轻轻地靠在中万钧伸过来的手臂上,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万钧,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我也愿意闯一闯。
§
万钧,我可以试着去相信,相信你,你的心里有我吗?——青樱
青樱,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相信我,我会把你永远放在爱人的位置上;而雷婷,则是在我心里的最深处,那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的角落。——万钧
不同的相信,不同的两颗心,注定了之后,与想象中不同的结局。
§
第二天起来,中万钧照常要去警局上班,青樱则是要赶去工作室,进行舞蹈排练。虽然两人不顺路,但是中万钧看看时间还早,于是自告奋勇送青樱去,青樱乐得不用在寒风中等公交。等中万钧把青樱送到之后,两人又约定了如果中万钧正常下班,就他来接青樱,然后一起回家,晚饭就吃最简单的火锅。
还算轻松地处理完一天的工作,中万钧很开心没有罪犯出来打扰他和青樱。等下班的点一到,中万钧立刻走人。
开车去了Dream舞蹈工作室,中万钧还在路上买了青樱喜欢喝的珍珠奶茶。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青樱下来,中万钧有些等不住了,直接打电话给青樱,没想到手机铃声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中万钧蹙眉,索性下了车,直接上楼找人。
舞蹈工作室的舞蹈房在二楼,一楼只是普通的茶水间。店门没锁,一楼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在里面忙活。中万钧开门进去,礼貌地问了青樱在哪里,得知工作室的学员都在二楼练习舞蹈后,中万钧走上狭窄的楼梯。
一出楼梯口,两扇透明的玻璃门展现在眼前。透过玻璃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舞蹈教室,米色系的花纹地板,大矩形的镜子在三面墙上都贴着,还有一根深棕色的、用来压腿的扶手杠。
中万钧站在门外,一眼就看到了青樱。她和祁天站在一起,背对着自己,正和其他两个外国学员一起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外国人在说着什么。倒是别的工作室学员,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他。那些人大约看自己也是东方人的样子,猜测他是来找祁天或者青樱的,便告知了两人。
青樱正和舞蹈老师沟通动作上的问题,突然有同事告诉她外面好像有人找,她回头一看,居然是中万钧!她下意识地抬手看手表,这才发现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她吐吐舌头,考虑到一边听着舞蹈老师讲解,一边和中万钧传音入密,一心两用,似乎行不大通。于是她和老师说了一声后,跑出去见了中万钧。
“抱歉抱歉,我好像忘了时间。”青樱双手合十,诚恳地道歉。
中万钧摇摇头:“没事,你结束了吗?”
青樱说:“应该还有一会儿,我们还要再排练一下,因为舞蹈老师明天要出差,所以他今天要把动作教完,然后让我们后面几天自己练习。你……”
中万钧立刻说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就好,顺便还可以看看我的青樱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
那句“我的青樱”让青樱红了脸,她小声地说:“应该不会太久,你等我一会儿吧。如果你实在觉得无聊,也可以玩会儿手机什么的。”
中万钧揉揉青樱的头发,道:“好啦,你快去吧,我没关系的。”
“OK!”
青樱正要进去,一个外国学员开门出来:“Renee。”
“Yes?”
那个外国学员说:“老师说,外头没有暖气,你的朋友如果是等你的话,可以进来等。”
青樱回头看着中万钧:“要不你进去等我吧?万一要点时间,我怕你在外头会冷。”
中万钧看看教室里的那个舞蹈老师,对方向他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中万钧心中掂量了一下,颔首答应。
一走进舞蹈教室,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中万钧注意到,舞蹈教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因为所有人都只穿了一件紧身的舞蹈服;相比之下,外面真的冷多了。
中万钧靠在压腿的扶手上,在众人之后看着青樱。青樱等四个学员和舞蹈老师沟通好后,各自在位置站定,舞蹈老师退到一边放起了音乐。
舞曲非常动感,是《冰河时代》。前奏的时候,四人依次舞动,动作干净利落,非常有层次感和节奏感。前奏之后,四人两两搭档,青樱自然是和祁天配合。
中万钧看了一阵,看出点门道来了,这支舞蹈有很浓重的拉丁舞的味道,但也不全是拉丁舞。不过单单是这样,就足够让中万钧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了。拉丁舞,男女配合着跳,身体上摩擦、搂抱多之又多。看着祁天有时拉着青樱的手,有时搂着她的腰将她托起,有时又把她圈在臂弯中,中万钧只觉得心头的一把火烧得厉害。可是这是在青樱工作的地方,中万钧又不能当场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忍着,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以免青樱从镜子里看到,所以中万钧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
“Again!”
“Again!”
那个舞蹈老师看着和善,但在舞蹈上的要求非常严格,青樱等人跳了一遍又一遍才算过关,然后还有第二支舞曲需要全体学员一起跳,又排练了好多遍才算过关。等到那个舞蹈老师宣布解散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中万钧几乎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舞蹈老师一走,学员顿做鸟兽状散开,纷纷奔向更衣室换衣服。青樱没有去更衣室,而是一头扎进中万钧的怀里。“你是不是等得很急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中万钧,生怕中万钧心里不舒坦。本来嘛,她以为真的只要一会儿,撑死再过半个小时老师就可以放人,没想到让万钧干等了两个小时之久。
中万钧心中对于等两个小时是丝毫不介意的,他介意的是这两个小时里青樱和祁天亲密的肢体接触。不过这些当然不能表现在面上,免得青樱为难或担心。中万钧故作轻松地说道:“男朋友等女朋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你不需要道歉。”
“可是……”
“好啦,”中万钧拨弄着青樱的马尾,“赶快去换衣服然后回家,你有时间道歉,不如陪我吃饭,我真的快饿死了。”
“得令,长官!”青樱俏皮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往更衣室跑。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之后,中万钧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青樱跑进更衣室,祁天却从男更衣室里出来了。“Mr。Holmes。”他主动向中万钧打招呼。
中万钧原本是随意地靠在扶手杠上的,看见祁天朝自己走来后,他站直了身体。面对祁天的打招呼,中万钧脸上一派从容,没有笑意,也没有冷脸,就像他面对终极一班其他同学时一样。他说:“祁先生,我听Renee提起过你。”他没有在祁天面前说青樱的真名。
祁天一笑:“说起来,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却没好好说上话过。”
“一共是三次,祁先生。”中万钧用淡淡的疏离打破了祁天的套近乎。其实是四次,中万钧在心中悄悄补充,还有一次是他撞见祁天和青樱逛街的那次。
祁天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中万钧这样并不十分给面子的回答。他很快反应过来,说道:“Renee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很幸运,能够拥有她。”
中万钧微微点头,道:“的确,我和Renee这一路走来,我们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祁天眼中闪过一道光,听这个人的言下之意,是在告诉自己他祁天是插手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警告他不要打Renee的主意?
祁天于是笑道:“是啊,我看学校里不少男孩子给Renee递情书,她都拒绝了。开始那些外国男孩子还以为是东方女孩子的害羞使然,有不少人猛烈追求,最后都被Renee以心有所属所拒。因为没看见过Renee的男朋友,我的一些朋友还以为Renee只是在找借口。”
中万钧微微挑眉。递情书?这事青樱没和他说过,不过这个祁天这样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挑拨离间吗?还有,他口口声声说是外国男孩,这是把他自己排除在外喽?中万钧心中冷哼,看来这个祁天,也并不简单啊。
中万钧说道:“Renee倒是没提过情书的事,不过我很信任她。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和Renee之间的感情,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正在说话间,已经陆陆续续有学员从更衣室出来了。青樱看中万钧和祁天站在一起,心中奇怪。她拉住中万钧的手后顺口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中万钧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提醒祁先生,近来天冷,积雪不容易化,要记得经常扫扫他家门前的积雪,免得出门的时候不当心滑倒。”
青樱疑惑,这是什么话题啊?
祁天细细想了想,却是明白了中万钧的意思。
“好了,我们快走吧。”中万钧拉着青樱,和祁天道别。
祁天目送两人离开,眼中的笑意被深邃取代。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Sam Holmes,你是这个意思吧,警告我不要介入你们?
祁天突然笑了,没错,他是对Renee有意,不过既然Renee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地去当小三。不过这个男人要是有朝一日辜负了Renee,那他一定不会再犹豫,会把Renee保护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公布婚约
青樱跟着中万钧上了车,她的目光落到车里的奶茶上。
“万钧,你给我买了奶茶啊?”青樱心中很是感动。
中万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是啊,本来想着你练完舞可以喝上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可是没想到你迟了那么久。”
青樱歉疚地说:“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这样。”辜负了他的心意,万钧心里一定不高兴了。
中万钧摇摇头,发动车子:“没事。”
青樱突然伸手拿过那杯奶茶,一边打开一边说道:“不过就算是冷了也可以喝。我练舞练得热死了,喝点冷的,正好。”说着,她要把吸管插上。
中万钧蹙眉,伸手打了青樱的手背一下:“好什么好!大冬天的喝冷的,你嫌你来例假的时候肚子不够痛啊!”
青樱犹豫道:“可是……”这是你特意买给我的奶茶。
中万钧说:“没什么可是的。我们现在回家,你去洗个澡,我来准备火锅。等你洗完澡后,舒舒服服地吃点暖暖的东西。”他以为青樱是饿了,生怕她饥不择食,索性就把奶茶给拿了过来,放在自己这边,“饿的话忍忍,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
手中的奶茶被中万钧强行拿走,青樱就算心中不舍,也只能乖乖听话。
§
慈善晚会,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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