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Ken，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中万钧问。
那个Ken一愣后，说道：“Sir，这是很明显的事吧？一个男人用女人的香水，难道还不是变态？”
中万钧“嗤”的一笑：“谁告诉你凶手是个男人的？”
Ken傻眼：“难道不是？”
中万钧开始分析道：“自从昨晚我发现寄来的信上有女士用的香水的味道后，我就把这个案子重新理了一遍。首先，开膛手杰克这个个称呼只是一个代称，1888年的凶手究竟是谁，是男是女，我们一概不知；所以面对今天这个‘开膛手杰克二代’，我们单以杰克这个名字来判断凶手的性别，其实是毫无确切证据的。”
“第二，我们的目击证人Renee Leung曾经和凶手打过照面，Renee所见到的凶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宽边帽，遮着脸。换句话说，Renee只看到了凶手的身形，并没有看到凶手的脸或是听到凶手的声音，因此不能仅凭衣着就断定凶手的性别。”
“信纸上的香味本就很淡，而且早就已经挥发完了，比起这个是凶手故意留下迷惑警方的线索，我更倾向于这是凶手无意中留下的破绽。”
Lestrade点头说：“有道理，这么淡的香水味，如果是可以留下的话，未免太过不引人注意了。”
中万钧接着说道：“如果是无意留下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写完信后，把信带在身上后去邮局，一路上因为信件存放在口袋里，所以染到了香水气味。”
Lestrade若有所思地把话接了下去：“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要重点调查9月23号到9月25号之间寄信的人。根据伦敦邮差的速度，这三天里寄信的人才有可能让信在25号准确寄到警局。”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从香水方面进行调查，”中万钧补充道，“这种香水针对的是奢侈品消费者。Alex，你带着人手，去各个Chanel专柜、专卖店查消费记录。Ken，你带两个人，继续看两个案发现场附近的监视录像带，找找有什么线索。”
“Yes，sir！”
有了新的发现，专案组的成员们干劲都特别大，在两位头头吩咐完后，立刻四下分开，分头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擦肩而过
就在中万钧等人的调查顺利进行中时，平静了一个星期的伦敦之夜，终于再次响起悚人的尖叫。
“什么情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顺利跨入警*戒线内，中万钧戴好医用手套，问一旁的Ken。
“这次是一个观光团发现的尸体，”Ken说，“开膛街旅游观光团，由一些开膛手杰克的研究学者带队，专门挑在凌晨这种时间对当年开膛手杰克杀死的几个妓*女的尸体发现处进行‘故地重游’。当他们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来到这个汉伯宁街，也就是最接近当年第三个死掉的妓女陈尸处的地方的时候，发现了这具尸体。”
中万钧不语，蹲下身子查看着面前的尸体。
漂亮干练的女法医Molly Hooper正在进行初步的验尸——她是John搬出贝克街221B后代替John搬进去的，和Sherlock是合租者，也是Sherlock的“暧*昧对象”（Mycroft的原话）。
Lestrade站在中万钧旁边，接到报案时他正好在白教堂区的警*局查找资料，所以比从苏格兰场赶来的中万钧早些到达现场，已经看完了尸体。
Molly向两人描述着初步的验尸结果：“眼底有血点，初步判断死于窒息。喉部被锋利的刀子割开，腹部也被剖开。同时她的肠子被甩到右胸外，部分子宫和肾脏被割走。”
忍着血腥味带来的呕吐感，中万钧扭头对Lestrade说：“和1888年的第三个死者一样？”
“完全一样。”Lestrade无奈地说，“1888年的Annie Chapman（安妮查普曼），同样有这些伤痕。”
示意Molly把尸体包好，带回去详细检查后，中万钧站起身，警员Michel向他和Lestrade报告关于死者身份的最新调查：“Delia Carter，女，44岁，查理斯饭店的前台领班，一直未婚。具体情况还要等明天传讯过她的同事才能知道。”
中万钧颔首，又问：“那发现尸体的观光团呢？”
Michel说：“在外面那条街的另一边，Sir你开车过来的时候应该经过他们了。救护车也在那儿，有不少游客都受了惊。我们的人在给他们做笔录。今晚的观光团里大部分都是中国人，是从台*湾来的游客，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是一群爱冒险的年轻人。”
中万钧说：“带我去，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当时的情况。”
“OK，sir。”
正当中万钧向*警*戒线外的救护车走去时，一通电话止住了他的步子。中万钧掏出手机一看，习惯性地皱眉，是Mycroft。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打电话来干嘛？难道是为了案子的事？
中万钧对Lestrade和Michel说：“你们先过去问笔录，我马上过来。”
“好的，我们先去。”
中万钧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接起电话，Lestrade继续往外走，穿过警*戒线，来到一个高个子的短发女生身旁。女生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惊吓，却没有披毯子，而是握着另一个高个长发女生的手，轻拍着安慰她。两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黑色头发的圆脸少年。
Michel说：“打扰一下，各位先生小姐。这位是伦敦警*察厅CID的督*察Greg Lestrade，现在由他来为各位做一下笔录。”
Letrade说道：“对于今晚各位所见到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很抱歉我所服务的伦敦给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留下如此不好的回忆。OK，现在我希望尽快为你们做好笔录，让各位可以早点休息，忘掉这场噩梦。”
“警*官，请你开始做笔录，我们一定会配合。”高个的短发女生说道。
“很好，那么就从你开始吧，”Lestrade说，“请问小姐的姓名。”
“我叫雷婷。”高个的短发女生说道。
§
简单地告诉Mycroft现在自己在办案，接听电话着实不便，中万钧很快挂了电话。
他一转身，正想去Lestrade那里和他一起问笔录，Ken走了过来：“Sir，现场勘察那边需要你去一下。”
中万钧朝着Lestrade那边望去，只见他正在向什么人问询着，被问讯的人因为是坐着，所以被办案人员挡住了，中万钧看不见。中万钧见Michel在记录着，心想那边两人应该能应付，便随着Ken去了现场。
尸体已经被搬走，白线在勾勒出了那可怜的女人的形状，暗红的血与白线的一部分混合在了一起，看上去格外浑浊、压抑。
“怎么了？”中万钧问。
“Sir，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奇怪的血迹。”现场的Alex指着一旁的墙壁，说道。
中万钧顺着Alex所指的，蹲下来查看。只见尸体旁边的墙壁墙根处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大约4cm×2。5cm大小，形状很是奇怪。
“不是喷溅型……”中万钧蹙眉。
Alex说道：“是的，不同于前两桩命案，那里的喷溅血迹非常明显，发现尸体的地点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这里的这块血迹……”
“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中万钧把话接了下去，“所以……这里应该是抛尸地点，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中万钧站起身，说道：“Albert，Oken，你们跟我去把这周围的监视录像带全部调出来；Ken，你去通知Greg，让他问问目击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车辆；Alex，你在这里继续勘察，之后我们直接在警*局会和。”
“Yes，sir。”
§
Lestrade问完了笔录，却见Ken走了过来。
“Sir。”
“What’s wrong？”
“Holmes Sir想请问一下，几位目击者在发现尸体之前，一路走过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车辆。”
“可疑车辆？”雷婷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抱歉，我实在不记得了。裘球，你有留意到吗？”她转向自己身边那个高个的长发女生，那个女孩正是裘球。
裘球手捧一杯热可可，脸色依旧苍白，显然她还没有从刚刚那可怖的场景中缓过神来。“没有……我现在头很痛，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雷婷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她又转向一旁的圆脸男生：“止戈，你呢？”
止戈抓着头发，苦恼地回忆着：“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街上基本上都已经空了。可能偶尔是会有一辆辆车啦，但是我真的没有去注意那个诶。”
说了等于没说，Ken泄气地想。
Lestrade脸上倒是没有丧气之色，他早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答复。他见Michel添加好笔录后，把三份笔录分别递给雷婷、裘球和止戈：“请三位过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个名，我就可以派人送你们回酒店休息了。”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的朋友会来接我们，就不麻烦警*官了。”事发后，止戈就打了留在酒店没有出来“夜行”的辜战的电话，辜战说他会立刻赶过来。
“好的，那么Michel，你送三位出去，陪着他们，保证他们的安全，直到他们的朋友来接他们。”Lestrade吩咐道。
“Yes，sir。”
雷婷、裘球和止戈相继签了自己的名字，三人跟着Michel往外头走。
走出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警*方人员的人群，Michel陪着三人站在原地等。这个观光团里还有其他人没有做完笔录，他们三个算是最早离开的人了。
四人没有等很久。很快，一辆出租车开到三人面前。车子停下后，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从车上下来。
“战！”
“辜战。”
来人正是辜战。
“裘球，小戈，雷婷，你们都没事吧？”辜战焦急地问道。天知道他接到止戈电话的时候有多着急，暗恨自己今晚为什么没有陪裘球一起出来。
“我们还好。”雷婷说道，裘球和止戈点头附和。
辜战扶着裘球，怀疑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苍白，疲累，惊吓，怎么可能是没事？！
Michel听不懂中国话，但他大致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三名目击者要等的朋友，于是，他说：“两位小姐，先生，既然你们的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雷婷礼貌地道谢：“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Michel说：“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做*警*察的职责。对了，两位小姐和止先生可能要暂时留在伦敦一段时间，以便我们随时问询。希望这不会给你们带来太大的麻烦。不过我可以保证，三天之内，如果没有再次请各位来警局的话，你们就可以离开伦敦了。”
雷婷点头：“没有问题。我们的住址以及联系方式都已经留在笔录上了，我们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
“那么，谢谢各位了。再见。”
“再见。”
告别了Michel，雷婷、裘球和止戈跟着辜战坐上了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平稳地开着车，雷婷坐在副驾座，止戈、辜战和裘球挤在后排。
向辜战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止戈叹气道：“那个女人真的死的好惨，那个凶手也太狠心了。”
辜战摇摇头：“这不是狠心，根本就是变态。没想到伦敦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开膛手杰克二代的事，居然能让我们碰上。现在也只能希望伦敦的警*察能赶快抓住这个凶手，不要像一百年前那样，让凶手逍遥法外。”
“对了，辜战，”雷婷回头问，“灵龙和嫣嫣呢？”
辜战答道：“我接到你们的电话的时候，花灵龙已经睡了。他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合作的事，我就没有叫醒他。嫣嫣好像着凉了，你们走之后开始有些发烧，吃了药，又睡下了，我也没叫她。”
“那就好，”雷婷头痛地揉揉额角，“花家这次是遇到大危机了，灵龙为了合作的事这段日子睡也睡不好，还是别让他为我们担心了，让他专心对付谈判吧。”
辜战微微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雷婷不再说话，而是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座位，靠在椅背上，疲累地闭上双眼，也因此，她没有看到前面那辆银色宾利靠边后从上面下来的人。
中万钧把车停在路边，和两个下属下了车。他站在街边的台阶上，手拿着一张地图，低着头，看着地图对Albert和Oken分配着任务，完全没有留意到从自己面前开过的出租车。而在出租车里，雷婷闭目养神，止戈扭着头，对着中万钧相反的方向看着窗外风景，唯一一个头朝中万钧所在方向的辜战，全副心思却都放在身侧已经睡着的裘球身上。这个时候，只要辜战一抬头看向窗外，就能看见中万钧。
两拨人，就这样，在命运安排的巧合下，擦肩而过。
§
拿到了所有的录像带，中万钧和Albert、Oken回了警*局。
此时已经过清晨六点半了。伦敦的纬度高，所以天还没亮，CID的办公室里依然灯火通明，浓浓的咖啡味充斥在整个房间。
Lestrade整理着笔录，Alex和中万钧看着现场的照片以及收集到的证物，剩下的人分别拿了几盒监视录影带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钟上的指针指到了八点，Alex的肚子最先咕咕叫起来——从接到报案开始，大家已经忙活了四个多钟头了。
中万钧放下手中的Molly刚送来的验尸报告，说道：“大家先把手里的活放下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继续。”
“当然，上帝知道我已经多饿了。”Alex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揉着肚子，逗笑了身边的同事们。
突然，Lestrade吸吸鼻子，说道：“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Lestrade这么一说，几个警员都开始像狗狗一样吸着鼻子，的确，一股香味从远至近飘来。
中万钧闻着这熟悉的饭香味，心中有数了，他快步走到门边，一开门，正好看见举起手正想敲门的青樱。
“青樱？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真正看到青樱出现在眼前时，中万钧还是觉得又惊又喜。
“给你们送早饭啊。”青樱举了举手中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