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宁浑然不觉,她边看边做笔记,把许多本书都还了回去,唯独留下了那一本,在图书馆快要关门时,她把那本书借回家了……
她怎么会知道,隔着几个书架的对面有个男人在等她手里这本书?
于是白信宇等了一下午的结果就是她离开了,并且是带着那本书一起离开了。
在她经过他的座位时,白信宇看了一眼她的脸,就是这一眼,让他的心情像是五味杂陈,忆起了许多他不太愿忆起的事,久久不能平复。也是这一眼,很微小的一个细节,却颠覆了二人原本不会再有交集的人生。
他一直以为自己恨极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也不想见。
可上天就这么安排了这么一次偶遇,对于白信宇来说,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一开始看到她康复的这么好,身为照顾过她的医生,他的第一反应是欣慰。可是欣慰过后,又产生一种很不平衡的心理。
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思横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会揭露剩余那部分真相,还有几章就会正式步入尾声~ 已经开始筹备新文了,由于本文走上了微虐的不归路,所以下一篇会是个温暖治愈的宠文……o(≧v≦)o
………
☆、源于暗恋
白信宇需要的资料被安宁借走了;这个重逢的偶遇虽然让他再次注意到了那个女孩,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喜欢上她;即使说她是特别的;他仍然在心里上对她有些抵触和反感的。
人的思想有时会很矛盾;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在某些地方也有相似之处,比如你会不自觉去关注那个人。
后来白信宇没有再等安宁那本书;而是在别处买到了那本书,并在用完后把它捐献给了学校图书馆。
图书馆里资源丰富,是安宁每天必来的地方;她喜欢坐在靠角落的座位;不喜欢阳光晒在头发上的感觉。这个习惯和白信宇不谋而合。
于是在他留校的那段时间,两个人都会坐在同一排位子,安宁坐在最前排;他没有和她打过招呼,偌大的图书馆里,她也没有发现他。
白信宇在感情上是个很慢热的人,默默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每天都会看到她,他在心里认同她长得很漂亮,可也不过是符合大众审美,看在他眼里却不见得有多顺眼。
后来他的研究活动进展到尾声,有一天他听到她和图书管理员交谈,她在找一本资料。管理员帮她一起找了一会,两人都没有找到。
而白信宇一抬头,却见到她要找的资料就在他面前的书架上,原来被人放错了分类。
抱着对她有些反感的心情,白医生没有出声,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可安宁是个执着的姑娘,图书馆里并没有借出记录,就是说那本书一定被塞在某个角落里。然后她开始一排一排展开地毯式搜索,按说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白医生显然不在“其他人”这个范围里,他坐在最后排的位置,用一只手托着腮,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目光都集中在手中的资料上,可耳朵却一直听着安宁那边的动静。
她的执着让他莫名的很恼火。
所以当她到离座位稍远的地方找时,白信宇把那本资料抽出来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离开了图书馆。
即使知道她考入医科大学,正在一步一步完成弟弟的梦想,他仍然对她有些抵触心理,不想再见到她。
这种心理没能持续很久,因为安宁的妈妈抱着一个很大的水果篮子来到医院,见到他那一刻眼圈就红了,哽咽着说:“听说你弟弟过世了。当初要不是我求你救我们家宁宁,他也不会……”
这一句话唤起了白信宇压抑在心头许久的哀痛,他一直很自责,因为他选择救安宁,间接导致思横病逝。
安宁妈妈很内疚,可白信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偿,他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一切补偿那些都是多余的。怎么补偿?
他甚至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
可天不从人愿,她读的大学是他的母校,她的导师是和他的学长,也参与了研究活动……
于是白信宇又听到了关于她的消息,她的成绩一直是拔尖的,被导师提起这很正常。可惜提起并不是因为她的成绩,而是她的家庭条件无法继续支付学费,导师想要帮她申请奖学金或助学基金。
本是不经意听到的几句闲话,不知怎么上了心。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捧着一盒巧克力,图书馆里的红木书架是她身后的背景,她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从那晚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反感,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些太过在意她了。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复杂的感觉,见到她时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见不到她时又会频繁想起她。
在发现自己的改变之后,白信宇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他在想,或许自己是该有个女朋友了?她的性格看起来还算独立,是个不错的人选。
白信宇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觉,直到安宁第三次唤他,“白医生,你说你喜欢我是在四年前,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她都来医院实习了。记忆里的画面还很清晰,仿佛还可以闻到图书馆里书本散发出的古老味道。
面对安宁的问题,他犹豫了一瞬。避重就轻,只交代了图书馆偶遇的事,略过了思横的死因,还有她母亲几次三番来找他的事。
安宁听后很惊讶,她困惑地看着他:“可是我曾经对你表示……好感。你的反应很激烈来着。”她低下头,小声道:“你还打翻了我的巧克力。”
“这么记仇。”白信宇低笑,然后笑意渐淡,坦然道:“思横是那天去世的,你把我夸的天上有地上无,说我伟大、了不起。可如果我真的那么了不起,他就不会死了。”
安宁的身子一僵,“抱歉。”
白信宇沉默了好久,他实在无法告诉她思横是间接因为她而死的,所以他才会失控。如果说了,这背后的秘密全都会被牵扯出来。
“白医生,所以我进中央医院实习是你策划的,我搬来和你同住是你策划的。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中央医院只收尖子生,这是你的实力,不是我安排的。”白信宇避开她探究的眼神,淡淡道:“你在学校被导师针对是我安排的,林开阳对你的为难是我安排的,季律师骗你签下租房合约是我安排的,同住期间得到你的身体是我安排的。让你习惯我,喜欢我,这些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安宁虽然喜欢他,但这不代表她喜欢被当做棋子一样任人摆布,话语里不觉带了几分反感,“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心里的位置不大,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当我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倾注全部感情在里面,我不希望被辜负。”白信宇侧着脸看她,“我只是做了所有我能做的,我并没有勉强你。”
他说的对,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感觉的话,那么他做什么都是枉然。归根究底,是她动心了。
白信宇的手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腰,温热的唇在她耳边徘徊,声音里带着低沉的蛊惑,“安宁,我暗恋了你好几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一开始就打着追求的口号,你会喜欢上我吗?”
安宁仔细也是,复诊那次多少给她留下了些许阴影,她一直很怕会再受伤害。如果他一开始就说喜欢她,她一定会避之不及。
可是她仍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换做谁被这样算计都会多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轻轻挪开了腰上的那双手,“你让我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计算失误,应该是明天才会写到真相。。不要在意,我经常计算失误。。。
(づ﹏ど)明天我看能不能来章肥的~妹纸们不爱评论,想多攒几条一起回都攒不起来。。
┭┮﹏┭┮单机版*好鸡寞,我都变懒了。。。
☆、所谓的情债肉偿
这是安宁和白信宇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冷战,也是第一次分房睡。
躺在床上安宁想了很多;气他在爱情上使这样的手段;也气自己不争气就这么掉进他设计的爱情陷阱里。
安宁侧躺着望着玻璃上被蒙上一层雾气,心乱如麻无法入睡。
直到她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正想起身却被人按住,身上又多了一重被子。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雨夹雪,晚上气温会很低,你的被子太薄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低沉中带着磁性;在黑暗的环境中尤显突出。
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小声道:“谢谢……”
话音未落,他脱了鞋很自然的翻身上床,钻入被子把她卷进怀里。
安宁一愣,“不是说好暂时分开睡吗?”
“我后悔了。”他很坦然,“搂着你睡我才不会失眠。”
这算什么?安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事已至此,她再怎么生气也没用了,打他一顿舍不得,离开他又做不到,毕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过错。
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动,两个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就连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炙热。
安宁很清楚他想做什么,制止住了他下一步动作,“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觉得全身乏力,好累。想先睡了。”
白信宇的手一顿,身子猛地一僵,然后将手伸向她的额头,声音因为紧张带着浓烈的颤音,“安宁,你怎么发烧了?”
“可能是感冒了吧。”安宁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还是分开睡吧,传染你就不好了。”
白信宇爬起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靠床头坐了起来,把安宁拖进怀里,他的神色变得很严肃,“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乏力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还有没有别的症状?为什么发烧没有告诉我?”
安宁揉了揉眼睛,看他紧张的面如纸色,她的睡意也减了几分,想了想,答道:“自从师父走了之后我就觉得很不舒服,没什么食欲,然后经常会觉得疲劳,发烧倒是第一次。”
“明天我陪你去做检查。”白信宇的眸中闪过极度的不安,他的手也变得很凉,“我先去给你找退烧药。”
安宁一怔,笑着道:“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干嘛那么紧张?”
话音刚落,她也觉得一股寒气爬上背脊,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她去做检查。
她看着他手中的水和药,再发出声音时已经有些困难低哑,“我的白血病复发了。”
杯中的水随着他的颤抖在轻晃,他把杯子放在一旁,小声道:“不许胡说,明天我亲自陪你去血液科检查。”
安宁侧过身子扎进他怀里,双手抓皱了他身上蓝白色条纹的毛衣,他口上在说不许胡说,可他要真没往那边想,心怎么会跳的这么快?他怎么会方寸大乱?
“白医生,我有点害怕。”
“别怕。”白信宇轻柔抚摸她的长发,“没检查出结果不许胡思乱想。即使真的复发也不怕,安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白信宇就带着安宁来到血液科检查。
验了血常规和骨髓穿刺,骨穿要再等一天才知道结果,在白信宇坚持下,安宁来到心胸肺外科准备向导师陈医生请假。
当时张少严也在场,陈医生正在和他说话,“张医生,其实我们外科有资格和你竞争副主任位置的也就是白医生了,以你的条件肯定不会输,毕竟院长他老人家……”
话说到一半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宁,他干咳了两声,问道:“什么事?”
安宁迟疑了一下,说:“我不太舒服,想请一天假。”
张少严略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目光停留在远处在等安宁的白信宇身上。想起早上出门前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一个劲的夸赞白信宇贬损自己的儿子。说白信宇无论从医德品性和医术上都无可挑剔,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央医院外科的第一把交椅。
无可挑剔吗?张少严冲安宁淡淡一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跟我来一下。”
“嗯?”安宁跟在张少严身后来到档案室里,她四周看了看,疑惑道:“张医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少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安宁,想知道当年给你捐献骨髓的人是谁吗?我猜白医生没有告诉你,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我当年移植骨髓的事……”安宁眸光微转,沉思了一会,惊讶道:“我记得你了,我去复诊那天曾经见过你!”
“是了,转来外科前我曾和白医生一起在血液科工作。”张少严笑了笑,“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一直都记得。”
安宁的视线紧锁在他手中的文件夹上,假如她的白血病真的复发了,若是知道捐献者的信息,这或许可以再救她一命,只不过……
她摇了摇头,“张医生,这不符合程序。”
“你尽管看就是了,有任何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张少严把文件夹递到她面前。
这对于安宁来说真的是很大的诱惑,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只看一眼不会有问题吧?罗医生曾经说过,张少严是院长的儿子,只要她保密,那么他也不会有事吧?
她伸手接过文件夹,可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妥,又还给了他,“有人在等我,我得先走了。张医生,谢谢你的好意。”
张少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安宁不解地看着他。
“当年给你捐献骨髓的人你一点也不陌生。”张少严松开了她,从文件夹里抽出档案,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安宁震惊了好一会,快速翻阅着手中的档案,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白医生不止是照顾过她的医生,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是天大的恩惠,为什么要隐瞒呢?她的心跳的很快,难怪他昨晚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复发了。
安宁已经等不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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