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黑红色长衫男人神色间多了一抹踌躇,但随后停下的白马上的白衣男子闻言却只是无奈摇头一笑。
“你不是都期待了很久了?怎么,此时反倒近乡情怯了?”虽然凤鸣城并非他们真正的【家乡】,但一年前,大炤就已迁都凤鸣,文臣武将自然也都一并将府邸迁到了凤鸣,其中也包括有名的大炤名将世家,樊家。
“走吧,我不是说过,之前我曾写了一封实情的书信交给了你的胞妹,至少她见到活着的你不会感到意外,倒是……既然决定回来探视他们,就要将之前逃避的责任再一次背负起来……你,准备好了吗?”
白衣男子笑脸盈盈的看着对方,却见对方神色一凛,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沉默半晌后突然转头冲他一笑轻松说道:“有你在身边的话,就是再挨顿爹的鞭子我也不怕……”
男人的眼定定的望着他,充满了温情与爱意。
【正文完】
番外 山中(上)
落霞谷,顾名思义,是个可以看到落霞满天的山谷,这里环境清雅幽静,风景秀丽,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在这风景如画的山林间落座着一间木屋,一条溪流自山涧岩石中蜿蜒流下经过屋旁,源自深山中的一口泉眼,水质清凉甘甜。
屋前的空地上晾晒着被褥,还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已经劈好的木柴,可以看得出,居住在这里的人十分喜洁喜静。
而在落霞谷西南侧有一条幽深狭窄的谷 道,弯弯曲曲的小径一直通向茂密的丛林深处。
“咻——”
破风的声音响起,一支竹箭消失在及膝的长草中,不知射中了什么,引得草丛哗哗作响,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
“射中了?”
坐在马上还维持着射箭姿势的黑衫男子疑惑的问着身后人。
身着白衫的男人微微笑了笑,握紧了手中的大手喃语道:“合你我之力还能让它逃脱了?”
两人共乘一骑,坐下白马威武雄壮,驮负两人也丝毫不觉吃力,正摇头晃脑的喷着鼻响。
黑衫男子听到那话,感觉到握弓的手被对方紧紧握住,一张刚毅俊朗的脸顿时染上些许红晕,衬着他那麦色的肤色格外的诱人,虽然目不能视,他还是下意识的低垂下头,别开了眼。
白衣男子见状只是轻笑一声,松开了手,将弓箭收好,然后策马朝不远处那被射中的猎物走去。
那是一只异常肥硕的野山鸡,虽然一身灰褐色的羽毛不甚显眼,但这野雉的肉质异常鲜美,和着野山菌用炭火慢炖,也是很不错的补品。
白衣男子没有下马,坐下宝马通人性,早已习惯了此等狩猎阵仗,兴奋的喷着鼻息张嘴叼起野雉,甩头扔给了主人。
男人接住后将其倒挂在马腹一侧,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猎到了一只野兔,但这两样东西也只够他们一日饱餐,他们需要的是更大的猎物,譬如经常出没在山地间的麋鹿,要是能够猎到一头,将之腌制成腊肉,那就可以吃上十天半月。
加之麋茸也是一宝,功力更胜鹿茸,麋之茸角补阴,主治一切血症,滋阴益肾,爱人重伤初愈,需要的正是这一类滋补品,于是白衣男子心下就更是渴望狩猎到此物。
收好猎物后男人出言提醒身前人握紧马缰,然后趋马朝地势更加开阔的沼泽草场奔去。
这悠闲在山中狩猎的两人,就是跟随毒仙毒百草来到南疆求医的禇炤易和樊玉麒。
他们七日前到的落霞谷,毒百草给他们安排好落脚处后就说要他们等待十日,他会带来医治樊玉麒眼睛的疗伤圣药,之后便只身一人进入了深谷。
两人在落霞谷住下,来之前路过一个镇子曾买了一些粮食,但蔬菜肉类却不好保存,出山去那小镇买的话一来一回要整一日,禇炤易不想放樊玉麒一人,便有了狩猎的想法。
山中野物繁多,前几日都只是禇炤易一人外出狩猎,但这些天樊玉麒的身体一天强过一天,甚至已开始早起练功,未免对方一人太过无聊,这日才会和他一起出来 ,也才有了同乘一骑,那手把手拉弓射箭的一幕。
两人深入林中走出很远,林中阴凉舒适,微风拂面还带着一股潮湿的草香气,格外的沁人心脾。
过不多久他们穿过了密林来到了一湾湖水旁,遍寻了许久总算让禇炤易看到了一头来沼泽湖畔饮水的雌麋鹿。
虽然没有麋茸,但这个时节似乎并不是适合狩猎麋鹿的季节,难得碰上一头,就算是雌鹿也是难能可贵。
禇炤易屏息勒马,眼睛紧盯着猎物,手则下意识的摸上了背后的弓。
樊玉麒敏感的察觉了身后人的动作,默契的知道猎物就在附近,也跟着敛住呼吸,这一次他没有搭手,而是安静的等待。
不远处正饮水的雌麋鹿似乎感觉到了生人的出现,它警觉的抬起头,用那双湿润灵动的鹿眼四处张望。
就在它转身的时候,禇炤易心下一动,本拉开的弓弦下意识松手放开了。
“怎么?”
樊玉麒察觉对方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下了马,不解的轻声问了句,禇炤易却是将弓箭收好后说道:“是头怀了鹿胎的雌鹿,而且好像已经受伤了。”
难怪它会形单影只的出现在这里,禇炤易看着那已经发现他并试图逃走的雌鹿,但可能因为临产,也或是伤势过重,它的动作显得异常迟缓,望着禇炤易踩着长草一步步靠近过来,一双温驯的鹿眼中盛满惶恐和哀求。
“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禇炤易在距离雌鹿只有十步距离时放缓了步子,带着微笑的脸和柔和的声音似乎都多多少少降低了雌鹿的防备心理。
虽然步步后退,但几乎没有气力逃脱的它也只能被动的等待对方的靠近,那与它细瘦的四肢不成比例的硕大腹部正一阵阵的颤抖着,而在它的前肢上赫然可见一道染着血污的伤口。
像是被肉食动物利爪抓伤的伤口,看起来似乎已有很多天了,有些溃烂,伤口已开始招一些喜腥的飞虫。
禇炤易走到雌鹿面前,雌鹿哆嗦着四肢一软瘫倒在地,一双仿佛会说话的湿润鹿眼哀求的看向他,希望他能放它一条生路。
禇炤易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鹿头,皇宫内每年都会收一些极品的皇宫贡品,这鹿胎便是其中之一,他自然也是吃过不少的,知道鹿胎的由来可到底没有亲见过。
如果说心里没有一点念头倒不太可能,可是在看到这通人性的雌鹿用这样的目光注视他,他那点私心也就这么打消了,从母体剖出一个鲜活的生命,想想就令人觉得残忍。
他拿出布巾用水沾湿了给雌鹿清理伤口,然后给它抹了一些外敷伤药,最后仔细的包扎好,雌鹿开始不理解男人要做什么还有些挣扎,但等那药效散发,那火辣的伤口渗入丝丝清凉后,它知道男人这不是伤害它,而是在帮助它。
等到禇炤易终于忙活完后,雌鹿撑起身子站起,歪着头注视了眼前人半晌。
“走吧,这次可不要再被弄伤了。”
挥挥手,禇炤易示意它离开,雌鹿似是弄懂了他的意思,一瘸一拐的朝林中走去,可是一步三回头,但尽管有些不舍,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影影绰绰的密林间。
樊玉麒始终不发一语的侧耳倾听着,虽然不能全查,可大致情况却还是能了解,他下意识的望向朝他走来的禇炤易,脸上挂着阳春三月般的暖人笑容。
禇炤易走到近前看到的就是对方那赞许的笑容,脸上微微有些窘然,“明天,我们明天再出来抓雄鹿,今天就先这样吧。”
说完翻身上马,策马回返。
天色还未太晚,他们并没有疾驰,而是随着马的性子慢慢溜达着。
轻风拂面,温暖的红日余晖遍洒林间,落下参差斑驳的影子,在眼前呈现一片炫目的光影,让人身心跟着一并放松下来。
这样惬意的瞬间两人低头仿佛各有所思,但脸上却都不约而同露出了个满足的笑脸,可就在此时,几只调皮的猴子突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吱吱叫着从林间小道上一窜而过,突来的声响惊的烁影长嘶一声前蹄蹬起。
两人下意识的抓紧马缰,夹紧马身,禇炤易安抚性的摸了摸烁影的颈,到底是在杀阵中冲杀过的战马,虽一时受惊有些暴躁,但它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望着远去的猴子背影愤愤喷了个鼻响。
两人坐正后继续策马前行,但走出没多远,樊玉麒经刚刚那阵颠簸坐姿不是很舒服,便向后移了移。
他这一动不要紧,却使得两人的身躯越发贴近,这让本就有些不大自在的禇炤易更加敏感起来。
而樊玉麒恍若未查,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可下一瞬却被身后人牢牢按住。
“玉麒……不要乱动……”
呼出的气息有些紊乱,对方的身体似有若无的磨蹭着自己,让他的心跳有些失衡……
那尴尬处因为近几个月的禁欲早已敏感的一碰便会引起反应,更别说和心爱的人如此贴近……他一直不动声色的隐忍,在这突发状况发生之前他确实也很好的压制住了心底的欲念。
樊玉麒有些随意惯了,一时没能意识到对方说这话的意思,但坐下马鞍似乎有东西硌到他,让他很不适,他喃语着回了句:“马鞍上好像有东西。”
这副双人马鞍是他们用两个单骑鞍重新拼接而成的,樊玉麒以为是刚刚那阵震动使得接口松了,说着他探手到身后便要调整一下,可却被眼疾手快脸颊微微泛红的禇炤易抓了个正着。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他为男人的迟钝很是无奈,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对方腕子后另一手猛的将对方身体拉的更近,以男人口中那个“东西”紧紧抵着对方的臀部。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小心我会把这当成是一种勾引……”
一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和那戳在背后透过衣衫隐隐带着些许温度的硬物,让樊玉麒瞬间顿悟,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个透,浑身僵硬的如同岩石。
“对、对不起,我、我……”
不若他那般习惯于禁欲,如果不是对方提醒他甚至快忘了……他们曾经亲密的融成一体毫无间隙。
但自从他受伤后,禇炤易在这方面却一直没什么表示,他错把他的体贴隐忍当成了无欲无求,才会如此的迟钝。
他手忙脚乱的想要脱离开背后那硬物的戳刺,一旦意识到那是什么,他顿时有些乱了心绪,向前移动间,烁影突然在此时加快了速度一跃。
不知两人情形的它只是为了跳过挡在路上被雷击断的横木,可却让樊玉麒没能夹住马身,身子失衡向后一倾,连背带臀的重重靠在对方身上。
禇炤易只觉下体被对方身躯狠狠磨蹭了一下,那强烈的酥麻快感让他心底蠢蠢欲动的欲念瞬时飙涨淹没了理智。
“唔!玉麒……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等樊玉麒再次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禇炤易已伸出大手紧紧揽住对方腰身,探头在男人的脖颈上暧昧的咬了一口,同时身下更加用力的抵住那劲瘦的臀。
樊玉麒被来自颈间的吮咬惊的一颤,心下冤枉不已,这、这不是他的错啊……
可禇炤易却不管那些,揽着他的手已灵活的顺着前襟探入了进去,近乎饥渴的摩挲着他的身体,虽然重伤后身体瘦了不少,但胸腹依然是硬 挺紧绷,肌肉反倒更精实了。
爱怜的在他颈间落下绯红的印记,一手轻抚着他的胸腹,一手探到衣衫下偷偷解开男人的裤襟。
“炤易,你——!”
樊玉麒被他这个动作激的一个激灵,差点从马上滑下去,他连忙夹紧马身拽紧缰绳,烁影完全未被他们奇怪的动作影响,自顾自的溜达着。
禇炤易唇边绽开一抹轻笑,一边吸着嘴边的皮肤一边喃语:“你没在马上……做过吧?”
一句话顺利的让樊玉麒呆愣住了,禇炤易知道对方惊住才不答话,但却坏心眼的当他默认了,右手直接探进裤襟之中,一把握住了那处于沉睡中的炙热,暧昧的低语了句:
“我也没有呢……不如我们试试吧……”
番外 山中(中)
脸上瞬时泛出血色,樊玉麒反射的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可是却让对方将他那处握的更紧。
奇异的快感窜过小腹,在对方手指的搓揉下,那被欲 望唤醒的灼热正以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
并非不想同对方亲热,自从和对方发生了暧昧的关系后,樊玉麒就再不曾碰过女人。
而相较于纯粹发泄的应付了事,同对方欢 爱时心理上的愉悦总会让他身心俱醉,那种感觉简直好到让人失去理智。
樊玉麒学不会拒绝禇炤易,所以尽管理智和羞耻感一再叫嚣着让他推开对方,可身体还是诚实的给予了对方最热烈的反应。
很快,掌中壮硕之物完全伸展了开来,硬 挺如铁,灼热似火。
低着头急喘着,樊玉麒几乎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对方对他上下其手,禇炤易极尽所能的用手指挑 逗对方。
他熟知男人身上的每一处敏感,不遗余力的爱抚着掌下的身躯,从胸前的两粒硬 挺,到那火热长物下两个饱满的囊袋。
一手在其身上游走,一手节奏性的撸动套 弄那越来越粗壮的阳 物,同时嘴还不放过男人在他敏感的颈项后吮吸舔吻。
樊玉麒只觉快感自全身各处一窝蜂的涌上,太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欢 愉,他没能挺多一会,在对方拇指重重的揉按了下敏感的尖端时,他难以自抑的闷哼一声泄了对方一手。
达到高 潮的瞬间樊玉麒有种眼前惊现白光的错觉,持续的战栗让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直到那股浓稠快感过去,他才无力的仰靠在身后人怀里,胸膛剧烈起伏,喘息急促而火热。
禇炤易凑到男人的耳边,亲吻着男人红成一片的颈项和耳侧,伸舌爱怜的舔吮拨弄那柔软的耳肉。
时隔这么久才又一次亲热,他也显得有些亢奋过头,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开口低声询问了句:
“玉麒……伤不要紧了吗,会不会疼?要是实在不舒服,现在说不……还来的及……”
这些日子他一直帮对方换药,对伤口的复原状况他也了解,但还是担心接下来的运动会给他加重身体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