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君主产生这样可怕的念想!?
兀自被快感越顶越高的禇炤易没有察觉到樊玉麒的不对劲,快感的负荷叠加如同层层翻涌的海浪将他的意识席卷,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身下那销魂的摩擦与套弄,那紧握着自己傲物的手,那带着习武之人厚厚一层粗茧的手磨砺自己脆弱敏感之物所产生的快感……
他无意识的抓着对方的手,越发的用力,当那最后一波快感冲破极限时,他再也无法忍耐,紧绷的小腹肌肉激烈的痉挛,紧闭起双眼嘶吼着挺腰释放了精元,一波一波持续喷射在那只大手掌中,强劲的力道使得白浊的液体甚至从男人指缝间挤出,溅在了那华贵的金色龙袍之上……
男人独有的男性馨香霎时充斥帐中,弥散在空气中的味道明明就是一样的,可是大脑混乱的樊玉麒闻了之后却更加无法压抑心底那近乎本能的狂暴欲念,他的呼吸并不比刚刚获得极致高|潮的禇炤易弱,甚至更加凌乱。
他猛咬舌尖企图唤回自己的意志,剧烈的疼痛成功让他暂时脱离了失控的边缘,可这要命的淫邪意念却也折磨的他没了半点力气……
直到两人呼吸渐渐平整,直到掌中的长物再次脉动充血坚|挺起来……
可怕的淫|欲之夜,才刚刚开始……
时至丑时刚过,大炤皇帝寝宫一侧奔出一抹黑影,疾速朝寝宫后方的御花园靠近,到了金鳞湖畔那黑影没有半点迟疑的投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惊起几只栖息在湖畔的鸥鸟四散飞去。
过了半晌后那黑影才疲惫万分的从水中走出,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而艰难,走到岸上,男人扑通一声跪下,面朝东南,却不敢抬起头来,完全浸湿了的墨黑长发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那声响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自己心头……
二十岁的春天,初长成人的樊玉麒尝到了情动的滋味,那也是他第一次惶恐的察觉到自己的孽情,面朝东南向自己心目中的天虔诚忏悔,他在冰雪初融寒风刺骨的春季,整整跪了一夜。
樊玉麒非常害怕与褚炤易之间的忠诚信赖关系被这意外一夜毁去,一想到万一男人得知自己那龌龊的心理而被他疏远,他就心痛的不能自已,他想不出自己除了效忠于君王,还有什么其他的存在理由,如果他不能原谅他的行为,那他是不是要以死谢罪才能挽回在他心中“忠臣”的地位?
樊玉麒在这一夜一直反复的思考这些问题,直到天蒙蒙亮,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又回到了炤元帝寝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已经醒来的炤元帝并没有责备于他,也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一切一如往常,仿佛昨夜的荒唐事未曾发生,如果过不是发现褚炤易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会以为昨夜只是自己荒诞的春梦一场。
之后的几日,炤元帝依旧投身于繁杂的政事当中,暗中筹备攻打南蛮的物资、调兵遣将,一切正按照他的计划慢慢得以实现。
一个月后的一天,布置停当的炤元帝忙里偷闲暂时搁下了政事,难得有了兴致到皇家猎场游猎,禇炤易和樊玉麒的骑射技巧高超,一日下来猎到不少猎物,小的诸如野兔一类,大的甚至有连壮汉都抬不起的丛林野猪。
两人留下了少数死物,多数仍活着的又被他们一一放掉,如此这般到了黄昏时刻,禇炤易顿住了马,翻身下马缓缓站定在广袤的草原之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凝神注视着天边那起伏的远山间的一轮血色红日。
咧咧的劲风吹刮得草叶刷刷作响,像海浪一样荡漾着一浪接一浪的向远山奔去,天地交界处,层层云霞染上夕阳柔美的绚烂色彩,呈现出一片撼动人心神的美景。
“……终究是到了这一日,过了今日,我大炤沦为南蛮附属国之辱境将成为永远的历史!”
褚炤易负手迎风立于苍茫大地间,凝视远处的眼中映着如火的斗志,俊逸的侧脸刻画出的刚硬线条,宛若上天精心绘制,每一笔都是如此的遒劲有力,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时时刻刻充满着霸气与自信。
站在男人的身侧,樊玉麒近乎崇拜的看着这个散发着帝王之势的君主,他未曾见过他国的君主,但他相信,这世上没有人会比眼前这人更适合帝位,更适合统领一个国家,他是天生的王,用儿时听来的话讲,炤元帝就是来救大炤于水火的龙的转世!他有着天生的领袖气质,像磁石一样将周围的人吸引过来,将之力量牢牢凝聚起来!
“臣玉麒,愿为我大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甘愿为炤元帝战到最后一滴血!誓要粉碎南蛮吞并大炤之野心!令吾大炤再不为蛮夷所占,再不沦为南蛮之附属国!吾大炤之帝王乃天下之帝王!”
樊玉麒字字掷地有声,一番誓言说的慷慨激昂,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挺直的身躯因心底的激动微微有些颤抖。他确信,只要他的前面站着这个人,他就有狠狠挫败南蛮的自信。
褚炤易听闻身后人的话转身注视着樊玉麒微微一愣,随后像是自然接受了这意料之中的回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尽管并不明显,却成功看呆了另一人。
这是自那荒唐一夜两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说话,虽然樊玉麒觉得褚炤易对待自己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最近不知是不是因为炤元帝政事繁忙,两人的接触却比以前少了,交流也少了,莫名其妙的,单独相处时总会有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使得樊玉麒觉得不甚自在。因此此时看到褚炤易的笑容,觉得非常难得。
同时那被他强行压下埋藏心底的孽情也有了冒头的趋势,他急忙别开眼,强压下胸口的那阵心悸。
褚炤易不是没有察觉樊玉麒的奇怪反应,他只是不做声的又转过了身。
“玉麒,你可知……朕的名字?”
面对褚炤易突然提出的疑问,樊玉麒未作他想应了声,“臣自然知晓。”
听闻此回答,褚炤易缓缓低下头,思索半晌后方又抬起头。
“那,你可知朕的名讳中,这【易】字何解?”
“……臣斗胆猜测,这【易】字可通《易经》之易?”樊玉麒不知主子在这时提起名讳是何心思,不敢妄自揣度,只是顺了男人话中意思将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答案道出。
褚炤易轻轻一叹,“正是此易,易经之易,隐喻自然八像,也为乾坤之意,先王给朕起这名讳之时,是希望朕能顺应天命,为我大炤逆转乾坤,如此响亮的名讳,却自先王仙逝,朕继位登基,身处帝位的如今已无一人敢称,朕的心里着实倍感寂寥。
朕常常在想,天下之大,吾等较之简直就如同那沧海一粟,渺小可悲,即便朕夺回天下,使得大炤繁华百年又能如何,大炤的存亡较之漫漫历史长河也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瞬,朕不是在自贬身价,也不是在怨天尤人,只是在面对苍茫大地时心中总会闪过这样的念头,总有种明明掌控了一切,却没能抓紧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实感。玉麒,你说朕这感觉是否太过奢侈了?”
明明他拥有的是所有人都羡慕向往的尊贵地位,和至高无上的权势,可有时褚炤易控制不住大脑不去思考一些在常人眼里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次次询问内心时他他总会有种此时的他尚不完整的感觉,他仍旧缺少什么东西,有时他快要想出答案,可那真实却像飘散在空中,让人摸不着抓不住的青烟,总在答案要呼之欲出的瞬间再次潜回迷雾之中。
然而一切的疑问,最终却是在那意外的一夜后得以解答,很多他曾想不透的事情,在那狂乱一夜后都自动给出了他答案……
让他终于明了他究竟缺少了什么。
“恕臣愚昧,臣无法理解皇上的意思。”
面对面带疑问的褚炤易,樊玉麒很愧疚的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除了大炤天下还有什么东西会更令面前的这位英明君主在意。
自责悟性太差的樊玉麒不能给褚炤易一个满意的回答,有些赧然,却不曾注意到在他低头的瞬间,那注视着他的男人眼中瞬间划过的精明。
“呵,是朕说的太过笼统了……朕只是突然之间觉得,忠于朕的臣子是不少,可是朕想要的却不仅仅是忠心,归根结底,这大炤天下并不是属于褚氏的东西,不是我禇炤易的东西,它归属于大招百姓,朕只是个管理者,朕想要的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下属、朋友、知己,怎样说都可以,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他的心里必须时刻装着朕,玉麒,你可明白朕的意思?”禇炤易一双深沉的眼紧紧的锁住了身后的人,那人听闻他的话起初有些迷惑,但反复思量琢磨过味后猛的抬起头,一双惶恐的眼对上了自己的。
樊玉麒隐隐察觉男人话中的含义,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君王,生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可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真的多了丝缠绕不开纠缠不清的别样情愫,他只能艰难的启口,用颤抖的声音唤道:“皇上您……?”
挑起唇角微微一笑,这个笑容不若日里的冷清明朗,似是带着股慑人的魔魅。樊玉麒被这笑容勾去了神志,只觉左胸内的心脏异常剧烈的跳动,一下急过一下,急促的让他呼吸都困难。
“玉麒,朕一直都是唤你的名,以后若不是在人前,你就唤朕炤易吧,朕希望,有个人能唤自己的名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般,面前的人在说了这些意味不明的话后慢慢抬起了手,抚上他饱经风霜的麦色脸颊,那指尖微温的温度却像烫伤了他一般,令他惊得浑身一哆嗦,反射性的想躲,可是在看到男人那期许的眼时却硬是僵住不动了。
对方那犹如将他吞噬的眼神令他心悸的不能自已,就在他以为男人要做出什么事时,对方却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逼迫自己再次转身。
“朕……有些心急了,罢了,今日就这样,先回去吧。刚刚那番话你可以当朕醉酒的胡话,但名字的事,朕坚持。”
虽然嘴上这么说,褚炤易眼中闪烁的精光却不尽然是这个意思。
被完全搅乱内心的樊玉麒几乎不能很快反应,呆愣的看着一跃上马朝不远处的墨卫队走去的炤元帝。
他使劲的摇了摇头妄图将刚刚那种异样的兴奋甩去,重新振作精神,可是脑中却一再的回想对方那句意有所指的话,浑身因那种模糊的暧昧兴奋感震颤不已。
【朕想要的是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下属、朋友、知己,怎样说都可以,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他的心里必须时刻装着朕……】
他……不论心里还是脑中,此刻已然满满都是炤元帝了。
跟在后方的樊玉麒看不到前面褚炤易此时的表情,是让面对他的二十墨卫都意外非常的欢愉。
10。忆终
炤元帝整合了大炤三十万军力,大大小小数千名将领,及五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令之朝与南蛮接壤的国界边疆进发。
原本这次反攻南蛮的计划周详且隐秘非常,只有五位奉天子之命率军的将军和朝野内的部分重臣高级将领知晓。
为了掩人耳目,“借出”的十万兵力是在白天行军,其余二十万则是分散另外两路于夜里急行军,可尽管这样小心却还是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
大军离开京师的第四日,西南胡赫、羌兮,东南哲窝,东北鄂伦相继爆发战事,事发突然,事先并无半点征兆。
但相距大炤较远的哲窝、鄂伦也就罢了,胡赫和羌兮是位于布伦多与大炤之间的异族小国,早些年因惧怕布伦多的吞并而与大炤结为同盟国,立下文书,在如此紧要关头突然反叛,实在非同寻常。
炤元帝在收到接连九次的加急报后,不得不命大军迅速撤回,责令其中三位将军各带五万兵力支援战事之地,其余人立即撤返京师。
如此大的动作,南蛮帝也已察觉大炤的反攻意图,只是因与布伦多的战事紧张无暇顾及大炤的反叛,所幸有胡赫等国分散了大炤的兵力,使得他们有了充分的时间周旋。
炤元帝视消息走漏一事甚为重大,先帝炤和生前的遇刺和疑点重重的毒杀,及这次计划消息的走漏无不再再说明大炤内部出了严重的内乱问题。
为避免惊动那暗中动作的人,引起朝野的动荡,炤元帝依旧是不动神色的压下了此次战事背后的真相,发动所有暗卫——赤鹰卫积极渗入胡赫等国,查探他们在此时突然发动奇袭的缘由,预想等解决了边疆战事的燃眉之急再继续发动针对南蛮的战争,却不曾料,边疆战火这一燃便持续了一年之久。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止息了与布伦多战火的南蛮很快又将锋利的矛头指向了大炤这个他们曾经的“附属国”,大炤遂陷入更加不利的被动战况。
边关战事愈演愈烈,增援兵力不断调遣,京师的固定二十万守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的,那整合出的三十万大军因战事纷乱派遣四处,如今已剩余不到十万兵力,要用其对抗南蛮压境的三十万大军,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然而用尽方法节省兵力的炤元帝却别无选择,无奈之下只得动用最后的王牌,命樊玉麒为伐南的铁狮大将军,另又抽出京师固定守军六万,加之原本的精兵九万,共计十五万赶赴与南蛮接壤的边疆誓死扞卫大炤国土。
悬殊的兵力让炤元帝在樊玉麒临行前忧心忡忡,站在黎皇城的百尺城墙之上,望着那人群之中、黑色战马上头戴凤翎盔,身着威风凛凛的战甲的男人,眼中闪烁的复杂眸光旁人无人能看透。
除了骑在马背上仿佛感应到禇炤易的忧心注视,在临行前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的樊玉麒。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超越了君臣之礼,中间隔着的并非仅仅是传统的礼教约束,还有内心的挣扎和关乎大炤生死存亡的残酷现实。
纵然先前有过禇炤易的暗示,樊玉麒亦不敢奢望自己在君主的心中有多么特别,他只望自己在沙场上的拼死搏杀能够守住原本就该属于男人的天下,只愿为他——守天下!
随着视线慢慢的收回,身着威武战甲的男人双眼中透出的光芒越加坚定,他不再回首凝望那人,而是决心安定边疆凯旋归来之时再来迎接那人的注视,遂挺直身躯高举手臂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