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突然,巴掌声突然传了过来,让屋里人大吃一惊,四下张望,却不料此人斜卧在房梁上,一身华服鲜艳夺目,眼中魅惑自然生成,邪气无限。
“你是何人?!”鱼妃清冷喝问,一干人立即严阵以待。
月津大笑着自上跃下,翩翩如仙,脚尖沾地,他含笑的看着几人那警惕的样子,轻笑出声:“是友非敌,朋友不必如此小心。我若是敌人,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你们面前。”
鱼妃冷睇着他,淡淡问道:“是友是敌不是你说了算,阁下是何人?”
“月津!”
“你是月熙的什么人?”鱼妃立即皱起眉,看了对方一眼,心思一转,突然笑了:“这样看来,你我应该是敌人才对,为何你要说是友人呢?莫非……”
月津也不隐瞒,径自坐下,片刻后才道:“你我,或许目的相同。”
“哦?”鱼妃挑眉:“我有何目的?你有何目的?怎会相同?阁下怕是在说笑吧!”
月津讥讽道:“你何必伪装?你难道不想除去于魅儿吗?”
鱼妃沉默了片刻,然后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想利用我!”
非疑问,而是肯定!
月津瞧了她一眼,狂笑出声:“就算是利用,也是你我相互利用,你也并不吃亏不是么?你我目的虽不尽相同,却有一点——除去于魅儿这个绊脚石——这一点,你不可否认!”
鱼妃面色愠怒:“你调查过我?”
月津也没有否认,邪笑着睨着她:“如何?合是不合?”
鱼妃心思急转,沉吟半晌,突然璀然一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起来,你与我素未谋面,而你,与月熙关系亲近。大文学呵,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即使你我联手,除去于魅儿这个绊脚石之后,你若反咬我一口,我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她缓缓坐到他对面,玩味的光芒自她明媚的眸中划过,只听她幽幽道:“若我猜想的没错,你的所有行为都是瞒着你的吧?”
月津冷哼一声:“彼此彼此,你不也同样不想要皇甫倾知道吗?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到此地,可不是来跟你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的。你不想皇甫倾知晓你潜在他们身边伺机杀掉他心爱的女人,我亦如是。所以,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不重要,是敌是友也要看日后。但是现在,在某些方面我和你还是可以达成共识的。你我都清楚,我大哥与皇甫倾把那个女人守得紧,想要不为人知的除掉她并非易事,而你我联手,则得手的机会会大一些。你不会认为我千方百计找到你就是为了陷害你这个与我无关的人吧?”
鱼妃不语,静静的望着他。两人对视,眸光交错,都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
但是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喜怒形于色的人,半晌都未出声。不知彼此心中在算计着什么。
但鱼妃的一个属下,来回看了两人几眼,突然扯着嗓子吼了出来:“小姐,这小白脸的话如何能信?要我说,小姐就让我去,杀掉那个人,若是被捉住,大不了一死而已!”
“闭嘴!”鱼妃冷喝道,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月津在一旁低笑不止,她冷声道:“你笑什么?”
月津扫了她一眼,仿佛叹息般低声道:“笑我们!笑我们空有人才无数却拿一个毫不会武功的女子没办法。不说其它,就是我们自己,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她性命,可如今,却只能在暗处谋策,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他抬起眼,笑意无限:“你肯定不会派这个傻蛋去做这种事,若真派去刺杀她,目的未达到不说,反而会暴露自己的行迹,没错吧?”
鱼妃眯起眼,凌厉的盯着他,心中却发堵。
他说的没错,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办法,可是,她的人,是父亲特地派来保护她的人,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都是军方将士。国家的每位将士在被招进军队时都会在手臂上铬下一个印记。
不论刺杀成败与否,去刺杀的人也难逃一死。想在皇甫倾的手底下杀人还能毫发无伤的逃出来,至少鱼妃到如今为止还未见而皇甫倾一定会顺着这个线索来追查,到时候,一旦查到自己父亲的头上,那么再查出她这个主谋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个时候,牵扯进去的,可就是她余家上家百十口人,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了。所以,她必须隐在暗处,哪怕用最窝囊的方式。
所以她选择潜伏也是有原因的,她要能保证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将于魅儿除去。要不然,她就算除掉了于魅儿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让王府里的那群女人白白捡了便宜。
这种事,岂是她愿意做的!
她掳了掳垂在胸前的秀发,巧笑嫣然道:“你对我,了解的可真透彻!”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寒意。
月津仿佛浑然未觉,轻笑道:“军方第一人余大将军的掌上千金,皇甫倾的首位侧妃,传言天资绝色,温婉动人,如今一看,呵呵……”他低笑着,笑声中满含嘲讽。
鱼妃心中恼怒不已。
并非因为他语气中的嘲笑,而是因为对方竟将她的身份查的这么细。她的恼,更多的是恼自己。
见她不出声,月津才收起散漫的神情,凝重的说道:“我查你的来历只是出于防范。你无需多疑。”
鱼妃挑眉,半晌,才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呢,你可放心了?”
月津微笑不予回应。
过了会儿,鱼妃突然说道:“我已查到于魅儿的住所,只是他一直陪着,让我无从下手。他的身边可隐藏了不少人,我的人前去探查险些有去无回。”
月津心中笑了,对方说这话,那可不就意味着两人的合作关系确立了吗?
他淡淡道:“那么,就在今晚,你负责引开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我则……”
“不行!”鱼妃断然拒绝,他知道他将要说什么。
可是她的心底有着她自己的打算,她是想于魅儿死掉没错,可是,皇甫倾可不能出事。若让眼前这个人带人去趁机刺杀,谁能保证他不会伤害皇甫倾?
若皇甫倾一心想要护着于魅儿,难保不会遭到月津的毒手,到那时,她便成了杀害皇甫倾的帮凶。这是她不愿见到的。
纵然怨恨,却依然深爱。爱到不想看到他受到一丝伤害。
月津冷眼看她,讥诮道:“为什么不行?”
鱼妃纤手一挥,站起身,冷冷的斜睨着他,寒声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情暂且搁下,我做事自有分寸,需要你帮忙时自然会通知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杀掉于魅儿,但你若想伤害他,我决不会放过你!”
‘他’字,咬得极重,言罢,还颇为警告的睨了他一眼。
月津被气得几乎爆炸,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可是被一个女子如此斥喝让他心中极为愤怒,脸色自然也不好看起来。
鱼妃毫不在意他的反应,即使无他,她也照样会用自己的方式达到最终的目的。她冷哼一声,带着她的人拂袖而去。
第3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月熙来到医馆,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挡便进去了。大文学
他一走进,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如此美男子当真少见,所以,不论年老的稚嫩的男的女的都向他投来了惊叹的目光。
他不予理会,径自来到一药童近前,淡淡询问道:“请问徐大夫在何处?”
药童停下手里的活,礼貌的回道:“师父在內堂,公子有何事?”
月熙悠然笑道:“我有事情想请教徐大夫。麻烦你帮忙通告一声,就说我是于姑娘的朋友。”
药童看他风流倜傥,气度不凡,便放下手中鼓捣着的药材,道:“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师父通报一声。”
月熙点头,药童笑了笑,立即跑开。
不一会儿,老头子在步流星的走出来,月熙连忙迎上前:“老伯……”
老头一见是他,没等他说完话,便皱眉道:“是你?你又来找老夫啦?”
“正是晚辈,晚辈是你昨日所救的那女子的朋友,特来看望她。望老伯理解并通融一下。”
月熙可谓是态度尊敬,语气轻缓,诚意十足。大文学哪知老头子并不买账,眼睛一瞪,哼哼道:“老夫若是不理解也不通融呢?你当如何?”
月熙神色不变,淡然道:“那么晚辈就只能硬闯贵宅了!”
老头子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哎,罢了罢了,我老头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昨日将你拒之门外是不想那丫头被人打扰,今日那丫头也醒过来了。”
他拍拍月熙的肩,语重心长的道:“你们年轻人的那点囫囵事儿我老头还看不出来么?不过,我有些话可说在前头,说话做事你可得注意分寸,不要一不小心像早上那几人一样吵吵闹闹害得她又晕过去。不管什么事情,都等到她伤好了再说吧。”
月熙恭敬的点点头,跟着他进入了内堂。
纵然心中焦急担忧,他却面色淡然。
想着她那绝情的话,他的心中,便如火烧般灼痛。本想就此离去,却听闻她受了伤,又生生的折回了他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
一间朴素的房间里,白色的帷帐下,于魅儿躺在床上,与皇甫倾大眼瞪小眼,想动一下,却立即被皇甫倾制止。大文学
“别乱动!”
她苦笑道:“我又不是尸体,怎么可能一直就这样一个姿势躺着?”
再说,被你一双勾魂的眼睛盯着,我难受啊!当然,这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皇甫倾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深深的望着她,被这样的眼神望着,让她忍不住想要退缩。他轻声道:“魅儿,你可知,在你昏迷时我有多么心痛,我不希望你再出任何事,哪怕只是很小的事。你好不容易才答应做我的王妃,你虽然不是全然的心甘情愿跟我回去,但我依然很心喜。我也不会容许你再从我身边逃离。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此生此世,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我一定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爱上我,像我一样爱你!”
于魅儿心脏嘭嘭直跳,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急促的心跳心仿佛在耳畔响起,咚咚咚地,几乎要盖过周围所有的声音。
他的眼神,那么的强烈,直逼进她的灵魂。她大气都没出一声,只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却如惊滔骇浪般狂拍击着她的心腔。
不过,皇甫倾的柔情从来都是来的快去的快,于魅儿一颗心刚乱了频率,皇甫倾口气一变,霸道的说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未经过我的允许,你不准乱动,不准任何人打扰你。直到你康复为止。你的身边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其它不管是谁都是多余。”
于魅儿心中着实被一口气憋了一憋,瞪着他半晌才想起来要反驳:“你这算什么?就算你是我父母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皇甫倾对她这态度浑然不在意,柔声安抚着她:“魅儿,你要认清事实,我并不是你的父母而是你的夫君。我也亲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做为你夫君我有权利为了你的安全做出相应的防范措施,你要理解。等你伤好之后,我绝不干涉你,说到做到!”
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但除了月熙!”
于魅儿皱着眉头邪睨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愠怒。
只听他继续很赖皮的道:“不止月熙,所有对你有异心的男人,我都不允许他们纠缠你,否则,我全部杀掉!
于魅儿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他霸气又赖皮的样子,听着他半开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他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柔情与占有欲———
突然,她只觉得喉头紧窒,呼吸沉重。勉强笑道:“你是个王爷,你又不是个无赖,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讲道理的话?”
笑着笑着,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是的,她是该知足的,有这么一个男人肯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她抓住他的衣服,突然坐了起来。
迷蒙的眼睛就这么与皇甫倾的目光交汇,皇甫倾眼中溢满柔情,神色饱含宠溺,轻轻的为她拭着眼泪:“魅儿,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说我是无赖,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生气,我无赖也只对你一个人。傻瓜,怎么又哭了?我还是喜欢当初的你,那么霸道,那么倔强……”
他还未说完,于魅儿突然扑进他怀里,皇甫倾眼中徒然升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是惊喜,再然后……是满荡荡的满足与幸福。
“皇甫倾,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又不美,又不温柔,那么多人倒贴着往你身边凑,你干嘛非要喜欢我呢?”
她的声音决闷闷地传来,带着压抑的哽咽。
皇甫倾紧搂着她,似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仿佛笑了笑:“或许是从你咬破我的嘴唇时那股子狠劲开始,或许是从你被我打掉牙齿时那种无助开始……你总喜欢跟我对着干,让我变得跟你一样幼稚,可是魅儿,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平常人,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不是王爷,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普通的跟你打架的无赖,呵呵……”
第3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说着说着,他自己低笑出声,于魅儿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许胡渣的下巴。再往上,是那薄厚适中的嘴唇,那原本性感迷人的嘴唇上,横亘着一条淡粉色的疤痕。
她仿佛叹息着:“真丑啊!”
皇甫倾低头看着她,看着她似笑似哭的脸,笑道:“是挺丑……”
然后他低头,覆上了她的脸,轻吻着她脸上纵横的泪水。
“可是魅儿你给我的,即使再丑我也喜欢!”
轻吻的嘴角溢出轻轻的仿似叹息的声音。于魅儿拉开距离,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水光潋滟的眸子认真的审视着他:“皇甫倾……”
“嗯?”他将她垂落下的发丝掳到耳后,深情的眸光流连在她脸上的每一处,静等着她开口。
于魅儿压下激荡不止的思绪,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出口:“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还会找我吗?”
如果,有一天,命运又恶作剧的把她带回了原来的世界呢?她不敢沾染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就是担心将来的某一天,她会被命运如来时一样强行带离这里吗?
而这个男人,如今,她竟有些不舍……
皇甫倾心中突然一震,猛然想起当初她离奇的出现。
这一刻,他放在她脸上的手指,竟开始微微发颤。凝视着她的眼睛竟有一丝狼狈与慌乱,他搂着她的手徒然收紧。
她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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