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美人醉-红唇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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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美人醉-红唇妖娆-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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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清歌的小手才想捧起茶盏,百里芷那厮嘲讽的声音幽幽的响起:“这茶是铁观音吧。”
  “妹妹好灵的鼻子。”皇后笑着称赞道。
  百里芷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骄傲的说:“本宫从小在府中就不喝铁观音了,铁观音都是用来漱口的。”
  话落。
  念清歌的手顿在空中,那茶,再也无法喝下去了。
  皇后的脸色一僵,全黑了。
  国母风范却依旧保持的很完美,她淡淡一笑:“妹妹吃的,喝的,用的自然是最高级的,妹妹这么一说,本宫都不知道接下来的礼该怎么往外送了。”
  闻言。
  百里芷高冷一笑:“别啊,皇后娘娘,若是单独把本宫的礼落下了,让嘴巴快的人传出去,该有损皇后娘娘的名声了。”
  “妹妹为本宫着想,本宫很高兴。”皇后眉宇间全是善意,招呼着伫立在一边的含香:“含香,快将你亲手制的香囊送给娘娘们。”
  说着,含香将香囊逐渐送出,离妃望着含香熟悉的面孔,一下子想起了那日桂嬷嬷故意领到水离殿勾。引离漾的婢女,正是眼前这个含香。
  她终于明白为何皇上近日总是进出翊坤宫了。
  心里愈发的沉重,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百里芷接过那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一皱,叫住了含香:“你等等。”
  含香站在原地:“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这香囊是你亲手做的?香也是自己调的?”百里贵妃打量着眼前清秀的婢女。
  “回娘娘,全是奴婢做的。”含香落落大方的回答着。
  百里芷唇角一勾:“皇后娘娘这是从哪儿寻来的才女啊,皇上一向喜欢熏香,若是发现了皇后娘娘这里有这么个才女,肯定会找你要了去。”
  皇后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白,淡淡一笑,没有吱声。
  僵持了许久也没什么乐趣,片刻的功夫,大家都散了。
  皇后僵在凤椅上,双手紧紧的攥起,青筋凸起,她只觉得自己的后位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百里芷欺人太甚。
  离妃雨露最多,若是日后有了子嗣岂不是一心头大患。
  现如今,又多出了个倾国倾城的婉昭仪。
  桂嬷嬷见她虚弱的直咳嗽,想是老毛病又犯了,急忙上前:“皇后娘娘,奴婢替您宣太医吧。”
  “不用。”皇后娘娘倔强的拽住她的手:“去。。。。。。去叫大阿哥过来,本宫想他了。”
  她现在只有大阿哥。
  只有大阿哥。
  永和殿——大阿哥离子煜的宫殿。
  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扇黑色的檀木门,门顶上镶嵌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刻着烫金的三个大字——永和殿。
  永和殿十分清雅,院内养着花花草草,四周让宫人们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未进入内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忧伤的吹笛子的声音,那声音婉转,空洞,好似驻足在山水之间一般。
  桂嬷嬷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小公公侍候着,因大阿哥为人喜欢清净,所以当初只要了一个公公在身边。
  “奴婢参见大阿哥,大阿哥吉祥。”桂嬷嬷朝背对着她的大阿哥拂了拂身子。
  闻声。
  笛子的声音悠扬而缓慢,最终缓缓落下,大阿哥将笛子别在了自己的腰封处,缓缓转过头来。
  他一袭白色的锦袍,脸如冠玉,眉如墨画,单薄眼皮,薄薄的唇瓣儿轻抿,发髻上戴着白玉的发冠,整个人憔悴不已,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眼底总是蕴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的气息,高大的他因病痛的折磨也显得消瘦不堪,眉宇间染着与离漾相似的神态。
  仅仅十四岁的他看起来却成熟的太过沧桑。
  也许,宫中的人都会这般吧。
  “桂嬷嬷来了。”大阿哥的声音沉沉的,恍若累积许久的灰尘。
  桂嬷嬷一颌首,眼底蕴着一抹心疼之色,大阿哥是他从小带大的,感情特别的深:“大阿哥,皇后娘娘请您过去呢。”
  “额娘怎么了?”大阿哥吃力的问,说了几句便喘息起来。
  桂嬷嬷叹了一口气:“方才受了百里贵妃的气,旧疾发作,娘娘十分思念大阿哥,还希望大阿哥去一趟。”
  平日里,大阿哥养在深宫,除了自己的永和宫就是去翊坤宫,除此之外,其余的地方哪儿都不去,所以性子也变得孤立起来。
  大阿哥的眉宇轻轻的皱起,他很厌恶深宫的这些事情,勾心斗角,争来争去的让他觉得很累,他很想很想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
  但皇后是自己的母后,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好,我这就随桂嬷嬷一同前去。”大阿哥道。
  二人一齐出了永和殿。
  忽地。
  前方冒冒失失迎来了一个莽撞的秀影,她手里端着鱼缸,由于走路急促没有抬头看路,直接撞在了大阿哥的身上,一个失手将鱼缸全部扣洒在了大阿哥的锦袍上,鱼儿从鱼缸离飞了出来,四处乱窜。
  “啊——”意识到闯祸的之桃急忙顿住脚步,望着眼前陌生的长相英俊的男子:“你怎么把我的小鱼弄死了。”
  大阿哥才想开口解释,一旁的桂嬷嬷上前甩了之桃一个耳光:“大胆奴婢,在你面前的是大阿哥,还不跪下。”
  闻言。
  之桃怔愣了一下,急忙跪在地上:“奴婢参见大阿哥,大阿哥吉祥。”
  大阿哥不疾不徐的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水渍,声音淡漠如水:“你起来吧。”
  之桃缓缓起身:“大阿哥,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阿哥责罚。”
  “是该责罚,没规矩。”桂嬷嬷插话。
  大阿哥的手掌擎起,示意桂嬷嬷噤声,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花容失色,年纪与他相仿的之桃,她面若桃花的小脸儿上蕴着抹害怕的晕红,脑袋垂的低低的,小手紧张的抓着衣摆,他性子淡然,不是那种端架子的阿哥,低声道:“无妨,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走吧。”
  之桃有些惊愕他的好脾气,望着地上破碎的鱼缸和死掉的小鱼,低低的轻叹一声,蹲在地上去捡碎的鱼缸,自言自语:“唉,把小主的鱼弄死了,小主一定会不高兴的。”
  这番嘟嘟囔囔的话被大阿哥听了去,他抬脚走了几步,最终停下唤住她:“你等一下。”
  之桃顿住,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心,不断的打颤,惹怒了宫中的主子,轻则惩罚,重则丧命。
  大阿哥独自一人朝她走去,温暖和煦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却依然无法将他所散发出来的忧伤阴霾掩盖下去。
  映入之桃眼帘的是一双缎纹靴子,她缓缓抬起头:“大阿哥。”
  大阿哥忧伤的眸子凝着她,又将视线落在那碎了的鱼缸上,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
  之桃咬着唇瓣儿,斟酌了一番,细弱如蚊:“回大阿哥,奴婢名叫之桃,是琉璃殿婉昭仪宫里的。”
  “之。。。。。。桃。”大阿哥淡淡的呢喃:“恩,我知道了,你去吧。”
  “奴婢告退。”之桃匆匆逃走。
  大阿哥望着那抹秀影,树叶被风吹的轻轻摆动,他的眼睛微酸,随后跟着桂嬷嬷去了翊坤宫。
  皇后娘娘看到大阿哥狠狠的哭诉了一番,希望他把身子养好,成人成器候,以后坐上太子的宝座。
  谁知这番话引得了大阿哥的强烈反应:“不,母后,儿臣不想当太子,儿臣只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
  “子煜。”皇后有些焦急:“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当了太子以后就能当上皇上,就能坐拥江山。”
  大阿哥胸膛起伏,一脸淡然,粗喘着呼吸,唇瓣苍白,语气坚定蕴着浓浓的忧伤:“儿臣。。。。。。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皇后的心狠狠的一震,上前抓住离子煜的手,眼圈湿润:“母后不允许你这么说,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母后和你父王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离子煜一汪海水的眸子是揉不进的漩涡,将生死的事看的很淡:“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儿臣早已看淡。”
  “子煜。”皇后见他如此不振作心里很痛。
  离子煜的视线落在阁窗飘零的叶子上,仿佛那片叶子是自己,早晚会脱离粗壮的树根,繁茂的枝叶,独自入土,他朝皇后拂了拂身子,淡淡道:“儿臣告退。”
  他的拂袖离去让皇后愈加的失望,*,伤心,桂嬷嬷在一旁安慰。
  皇后陡然想起什么,抹去了眼泪,愤愤道:“这后宫之中只能有子煜一个阿哥存在,本宫决不允许其他妃嫔生下皇上的骨血,到那个时候,我的子煜就真的没有一点容身之处了,他会更加没有信念活下去的。”
  “娘娘。。。。。。”桂嬷嬷也跟着伤心起来。
  皇后的眼底划过一抹淬毒:“计划该实施了,既然离妃那么想要皇上的骨肉,就从她开始吧。”
  *
  离子煜一袭白色的锦袍有些虚弱的缓缓从翊坤宫走出,他的贴身公公小铭子跟在身后,见他如此,上前扶住:“大阿哥,要不奴才扶您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他手指的关节微微泛白,扶住了冰凉的宫墙,忍着难过说:“不必了,我。。。。。。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这幅样子,我们回永和殿。”
  “是。”小铭子知道他孤僻的性子,也没有再劝什么。
  二人路过御花园。
  正直午时,灿烂的阳光高高的挂在天空,白云被照的透亮无暇,那银灿灿的光束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反射出来一道光晕。
  几条欢快的鱼儿从湖面一跃而出,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后又迅速的载入了湖里。
  离子煜望着活泼自由的鱼儿哀哀的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虚弱的朝小铭子指了指湖面:“小铭子,扶我去那里。”
  原本几步的路子,离子煜却走了十几步,虚弱的坐在了湖面的岩石上,望着湖中的鱼儿,气若游丝的说:“小铭子,你去寻个荃箵捞几条鱼上来。”
  小铭子有些诧异,但还是领命而去,半晌的功夫,荃箵里盛了一些清水,里面游着几条鱼儿。
  离子煜望着清澈的水和活泼的鱼,眸光有些涣散,嘴角微微一勾。
  “大阿哥,您要这些鱼儿做什么?”小铭子在回去的路上问。
  脚步下踏着千万个灰尘,离子煜白色的衣袍染了些灰烬,风吹去,一并散了,他忧伤的面容让鸟儿们凄厉的哀鸣,静静的凝着前方的路,一句话也不想说。
  …题外话…
  荃箵——quánxīng,类似竹篓,也就是咱们现在的鱼缸。
  又出了一款忧伤型帅哥,蚊宝们喜不喜欢啊。

☆、第八十九章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永和殿。
  午膳摆了慢慢的一桌子,但离子煜却一口也不想吃,他负手而立忧伤的望着阁窗外的景色。
  鸟儿自由的飞翔。
  树叶自由的摆动。
  他好羡慕,好羡慕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小铭子将碗筷摆好以后,来到离子煜面前,拂了拂身子:“大阿哥,该用午膳了。”
  离子煜的眉头轻皱,每每用膳的时候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御膳房给他准备的全都是药膳。
  长久以来,他没吃过一顿正常人吃过的饭膳。
  嘴巴里一直是苦的。
  也许没人能够体会用膳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了吧。
  “我不想吃。”离子煜弱不禁风道,一眼也不想看桌上的午膳。
  冬虫夏草乌骨鸡,药膳卤汁,大漠之药排锅,人参菠菜饺,当归抓菜,牛蒡姜茶。
  从小到大,闭着眼睛全是诸如此类的,他已经快将那些药材的名字和味道背下来了。
  小铭子面有为难:“大阿哥,您还是用膳吧,只有用膳过后才能喝药呢,药煎着呢,若是凉了,这药效可就不好了啊。”
  “药膳,药材。”大阿哥嘴里呢喃:“药,药,药,每天都是药,我还不如自我了断,这样也省得受这份辛苦了。”
  闻言。
  ‘扑通’一声,小铭子跪在地上,语气焦灼:“大阿哥,求求您了,您一定要用膳啊,一定要吃药啊,您可不能这样放弃自己啊,您也不能有这种轻生的念头啊。”
  大阿哥神色淡然,眸光放空:“人终有一死,我不怕。”
  “大阿哥,求求您了,您千万别这样。”小铭子打小跟在大阿哥身边儿,看他整日魂不守舍,信念低落觉得他特别的可怜。
  他一边说一边给离子煜磕头:“大阿哥,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皇后娘娘您还是用膳吧。”
  离子煜听着小铭子的哭腔,不由得心软了下来,对他来说,小铭子不是他的奴才,是他从小的玩伴,是他的兄弟。
  “好了。”离子煜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我吃便是。”
  一拂白色的长袍,离子煜落座,执起银筷,随便夹了个菜肴,入口,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喷涌而上,他忍住那强烈的不适感,将每一口菜咀嚼,而后咽下去。
  眉头皱起,眉宇间是满满的哀伤。
  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午膳撤下后,紧接着是那浓黑苦涩的汤药,一喝便喝上两大碗,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令人掩鼻的药味儿。
  离子煜漱口后将腰间的笛子拿起置在唇边轻轻的吹奏,他吹的每一首曲子无疑都是最哀伤的。
  小铭子望着他心疼的叹了一口气。
  申时。
  太阳盛着齿轮缓缓的朝云朵下油走着,小铭子给鱼儿喂食的时候低呼一声:“大阿哥。”
  离子煜从软榻上走下来:“怎么了?”
  “大阿哥,死了一条小鱼。”小铭子有些愧疚的说:“大阿哥,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照顾好这些小鱼。”
  离子煜望着沉在水底的鱼儿,眼底的悲伤更甚:“不怪你,这鱼儿的命短,就跟我一样是活不长的。”
  “大阿哥。。。。。。”小铭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他是一丁点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几时了?”离子煜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回大阿哥,申时了。”
  永和殿面朝阳,树影折射下来的阴影洒在阁窗上,形成了自然的窗花,大阿哥长长的睫毛投射下来的阴影垂在眼睑下,薄唇涌动,有些担心,有些自卑,有些忐忑:“小铭子,你说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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