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道:“难道这么好的天xìng也比不上一条青脉吗?”
一人从右列中走出,拱手道:“师尊,天xìng只可作为一人品格考察,可是要是没有天赋灵脉的话,我怕是收入门下也无所成啊。再说,我宗弟子辈分排序也轮不到我们诸位收徒,可指定四代弟子中一人即可啊。”
长河真人喝道:“辰立,那你是说我不该收他入我宗门了。”辰立微微躬身,不发一言。长河真人环顾一周,朗声道:“玉清一事,我宗门追查数年,未有结果,此子万里送信,对我宗可谓有大恩,玉清虽为五代弟子,可是他爷爷,父亲,皆是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大乱中立下大功,若无他爷爷在我宗山门即将被攻破时不惜自爆元婴,你们现在早就被yīn魔教炼作魔天万鬼旗上的一头冤鬼了。”
众人尽皆低头,不发一言。二十年前那场大劫,在场之人可都是经历过的,yīn魔教的那杆魔天万鬼旗上可是至少有一千名筑基以上的天清宗弟子。据说此旗上面的yīn鬼要是凑够十万名筑基以上修士的元神,威力就堪比顶级灵宝。
长河真人一甩袍袖,喝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了,辰希,你就把苏恒收到门下吧,若是天赋不好,可行丹道,你是二代弟子里丹道最好的,若是教导不好,我可拿你是问。”
………【第三章 法器残片】………
“师叔”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中年弟子恭敬地对苏恒问好,苏恒赶紧弯腰回礼,看了看身上穿的三代弟子的月白sè衣服,不由得苦笑着摇头。天清宗的辈分排行分别为长辰庚木玉,一般来讲苏恒刚进宗门也就是个玉字辈,也不知道长河真人怎么想的,硬是叫二代弟子辰希收了自己为徒。
天清宗在修道界也不是顶级宗门,修道界的顶级宗门有五个,分别是乾元宗,西华宗,昆阳门,昊宇观,天音谷。五大宗门入门弟子近万,外门弟子近十万,世人皆有长寿之心,更有想学得本事可白rì飞升者,因此不管大小宗门,报名之人皆络绎不绝。
天清宗门下入门弟子三千人,外门弟子也有五万人,你要想当入门弟子也可以,首先你要通过天赋认定,天赋灵脉以赤sè为最佳,其次分别为橙黄绿青蓝紫,入门弟子最低也要是青脉,黄脉就可以做内门弟子了,橙脉那就是掌门弟子,至于传说中的赤脉,只听说乾元宗和昊宇观各有一个,乾元宗的那个刚够二十,就已经是筑基初期了,昊宇观的那个更厉害,不到三十就是金丹四层。脉sè等级越高,经脉的柔韧度与宽阔度就越好,越容易积攒真元,不论是对敌还是平时修炼,都有极大的优势。
天清宗有十大掌门弟子,这十大掌门弟子平rì里并不参与宗里的活动,只是各自闭关修炼,整个天清宗的修炼资源有三分之一都提供给了这十名弟子,这里面成就最高的三弟子已经是金丹五层,不过他的年龄也有五十出头了。
苏恒的天赋很不好,只是白脉,也就是凡人之脉,当时辰希师尊看到结果时脸sè不大好看,这也怨不得他生气,天清宗长字辈的长老有十人,各自门下都有十个内门弟子,辰希师尊的师傅是长运真人。
十个内门弟子最多只可以收二十个庚字辈入门弟子,所以他们在收徒时也是慎之又慎,辰希无缘无故被一个白脉弟子占据了名额,心里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要知道,天清宗的修炼资源是根据各个二代弟子门下子弟的修为表现来分配,每隔五年,宗内就要进行一次大比,名次越靠前的辰字辈弟子得到的修炼资源就越多,大比分为庚木玉三代,庚字辈辰希只剩了十九名修道弟子,在以后的大比中是明显吃亏了。
不过辰希只是郁闷了几天,再见到苏恒时也就和颜悦sè了,毕竟苏恒万里送信,为了一句承诺差点连命都搭上,合宗上下只要听过的都要竖起大拇指道声好。
苏恒现在先跟着二师兄学习炼丹,丹道一途也是需要天赋灵脉的,像苏恒这样的白脉只能炼一些低级的丹药,在各大宗门,也有白脉炼丹的,不过都是长老的直系子女,像苏恒这样没有根底的白脉,还真是没有,毕竟学习丹道也是要消耗宗门资源的。
这天天刚蒙蒙亮,苏恒就听见屋外有人轻声叫自己:“苏恒,苏恒,起来了吗。”苏恒一笑,知道是王兴在叫自己。
王兴其实是外门弟子,按理说是不得随便进出宗派驻地的,不过天河真人对外门弟子管理颇松,王兴是天清山的土著,所以会经常溜进来听二代三代弟子授课。再加上王兴和苏恒rì渐熟悉,往驻地跑的越发的勤快了。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苏恒开门,王兴不由得有点急躁,他今天来还真是有事。昨晚在山下听别的外门弟子说天清宗的后山有不少法器残片,天清山古时就有门派在此修炼,多少万年过去了,曾经的辉煌大派也都烟消云散,但那些炼制的法宝法器虽然也都破碎,还是能找到些残片的。
要是捡到残片,以后自己有机缘炼器时,就可以把辨明属xìng的残片炼化进法器内,也少了一番寻找新炼器材料的麻烦。
不过天清宗在此开派也有万年历史,好的法宝残片已经被内门弟子们搜集一空,剩下的只是些低级法器的残片,可就是这样的残片对于王兴这样的外门弟子来说,也是值得收藏的好东西。
王兴等的急躁,趴在屋门上眯着眼往里看,刚趴上,屋门呼的一下打开了,把王兴吓了一跳,定神看去,苏恒穿戴整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王兴赶紧上前,把今天的来由跟苏恒说了一下,苏恒听了也颇为心动,他只是一个白脉弟子,来宗门还不到一月,只是拿些丹道的书在看,宗里也不可能给他配上法器。平rì里看那些筑基以上的弟子飞来飞,心里也是羡慕。
俩人计议停当,苏恒回屋做了些准备,就起程往后山走去。
越到宗门驻地与后山的交界地,jǐng戒越是森严,能看到不少三代四代弟子手持法器在巡逻jǐng戒,这里非内门弟子不可进入。二十年前的那场大乱,就是yīn魔教内jiān混入交界地破坏了天清宗的护山大阵,联合地煞宗准备将全宗几万人的xìng命炼制一件顶级法宝魔天万鬼旗,在最后时刻天清的爷爷目睹爱子惨死,悲愤之下自爆元婴,重创了当时围攻他的yīn魔教四大长老,天清宗才侥幸逃得一劫。
看到苏恒王兴两人过来,就有jǐng戒的弟子上前问话,苏恒现在是三代弟子了,再加上王兴是这里的土著,跟不少人都熟识,倒也顺利的过了交界,进了后山。
太阳在树林间投下了破碎的光斑,苏恒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问王兴:“走了有五十里了吗?”王兴眯着眼打量了下四周,点了点头道:“恩,差不多了,咱们就在这找找吧。”苏恒摇了摇头,道:“再往里走走,这里还是离宗门驻地有些近,再走五十里吧。”王兴叫了起来:“你还能行吗,我最起码还是炼气期四层,你虽然吃了内门弟子的换骨丹,但体力还是不行啊。”
“没事,我万里都走过了,这点路还是可以的,再说这里肯定被很多人都翻找过了,有法器残片的可能xìng不大啊。”
又往里走了近三十里,隐隐约约的听见水流声,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条河在路边跌落山崖形成一条好大的瀑布,水声震耳,水气扑面。
苏恒眼前一亮,回头对王兴道:“你说这瀑布下面的水潭里有没有法器残片呢?”王兴正走得无jīng打采,听闻此言也是jīng神一振,道:“对啊,我看别人未必能想到这一点的。”说完神情一垮,道:“可我不会游泳啊。”苏恒道:“你在岸边等着吧,我先下去看看。”
越往下潜,苏恒就越感觉奇怪,在从大宁城到天清宗的万里路途里,苏恒也遇见过不少瀑布,可每条瀑布下面的水潭顶多也就是三丈深浅,可现在自己已经下潜了近四丈了,怎么还是不见底?再往下,苏恒就憋不住了,毕竟一口气憋不多长时间,虽然他的体质从服了换骨丹后增强了不少,但还是憋得他往水面上浮去。
回到岸上,苏恒和王兴把腰间系的绳子接了起来,在前面绑上一块大石头,慢慢往水潭里面放去,十丈长的绳子很快就放完了,水潭还是不见底,看着深青sè的水潭,苏恒和王兴异口同声的道:“这里面有古怪。”
第二天,两人再次来到水潭边,这回两人准备充分,苏恒去二师兄那里借了一条长达五十丈天蚕丝做的绳索。本来这条绳索一开始是辰希炼制打算做成捆仙索法宝的,结果炼制失败,不能随意变化长短,总不能在与对手交战时扔出一条长五十丈的法宝吧,那样对手笑也笑死了。
苏恒把绳索系在腰间,冲着王兴点了点头,王兴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苏恒身上带的气囊,紧了紧绳索,把腰间系的一块大石头也检查了下说道:“下去要小心些,实在不行就赶紧上来,可别让我等的着急啊。”
看了王兴一眼,苏恒笑道:“你放心,这个水潭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待王兴回答,苏恒往水潭走了几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第四章 杂色玉石】………
看着头顶sè呈深黑sè的水潭,苏恒紧皱着眉头,已经下潜了近三十丈了,还是不见底,强大的水压压得他都有些喘不上气了,咬了咬牙,苏恒暗自想道:“再往下十丈,要是还不见底那我就上去吧。”
又下潜了不到两丈,就感到脚下一实,到潭底了。大略转了一圈,也不大,方圆不到十丈。可是潭底和四周的石头都成一种紫黑sè,就像是被高温烤化后又凝固的感觉。
苏恒蹲下身子,慢慢把潭底摸索了一遍,倒也找到了十多块感觉像残片的碎片。一边捡,一边把碎片放到事前准备的袋子里。捏了捏气囊,里面剩下的空气也不多了,苏恒直起身,拉着绳索,脚踩着潭壁,缓缓向水面上浮去。
刚刚上浮不到三丈,苏恒就感觉眼前一道光闪了一下,心下惊奇,不由的停下四处打量,又闪了一下,苏恒看清楚了,是一块看起来颇为普通的玉石,凑到跟前仔细打量,才发现玉石里面有一小块黑sè的金属,用手使劲一掰,就把那块石头从岩壁上掰了下来,也不大,跟拳头差不多,苏恒顺手就放进了衣兜里。
王兴在岸上等的跳脚,拉了拉绳索,还是紧绷绷的,可是苏恒怎么还不上来?正等得着急,水面哗啦一响,苏恒浮了上来,王兴赶紧跑过去,把苏恒拉到岸边。
苏恒脸sè有些青紫,水底太冷了。他抹了一把脸,也不说话,把袋子口打开往地面一倒,王兴欢呼一声,两人就蹲在地上翻看起来。
“好了,今天的收获还真不少啊!”王兴兴奋地站起来,手里拿着三块碎片,这三块碎片他仔细研究了,肯定不是石头,也不是其他的自然生长的东西。什么?是不是木头?拜托,那可是在七十多丈深的水下找的啊。
苏恒也站了起来,他的手里也握着三块碎片。抬头看了看天sè,道:“回去吧,天黑前应该能赶回宗门。”
一路无话,苏恒回到了驻地后赶紧往自己的住所跑去,天慢慢黑了,苏恒身上穿的有点少,再加上在水潭里冻得要命,就感觉身上隐隐发热,像是要发烧。
回到住所,苏恒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一翻身,不由得啊得叫了一声,被身上的硬物硌了一下。伸手往衣兜里一掏,是那块在岩壁上掰下来的玉石,往地上一扔,苏恒裹紧身上的被子,沉沉睡去。
太阳直直的照在苏恒的脸上,苏恒用手捂着脸,睁开眼睛,昨天晚上发了一晚上的汗,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一起床就发现了地下的那块玉石,苏恒穿上鞋子,走过去捡了起来。
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石,通体是那种浑浊的暗白sè,黄sè的杂质就像脉络般遍布石头的周身,这样的玉石在天清宗遍地都是,谁要是走路碰到了,肯定会不假思索的一脚踢开。
可是这块玉石又有些不一样,透过阳光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小块不规则的金属块,苏恒奇怪的拿着玉石旋转了一下,没发现有裂纹,可见这块金属在玉石里肯定有很多年了。
苏恒看了玉石一会,把它放在地上,找了一把破斧头,狠狠的砸了下去。“呯”的一声玉石毫无悬念的破成粉碎,苏恒扔下斧子,把那一小块金属捡了起来。
金属呈现一种暗红的颜sè,不规则的形状久看之下发觉颇像是平常用的梭子,苏恒用牙咬了下,很硬。研究了半天,苏恒把它装进兜里,准备去找大师兄问个究竟。
下午,苏恒来到辰希师尊的居所前。天清宗的二代弟子都各自开辟了自己的洞府,一般都占地在十里方圆,洞府内建有聚灵法阵,门下的弟子也都爱在洞府的范围内修炼。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修炼遇到了瓶颈或是师门有任务派下来,都不会出门。苏恒的房子离师尊的比较近,毕竟也是庚字辈的入门弟子。
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大师兄,一见是苏恒,冲他点了点头,问道:“师弟来是为何事啊?”苏恒笑了笑,恭敬地拱手为礼,道:“见过大师兄,我昨rì在后山偶尔拾得法器残片四枚,想请师尊老人家鉴定下。”
大师兄往里面看了看,悄声说:“师尊在里面做功课呢,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苏恒连忙拱手,谢道:“那就有劳大师兄了。”
大师兄道号庚炎,修炼的是火属xìng功法,脾气却是不紧不慢,xìng格诚恳敦实,在这辈弟子里是有名的老好人。苏恒来天清宗的也有月余,平rì里也留意观察,宗内师端徒恭,气氛祥和,渐渐地也有了家的感觉。
庚炎仔细端详着这四块残片,心里暗暗惊讶,不知道小师弟是在哪里找的,这几块残片最低也有中级法器的级别,更有一块已经是顶级法器。天清宗在此建宗万年,最近几年后山的残片随着不断地搜索已经越来越少,小师弟能找到这样品级的残片,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