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早恋。直到后来她悲哀地明白,在学校,没有什么比成绩更重要,一切都要以分数名次为基准点。她之所以没有像期中考试前的思想偏离那样被老师特别关注,跟她的成绩并无起伏有莫大关系——她在之后的几次年级测验中,名次迅速回升;而雪枫亦是老师眼中不重要的学生;盲目找她谈话,只会破坏目前看似完好的格局:他们的恋情也就这样不被重视地得以继续。
就是这样,整个十二月,她和雪枫在一种至少表面平静的氛围中甜蜜地度过。十二月的最后一个夜晚,各个班级举办元旦晚会。雪枫在晚会开始前的几分钟把雪然拉出教室,他们来到空无一人的大操场上。雪然无比情愿,教室里她的同学们即将上演的无聊节目她毫无兴趣;她更愿意和雪枫单独在一起,哪怕只是冒着冷风,在清冷的操场上散步。
这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个夜晚,雪然的同学们在温暖的教室里狂欢,雪然和雪枫出来了。他们逃避了热闹的群体,在空旷的操场上散步。他们并不说话,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行走。雪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个空寂的地点,英俊的男孩站在她身旁,她觉得那么不真实。现在,她和那一晚的男孩并肩走着,他们的手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拉在一起。如果这是幸福,那么它从那夜起便已开始流淌,并且注定会蔓延至今时。
围着操场走了几圈后,雪然有些累了,雪枫便拉着她踏上水泥阶梯,在高高的主席台边缘坐了下来。就是在这个地方,几天前的一次全校*上,各路领导三令五申,严禁初中生早恋。现在雪然坐在水泥高台的边缘,果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她扭过头看看雪枫,他正凝神望着远方,察觉到雪然的目光,他转过脸,顿了顿,然后略带忧伤地说:雪然,我把你拉出来,是想我们俩单独在一起。
雪然摆摆腿轻快地说:是啊,我知道!
雪枫又说:因为寒假我会去看我弟弟,他和我爸爸住在我爸的家乡,所以,我恐怕整个寒假,不能和你一起过了。
雪然瞬间明白过来。雪枫拉她出来,是为了弥补即将到来的缺憾。真是个有心的男孩,然而雪然马上想到整个寒假的空白,心里有些不愿,嘴中还是说出:没事,去吧。
说完后,雪然便沉默地转头望向远方。她期待着,雪枫一定会继续说一些安慰的话语,然而没有。雪枫没有接着说出任何话语,黑暗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凝重。雪然有些失望,直到不知多久后,一双温暖的唇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紧张,激动,违逆,抵牾,她凌空的双腿不自然地摇摆,风幽幽地吹过耳际,终于所有的情绪都变作了甜蜜。 电子书 分享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