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干嘛把衣服脱了啊。”鸢儿吃惊地看着上官凤儿,此时上官凤儿身上只穿了两件单薄的绸缎衫。
“拿去吧,我不冷。”上官凤儿直接将那衣服塞进鸢儿怀中。
好在什么狗屁和亲,穿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否则此时一定要被冷死。这楚国比燕国更北,虽已是三四月份了,气温还很低。
鸢儿坚决地将那衣服重新扔给上官凤儿,“奴婢不要。”
“这是命令,赶紧换上。”上官凤儿语气严肃地命令。
鸢儿只得将那将军服换下,然后往草丛一丢,最后换上之前的宫女服。
千足虫
次日
洮郡驿站内,被捆绑着的邱狔醒来时,脑袋有些沉重,又见自己身处在上官凤儿的房内,再一看房间内空无一人,便很自然地想起昨夜的事情来,心下大叫不好,于是试图从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被布条困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不过这邱狔是何人啊,他一用力,便将身上捆绑着的布条给挣断了,然后快步走到□□一看,只见那床c上只剩下一个棉被,下面垫着的毛毯不见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挣开的布条,以及地板上的茶杯破碎,顿时明白了一切:
果然,这燕国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将茶杯打碎,然后用破碎将床c上的的毯子给割成布条,然后再次利用那破碎的茶杯来引诱自己在她晕倒之前扶住她,而她则刚好借机给自己下药。
想到此,邱狔大大地叹了叹气:没想到他一个大将军居然不如一个小女子。
如果这话传出去的话,他的面子该往哪搁,但是若不去找回那燕国公主的话,只怕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被砍头。
“嗨。”他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出了上官凤儿的房间,一见守着上官凤儿房门的那些士兵还在打着呼噜,憋着的气更是不打一处出来,过去便是两个爆栗。
“啊,将军。”那守门的士兵一见邱狔暴怒的面色,迷迷糊糊一下子被扫光,精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邱狔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惩罚他们,皱着眉头,想了想,“你去马厩看一下是不是有马没了,你去通知洮郡的太守,让他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那个被吩咐去马厩的士兵便回禀并没有丢失马儿。
邱狔对这情况十分的满意,这时那洮郡的太守也到了。
邱狔便吩咐了那太守,一方面让太守派人搜索洮郡,另一方面让他的人守好城门。
那太守得令赶紧去了,而邱狔则自己也带着一小队人去寻上官凤儿了。
“将军,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士兵从在去洛郡的那条路上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珠翠,接着又从那草丛中搜出了将军服来。
邱狔拿过那珠翠以及将军服,微眯着双目,本就很小的双眼就好像一只千足虫一样,而脸上的笑却十分的诡异,“就这条路。”
在快到洛郡的路上,上官凤儿见就快到洛郡,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洛郡,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逃脱了。
然而一夜的逃路,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吃得消,于是便与鸢儿停了下来休息。
“公主,你的嘴唇流血了。”鸢儿尖叫地指向上官凤儿的唇。
原来是上官凤儿常年生活在南方湿润的地方,而这楚国的气候十分的干冷,又长时间没有补水,嘴唇便皲裂。
“没事,只是缺水造成的。”上官凤儿无力地回道,此时她只想能够快点到洛郡,然后找一个客栈好好地睡一觉。
鸢儿万分地心疼自己的主子:本是金枝玉叶,却落到这种地步,“公主,你在这边歇着,奴婢去给你找些水来。”
她无法理解皇上为何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何这小主子要逃跑。不过既然小主子做了这个选择,她也会跟姑姑莫夕一样,一直追随着主子,直到老去。
“不用了,你也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休息完我们就走。”上官凤儿无力地拉住了鸢儿。
不过鸢儿还是心疼自己的主子,于是掰开上官凤儿的手,微微一笑,“公主放心,奴婢只是去这附近找,很快就回来。”说完便不听上官凤儿的任何话语,独自走进了路旁的草丛里。
断肠崖
“踢踏踢踏”急促的马蹄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惊醒正靠在路旁浅眠的上官凤儿。
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深眠,就算是睡觉,神经也紧绷着,但是只要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够马上醒过来。
上官凤儿被惊醒后,警觉地站起身来,拉长了耳朵站在那儿听着:没错,至少有十匹马儿从洮郡方向朝这边来。
她心下一惊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再看鸢儿却迟迟不回,而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再说鸢儿此时定然安全,还不如自己现在就把那些人引开了。”她也不再多想,撒腿就往与鸢儿去寻水方向相反的另外一边跑。
心下默默祈祷,就算自己被抓到,鸢儿也要安全,至少他们不会杀自己,然而鸢儿就不一定了。
“将军,看在那里。”一个粗犷而沙哑的嗓子传来。
上官凤儿没想到这些人来得这么快,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便慌不择路、竭尽全力地狂奔。
然而没跑多久,那些急促的马蹄声竟然消失了,上官凤儿心想来是自己走对了路:这路并不平坦,因此马儿根本无法跑起来。
她转头看了看后面,没看见那些人影,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再想,那些人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也许是弃马直接用脚追了。
原本又累又饿的上官凤儿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无奈只得尽力地快步走着。
“将军,她在那里。”身后突然传来让上官凤儿惊魂的声音。
她一转头,便看见十来个人朝自己这边奔来,心下一惊,不得不再次跑了起来。
前面是一个小树林,于是她想也不想便朝那小树林跑去,心想着跑到小树林里便可以躲起来,然而身后的那些人却紧紧地跟在后头,根本无法甩开。
穿过那小树林,身后的追兵依旧紧跟着她,如狼似虎地追赶过来,而且似乎更近了,上官凤儿只得闭了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
没过多久便听到后面邱狔的声音响起,“公主,别过去了,那边是山崖很危险。”
上官凤儿闻言睁开双眼,只见前方不远的二十米处便是一处山崖,转头一看,那些人却都在离只见十米不到的地方。
她慌忙转身面向那些追兵,一脸镇定地看着他们,谨慎地一步一步往后退,想离那些人更远一点,然而她退一步,那些人进一步,“你们再往前,我就跳下这山崖。”
果然,那些人一听,马上停住了脚步,一个个惊恐地看着上官凤儿:若是这公主跳下崖,他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也就是说他们的命就握在上官凤儿的手上。
见那些人停住了脚步,上官凤儿稍缓了缓神,环视了一周,只觉得此地十分的熟悉:好像前世自己被史玉瓷逼下山崖的断肠崖。
上官凤儿迟疑了会儿,终究还是开口了,“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一听上官凤儿这个时候居然会问这个无聊的问题,面面相觑了会儿,然后又看了看邱狔。
邱狔也想不通上官凤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想来是太过害怕了,脑袋也不灵活了。
看来女子终究是女子,再聪明,胆色也不过如此,自然也不可能有跳下山崖的勇气了,于是上前笑笑道,“公主,这里叫断肠崖。”
断肠崖边对峙
“断肠崖”三个字狠狠地敲击着上官凤儿的心脏,难道真的是宿命,难道一切都是宿命。
断肠崖是前世的终点,是今世的起点,难道这断肠崖也会是今世的终点、下世的起点,还是说会回到前世,再续前世的恩怨。
不,这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身上所负的血海深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安心。上官凤儿失神地摇了摇头,目光呆滞。
邱狔见上官凤儿如此,心下更是肯定上官凤儿被吓到了,“公主,你还是随本将军回宫吧,我皇一定会万分喜欢你的,到了宫里你要什么有什么,这断肠崖如此险恶的地方,不宜呆太久。”
邱狔朝身旁的一个彪壮的手下眨眼示意,那彪壮得到暗示,悄悄地朝山崖边站着的上官凤儿靠近。
“郑奕,他是杀害我父皇、母妃、兄长的凶手,就算报不了仇,就算是死,我上官凤儿也不可能屈服于他。”上官凤儿仇视着邱狔,却没有发现那彪壮靠近的身影。
“公主,这话如何讲啊?”邱狔故作愁苦。
“如何,你们楚国不是最清楚吗:先派兵入侵我燕;后与燕皇后沐友晴勾结,派刺客刺杀我父皇,使得我父皇被皇后控制;接着又与那曾经被我父皇捣掉的剩余下的寇山土匪勾结,试图将我劫去;后又让那土匪杀我皇兄,你还在这给本宫装傻。”上官凤儿恨不得有此时自己有把万分锋利的刀子,将面前这人先千刀万剐了。
之前在回宫路上,被蒙面黑衣人劫持,又被红衣男人救回后。她就飞鸽传书,让紫萱去打探那些土匪是什么来头。
后来紫萱她们打探到那些土匪就是之前让皇上一直很苦恼,而上官凤儿后来使计端掉的寇山土匪的残余势力。
那些残余的土匪对燕皇室恨之入骨,当楚国人找他们,并说要与他们一同打击燕皇室时,欣然同意了,于是后来便有上官凤儿回宫路上遭遇劫匪,后被劫的剧情。
上官凤儿直直地怒视着邱狔,然而却见那邱狔朝自己的一边斜了斜眼,下一秒上官凤儿就被一个铁钳似的手钳住了。
原来是那彪壮十分有力的手将上官凤儿的臂膀钳住了。
就在上官凤儿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她毫不犹豫地快速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朝那彪悍的手臂刺去,然后快速的划破他的手臂。
很快鲜血从那被划破的手臂上渗出,那彪壮一吃痛,赶紧放开了上官凤儿。
上官凤儿一解放便直接转身逃奔到悬崖的边上。
那些士兵一见上官凤儿跑到悬崖边,赶紧跟了上去,不过在离上官凤儿七八米处停了下来。
到悬崖边后,上官凤儿转身警觉地看着那些人。见那些人跟了上来,又往后退了退两步,站到了悬崖的最边上,似乎只要再退半步就要坠落。
看着那些人满头的冷汗,她笑了,是那么的冷,却回顾千万,一笑万金,不禁让人感叹:此女子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入人间。
“公主,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不是你认为的那样。”邱狔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淡定了,鼻尖顿时冒出了许多冷汗。
秘境里的神秘男人女人
“误会!”上官凤儿再次冷笑。
红色的绸缎衫被那崖底吹来的风卷起,在空中肆意的飘荡,此时的她在那些人的眼里仿佛一个嗜血的女修罗。
“是,是的,是误会。”邱狔焦急地说着,恨不得几步走过去,然而他知道那只是幻想。
上官凤儿倾城的容颜爬一丝绝美的浅笑,那笑仿佛蒙娜丽莎的微笑,虽是浅浅的,却是那么复杂,带着些许的讽刺、些许的凄婉、些许的决绝、些许的解脱,微启朱唇,不屑道,“回去告诉郑奕,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让他好好活着,等着本宫。”说完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红色的衣袂在空中妖媚、肆虐地飘舞着,轻盈曼妙的身子犹如一片掉落的花瓣在风中飘舞。
随着躯体越来越下,上官凤儿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接着便感觉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要将自己的灵魂吸去一般,那灵魂似乎要从躯体里头脱出,没多久她便失去了只觉。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凤儿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床c上,全身毫无疼痛感。
她努力地睁开眼,然而双眼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根本无法睁开。
“这是哪里。”这是上官凤儿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她试图坐起身来,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就连脖子也无法动弹。这让她感觉自己的无力,难道周身就脑袋有些意识,其他都作废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上官凤儿的第二个念头。
“医生,你说什么,慢性植物状态,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的玉儿怎么会。”心碎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上官凤儿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似乎都觉得是它一种召唤,是母亲对子女召唤,没错是她的养母的声音。
她再一次努力地睁开眼,还是不能;她又试图张嘴,却还是不得,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妈,妈你别晕啊,妈你别吓我啊。”是史玉瓷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穿回来了。
上官凤儿不解,不过再想之前养母说的慢性植物状态,看来是在说自己了,难道自己从断肠崖坠落之后没有死,而是成了植物人,也就是养母口中说的慢性植物状态。
她心底苦笑:看来在那个时空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浮生浅梦,是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幻想而出的。
“谁说在燕国发生的事是幻想了。”突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然而上官凤儿一时想不出是谁的。
上官凤儿的眼睛似乎能看见了,然而却不是医院,也不是自家的房子里,只是混混沌沌的,迷迷蒙蒙的,似乎有好多雾气一般。
上官凤儿看了四周一眼,却空无一人,“你是谁,为何能听得到我的心里话?”
“你猜猜。”那声音再次响起。
上官凤儿皱了皱眉头,不语。
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动不动就你猜猜,动不动就你猜猜,搞得好像很神秘一样的。
“我说得没错吧,honey,我们家这凤儿越来越急性子了。”那浑厚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凤儿?”上官凤儿不解,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们家的凤儿?”不可能是父皇母妃,到底是谁。
“你看,她倒是有了新爹娘,倒是望了我们了。”浑厚的声音有些醋意。
“别再这样说我的凤儿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嗔怪的声音响起。
滴血之恩
上官凤儿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突然又来了个女人了,而且还说自己是她的,真是好笑。
“呵呵,这一副急性子的摸样终究还是没完全磨掉,难怪这人间的人人都唤你急性子。”那女声先是呵呵一笑,然后似乎很“无奈”地说道。
急性子?上官凤儿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