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暗自思量的时候,李月纱已经表演完毕了,随着众人的掌声,他如梦初醒,也立马拍上了掌,朗声说道:“李大小姐,舞姿绰约,宛如天上仙人!”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观察那个有着幽潭般眸子的女人,压根就没有仔细看李月纱跳舞,此时不过是随口乱编的。
但是外人怎么会知道实情?还以为祁胤行真的十分看好李月纱呢,李月纱已是娇羞不已,大姨娘牟氏也是心花怒放,她可是一心想借着女儿攀高枝的。
可是李晔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还勉强挤出笑容来,这个笑真是比哭更难看,跟他媳妇林清君有的一拼。
这场家宴因为祁胤行的突然介入,足足比平时多拖了半个时辰,本来一个时辰就可以进行完的家宴,今天居然吃了一个半时辰。
送走祁胤行之后,李怀渊就把李晔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先是问了一些边关戍守的事情,以作铺垫,最终还是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跟长陵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是很不相信的,可是今天平时并无过多的交集的祁胤行突然就在这一天跑上门来,不得不让他有所动摇,最重要的是,他想让李晔亲口给他一个解释,只要李晔说不是,那他就一定会相信。
李晔的心一震,但随即就做出了反应,他向李怀渊跪下,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父亲怎么也能相信那些无谓的谣言?我跟长陵王殿下不过私交较好而已,我是李家的人,哪里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皮丢人现眼的事情?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儿子也要顾及整个景昌侯府啊!”
李怀渊一向信任李晔,此时他这么说,他哪里还会有半分的怀疑,他立马就将李晔扶了起来:“我知道,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父亲是相信你的,只是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切莫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父亲。”李晔顺从地答应道。
“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吧,看看你的媳妇。”李怀渊挥手道。
媳妇?李晔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但他还是顺从恭敬地从李怀渊的书房里退了出来。
………-一题外话-激情四射,原谅我这放荡不羁的构思~下一章还有~在追文的妞们留个评论吧~
第二十九章 头皮发麻
李晔用了最慢的速度来到林清君的房门口,这一路他纠结多时,他真想转身逃跑,这就是全世界他最怕面对的事,上阵杀敌都要比这个来得轻松。
他在房门口踱步,却迟迟不敢进去。
这时房门开启了,冰儿走了出来,她一看见李晔就兴奋地请了安,复又大声对屋里道:“少夫人,二少爷来了。”
林清君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的夫君终于回来了。
李晔不情愿地进了屋子,可是一合上门,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空气里的味道太过甜腻,他的身体好像也因为这香味有些不对劲变得躁动起来,下一眼他便看到了桌上还冒着烟的香炉,火气一盛,他便将香炉踢飞,厉声问道:“你居然用媚香?”
“我……”林清君没有想到李晔这么快就识破了,只能从实道来:“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尽快要个孩子,娘已经催我催得紧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会再碰你!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那个像噩梦一样的晚上一直是李晔的禁忌。
“可是已经过去两年了,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晔,我不过是想要个孩子而已,要是没有孩子我在景昌侯府还在么立足啊?现在萧凝心进了门,她很得父亲欢心,要是她有了孩子,我没有孩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在出嫁以前,林清君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孩子对自己的夫君这么低三下四。
“萧凝心不足为患!你忘了我大哥是一个十足十的傻子!他生出来的一样是一个傻子,你以为父亲得一个傻孙子会开心吗?”在李晔眼里,李暄那个傻大哥从来都是不足为患的。
“就算萧凝心生的会是个傻子,可是还有李晗啊,你忘了吗?他迟早会娶媳妇进门,父亲一向疼爱三弟,若是三弟先生了长孙,我们该怎么办?”林清君已经泣不成声,因为激动,她的双肩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李晔已经不耐烦这个问题了,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他知道他今晚是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他转身就走。
“晔,你去哪里?”林清君从后面环住了李晔的腰,带着哀求般的语气,“不要走,不要走,至少今晚留下,至少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孩子,我只要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只求你给我一个孩子。”
这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他突然泛起一阵胃酸,只觉得恶心,他猛地推开那双如白葱般的手,之后破门而出。
“晔!”林清君的身体慢慢滑落,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两年了,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等待着李晔的到来,可是李晔还是这样推开了她,他没有把她当做是他的妻,从来都没有!
落玉轩内,云然刚出汤房出来,就见绿翘立在外面,云然知道,她有事要禀告。
“说吧。”云然道。
绿翘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说道:“奴婢一路尾随,二少爷果然连夜去了长陵王府,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云然满意地点点头,白天的时候李晔的眼神那样狂热,她可不相信李晔晚上可以忍耐得住不去找祁胤行,所以她一直让绿翘盯着李晔,果然不出她所料。
“继续替我盯着李晔。”云然吩咐道。
绿翘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云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可是李暄并没有睡觉,只是坐在床边。
“暄,已经过了戌时了,还不睡觉么?”云然问。
李暄的俊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顿了片刻,才答:“我马上就睡。”
云然也不管他,兀自上了自己的小睡榻,她将薄被盖好,脸朝墙背朝外,不去看李暄,也不让李暄看到自己。
其实这些天来李暄的变化她也是感觉到了的,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觉得有目光在尾随着她,一回头,她就发现是李暄,可是李暄又不敢跟她直视,一旦云然发现了,他就会慌张地低下头。
更夸张的是,以前他都是一到戌时就准点睡觉,可是现在他总是会坐在床边等着云然睡下了,他才会躺下睡觉。现在每每想到李暄一天到晚的目光都在追随自己,她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因为她一直是把李暄当弟弟来对待的,现在李暄突然这么对自己,真是让她产生了一种的感觉!
长陵王府内,香靡的帷帐之中,两人经过了一番,都已是疲惫不堪。
李晔将头埋在祁胤行精实白皙的胸膛之上,累得不想说话。
“你就这样跑出来了,你那个媳妇怎么办?”祁胤行懒懒问。
“管她干嘛?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否则我也不会为了避开她,主动请缨到边关去。”李晔理所当然的回答。
“本王知道。”祁胤行应道。
“听说你最近又新纳了一个侍妾。”李晔的话语里有酸意。
“是啊,”祁胤行直言不讳,“你知道的,本王跟你不一样。”
李晔对上他那双暗红褐色的眸子,烛光下,那双眸子流露着慑人的光彩,更显得魅惑勾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不一样,祁胤行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可是他李晔偏偏不行,他只喜欢祁胤行一个!
“你喜欢上月纱了吗?”李晔突然想起了白日里祁胤行对李月纱的夸赞,所以急着确认。
“不喜欢。”祁胤行回答的干脆。
李晔知道他一向如此,但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就知足了,他又说:“你知道月纱对你是有意思的。”
“那又如何?”祁胤行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我娘有意想让月纱嫁与你为妃,可是我不希望这样。”
“那本王答应你,此生绝不会娶李月纱。”
李晔满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是有我的,我只要那么一席之地就够了。”
祁胤行安抚似的抚上了李晔的背脊,可是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那双幽潭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冷冷看着他,有几许嘲讽的意思。
他不禁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怀抱男人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情!
………-一题外话-……-一这章之所以叫头皮发麻,是因为我自己也发麻了~第一次写男男的感情戏,自己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但大家放心,祁撒苛湃口李哗这样帷帐之中的香靡画面,本文只会出现一次,以后都不有了,因为他们俩的感情虽然在文内是一条线索,但是占得比例不大~曰足吞百
第三十章 谁的噩梦
李晔走后,林清君就一直瘫坐在地上,再未起来过。
更深露重,那个晚上又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循环,因为那个夜晚,不止是李晔的噩梦,一样是她的噩梦。
她是太尉家庶出的女儿,十六岁那年,她的父亲带着他们兄弟姐妹随着御驾一起去了围场。
在围场之内,她初次见到那个英姿勃发的男子,那个时候他不过十八岁,却已经是圣上亲封的郎官。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看他射下了雄鹰,射下了野鹿,甚至是射死了最强壮的野狼,一举拔得当年狩猎的头筹,圣上龙心大悦,亲赐了他上好的弓箭。
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是景昌侯府的二公子,也是景昌侯府的荣光。
从那以后,不管是在宫宴,还是在王公大臣的宴会上,她都试图寻找一切机会去靠近他。她很成功地接近他,而他对自己也没有反感,她那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便一直不停地在往外膨胀。
终于,两年之后,李怀渊要为李晔娶亲,他们居然上门提了亲。本来李晔是庶子,可是在景昌侯府的身份却比嫡长子李暄要尊贵的多,所以她的父亲想把自己的嫡姐嫁给他,可是李晔居然点名说要娶的就是自己。
她兴奋了很多天,她以为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她穿着自己绣的嫁衣,带着自己绣的鸳鸯枕头嫁入了景昌侯府,她希望这一世跟李晔永结为好。
可是新婚之夜,李晔却喝得烂醉,于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就是一直在照顾那个烂醉的新郎。
可是婚后的几天,李晔还是一直没有跟她同房,虽然睡在一个屋子里,却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地上。
她每天以泪洗面,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讨夫君的欢心,碍于女儿家的脸面却也一直不敢开口询问。
终于在成婚后的第十天,他们圆房了,那天李晔喝得半醉,进来之后不由分说地就粗暴地将她浑身的衣服剥落,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她终于要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可是李晔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粗暴得让人胆战心惊,他疯狂地啃噬着她娇弱的身躯,在两人身体交汇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要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撕裂成两半,但她还是满足的。
可是半夜醒来的时候,让她永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李晔好好躺在她身侧,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看见他们坦诚相对,四肢相缠之时,他猛地从床上翻身下地,然后开始呕吐,吐得整张脸都惨白,胃里的积食吐完了,就连胆汁他也一并吐了出来。
“晔,你怎么了?”林清君立在一旁,手足无措。
“你走开!不要过来!”李晔不敢再去看林清君那雪白的身体,仿佛一看,他就会连整个胃也吐出来一样。
从那以后,李晔就搬到书房去睡了,林清君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和恐慌,夫君的冷落,婆婆的责难,仆人的鄙夷,都让她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窖之中。
她以为是自己不得李晔的喜欢,有一天,她终于鼓足勇气跑到了书房来要把事情问个一清二楚。
谁知李晔根本也不瞒她什么,他说他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他没有办法跟女人在一起。
林清君当时就瘫软在地,她问:“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始终是要娶妻的,我不能让父亲怀疑我,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所以你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林清君讨厌他此时的坦率,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自己,才会上门来提亲的,她绝望地问:“你是利用我来做幌子?”
李晔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林清君笑了起来:“你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吗?”
李晔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还想做我的妻子,还想做景昌侯府的二少夫人,你更不想回太尉府去做憋屈的庶出小姐,所以你不会这么做。难道这件事传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林清君没有想到李晔竟然将自己的心思摸得这样透彻,她有些恐慌地问:“那你就打算一辈子和我分房睡?”
李晔点了点头:“我也以为我可以,可是经过那一夜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是不可以。我会跟圣上请命,去边关戍守,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林清君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到了尽头,嫁给了这样的夫君,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后来她暗中观察着李晔,发现李晔晚上经常都会偷偷离开侯府,林清君便潜进了他的书房,想从他的书房里找到蛛丝马迹,她想知道她丈夫喜欢的男人是谁。
她在李晔的书房里,找到了李晔写给那个男人的信笺,信笺里情意绵绵,更可怕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权倾朝野的长陵王祁胤行。
要是对方是个女人,林清君还会知道要怎么样用女人的手段来逼退对方,可是对方却是个男人,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为了避开林清君,两个月后,李晔果然就去了边关,林清君虽然不舍,可是内心里却有一点窃喜,因为这样一来,李晔也就同样见不到祁胤行了。
她觉得,只要两个人分离,只要有时间的沉淀,说不定她的丈夫可以恢复正常,说不定待他从边关回来以后,他们就可以跟别的夫妻一样了。
所以,在李晔不在的日子里,林清君更发奋讨好公婆,将景昌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样至少会得到李家上下的认可,也会让李晔无后顾之忧,李晔就会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妻子。
可是她辛辛苦苦做得这一切,还是没能挽回李晔的心,甚至连当家的权利都在那个大嫂进门不久后被剥夺了,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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