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德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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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德林传-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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Ⅷ 第六个故事(3)
有一次,她成功地把他单独拐去散步了。他们并排闲逛着,他注意保持着距离。他说话时不断地想到,她一定希望他吻她。她的脸因为紧张和渐渐的不耐烦而变得无比漂亮,他害怕她又会对他进行突然袭击,于是他停住了脚步,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他几乎没有察觉到她身体的存在,但是她却不容忍他这么做,她把他抱得更紧了,吻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开始散发出一种让他感到“害怕的”温暖。他挣脱了出来,她开始大笑。他想去握她的手,她把它们缩了回去,在他面前顺着斜坡跑下去。晚上跟其他人在一起时,她在他身边坐下开始说,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得到:你没有再生我的气了,亲爱的弗里茨,不是吗?
  他把埃莉泽和夏洛特· 施托伊丁进行比较并觉得夏洛特的性格跟他的更相近,克里斯蒂安内也是如此。为什么他就不该也注意其他的一些女孩呢?他难道就不能再爱上第二个人了吗?
  埃莉泽觉察到了他对夏洛特的兴趣并因此而谴责他。
  对于他和威廉明妮· 迈施的暧昧关系埃莉泽一无所知。
  是施托伊丁发现了这位年轻的女人。她出身于自海尔布隆的一个牧师家庭,很早便开始写诗并把它们寄给施托伊丁,他很喜欢那些简单明了而又不阿谀逢迎的诗行。1792年冬天,威廉明妮呆在斯图加特的亲戚家里,她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圈子。她迅速地适应了这种城市的社交,甚至把它夸张化,享受着自由,打趣自己过去在农村的生活,她那毫不掩饰的感性使男人们感到出其不意。当施托伊丁家的女孩都不敢穿巴黎的那些比较不受约束的衣装时,她却打扮时尚,穿着由轻纱布料做成的衣服,腰部很高,并且领敞口很低。
  她的魅力让荷尔德林陷入了困境,但是他任由其发展,并参与到游戏之中。此外,她还拥护施托伊丁的政治理念,钦佩罗兰女士,一个法国委员的夫人,并且她也不像埃莉泽那样警告荷尔德林要提防那个想要推翻好心公爵的统治的那个危险的律师。
  朋友们都欢欣鼓舞地追踪着两人之间的进展。这是头一次,再也不用害怕什么麻烦了,“荷尔德”和一个女孩开始交往了。
  她把接下来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她绝不再想回奈佩尔格的父母那里了,而是更想游历几年,享受一下生活。为此,她会借助于她在卡尔斯鲁尔、海德堡和维也纳的亲戚们。她的勇敢使他印象深刻,她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渴念,并且如果需要的话,她懂得如何用热情去为它们奋斗。
  从她那里,他学会了无须任何恐惧便很温和,学会了不要对任何事情报有等待之心,不要害怕任何事情。朋友们租了两辆马车去了雷姆斯谷,途中在酒馆里驻足休息,那之后便随性去散步。威廉明妮逮住了他跟自己一起,并跟他一起离开了其他人。
  他们找到了一小片树林,在草丛中坐了下来。他把他的马甲铺开来,以免她把自己那漂亮的长裙给弄脏了。
  她靠在他身上,闲聊着,仿佛像是聊到针线活一样聊着她新的诗作,说它们将会在两期年鉴当中刊出,他们本可以对这些感兴趣的。但是,我不想拿我自己跟您作比较。
  所有她所说的,所做的,都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理所当然。
  您经常很忧伤吗?
  现在我不忧伤。
  他把她的头拉到自己身前,吻她,她躺下,紧紧地抱住他,他们再次亲吻对方,她抓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他开始爱抚她,希望能够再进一步,但是她成功地抑制住了这种温存的含情脉脉。当他累了,并感觉到头疼越来越厉害时,他放开了她,双手交叉枕头在头下,望着天空,等待着她说句话,以向他解释自己为何变得如此*。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Ⅷ 第六个故事(4)
因为我们彼此不需要对方,我们才能够相互理解,对吧,她说。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练习自己的爱慕之心了。
  后来他已经在瓦尔特豪森任职时,他收到一首诗:“噢!我眼前浮现/ 那美丽的时光/ 满是幸福至高无上,/那些光阴我与你/ 如此快乐地共享,/也是我的梦幻。”
  他没有答复她,因为他肯定,她会理解他的沉默,理解他的远离。
  在瓦尔特豪森和耶拿,他继续给埃莉泽写信。他这么做时,没有任何洋溢的热情,当她偶尔提到其他的男人时,他也不为所动。
  他的记忆并没有带走所有这些图像,随着别离,它们渐渐褪去了颜色,只有一个图像例外,这就好比辛克莱的短暂登场,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消息。那个希腊女人邀请他去参加一次晚上的聚会,有可能是在她儿子的建议之下,他向她说明了荷尔德林又一次需要刺激来推动他的狂热希腊情结。大家在3 个房间里聊天,有葡萄酒和8 字形面包可供享用。施托伊丁在场,还有康茨、施托伊丁家女孩的女伴们以及老诺伊弗的一些熟人。他立刻便把注意力转向了诺伊弗夫人,她很乐意地为他朗读着希腊熟人的书信中的最新消息。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心让她感到有些烦了,他才向她表示歉意,走到另一组人当中去,他们很快就把他纳入其中问这问那。
  当他让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客人当中游离时,他看到了她。一张苍白的、仿佛用无色的石块雕刻出来的脸庞带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没有戴假发,漆黑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脑袋上。他觉得这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她可能会立刻就消失,这是他在自己的《许佩
  利翁》里创造出来的。她是谁?你指的是哪个,弗里茨?那个站在那个年老而驼背的男人旁边的那个女孩。她是一个银行家的女儿,你喜欢她吗?要我给你介绍吗?不需要!他斩钉截铁地说。变得好奇起来的诺伊弗问道:你看上她了?好像正是这样,亲爱的朋友。爱上了,就看了这么一眼?是的。她有时候会来,你不想和她说话吗?不!他在聚会上又碰到了她一次,这次是在施托伊丁家,再一次拒绝了与她结识。
  但是他向施托伊丁打听了她是否想和他做朋友,但是被打发去的朋友回答说没问出个结果来。他在给诺伊弗的信中谈论到她,谈到她那“妩媚的身段”,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和宁静”。诺伊弗想要讲述关于她的事情,她是谁,她是干什么的。
  我不想知道这些。
  告别时,他向埃莉泽承诺每周写一封长信给她,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写更多。
  出于责任心,并且奇怪的是也出于良心不安,他照自己的允诺做了,因为6 年之后他回忆起这段关系时,那时埃莉泽已经结婚了,他觉得自己仿佛折磨了她一样: “我已经为我的轻浮而赎罪够多了,为这种悄悄潜入我性格之中的*,只有通
  过无法名状的痛苦经历,我才能使自己从中摆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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