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我喜欢你的……”赵瑟的声音朦胧而情深意重。
只这一声,霍西楼便投降了,失落了自己。他抱住赵瑟,赵瑟的头抵在他的怀里。赵瑟侧过头,伸出舌头在霍西楼的胸乳顶端勾弄,霍西楼全身上下都泛起粉红的色泽,模糊地呻吟从他的喉咙里一点一滴地泄露出来。“瑟儿……”他仿佛试图挣扎,又似乎不肯挣扎……
他们相互拥抱着躺下,彼此品尝着对方的唇,在舌头的纠缠中逐渐迷失掉意识。在赵瑟不怎么熟练地引导下,更加不熟练的霍西搂在她的肩头、胸乳、肚脐的周围,小腹,以至于花瓣上留下一连串带着雾气的吻。
如果在清醒的时刻,霍西楼这样正经的男子绝对不肯作如此暧昧的举动,即便是在床上。然在现在,他们是在相爱……
被束成飞鸟状的春笋轻轻地扬起鸟头,赵瑟以手指的指肚划过它的顶端。这里,是整个春笋唯一伸出贞锁的部位,其余的地方或者被皮革包裹着,或许被镂丝金银编织成的笼子关起来。赵瑟微微用了些力气,仍是用指肚在顶端的表面上打着圈儿。呻吟不可遏止的被霍西楼释放出来。同时绽放开来的还有乳白色的花朵。
“小姐……匣子取来了……”五音在外面禀告。他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
赵瑟伸手探出帐外,接了匣子进来,撕开封条,拉霍西楼一起看。匣子里面是三串钥匙。霍西楼拿出其中一串,道:“是这个。”赵瑟点点头道:“你可别认错了!”于是仍旧合上匣子,还给五音,吩咐道:“明日送去给俞郎和莫郎。”
钥匙和锁一样多,足足有十六把,且锁扣极小,开起来极为麻烦。霍西楼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赵瑟坐在对面逐一替他开锁。开的时候,赵瑟拎着鸟的翅膀,好奇心大起,问道:“这样做成张开的翅膀,走路时不会划伤两边的皮肤吗?”
霍西楼闭着眼睛道:“怎么会呢!那个翅膀是按着腿的弧度做的,怎么可能划伤。别说走路,就是骑马也没关系。不过时间如果太长了多少还是有点硌的慌。其实没关系,习惯了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样的东西硌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赵瑟便不解地摇头道:“既然硌,不用了就是。不行用贞印也挺漂亮,干嘛非用它?”
霍西楼睁开眼睛道:“那你穿几寸高的木跟鞋脚不难受吗,你干吗不穿?”
赵瑟笑道:“说的也是。”
锁开完了,镶着红宝石的锁扣丢的满床都是。霍西楼自帐中探出头去,管灵犀要了一个小匣子,将飞鸟锁和锁扣逐一放进去,码得整整齐齐。赵瑟在一边看得有趣,便非要抢过去自己整理。她边摆弄边说:“原来你喜欢红宝石,那明天唤匠人帮你多做些镶红宝的玩意儿……”霍西楼便只含笑看着她。
侍奴以琉璃盆盛了温水,捧过来请霍西楼清洗。灵犀刚刚打湿了厚巾拧干,赵瑟便抢过来说:“让我试试……”。湿热的厚巾覆盖住霍西楼的胯骨之下的整个丛林地带,并在他的春笋上轻轻擦拭。加了香精的水喷洒到郁郁葱葱的青草上,草丛立即像初夏的早晨,挂着清凉的露珠,散发出微微的清香……
霍西楼仍然羞涩而习惯于脸红。他微微眯上眼睛,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他不睁眼去看,被妻子轻薄的事实就不存在一样。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臂放在后面伸直了撑着床铺,双腿则略微分开,弯曲了膝盖虚踩在赵瑟的胯骨两侧。
赵瑟的手掌轻轻按在霍西楼的小腹之下,以手指轻轻缠绕着毛发,很好玩。由于贞锁带了很长时间不曾取下来,毛发有些长。赵瑟将厚巾扔回盆子,轻轻扯了扯,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好吗?”霍西楼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叫疼。“嗯……”他含糊地回答。
赵瑟命人拿来小巧的梳子和剪子,边梳边修剪。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只不过偶尔见陆子周在沐浴后整理。这时候,东施效颦,做起来南面笨手笨脚。霍西楼平躺着,视线所及的范围并不包括赵瑟下手的位置。他是太看得起赵瑟,以为她既然敢自报奋勇,怎么也不至于一点儿水平都没有。倘若他看见自己那处地方被赵瑟搞得参差不齐,狼藉一片,他非得跳起来逃跑不可。赵瑟多少也是有那么点羞耻心的,眼看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如此惨不忍睹,哪能不心虚。于是便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命灵犀替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不准弄坏了。也幸好她停手的早,灵犀勉强还能纠正见面的错误……
赵瑟的双手沿着霍西楼的臀部中央的缝隙从下往上托起,并往前推。霍西楼不停地呻吟着。赵瑟歪头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说:“西楼,我们再来一次吧。现在该到我了呢……”
“把帐子放下来吧……求你了……”霍西楼这样低声叹息着。
在赵瑟的挥动的手臂之后,华丽的绣帐如风一般飘落。影影绰绰中,霍西楼双臂紧紧箍住赵瑟的身体,翻转过来,压住她的腿和更多的东西……
次日一大清早,授官的圣旨便到了。赵瑟再不愿意,也只好勉强起床,正式梳妆出去接旨。一夜荒唐,闹得实在厉害了点,刚刚迷糊着又猛地被揪起来,头疼欲裂是少不了的后遗症。赵瑟浑浑噩噩,按着头,并没有听清圣旨上写的什么。
接完旨,贿赂过钦差,送走这群乌拉乌拉的人,打开一看,果然就是从四品下的秘书监少监,祖母大人预先定好的官职。赵瑟不由大发感慨,直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刻苦努力!后来想了想,自己到家了也就是打打小抄,背背答案,也不算啥刻苦努力,只好勉强忍气吞声,只当吃亏就是占便宜。
家中免不了要大事庆祝,准备张灯结彩、大开筵席。赵瑟也要准备四处赴宴应酬,并准备做官。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当务之急,便是换上新作的官服,按品级装扮上入宫拜见皇帝。好在一应物事,大到官服,小到配件,无论巨细早就预备妥帖。这时,由管事赵月兰张罗着,没片刻便齐整了,坐上车轿,直驶向宫门。
拜见皇帝说白了也就是个过场,全套礼仪的花架子而已。陛见天子的礼仪麻烦得要死,就是下了跪磕头,磕完头又下跪。把人折腾得要死,却连皇帝长什么模样都没机会抬头看。赵瑟倒无所谓,反正以前宫廷宴会上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皇帝,她认识。她就盼着赶紧折腾完了她好回家睡觉,晚上还有宴会等着她呢。
陛见的时候,赵瑟有幸见到了其他同年,特别是排名在自己之上的状元和榜眼。榜眼也就罢了,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叫什么江中流。他脸上光溜溜地像颗鸡蛋,连个胡子都没有,头发也梳得油光水滑。官授的是从六品下的侍御史,可见是庶族出身。赵瑟觉得没劲儿,扫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状元那就是欧阳怜光了,她授的官职是中书省从六品上的通事舍人。这个官职品级虽然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倘使得到皇帝的宠信,权势常常炙手可热。这女人,赵瑟历来一见就要发根发乍,忍不住想要争斗一番。赵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面对欧阳怜光就从“淑女”变成斗鸡,只好勉强克制,努力不与欧阳怜光目光相接。好在陛见礼仪严正,并没有找茬吵架的余地。
陛见结束,赵瑟转头便走,不成想,她不找欧阳怜光的茬,欧阳怜光却特意跑去她那儿炫耀。实在欺人太甚,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访客
“赵小姐,真的要感谢您……”
陛见之后出宫,秩序稍微有点混乱,有那么一个机会,赵瑟与欧阳怜光并排同行。赵瑟努力让自己不去理睬欧阳怜光。欧阳怜光却这样对她说。
这个时侯,赵瑟和欧阳怜光一起走在队伍的前方,再前面是引导的内官,而后面,她们与其他的新科官员拉开很远的距离,看起来仿佛更像是女子的特权。当是时,午后的阳光正好照在她们的鼻尖,亮光稍微有些晃眼。欧阳怜光突然就说了这样感谢的话。说话时,她根本就不曾转头看赵瑟,而只是将目光落在前面远处宫门巨大的阴影上,以至于赵瑟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欧阳怜光这是在和她说话。
赵瑟还正在感慨“春天真的来了”之类乱七八糟无聊的东西,要足足数到十个数字,她才终于肯定了欧阳怜光不是自言自语。她举目四顾,疑惑着问:“您说什么?”
“我是说,能走在这个地方,最该感谢赵小姐您。”这一次,欧阳怜光转过头,正视赵瑟。
赵瑟不能理解所谓的感谢究竟是什么东西。尽管她有和欧阳怜光斗嘴的欲望,然而,出于礼节上的考虑,她还是展开一个笑容,问道:“我可不记得给欧阳小姐帮过什么忙,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啊……如果不是赵小姐你早早的把陆子周关进牢笼,我想我是不可能轻易得到今天这一切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我最大的阻碍……”欧阳怜光的语气出奇得诚恳,她说,“是您帮我解决掉了最大的敌手哪!没有对手的战争是无聊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独舞是孤独的,我也渴望对手和失败……可是,虽然希望能有个一生的对手,但如果要确保胜利,最好还是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好。胜利和对手,理想和渴望,都是鱼与熊掌一样的东西,让人抉择起来如此艰难……赵小姐,或许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但是,我依然感谢你,希望你能接受……”
就像是故意气赵瑟似的,欧阳怜光面上是一个异常苦恼的表情。而赵瑟,没有办法不生气。她甚至勃然大怒,怒意如同火焰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燃烧,几乎将她的五脏六腑焚成灰烬!赵瑟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从欧阳怜光的嘴唇中吐出陆子周三个字!欧阳怜光是春风得意,炫耀也好,是回首往事,无限感慨也好,是斗志旺盛,欲求不满也好,都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凭什么对自己说这些?好像她,陆子周,自己三个人之间存在什么关系似的!
“连欧阳怜光这个女人一抓到机会也要来指责我毁掉了陆子周吗?”赵瑟心想。一霎那间,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这样的愤怒,实际并不是针对欧阳怜光,而是对她自己。关于子周的事,她本来就活该被指责,活该被讽刺……
赵瑟停住脚步指责欧阳怜光道:“欧阳大人,我想我们还没有亲密到可以随便谈心的地步,对于我的丈夫陆子周,您似乎关心得也太多了点。这可很容易让人误解!我也不是小气的女人,如果只是随便的侍者,为了避免误解,我早就将人包好了送给您。可惜,丈夫和祖宗都是不能送人的东西……另外,欧阳大人,既然已经入朝为官,请不要再称呼我为赵小姐!”
赵瑟拂袖而去,用最后的力气维持着自己起码的尊严,然而,这种形式的尊严是何其的色厉内荏!堪堪转过门洞,她昂扬的斗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为垂头丧气的模样。
欧阳怜光并没有亲眼目睹赵瑟的垂头丧气,她留在说话的地方站了很长时间。可是她就像直面赵瑟的垂头丧气一样,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她自言自语的话如果说给赵瑟听,那就完全是痛打落水狗——
“哪,子周,你看,你最后就是落在这么一个迟钝愚昧的女人手里!情爱是什么?除了添麻烦之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们这种人本来就该远离这些无法预测的东西!就这样凋零掉吧,子周。与其挣脱掉枷锁出来和我做对,不如就让我孤独下去……我,欧阳怜光,并不需要对手……”
后面的新科官员们赶上来,彼此交谈着超过欧阳怜光。很快,朝门里面的广场变得像死去一样寂静。佝偻着腰背的内官来到欧阳怜光身边,以他们特有的妖治声调提醒欧阳怜光道:“欧阳大人,陛下召见。”
与此同时,赵瑟已经站到自家的马车前面。因为她的脸色不佳,连赵月兰都不敢随便和她搭话,只禀告道:“老夫人交代,请小姐早些回去,今天晚上家里有宴会。”赵瑟点点头,一只脚刚踏上侍奴的脊背,便听见后面有人连声呼唤:“小赵!小赵……”
赵瑟这十七年的生命里,被熟稔而亲切的称过“瑟儿”、“阿瑟”;被半认真半玩笑地称过“夫人”、“细君”,“傻瓜”,被冷漠或者谄媚地称过“赵小姐”,被人叫做“小赵”,的的确确是破题第一遭儿。是以,人家的手掌都拍到了她的肩膀,她才勉强反应过来。
赵瑟心道:这是谁呀?这么一点客气都不讲究她那全知全能的管事赵月兰怎么还没伸手阻拦。回头一看,明白了。原来那人便是自己的同年,新科榜眼,新授的侍御史江中流。她便不由怀疑起来:这鸡蛋是跟我套近乎来的吗?是不是也太自来熟了?小赵?
江中流或许是看出赵瑟眼中的疑惑,叫道:“小赵,你不认识我了?”
“江大人……”赵月兰终于看不下去,出言阻止。
鸡蛋御史江中流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他扯下冠带,三把两把将梳的油光水滑的头发抓乱,并将发梢拉到脸上四处比划。“想起来没?”他问。
“邋遢大哥啊!”赵瑟惊喜交加,几乎蹦起来,问道:“你怎么不在太学蹭饭了?”
江中流也是痛心疾首,可惜道:“嗨,别提了,我也想接着蹭啊!可是过年前不知道国子监祭酒发什么疯儿,非说太学床铺不够,要清查太学生,凡是连着住上十年还没考过院试的太学生一律都要扫地出门。我赖不过去,只好被赶出来流落街头。饿了几天,滋味实在难受,我就决定要奋发图强了。就算为了吃饱饭,也要考上科举,混个小官当当。因为前些年运气实在太背,我便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批流年。人家说只要我剃剃胡子,洗洗澡,在梳个光溜溜的头准能考上。我虽然嫌麻烦,不过想着死马权当活马医,便照着做了。足足花了我半贯钱,心疼得我肝颤。那算命先生还挺灵,竟然真地让我撞上了,还占了小赵你的先,实在不好意思。”
赵瑟拉住江中流的手道:“那你怎么没来找我呢?”猛然想起不知这江中流是否嫁了妻子,自己不好随便拉拉扯扯,忙松开,道:“对不住……”
江中流笑道:“我怎么没去找?要不是从你家借了点儿钱,别说算卦洗澡,连饭都吃不上,哪能活到今天?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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