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足殇-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非砍掉不可。在最后的时刻我有个收刀的动作,因此那一刀,只把雪里红的胳膊伤了。雪里红的马一惊,猛地一掀前蹄,胳膊受伤的雪里红猝不及防被马掀落在雪地里。

“这时候,万丈山崖上的积雪已经呼啸着向下滚落,峡谷中的气浪,好像刮起一场十二级的台风。我的马在这危急的时刻,本能的带着我向安全的地方跑去。等我跑出去一看,雪里红的马也跑出来了,但是雪里红却不在马上。我想也没想,只是本能的,一拉马缰调回头来,狠狠拍了一下马。那马带着我又向刚才厮杀的地方跑去。过去一看,雪里红正挣扎着从没腰深的雪里往外跑。但是,由于受伤,再加上雪太深了,她根本跑不动。我提着她的衣服将她拉在马背上,狠命拍马,往外飞驰。积雪在头顶上飞舞,眼前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也就在片刻之间,我们逃到了安全区域。再回头,只见大雪已经把那一段峡谷填平了。

“这时候,我才真正地感到了后怕。如果当时再迟一点点,我们就葬身雪海了。

“雪里红脸色苍白,胳膊上的血还在流淌。我赶忙撕开她的袖子,给她包扎。她说:‘今天我欠你一条性命……’

“接下来,我一直在这土匪窝里住了十几天。每次要走,都遭到雪里红的挽留。”

吴氏说:“大哥,人家是看上你了。”

程姐说:“是啊,都住了十几天,难道那雪里红就没跟你发生过点什么?”

吴氏说:“肯定发生什么了。”

程姐附和道:“要是那么清白,她会留你十几天不让走?”

朱越风呵呵笑着,也不承认,也不否认。

程姐忽然伸手在朱越风大腿上掐了一把,说道:“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这女土匪留你,你就在哪里住了?”

这一把正好掐在朱越风的腿伤处。朱越风倒吸了一口凉气,脸却红了。

邓玉成说:“朱大哥,程姐和杏儿都说这土匪头儿看上你了,我却不这样以为。”

程姐问道:“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邓玉成说:“这女匪头儿是舍不得银子。你想,这可是整整两万两银子啊。放朱大哥走,按照约定她要把银子奉还。留下朱大哥,银子也就留下了。所以我的结论是:她喜欢的不是朱大哥,而是银子。”

朱越风也不跟他计较,便说:“是啊,也许她舍不得银子,才不放我走。但是,半月以后还是放了我,并且,银子也如数归还了。”

程姐赞叹道:“朱大哥,你真是个奇人,是真正的男子汉!”

邓玉成醋意更盛了:“我觉得,闯外回来的人,都喜欢吹牛,反正事情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

程姐对邓玉成彻底不能容忍了。她呼地站了起来,叉着腰吼道:“邓玉成,我们和大哥说说话,你老在一旁煽风点火干什么?你走,快回去!现在家里正是忙活的时候,你回去照应一下。你走,快走!快走!!”

邓玉成站了起来,也不跟朱越风打招呼,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朱越风见程姐跟邓玉成闹翻了,感到很歉疚,说:“你看,因为我弄得你们两口子……”

程姐打断了朱越风的话说:“大哥,你也闹误会了,我们真不是两口子。他只不过是我夜来香一个帮忙的而已。从我做粉头起,他就依附在我身上,吃我的,花我的,就像一条赖皮虫,赶也赶不走!这样的男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大哥这样,一身男子气概的真汉子!”说到这里,身子一软,也顾不得吴氏就在旁边,就依偎在朱越风怀里了。

二十九、邓玉成寻芳

当天晚上,朱越风、吴氏和程姐,在酒楼里一直喝到半夜时分。邓玉成赌气回来,见三人迟迟不归,心中的醋意更盛了。他几次想去酒楼看看,又怕吃程姐的白眼,只好作罢。

程姐现在还不到四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候。相当年做粉头的那股风骚劲儿,并没有完全消停。虽然做了老鸨,然而,遇到那合心合意的老主顾,有时候还会以身陪侍。

然而,程姐倾心的都是那些有钱有闲有身份的人物。而且,程姐陪他们开心,图的也是他们兜里的银子,这只是一笔交易。程姐付出的是身体,客人付出的是金钱,一卖一买,这很正常。然而,朱越风这个穷小子,身无分文,破衣烂衫,他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程姐图了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程姐对他动了真情。

邓玉成若是离开了程姐,自己将一无所有。况且,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程姐毕竟有了感情。邓玉成一心一意想和程姐白头到老呢。如今半道上插进一个程咬金,这怎能不让邓玉成又是嫉妒,又是担心?

今天夜里,夜来香生意格外多。以往都是程姐负责应付来客,现在一下子扔给邓玉成,弄得他手忙脚乱。再说,有许多客人进门之后就点名要见吴氏,也让邓玉成接二连三解释不迭。

正焦急的时候,就见程姐和吴氏扶着朱越风回来了。这两个女人,一人搀住了朱越风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朱越风肩膀上,那样子,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吴氏刚刚进门,有个已经等候了好久的男子就过来同吴氏搭讪,还动手动脚。

这男子是吴氏的常客。在妓院里,一个常客对自己心仪的姐儿,做一些亲昵的动作是很正常的,也是不避讳的。

但是今天,吴氏却很尴尬,嗔道:“你干什么啊!”

那男子很奇怪,心想这个姐儿,平时都很温柔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生气,质问道:“你怎么了?我得罪过你吗?”

程姐氏赶忙过来打圆场,说道:“杏儿今晚上喝高了,爷儿不要见怪,我给你另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儿。”

那男子说:“不用!”气哼哼地走了。

程姐冲着对方的背影撇了一下嘴,低声说:“钱不多脾气倒不少,走就走,谁稀罕你不成?”回过头,冲邓玉成喊道:“哎,你给朱大哥烧热炕了没有?”

邓玉成说:“都这个季节了,烧炕干什么?”

程姐说:“他身子不好,不能睡凉炕。”

邓玉成懒洋洋地回道:“烧炕这种小事还要我干?今天晚上,光照顾生意就忙死我了。”

程姐埋怨道:“你个死木头,什么事情也做不来。”

邓玉成欲待反驳,想了想,忍了,使劲地咽了口唾沫。

吴氏说:“我去烧炕吧。”说着,就往后院走去。

吴氏刚刚把炕烧热,就见程姐搀着朱越风走了进来。程姐摸了摸炕,说:“还行。”

她给朱越风铺好了被褥,让朱越风坐在炕沿上,蹲下身子,就给朱越风脱鞋。朱越风赶忙说:“别,这怎么使得?”

程姐说:“你腿受了伤,别动。”

她给朱越风将那双破鞋脱掉了,吴氏早打过一盆洗脚水来。等朱越风将双脚伸进温水中之后,吴氏和程姐,一人把住了一只脚,给他清洗。

两双柔软的手,柔情屡屡地在他的两只脚上游动。朱越风就算铁石人儿,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毕竟走过南闯过北,见多识广,因此并不古板。相当年,也曾有过年轻狂放的时候。

不知不觉的,不受控制的,他的身体出现了异样的变化。一条破破烂烂的粗布裤子,遮掩不住他高高**的窘状。

吴氏抬眼一看,脸立刻红了,赶忙低下头去。程姐也看见了,目光却没有移开,一边揉搓着朱越风的脚趾,一边咬着下唇,似笑非笑。

朱越风尴尬地说:“不好意思。”

程姐说:“这很正常啊。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是这时候还像软面筋似地,倒要让我瞧不起了。”

洗完脚,趁吴氏倒洗脚水的工夫,程姐麻利地擦干了朱越风的脚,并帮助他将双腿移到炕上。她还隔着衣服,在朱越风的敏感部位抚弄了一下。朱越风又是尴尬又是兴奋,只好装作不知道。

程姐看了一眼倒水回来的吴氏,说:“杏儿,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醒醒酒。”

吴氏答应着,却磨磨唧唧不肯走。

程姐见吴氏没有要走的意思,笑了,说:“既然不想走,那咱姐妹俩一起侍候朱大哥。”

二女共伺一男,吴氏还没经历过这种香艳的场面。她退缩了,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陪朱大哥看病。”

吴氏往回走的时候,有一种失落感。回到屋子,连脚都懒得洗,便脱下绣鞋,直接换上一双软底睡鞋。然后她脱衣解带,钻进被窝里,满脑子都是朱大哥和程姐,想象着那香艳的场面,久久不能入睡。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虽然是粉头,但在自己已经睡下的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还是让她十分惊慌,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忽地坐了起来,问道:“你谁啊?”

来人默不作声,将手从被子底下伸了进去,去抚摸吴氏的小脚。

吴氏赶忙缩回脚,同时晃亮了火捻,点上灯。灯光下,却见邓玉成正咧开嘴,冲她笑着。

吴氏生气地说:“你干什么啊,没见人家已经睡下了?”

邓玉成说:“我就见你睡下了才进来的嘛!”

吴氏问:“那你待怎的?”

邓玉成笑了:“还怎的,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又不是十五六岁的黄花大姑娘,难道连这点情势都看不出来?”

吴氏说:“我笨,看不出来。”

邓玉成说:“自打你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上你了。今天,你要遂了我这个心愿。”

吴氏红着脸说:“你拉倒吧,你又不是客人,我为什么要遂了你?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邓玉成说:“大不了我也花钱。”

吴氏说:“我不挣自己人的钱。我这样干,对不起程姐。”

邓玉成怒道:“她是她,我是我。她不是一直不承认我们俩的关系吗?再说,她今天晚上,还陪一个野汉子睡觉呢!”

吴氏不高兴了:“什么野汉子,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他是我村里的人,我的本家大哥。”

邓玉成说:“她陪你本家大哥睡觉,你就该陪我睡觉!”

吴氏问道:“凭什么?”

邓玉成说:“要不我心里就觉得憋屈。”

吴氏说:“你既然跟程姐好,就不能吃醋。我们做粉头的,一天到晚干的就是陪男人睡觉的营生。你让我们装贞洁女,喝风去啊?”

邓玉成说:“她要是陪客人,我不吃醋。因为她人被男人睡了,心却没被睡,她图的是那男人的银子。可是,他跟这姓朱的睡觉,他有银子给她吗?她是人也被姓朱的睡了,心也被姓朱的睡了。”

吴氏说:“什么人睡了,心睡了的?朱大哥伤成那样,就算程姐陪他,也就是为了方便照顾,有什么办法身睡了心睡了的?”

邓玉成苦恼地说:“你不知道你程姐,可浪了,什么办法都有。唉,我就不明白了,这姓朱的破衣烂衫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两个这样待他?”

“你不是女人,自然不懂男人。”吴氏回道。

邓玉成愤怒地说:“你们懂男人,难道懂了谁就要陪谁睡觉吗?气死我了。今晚上我也让你懂一懂我,我要报复她!”说着,一掀被子,将头从吴氏的脚下钻了进去,双臂一紧,就把吴氏牢牢地搂在怀里了。

吴氏挣扎着说:“你别这样,再这样,我喊起来了。”

邓玉成说:“你喊吧,你怎么喊?”

吴氏气喘吁吁地说:“我喊你强奸。”

邓玉成说:“青楼里面喊强奸,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三十、春花放电

吴氏见吓不着邓玉成,只好哀求道:“大哥,不带这样的。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还怎么相处?”

邓玉成亲吻着吴氏说:“你从了,我们以后不就好相处了?再说,都是做姐儿的人,有什么好扭捏的。”

吴氏喊又不能喊,打又不过,只好将头一扭,不再理他。

停止了挣扎的吴氏,身体柔软如绵。邓玉成三把两把脱掉了衣服……这邓玉成床笫之间,确有一番妙处。……事毕,吴氏将脚从邓玉成的肩头收回来,蜷缩身子朝向墙壁。任凭邓玉成轻言软语百般抚慰,也不和他说半句话。

但是,邓玉成对女人自有一股锲而不舍的劲头。

他搂住吴氏,陪着小心说一些甜言蜜语。过了一会,邓玉成见不奏效,便又又钻到吴氏脚下,脱下她的睡鞋,给她抚弄小脚。这邓玉成原就是一个风流男儿,耍女人的脚自然不是外行。他闻、吸、舔、咬、搔、脱、捏、推各种招数用了个遍,一直捣鼓了有一个时辰。

据说人足部有许许多多穴位,并且这些穴位分别通向人的五脏六腑。按摩这些穴位,可以解除疲劳,疏通经络,保障气血运行,甚至还会治病。闻、吸、舔、咬、搔、脱、捏、推等手法,其实也暗合了足部按摩。邓玉成在吴氏的双脚上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弄得吴氏全身舒爽,四肢百骸无不松弛。同时,对他的不满,也渐渐地消解了。

但是,她依然绷着面孔,不给邓玉成笑脸。

邓玉成接着就给吴氏讲笑话。他说:“有这么一个人,来到青楼嫖宿。早晨起来,却找不到裤子了。于是他就质问那姐儿:我不会光着屁股来妓院吧?我在你这里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却丢了我那苏州产的丝绸裤儿。妓院里无奈,只好赔了他一条裤子。后来这人连续在不同的院子里嫖宿,并且每一次都丢裤子,终于引起了人们的警觉。有一次,这人来到咱夜来香。程姐之前听别人说过,这丢裤子的人习惯戴一顶瓜皮帽,穿藏青色的大褂,长脸,左脸颊上有一处刀疤。这次来的这个人,与传说中丢裤子的人一摸一样。程姐三句两句就和那人聊熟了,并且与他打情骂俏。一当撩拨二当玩笑,一下子就给她将大褂掀了起来。你猜怎么样?……”

吴氏正听得入神,忽听到邓玉成发问,便反问道:“怎样?”

邓玉成说:“这一掀那大褂,就看见这家伙下身赤裸裸的,连条裤头都没穿。顿时,大家哄笑起来。这人赶忙放下大褂,灰溜溜地逃跑了。从此后,再也不见这人到妓院里嫖宿了。”

吴氏终于绷不住了,不自觉地笑了一声。邓玉成见吴氏笑了,便再次搂住她,将那滔滔不绝的软话儿往吴氏耳朵里灌……

————————————————————————

翌日一早,那一夜风流的程姐更加精神了。她张罗着给朱越风做早饭,风风火火打发人叫车,准备陪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