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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那一夜风流的程姐更加精神了。她张罗着给朱越风做早饭,风风火火打发人叫车,准备陪伴朱越风去医馆看腿。
吃过早饭,程姐和吴氏陪着朱越风去了医馆。医生诊断后说,朱越风没伤骨头,却伤了筋,需要静养。医生给开了药,程姐和吴氏抢着付诊金。
自此后,朱越风就在夜来香养病。程姐和吴氏端茶送水,照顾得无微不至。程姐还买来了布料,和吴氏一起,给朱越风做了新衣服,新鞋子。
十天以后,朱越风在两个女人的精心照料下,已经能自如地下地行走了。虽然程姐一再挽留,但朱越风惦记着家里的庄稼,还是执意要回驻马屯。临走之前,吴氏托付朱越风打听一下女儿的消息。朱越风答应了,并且说:“我下一次进城卖苹果的时候,就来给你回话。”
程姐也叮嘱道:“你男子汉顶天立地,说来可一定要来啊。”
朱越风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一定会过来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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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越风回家后的第二天,就找了个由头去了趟朱府。但是,在朱府并没看到嫣红,也不好直接跟朱允打听,只能失望地回到家里。
村里人都风言风语说朱允在深宅大院里养了一帮小姑娘。不过,都这样传说,没人亲眼看见。朱越风自然也听过这些传说。吃晚饭的时候,他便询问儿子:“石头,自从嫣红进了你朱大爷家里,你见过她没有?”
石头点了点头:“见过,见过的。”
朱越风问道:“你从哪里见过的?”
石头说:“就在朱允那老头家里见过的。”
朱越风大感意外:“朱允家你还能进去?”
石头说:“是啊,我从他后院的狗洞钻进去的,见到嫣红和另一个姑娘被朱允关进库房里挨饿。我还给他们送过水喝呢。”
朱越风很兴奋:“哦,原来你还能钻进朱允家!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再进去一下,找到嫣红,问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石头点点头说:“能!”
石头妈妈韩氏说:“石头,你不能进去!要是让朱允家丁看见了,会打死你的。”
石头一边穿鞋一边说:“没事,我不会让他们看见的。”
韩氏说:“那我也不让你去。”看了丈夫一眼,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嫣红来了?”
朱越风说:“都是本家人,关心一下也不过分。”
韩氏说:“可你也不能让儿子去冒险吧。”转身想制止石头,但这时候,石头已经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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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七巧和嫣红被朱允责打了一番之后,两人老实了一段时间。可等到伤口不再疼了,梅七巧又不安分起来。这天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梅七巧就跟嫣红说,她在春花的屋里当使唤丫头的时候,养了一只大花猫。
嫣红不屑地说:“养只大花猫有什么了不起?我在家里的时候,也养过大花猫,而且,那花猫身上的花儿,是最大的。”
梅七巧说:“可我养的那只大花猫,最有灵性了。”
“有什么灵性?”嫣红问道。
梅七巧说:“这只大花猫像观音菩萨一样,你给它许愿,只要它点头,就会灵验。”
嫣红问道:“你给它许什么愿最后灵验了?”
梅七巧举例说:“有一次,我打碎了一只碗,就给大花猫许愿说,让春花不要打我。结果那一次,春花只骂了我几句,却没打我。”
嫣红顿时来了情绪,就说:“那我要是给大花猫许愿,让我见到妈妈,会不会灵验?”
梅七巧扑扇了几下眼睛,说:“会灵,说不定你许完愿第二天,你妈妈就会来看你。”
嫣红说:“我妈妈哪敢到朱府来啊。”
梅七巧说:“那起码她也会在你梦中过来。”
嫣红失望地说:“原来是梦啊。其实我经常在梦里梦到妈妈,这原本不需要许愿的。”
梅七巧说:“可这种梦和你平常做的梦不一样。”
嫣红问:“都是梦,有什么不一样?”
梅七巧说:“这种梦,就和真的一样一样的。在梦里,你妈妈会给你许多好吃的。等第二天你一早醒过来,那些东西就放在你枕头旁。”
嫣红陡然来了兴致,问道:“那我要是梦中和我妈妈要一双绣花鞋,能要来吗?”
梅七巧很笃定地点了点头说:“肯定能!等你一觉醒来,脚上穿的就是你妈妈给你的绣花鞋。”
嫣红再也睡不着了,她坐起来,央求梅七巧带她去找那只大花猫。
梅七巧答应了。两人穿好衣服,手牵手溜出房门。
朱循礼有两个儿子。长子朱君,本来在县衙做主簿,去年升为县令。他的家眷,全部在县城里居住。第二个儿子朱庆,在云城开当铺,还担任云城商业联合会的会长。朱庆有一妻两妾,三姨太春花,原是云城的一个窑姐儿。朱庆贪恋春花的乖巧美貌,替她赎身,收为小妾。然而,朱庆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良家女子,她们容不下身边多了一个风骚的狐狸精。因此,两人时常排挤春花。春花又不是那种能忍辱受屈的女子,所以常常奋起反抗。这样一来,三个女人几乎天天上演武打戏,弄得朱庆家鸡犬不宁。无奈之下,朱庆就把三姨太安排在老家居住。他呢,每年回来几次,与这三姨太相会。
春花自小在青楼长大,因此鲜有廉耻之心。年方十八岁的她,哪受得住这孤单清冷的两地分居生活。因此,她在府中,一双眼睛就对所有的异性放电。下到府里的长工,上到管家牛煜化,都被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电过。她放电的时候,也不管这人老小丑俊,地位高低,只要是男人,她那电波就“嗤啦嗤啦”传过去,连老公公朱允也不能例外。
按理说,朱允身边有许多女孩,他饥不着,也渴不着。春花好歹是儿媳妇,他也犯不着去动儿子的东西。然而,扛不住春花的电力十足,更加上春花裹了一双十分周正的三寸金莲。每当看到儿媳妇那对尖尖的金莲在裙摆下时隐时现的时候,他都恨不得跑过去,将这对尤物握在手里玩弄一番。
按照礼数,春花每天早晨都要到后院给朱允问安。有一天,她照例过来问安。在问安的同时,照例放了一通电。她的问安,结果弄得朱允越发不安。春花往回走的时候,不小心被门台绊了一下,一个嘴啃泥,摔倒了。
儿媳妇摔倒,自有下人搀扶起来,公公是万万不能亲自动手的。但是,已经心绪不安的朱允,也就顾不得礼数了,上去就将春花扶了起来。这春花把娇躯软绵绵依偎在朱允怀里,手揉着自己的脚踵,娇滴滴地说:“哎呀,脚脖子扭断了……”
朱允顺手就捏住了春花那尖溜溜的鞋尖,揉动了几下,问道:“可好了一些?”
春花扬着脸对着朱允再次放电。这一次可是近距离的放电,朱允被电翻了。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对春花身边的丫头说:“你们先回屋吧。”
等丫头们走后,朱允一把将春花抱起,就往自己内室走去。
三十一、捉弄朱允(上)
朱允抱着春花进了内室,将春花放在自己的睡床上,就开始捏弄春花的小脚。捏弄了几下之后,春花扑哧一声笑了。
朱允红着老脸问道:“我给你治疗脚伤,你笑什么?”
春花说:“我刚才扭伤的是另一只脚。”
朱允讪讪地说:“原来捏错了,那就另一只吧。”说着,又开始给春花捏弄另一只小脚。刚捏弄了一会儿,春花又扑哧一声笑了。
朱允问道:“难道又错了?”
春花说:“嗯哪,又错了。”
朱允说:“两只都错了,难道你还有第三只脚?”
春花扑扇着那双大眼睛,笑道:“你看我漂不漂亮啊?”
朱允听了这话,脑袋轰的一声,心想:我只不过借着机会沾点便宜,没想到她却公然调戏起我来了。那就……朱允咳了一声,说道:“为人处世,尊卑最是重要。翁媳之间,尊卑有别,伦理道德,原该授受不亲。至于今天,我给你按脚,原是无奈之举,权宜之计……”说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太虚伪了,心想:我真是罪过罪过,只怕将来死了要下地狱。
春花却笑着说:“你说些什么叽里咕噜的,我听不懂。我就是问问你,我的大眼睛漂不漂亮啊?”
朱允再也装不下去了,脱口而出:“漂亮!那里面波光闪闪的,我真想跳进去洗个澡。”
春花说:“你给我十两银子,我让你洗个痛快。”
朱允心想,真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跟自己的公公做起生意来了。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银票,塞给春花说:“家里也不缺你银子花,何必在这个时候讨价还价,多煞风景?”
春花接过银票,说道:“好久没体会这种感觉了,就是想温习一下。”看了看银票,惊喜地说:“哇,这么多!现在你喜欢洗澡就跳进来吧,洗个天昏地暗我都奉陪。”
朱允抱住了春花就亲……自此以后,这淫翁浪媳便勾搭成奸。做过窑姐的儿媳妇精通房中术,承接之间,淫态浪言,让朱允格外受用。自此之后,朱允就常常溜到儿媳房里,行苟且之举。朱允虽然年纪大了,但多年来的采阴补阳,弄的身体非常强健。春花得到了满足,从此之后,除了朱允,不再轻易对别人放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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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光如银,恣意地铺洒在大地上。梅七巧拉着嫣红,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往前院走去。嫣红悄悄地问道:“七巧姐,我们捉那只猫的时候,它会不会喵喵地叫唤啊?”说到这里,嫣红唯妙唯俏地学了一声猫叫。
梅七巧压低嗓门道:“不要叫。惊动了喝尿的老头,会打死我们的。”
嫣红静不敢吱声了。
忽然她们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弯着腰慢慢地逼近了梅七巧她们住的房间。那人趴着窗户往里看了一会,突然捏着鼻子学了一声猫叫。
嫣红吓了一跳,说道:“怎么又出来一个人学猫叫啊,这是谁啊?”
正在这时候,忽听那人压着嗓门喊道:“嫣红……嫣红……”
是小石头。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听到石头的声音,嫣红觉得又是高兴又是刺激。她悄悄地跑了回去,拍了石头一把。
石头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嫣红,咧开嘴笑了,问道:“你专门等我的?”
嫣红说:“我又不知道你会来,怎么等你?你来干什么?”
石头说:“我来找你啊。”
嫣红说:“我就在你眼前了,你找我吧。”
石头说:“我早就来了,但是院子里一直有人,我在大榕树底下一直藏到现在。我爹爹让我来问问你,你最近好不好。”
嫣红觉得很奇怪:“你爹爹为什么要问我?”
石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爹爹知道你将来要嫁给我吧。”
嫣红有些害羞:“你居然告诉你爹爹了?”
“我没有。”石头矢口否认。
“没有你爹爹怎么会知道?”
石头解释道:“他们是大人,也许大人可以看出小孩子心里想什么。”
嫣红吓了一跳,说:“大人真厉害!那你以后不要在你爹爹面前想我了。”
石头突然问道:“你半夜里在外边干什么?”
嫣红拉了一把石头,说:“那你跟我来吧,帮我们去捉猫。”
石头又问道:“捉猫干什么啊?”
嫣红嗔道:“你怎么老问啊?”
石头马上不敢问了,跟着嫣红和梅七巧,蹑手蹑脚往前院摸去。
朱允的府第共有前中后三个院落。前院正房是朱家接待外人的大客厅,左边的耳房是朱允的书房,右边耳房是朱允的卧室。不过,朱允从来不在前院的卧室里住。东厢房是春花的卧室,西厢房则住着一干女仆。
中间那个院落正房是几间客房,东西两厢住着朱允家的长工,男仆等人。
最后一个院落面积最大,里面有花园水池假山,有库房,有朱允的卧室,还住着朱允养的一群小女孩。这个院落有一扇月亮门,平时总是关着的。石头来到月亮门前,观察了一下,见月亮门旁边的墙壁一人多高,而且还很光滑。石头试了试,爬不上去。于是,就让梅七巧蹲下身子,他踏在梅七巧的肩膀上,爬上了墙顶。
石头爬上墙顶之后,想把两个女孩拉上来,却没有成功。于是他出溜下去,见月亮门上锁了一把大锁,挣了挣,却挣不开。正焦急的时候,听见那边梅七巧压低嗓门斥责道:“喂,大豁牙,你不管我们了?”
石头也压低嗓门回道:“上了锁,我开不了怎么办?”
梅七巧埋怨道:“真笨,你就不能找根木棍捅开?”
石头心想,没听说木棍会捅开铁锁的。不过梅七巧的话倒是提醒了石头。他想起去年有一次家里的钥匙丢了,爹爹随便找了一根铁丝,三捅两捅就把铁锁捅开了。于是,他在周围仔细寻觅,看能不能找到铁丝之类的东西。后来终于让他找到了。墙角有一个丝瓜架子,这架子的木棍是用铁丝绑的。于是,他折了一段铁丝,来到门前,将铁丝捅进锁眼里。但是,他一直套弄的手都麻掉了,那锁却打不开。正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咯嘣”一声,锁却开了。石头高兴地说道:“好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门一响,有一个人探出头来,问道:“谁!”
石头吓了一跳,赶忙卧下身子,趴在一丛四季豆架子下面。门那边的嫣红和梅七巧也听到喝问声,吓得拔腿就跑。跑了几步,也不见有人追上来,又悄悄摸到月亮门下。
三十一、捉弄朱允(下)
这边石头趴在四季豆架子下面,大气都不敢喘。只见那个喝问的人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灯笼。月亮光下,石头认出这人是牛煜化。
牛煜化四处照了照,不见异常。恰好这时候从草丛里钻出一只黄鼠狼,倏地从牛煜化身前逃走了。牛煜化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只黄狼,打搅爷们睡觉……”打了个喷嚏,伸了伸懒腰,退回屋里去了。石头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将月亮门打开一条缝儿,将嫣红和梅七巧拉了进来。
三个小孩趴着身子,像猫一样匍匐前进,不一会就摸到通往前院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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